第十九章無能狂怒
遠處好似有皇上的宮人過來,只怕是已經知曉這樣的情況了,陛下最是迷信,或許已經知道不能讓黑馬皇子繼承大統了。
我安撫的拍了拍黑馬皇子的手背:“你不要擔心其實這些東西不是為了拿來祭天的,是為給你父親祈福。”
沒有看到欣慰的笑容,反而看到的是黑馬皇子彷彿受到驚嚇的表情。
容我主觀一點,其實收到的是驚嚇而不是驚喜吧。
可是我怎麼不安的覺得,我怕今天好像是壞了什麼事情。
之後的事情證明,我好像是真的壞了什麼事情。
黑馬王子本來要跟皇位無緣,但是皇帝發現祭壇是為了他祈福的東西,大肆誇獎了黑馬王子而懲治了我,身為一個臨時法師,居然選擇這樣的一個日子為他祈福真的是太失職了。
做完了這兩件事情,皇帝就一病不起了。
我蹲着人生中第二次大牢,憂傷地看着大牢裏高高的窗戶,忽然想起我師傅召我入宮的原因,桃花啊,哪裏有什麼桃花啊,分明是牢獄之災。
二皇子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說如果我不想在牢獄裏老四的話,就答應進他的王府,我剛快速的拒絕之後,他就驚訝的望了我一眼就說,他只是過了這個風頭就放我走,天南地北去哪裏都隨我。季銘追嘆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我猶豫了一下,不敢馬上答應他,可是。我又覺得盼了兩年多,總是要聊點什麼的。土如,他這兩年過的如何。於是,我點點頭。季宗追就很自然地跑過來幫我整理東西。
他竟----沒有問我其他的。
收拾好東西,季銘理走在前面,我便通在他身後。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開口,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年,真是硬三生把人改變了。
我只顧着跟着他走,卻忘記問一句去竹么地方。他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看見,他竟然帶我來了桂子俊的王府。
這番話很感人也很誘惑人,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在二皇子的府中,我貌似被保護得很好,絲毫聯繫不到外界,也不知道黑馬皇子那個因禍得福的傢伙怎麼樣了,在二皇子府上我覺得很悵然,兩次入獄都是為了他,連着兩次都期盼着他能夠來救我,連着兩次來救我的人不是他。
也不曉得我在期望什麼,正在這個風頭過了之後,我決定離開帝都,不死心地覺得我的桃花就在某個地方等着我一樣。
我離開帝都的那一日,談過的隨談話已經寫了,隨談話邂逅吳國就像我這次尋找桃花一樣。
悵然的御馬向著城門奔馳而去,卻看到一批黑色的駿馬,馬上的男子沒有金環束髮,卻依舊的風神朗朗。
一如回到帝都的那日,我坐在馬背上,擠出笑來:“黑馬皇子這是要出城去體察民情嗎?”估摸着他已經被立為儲君,只是這身青衣打扮相較於之前太過於樸素了一些,我也沒有了當日的拂塵,換上了尋常姑娘家的衣服,準備低調出城。
黑馬皇子看着我說,聽說菊園的精緻不錯。
我一聽就急急忙忙的說:“當然了,我剛好要去竹苑!”話一說出口我有些吃驚,其實我並沒有想好要去哪裏,只是聽到了黑馬皇子這樣說,下意識的覺得和他同行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也許,這輩子只有這一次了吧。
我卻沒有能夠因禍得福。
他一句沒有把我當女的傷害了我的自尊心,我也只有不把他當作男的了。
從此,皇子和道長過上幸福的生活。。。不好意思寫錯了,是皇子和道長過上了起飛狗跳的生活。
再見到季銘瑄,已經是兩年以後了,我在天橋支起一個攤位掛起攤布,上書四個大字,起名,卜卦。
季銘瑄的轎輦從我的身旁經過,微風拂過,露出他好看的側臉。一別兩年他越發變得成熟穩重,任然是迷倒眾生的長相,走在人群中,總是最耀眼的哪一個。
我怕匆忙起身,看着遠去的轎輦,扔下手中的紙筆,發瘋似的追了出去,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追,追上之後又怎麼辦。難道要我跟他說季銘瑄兩年前的那天,我和桂王爺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當然不能這樣說,說了之後他也不會相信。
