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自己的錢
“你……”
“爸，好久不見。”
別說蔣勁東沒有想到，就是蔣辰同樣也沒有想到，他們父子二人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十年前，蔣辰出國前，蔣勁東就在銀行工作。
可那時，蔣勁東做都是出納的工作，並非大堂經理。
再說了，那時候蔣勁東所在的儲蓄所如今早已拆除搬遷，並且變成如今的支行了，所有這些可都是蔣辰並不了解的。
在去往異國的途中，蔣辰就得到了自己老媽過世的消息。
為此，他的心中對蔣勁東是有幾分恨意的。
在那之後，由於訓練、再加上戰鬥，而蔣勁東又更換過電話號碼，他們之間的聯繫也就中斷了。
如果不是這樣，蔣辰在這次回來之前，也不可能不跟蔣勁東聯繫。
“阿辰，你、呵，你長高也結實了。”
蔣勁東看着蔣辰，臉上卻是一副尷尬拮据的表情。
他想要跟蔣辰多說上幾句客套話，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才好。
人往往就是這樣的！越是親近的人因為某些難言的原因分開后，等到再重逢的時候就越尷尬。
“爸，您可老多了。”
雖然蔣辰不可能完全放下心中的恨意，可老媽過世那件事情畢竟過去已經十年了，而他也早不是十年前的毛頭小伙了。更為重要的是，他的心裏也明白，十年前國內的醫療水平也不足以救回他老媽的命。
“是、是啊！你來，你……”
蔣勁東想要跟蔣辰客套，卻又不知道說點兒什麼好。
“嗯！我來取錢的。”蔣辰的回答很乾脆。
“可、可我現在沒有啊！”蔣勁東一臉困窘得回應，就好像他做錯了事情一樣。
“我來取自己的錢。”
蔣辰看到蔣勁東窘迫的表現，尷尬的笑容當時也就掛到了臉上。
看他倆此刻的表現，就好像他是不爭氣的兒子，如今因為某種需要來找他年邁的老爸要錢一樣。
“是、是啊！你自己的錢，一百萬吶。”
蔣勁東咧着嘴巴尷尬得回答，目光則向著櫃枱裏面看去。
這原本應該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吧？可他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
蔣辰的確是他的兒子！
可是，這些年來，他卻沒能盡一點兒當爹的義務。
不光如此，他還依舊卑微而又悲催得活着。
銀行裏面的人都知道，他家裏的生活條件不錯，可他卻是一個工資一把上交，口袋裏面最多僅存兩張百元大鈔的人。
“蔣哥，他是您兒子啊？”
櫃員蘇玥看到蔣勁東的目光向著自己這邊掃來，倒是很主動得將這話問出了口。
在說話的同時，她年輕白皙的臉頰上也浮現出了緋紅的顏色。
雖然蔣辰從外表來說，並非那種異常強壯的男人，可多年的戰鬥與雇傭兵的生活，卻讓他的身上暗藏着一股非比尋常的氣質。
這氣質絕非一般男人能夠擁有的。
“對！他是、是我兒子。”
蔣勁東想笑，卻又不敢笑得很大聲。
他明明看出蔣辰並沒有拒絕跟他相認的打算，可他的心裏卻依舊滿是忐忑酸澀的感覺。
他知道兩人若是再繼續交談下去，就一定會說到自己故去的前妻梁惠芳的事情，還有如今家庭的狀況。可這些，卻是他都不想跟蔣辰提起的，而且他也擔心蔣辰會為此跟他發生爭執。
在他的頭腦當中，蔣辰仍舊是十年前的那個毛頭小子，他倆肯定會為此而爭吵。
“哇！您兒子好帥啊，而且好有錢。”
蘇玥邊說邊把雙唇微抿到一起，目光也不由得向著蔣辰那邊瞥去。
雖然她沒有說更多的話出來，可做為過來人的蔣勁東卻能夠通過眼神和表情體味到她的心裏有了怎樣的想法。
“是啊！那都是他自己的錢，他剛從海外回來。”
“海歸？留學生！”蔣勁東的話讓蘇玥變得更加興奮。
“不！當兵。”
“維和……”還別說！蘇玥的反應真是夠快的。蔣辰的話剛一出口，她就把蔣辰的身份想到藍色貝雷帽上去了。
“打仗！”蔣辰微笑着應對，可一股殺氣卻從雙眼當中迸射了出來。當他留意到蘇玥臉上的表情僵住時，還故意又補充了一句道，“殺人。”
蘇玥直梗着脖子，到了嘴邊的話顯然被她吞咽了回去。
“美女，我的錢可以了嗎？”
蔣辰並沒有因為跟蔣勁東重逢，就忘記自己到銀行來的事由。當他看到蘇玥因為自己的話不再吭聲時，索性便直接將這樣的問題問出了口來。
“錢？噢！馬上，等下運鈔車送來的錢清點完畢，我就可以給你辦理提現。”
“謝謝你！美女，你真漂亮。”
當過兵、打過仗的蔣辰並不會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雖然他剛才的話讓蘇玥受到了一點兒驚嚇，可如今的話卻又讓她的心裏跟蜜一樣得甜。
當她的目光再向著蔣辰看時，都不敢讓自己的目光跟他的碰撞到一起了。此刻，她的心裏肯定滿是小鹿亂撞般的感覺。
說實話，能夠讓她產生這種感覺的，除去蔣辰的長相與氣質之外，更為重要的則是他賬戶里的錢。
“你等着！我去幫你拿錢。”
雖然蘇玥的目光沒能再落到蔣辰的臉上，可她卻感覺對方的目光肯定一直都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這讓她自己就變得越發得羞怯了起來。在心怦怦直跳中，嬌滴滴的話也從她的口中冒了出來。
這之後，她更是飛快得離開座位逃走了。
呵！蔣辰只是淡淡得一笑，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阿辰啊，你這些年在海外過得好嗎？”蔣勁東看到蘇玥走了，這才用試探的口氣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
“還好！衣食無憂，而我還活着回來了。”
蔣辰一臉平靜得回答。他也很想問問蔣勁東這十年來的情況，可當這樣的念頭浮上心頭時，不爽的感覺同時也就從他的心底當中翻湧了出來。
他沒有辦法忘記自己的媽媽！
沒有辦法忘記，自己是為了錢……
“蔣哥！錢來了，給您錢。”蘇玥去得快，回來得急！只是，這輩分貌似有些亂。
可就在蔣辰父子把目光向著櫃枱那邊轉去時，卻有人悄悄得向著他們的身邊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