可我還是追了,我踢反了腳邊立着的帆布,又撞翻了身旁的椅子,踉蹌着往前跑去。轎輦就在眼前,季銘瑄就在眼前,可我們終究隔了千山萬水。
三年前,我認識了名震京城的小侯爺季銘瑄。季銘瑄頗有才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醉酒厚厚的潑墨圖至今掛在貴賓樓二樓的房中,傳言,小侯爺季銘瑄的一支長笛能吹到白鳥圍繞,百花盛開,古琴扶起,天地為動容。這樣的男人我認為只能存在於話本之中,傳言將季銘瑄誇大其詞了。
傳言還說,季銘瑄樣樣都好,只是這沾花惹草,風流成性的品行讓人擔憂,真真是浪費了這一身才情。這話,我信了。
剛剛從府里跑出來混到江邊的亭子裏對詩的我,剛剛搶了一個小位置,便聽見有人議論說:“哎,你看,及小侯爺出來遊玩了。”
身邊有人推了推我,一邊咬了一口貴人酥一邊說,哎,你看,站在船頭的就是小侯爺季銘瑄。
我順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華麗的巨大畫舫船,是皇室才有的東西,而船頭的人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對着江邊露出笑臉,當真是長了一張魅惑眾生的臉。
突然,他轉過來,對我微微一笑,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鬧到我在心裏誇讚他的話都被聽見了?我心虛地低下頭,卻聽見江邊一陣驚呼,我喊起的抬頭看,只見季銘瑄隻身從船里飛來,淡藍色的衣袍隨風而動,被銀色束髮高高暑期的頭髮隨風飄揚。
季銘瑄輕巧地落在亭子裏,猶如仙人一般,輕輕甩開手上的摺扇,之簡簡單單的幾個就贏得了陣陣的喝彩。
季銘瑄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被風吹亂的長衫,走到我面前指着我桌子上的棋盤,笑問:“小姐,可否陪在下下一盤棋。”
心撲通撲通亂跳,他怎麼知道我是女子,我明明穿的是男子的衣服。
季銘瑄嘿嘿一笑:祝家二小姐祝樂施,自小精通棋藝,停說沒有人能夠贏過你。
我和季銘瑄地初見想起來就讓人心痛。
突然,我被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你還沒有測完字呢,錢都收了,就像這麼跑了?貴婦人一臉兇悍,用力的把我拉回來桌椅旁,測不好你要賠錢的。
我漠然的坐好,眼淚便塔地落在紙上,說一聲:“夫人最近的運勢不錯,會有一筆小財進賬。”
貴婦人心裏高興,便不再跟我計較,我抬頭看,轎輦轉了個彎兒,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季銘瑄,一別多年,你有想過我嗎。
天色漸暗,我收了攤子,將桌子福到橋下,剛要回家,便聽路旁有人閑讀。
“聽說桂王爺的病更重了,大夫說他撐不過今年冬天了。
“誰叫他跟皇上對着干?他就算不是病死,也會被皇上處死。”
聽到“桂王爺”三個字,我挺直脊背,握緊拳頭:他怎麼不立刻死掉?這個人,如果我知道後來會因為他而失去季銘琅,我真該見到他的時候就殺掉他!
我收拾好東西,走在回家的路上,遠遠地便看見院子裏冒出的濃煙。我”飛奔着跑回去,剛到門前就被人攔住:“樂施,房子着火了。唉,禍不單行啊.....
看着一臉悲哀、毫無生氣的管家,我從口袋裏摸出今天賺到的錢,塞到他手裏:“李伯,你回老家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照顧自己。”父親被流放的時候,祝家家道中落,所有人都走了,只有李伯還留在我身邊。可我總不能一直連累他。
看着愈燃愈烈的火,李伯將我遞給他的錢塞回給我:“小姐,咱們先找個住的地方
“樂施!”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我握緊拳頭,指甲嵌進肉里,,壓低了聲音回答:“滾!”
“我看見這邊起火了,你沒事就好。“桂子像邊說邊咳嗽,,看來傳言是真的,他果然是要死了呢。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一陣痛快。
“去我家住吧,我騰出一間房子給你。
“用不着。“我蹲下身,整理學伯從大火里搶出來的衣物。桂子俊這種人,我見一次就難過一次,難過手自己當初太善良。
“你恨我?”
我沒有回答,拎起兩個布袋便走。恨?何止|
兩年前,我和季銘后一場棋局下出了才子佳人的稱號。我們兩人從中午下到夜晚,五局棋皆是不分勝負。季銘瑄說:“祝小姐果然有本事,這世上竟然還能有人和我打成平局。
我莞爾一笑:“小侯爺可真會自誇,我若是不贏了你,怎麼叫你知道人外有人?"說著,我吃了他一大片黑棋。
“那如果我贏了呢?"季銘璀守着一盤殘棋,認真地問。
“你必死無疑!”我胸有成竹。
“我贏了,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敢嗎?”季銘璀湊近我,壞笑似的盯着我的眼睛問。我看着他如散沙-樣的棋,又看了看他壞笑的臉,點點頭:“你贏了,我什麼條件都答應你。”他根本贏不了我。
但是,一刻鐘后,我徹底急了,看着自己被擊敗的“軍隊”,我的手心滲出了汗。原來他為“散沙”都是“猛將”分散之中自有聯繫。他果然是棋中高手!
“祝小姐,我要你答應我,明天陪我吃午飯。“話音落下,季銘疏落下黑子,我輸了。我沒想到,一個只懂詩情畫意鷙歌燕舞的小候節,度了這麼大力氣,就是為了讓我府他吃頓午飯,早知道,我就不用擔心贏了。
季銘縮約的我吃午飯,我沒去成,因為爹說桂王爺要要來家裏作客,人自然一個都不能少。我只能寫一-封信,派人送到約好了的餐館去。正午時分,桂王爺如約而至,那是我第一次見桂子俊。聽說他是皇上最好的兄弟,我爹是屆鹽商,自然喜歡和這種人來往。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為桂王爺應該是四十幾歲的老男人,可誰知,他竟然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桂子俊不喜歡笑,進了門也只是沉着一張臉,看我爹養的那幾盆菊花,看了半天才開口:祝老爺養花養得好。
我撇撇嘴,他這麼年輕還要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來,到別人家裏做客又不愛說笑,真沉悶。
正想着,門外突然有人跑來傳話:“老爺,季銘碹季侯爺來了。”
啊?我一驚,朝門外看去。
我爹就更驚了,他和季銘煊向來不認識。“快請,快請!”他來不及多想,連忙吩咐下去。
桂子俊從花堆里抬起頭來,對着剛進門-臉喜氣洋洋的季銘碹吼道:“你不是跑來找我的吧?
“你哪有那麼大的面子?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季銘璀說完,便向我爹問好,"祝老爺這院子真大,早知道有這麼好看的地方,我早就來拜訪了。”
桂子俊在季銘縮的肩膀上狠狠地砸了一拳;“聽皇上說,你有半個月沒進官了,是怕皇上給你指婚?
我爹在一旁插不上話,只好吩咐身邊的人準備飯菜。
季銘疏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看,似笑非笑:“那可不我有心上人了,老讓他指來指去的,耽誤了我的大好姻緣怎麼辦?”
我抿嘴笑了,民間傳言果然屬實,小侯爺還真是風流成性了。
趁着我爹不注意.季銘宣湊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說:“你不守信用,答應了我的事情做不到。我在酒樓里點了一大堆好吃的。”“我不是叫人給你送信了?”我仰着頭,“送信的時間很早,你用不着點菜。”
“我昨天晚上就叫人把菜單子列好,送到酒樓去了。請你吃飯,當然要提前準備。”季銘璋又朝着我爹的方向看了看,繼續說,“這次沒吃成,你得補上,明天陪我去游湖。”
見他害怕我爹,我爹喊了一聲:“爹,小侯爺說他餓了。什麼時候能吃飯?”
“你!”
眼角掃到桂子俊,不苟言笑的他對着我,突然笑了,笑得十分認真,非常好看。如果時間能定格在那一天,也許,我和桂子俊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飯後,季銘璀被家裏的下人叫了回去,說是有急事。桂子俊瞄了我幾眼,又看了看酒杯,笑問:“能不能請祝小姐為我跳一支舞?”我爹當然說好。
桂子俊淡然地看着我站在大堂里翩躚起舞,偶爾喝一口酒。他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神情,看不出喜怒,遠遠看去,眼角處像是有一抹化不開的濃愁。他年紀輕輕的,整日伴駕左右,想必是較為愁苦的吧?想到這裏,我便多跳了一段給他看。
跳完,我對着他露出微笑:“我有桂王爺家的舞姬跳得好嗎?”
“她們跟你,自然沒法比。”
我爹是聰明人,從中看出了嘴說,飯後,硬是要我帶着桂子俊在府上走走。柱子便同,“你和銘成是好朋友?“不是。“我回善。
柱子便又間:“你喜歡他?”
“不喜歡。“我回答。
桂子俊點點頭:“那你就喜歡我吧。..我被着眉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皺着眉頭看着我。
“那我喜歡他。“我改口道。
桂子俊拉住正要朝前邁步的我,眉眼之間殺氣騰質,兇惡無比:“那你就別再喜歡他了,喜歡我!”
我被他的目光嚇壞了,肩膀被他捏得直疼:“我不喜歡你。”我用力掙扎。
桂子俊放開我的肩膀,恢復成原先的淡然模樣:“你最好喜歡我,我總能叫你跟我在一起。”
神經病!我甩開他,逃也似的跑了。就像現在,他位高權重,我不能也不敢對他做什麼,能做的就只是逃。
身後的桂子俊咳嗽得厲害,我在心裏詛咒:你怎麼不立刻死掉?當初,我真該在飯菜里下毒,毒死他,這樣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
的地方吧。”李伯快步跟上我:“小姐,咱們先找個住我和李伯找了一個地方落腳。夜裏,我實在睡不看,就能起來,自己跑到外面去。天上的星是很亮,月亮也圓,想來,今天應該是十五呢。
我一個人走在街上,沿着街邊一路閘道,
不如不覺便走到了荷花池邊,這是季銘玩魚一次親我的地方。
約好了游湖的那天,一大早,季銘瑞就派人送來一封信。我拆開信,裏面有一幅畫。中兩隻鴛鴦耳鬢廝磨地依偎在一起,.荷花環得茂盛,一幅和美的景象;畫旁用清秀的字體寫着:祝小姐可願意趁着風和日麗,,陪在下到荷花池裏做一對鴛鴦呢?“
看着畫,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取過筆願,在鴛鴦旁又添了一隻野鴨子,回復:還勞煩修爺再帶個男人,我們三人一起,您做一隻護在身旁的鴨子。”畫完后,我想了想,將紙折好,換了身衣服,偷偷地跑出了院子。
那天,我親手把畫交給季銘瑁,他展開來看,撇撇嘴嘲笑道:“我以為你只是棋下得不好,原來寫字和畫畫也這樣差。祝樂施,你真要跟我好好學學才行。
嘁!
季銘碹把下人都留在了江邊,拽着我跳到一艘小船上:“祝小姐膽子大不大?敢不敢和我去湖中心玩玩?”
我會怕你?!我抄起船槳遞到他手裏:"小侯爺把船劃到哪裏,我就跟去哪裏。”
季銘渲孩子一樣的笑了笑,接過船槳,像那麼回事兒似的划動了小船,船便晃晃悠地朝着荷花池深處駛去。我坐在小船里,閉着眼睛感受微風從臉頰拂過,在耳邊輕輕地唱歌。
季銘璀就是在這個時候跑來親我的,他趁我不注意,在我臉上輕輕地點了一下。我猛地張開眼睛,他卻嬉皮笑臉道:“你可別動怒,你一衝過來打我,就沒人划船了,到時候你就
會被困在池子中間,沒人救你,看你
怎麼辦!”
我噘着嘴巴,摸着臉頰,想也
不想地怒吼:“季銘童,你要負責任”
季銘誼笑了,說:“親都親了,
要不然我娶你吧。
我站在江邊,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季銘斑,你箸應了要娶我的,可為什麼就是不信我呢?
“候爺,您小心着點兒。夜裏黑,您別把船劃得太遠,侯爺?“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我看着有光的地方,趕忙蹲下身子。季銘璀在荷花池裏?!
我蹲在岸邊陰暗的角落裏,朝荷花池裏看去,漆黑一片。他也來這裏?他還記得我!我坐在地上,痴痴地看着荷花池。我看不到季銘璀,只能看到黑暗。
季銘璀說桂子俊是他的好朋友,很多次,他做錯了事情,都是桂子俊在皇上面前求的情。我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桂子俊對我說的那些話告訴季銘瑁,破壞友誼是其次,萬-桂子俊在皇上面前說點兒季銘瑁的壞話,那就慘了。
那時候的我多天真,我真該告訴季銘煊的,這樣他也好有所防範。
是我輕視了桂子俊的話,我沒有想到他說要和我在-起就真的要做到。季銘碹跑到我家跟我爹提親的時候,桂子俊也在。見我爹點頭答應,他也微笑。
我偷偷地瞄了他幾眼,他沒有任何反應,我便以為他之前的行為都是一場誤會了。季銘碹說:“祝樂施,我們兩個月以後就成親吧。這兩個月我好好準備準備,你也好好練練琴棋書畫,再那麼笨,我很有可能因為嫌棄你而悔婚的。”
我在院子裏拽着季銘班打,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剛剛和我爹談完事情的桂子俊,我趕忙從他的懷裏彈開,站得遠遠地道歉:“桂王爺,對不起,不小心撞到您了。”桂子俊微笑着看着我,聲音低沉:“撞到我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行了的。”說完又無所謂地大聲說,“沒事,幸好不是撞在柱子上。
季銘喧跑過來跟着嘲笑:“說你笨你還真笨|祝樂施,我以後可要看緊你一點兒,免得你走路的時候撞在柱子上了,哈哈哈....六月的天,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看着桂子俊的臉,總覺得陰冷得可怕。
我的感覺很准。三天後,桂子俊宴請我和我爹到王爺府做客。
那,便是我和季銘璀的終點。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個人會把愛情表現得如此自私和直白。
飯桌上,我爹突然有急事要離開,桂子俊說:“祝老爺總要留個人陪我把飯吃完吧。”我爹思度再三,因為事情過於緊急,他來不及做過多考慮,只留下四個隨從跟着我,抱歉道:“那就麻煩桂王爺照顧小女了。我生意上有些事情,急需離開,就讓小女代替我陪您吃完這頓飯。"說完,我爹看了看我,示意我不要飲酒。
我當然不會飲酒,並且要快速解決掉這頓飯,趕緊回家去。
季銘瑁連聲盾問,問得我心裏好疼
我沒有飲酒,但是,我吃菜了。
頭突然暈暈的時候,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便叫來四個隨從,吩咐他們趕緊送我回家,不料卻被桂子俊攔住。他面露不悅:“本王可還沒吃完呢!”四個隨從一見,便只能退下。
柱子傻說,“我是在季銘瑣認識你之前就喜歡上你的。不是我跟他搶,是他搶了我的1
我的頭越來越沉,越來越重。他還說“那天的詩會是我舉辦的,可誰知,季銘應從中間題了出來,而你又沒有去參加詩會,否則,你最先遇到的就是我。
......全身無力,我已經虛弱得癱在了椅子上。
桂子俊又說:“為了和你相遇,我不惜第二日主動登門拜訪。你知道一個王爺要以怎樣的身份和態度去拜訪一個商人嗎?祝樂施,你是一定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朝我的隨從揚手,他們卻被幾個侍衛帶走了。桂子俊說:“我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他攙扶着我回他的房間,我虛弱地推他、打他。他卻坐在我的身側,說:“我不怕你恨我,我也不怕你現在不喜歡我,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的心。
我流出了眼淚,因為他在解我的衣服。我虛弱得做不了任何反抗,只能懇求:“求你別這樣,求你別碰我,求....我覺得天昏地暗。
我滿腦子都是季銘瑄。
腦子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到最後,就變成了一片混沌,隨後全身火熱發燙,我仍然無力反抗。我想,我是完了。我想,我一定要殺掉桂子俊!
第二日一早,我是被人嚇醒的。
我的身上一絲不掛,而我身旁躺着同樣一絲不掛的桂子俊,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間,而我的面前,是舉着劍,臉憤怒的季銘璀。
他的眼睛裏佈滿了紅色的血絲,臉上寫滿了憤怒,他握着劍的手在顫抖:“祝樂施,你還敢讓我娶你?”
“你聽我解釋!”我拽着被了襄緊自己,從床上翻滾到地面,緊緊地拽住季銘璀的衣角,苦苦哀求,“銘痘,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你聽我解釋。”
被吵醒的桂子俊裸着上身從床上爬起來:“季銘班你膽子不小,竟敢手持寶劍,擅闖王府,是想讓我告你個忤逆謀反的罪名嗎?”季銘瑄紅着眼睛瞪他,一劍刺過去:“那我就堵住你的嘴!
我猛地起身,擋住那一劍。季銘煊如果刺死了桂子俊,那皇上一定會把他殺了。季銘瑜不能死。
那把劍從我的肩膀穿過,一瞬間,鮮血直流,疼痛蔓延全身,不過還好,季銘瑁總算沒有犯下大錯。我虛弱地倒下,看見季銘煊痛苦的表情:“你果然是喜歡他的,那麼為什麼要來招惹我?既然你可以為他去死,為什麼還要我娶你?”
季銘瑄連聲質問,問得我心裏好疼。
桂子俊扶着我的肩膀,皺緊了眉頭,說:“來人!快請太醫!”他一邊喊-邊慌亂地按住我肩膀上的傷口,急得臉上都冒出了汗水,“祝樂施,你醒醒!你要是敢死,我就殺掉季銘碹替你報仇,你得給我活着!
好,我活着,為了季銘誼。虛弱之中,我看向季銘碹離去的方向,一片虛無。他不聽我解釋,他,不信我!
我再酸來已經是三天似后。我以死相道,要桂子俊放我回家,而桂子很更厲害,他要換我,用季銘定的命。他說:“你留在我這兒,大家可以相安無事,你只需安心養病,如果你離開,我保不准他季銘應還能活幾天。“在王府住了十天,終於養好了傷,我連夜偷偷地跑出了王府。我要去找季銘瑜,他應該會信我。而在此之前,我要先回家,告訴趕緊教我出去。
然而,就在那個時候,我發現,我沒有家了。我才幾天沒有回來,整個祝府就一片荒涼,門邊已經雜草叢生。我推開門進去,屋內一片狼藉,只有一個房間還有燈亮着。我奔過去,看見李伯坐在房間裏嘆氣。
見我回來,他激動不已:“小姐,幸虧你離開了。老爺----我們..---被抄家了,幸虧你不在!“李伯說著,老淚縱橫。
我皺着眉頭站在房間裏,眼淚都流不出來。
我發瘋似的向外跑,我還有季銘誼,我要去找他。
候爺府外,守衛森嚴,我站在門外大吼:“季銘誼,季銘碹你出來!你出來呀,我是祝樂
守衛像是看瘋子一樣將我拉開,兇狠地罵道:“喊什麼喊?我們候爺七天前就去北疆守城了,早不在這裏了。
“為什麼?”
守衛說:“還不是皇上非要賜婚,他看上的可是祝家的小姐。聽說,祝家被抄家,全家被流放了,我們侯爺情深意重.....
我癱軟在地上,才十天,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桂子俊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在大街上坐了兩天,不吃不喝,渾渾噩噩。桂子俊從軒子中拿出薄薄的毯子,將我裹住,他說:“樂施,跟我回家,你還有我,我會教你爹回來。
我從亂蓬蓬的頭髮里抬起頭,看着他乾淨白智、好看帥氣的臉,心裏一陣發恨。
見我不反杭,他便抱起我,朝轎子走去。他輕輕地把我放在轎子裏,伸手為我整理好頭髮:“你別難過,就算傾家落產.賠上性命,我也會教你爹出來的。”
我坐在轎子裏冷笑,他無奈地搖搖頭.放下轎簾,吩咐回王府。那種地方,再回去.除非我死。
我從頭上拔出髮釵,朝自己的心口猛地紮下去。
我仍然不敢殺桂子俊,因為我爹和季銘瑄都活着。
殺了他,他們會被連累的。
轎子抬得穩穩噹噹的,悠悠的像是季銘喧划著小船在荷花池裏遊盪。我閉上眼睛,將髮釵插得更深。血流出來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一片蔚藍的湖面,還有穿着藍色長袍的季銘瑜.....
“你恨我。“睜開眼睛,迎面而來的就是這句話。
我又被救活了。
我看着桂子俊的眼睛,認真地點頭:“別讓我再見到你!如果你非要出現在我眼前,我就挖了這雙眼睛。”
桂子俊憂傷地笑:“我錯在哪兒?是不是時間?如果我早點讓你認識我,你選擇的會不會是我,而不是季銘斑?”
我不回答,虛弱地將手指朝眼睛戳去,不如挖掉眼睛,再也看不見他。
桂子俊一把獨住我的手,“我走,你養傷,養好了,隨時可以離開,“說寬,他便的匆離開T。信個人,慢到可以為他死,我和桂子傻的感情真的是要用生和死才能說得清的。桂子俊說:“季銘瑄沒有那麼喜歡你,他不信你。
每每想到這話,我就心麻痹一遍。
帶花通邊上,我靠着圍欄看着池子中心,不夠久,就聽到有船靠近的聲音。我緊張地貼着圍欄,朝荷花池看,只見季銘瓊握着酒瓶,要是這像地從船上跳下來,下人們趕忙衝上去扶住他.:“小候爺,小侯爺,你沒事吧?”季銘前回頭看看荷花池,擺擺手道:“下一次,下一次我要是再來這兒,你們,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就把我的腿打斷。”說完,他就像腳踩棉花一樣晃晃悠悠地朝轎子走去。我蹲坐在角落裏,哭得一塌糊塗,他恨我。
到了轎子邊上,季銘瑁突然停住,說:“哎,不坐轎子,走回去。
這句話,兩年以前,我常說。
季銘瑄被一群人攙扶着,挪着步子走遠了。
兩年沒見,我心裏全是要對他說的話,他就在眼前,可我,卻不敢讓他見到我。我要怎樣告訴他我的無辜?我要怎樣求他原諒我?我記得教活我的那一次,桂子俊說:“他季銘理哪裏好了?他不信你,可你錯在哪裏了?你是受害者,他沒有安慰你,反而傷害你!”
看着始作俑者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我虛弱地打翻了他端着的葯碗。我確實是受害者。我一坐就坐到天亮。天亮了,我趕忙趕回到新的住處,拿好賺錢的傢伙,朝天橋趕去。幸好,每日來測字、卜卦的人絡繹不絕,人們也都大方,我每次說幾句好聽的,總能給多錢。
不管怎樣悲傷,我都要好好活下去再場我滲還活着。桂子俊說,如果我出事了-定活不成。他用這句話,要換了我再您天橋下,我還沒到,等着測字的人已轉換了三人。
我剛擺好筆要紙硯就聽到有人叫容樂施。是季銘瑄。
這一聲,我等了兩年。
我聽到了,卻只想逃跑。
我的手輕輕顫抖,忍不住向後退了兩步始終不敢抬頭。
我該怎麼去面對?
“桂王爺病重了,你都不去看一要嗎?“要銘誼的聲音談漠非常,像是冬日的冰水,寒斗刺骨。想不到,他一開口,說的竟然是這句話我還以為他會說:“這兩年你過得可好?”“他終於快要死了!"我回答。
很明顯,季銘瑄不恨他季銘追嘆氣:“我帶你去個地方吧。”我猶豫了一下,不敢馬上答應他,可是。我又覺得盼了兩年多,總是要聊點什麼的。土如,他這兩年過的如何。於是,我點點頭。季銘瑄就很自然地跑過來幫我整理東西。
他竟----沒有問我其他的。
收拾好東西,季銘瑄走在前面,我便通在他身後。一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開口,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兩年,真是硬生生把人改變了。
我只顧着跟着他走,卻忘記問一句去什麼地方。他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看見,他竟然帶我來了桂子俊的王府。季銘瑞說:“你敢不敢和我起進去?”
不敢!我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敢於接受一切桃戰,敢幹闖所有的地方。
季銘瑄沒等我回答,便拉起我的手朝府內走去。我掙扎着想要甩開,他卻拉得更緊了。
季銘瑄說:“難得他為你做了那麼多。”我終於徹底地抬不起頭來。季銘喧來找我,並不是因為想念我,也不是為了質問我,更不是想聽我解釋,這麼多年支撐着我活下來的男人,因為我沒有在另外一個男人的病床前守着而不高興。
“他說,一個人活着的時候,若是能得到所愛的人,完全可以不計後果。他為了你,不惜和公主悔婚,不惜讓皇上動怒,不惜讓滿城的人咒罵他。”季銘瑄繼續說。
而我,再也聽不下去,補充道:“也不惜讓我恨死了他?”
季銘瑄說:“我確實做不到他那樣,我不信你,又沒有能力去救你,我只知道逃。我不如他,一直都不如他。”
我聽得想哭,卻流不出眼淚。我做了無數種設想,關於季銘煊和我的再次見面,關於我們的未來,我始終相信,我和他還會有未來。我看到了桂子俊,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身邊是他的王妃和寵妾。
桂子俊的聲音很沉,顯得很累。他一樣一樣吩咐着身後事:“天橋算命的那裏,每天還是要照常安排人過去,不要太多,會被發現,也別太少,樂施會賺不到錢,沒辦法吃飯的。”站在他身側的管家拿着筆記下,點頭嘆息。
“祝老爺的事情,我死後,你們還要一直上書給皇上,求他放祝老等回來。還有,還有樂施住的地方,多打點些銀子,山他們少付些房錢,不要做得太明顯,免得被她發現。
“是。“管家回話。
桂子俊慢慢地閉上眼睛,嘴裏念叨着:“還有,還有什麼呢?唉,時間太快了,來不及想好所有的事情,我就這麼死了的話,她以後可怎麼辦呢?”
他的床邊,王妃和寵妾們哭作一團,桂子俊擺擺手:"都出去吧,吵得我想不起來事情。”身邊的人都下去了,桂子俊才說:“終究是我不對,喜歡一個人,原來是不能那麼強硬的。她一定這輩子都不願.....不願意再見我一面了。
桂子俊,我們在一起吧。
我站得遠遠的,聽身旁的季銘瑁說:“兩年前,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但是我懦弱,總是不知道該怎樣接受你。”
我聽得心裏難受,不知道要說什麼,終於被原諒了,我卻一點也不高興。
“你父親被發配的時候,皇上派人搜遍全城,都沒有找到你。那個時候我就猜到,一定是桂子俊把你藏了起來。
我想起那個時候,桂子俊說:“你要是敢離開,我立刻把季銘煊殺了!”
就為了這句話,我在他的王府里憋了十天。
那十天,他一定是加倍小心的,被發現是他窩藏了我,他一定會死得很慘。
季銘殖說:“後來,我瞧不起自己,因為我的愛沒有他那樣執着,也不像他那樣,愛得深沉。”
我看向床上的桂子俊,想起他問我的話:“你喜歡季銘應嗎?““如果喜歡的話,就別再喜歡,你是要喜歡我的。”
桂子俊梧着嘴,咳嗽得更厲害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穩住,手一攤開便是一攤血。他說:“記起來了,幫...幫我把季銘瑄也照顧得好好的,不能再讓樂施傷心了,季銘藍好好的,她才能好好的.....
一滴淚落在地上,我看着床上骨瘦如柴,沒有了當初冷傲風範的桂王爺,他說:“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錯誤,便是沒有更早一點兒和祝樂施相遇。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吧?就算我死了,她也不會再來看我一眼吧?
是啊,我不能再看他一眼。我沒有辦法撲到他的床邊說我原諒他了,說我都明白了,說我不恨他了。
我轉身跑出王府,把這兩個男人都拋在身後到底什麼才是愛?到底什麼才是喜歡?我分不清楚了。
我一路狂奔,直到喘不上來氣,才停下來。天色陰沉,像是馬上要有一場大雨。
我回過頭,桂子俊快要死了,終於....快.要死了。
我又轉回身朝王府跑去,我恨了兩年的人,他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