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莫名其妙的化神
有道是天道好循環,距離上次劉備等人被震懾不過才短短數日,可這三位就以更震撼的方式回敬回來。
在文淵呆愣的模樣中,在小石頭微微顫抖的恭送之下,張飛滿面春風的領着二位兄弟走了。
這一天文淵失眠了,如何控制都無用,腦海中儘是先前所發生的一幕幕,及太平天書上的內容。
可他畢竟只是個外來者,終究有着很嚴重的文化隔閡,那所謂的神對於後世來說並不難解,難的是氣,這東西可是後世極力否認的存在。
思緒漸息,依稀好像魂游物外般,睡夢裏,他無風而飛,越拔越高,不多時以至白雲之上,他往下看去,山河湖海以一種虛擬模型的方式盡收眼底,而且在不斷的變化中,有點類似滄海橫流的詭異變遷,也似世事更替的自然循環。
突然畫面一停,他在正下方依稀見到三色彩光,視野緊跟着往下沉去,他看清了那三道光,一道青色神龍,一道黑色巨蟒,而最後一道赤色只是將將形成龍行,突然有一道罡風掛過,便再次消散如煙,如此循環不息,難見出頭之日。
心中瞭然,他又下意識往洛陽看去,那裏也有數道彩光,他首先看到了一隻猙獰醜陋的怪物,一細想,這可能是一隻太過肥胖導致走形的饕餮;其旁邊是一隻黑墨色的麒麟,神采奕奕,他才一看過去,那麒麟便抬頭回敬過來,目光幽幽,嚇得他趕緊移開視線;在旁邊還有一道始終躲藏在黑雲之中的模糊身影。
最讓文淵震撼的還是一條巨大的赤色神龍,他盤踞在洛陽上空,看着神聖威嚴不可侵犯,但細看之下,發現這條神龍已經衰弱的連眼都睜不開了,讓人莫名的覺着可惜。
許是心中那一點惋惜作祟,文淵神使鬼差的想去幫扶一把,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形體,他的意識能四處飄忽,但沒有形體的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移動過。
這才恍然,或許這就是神所探查到的世界吧,自己對精、氣一竅不通,唯獨這神對自己這個兩世為人的存在並不算神秘,心有所感之下也就具現了。
藏神還處於養的階段,並不存在獨特的自我,而生韻才得到了獨一無二的色彩,那各類神獸想來就是化神了。
那我的呢?
念頭浮動間,突然只覺得渾身一震,一道淺淺的龍吟從他靈魂深處響起,他突然看到了一雙視線,細看去,似羊而非羊,一隻獨角生於額頭之上,又帶了點龍的特徵,通體純白,十分神異。
這東西一出現,他只覺得整個精神都陷入了極大疲倦,再也睜不開眼,迷迷糊糊就陷入了沉睡。
而此時的洛陽之中,一個中年儒生打扮的人突然自夢中驚醒,目光沉凝的朝關東聯軍方向看去,只是註定了一無所獲。
“白澤嗎!...”一聲幽幽的嘆息,緊接着就是長久的沉默,末了才冷哼一聲:“我李儒又何曾懼過誰?”
而在他住所不遠處,同樣是一道幽幽的嘆息響起:“文優啊,你這是何苦呢?你是不懼天下人了,那他呢?他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西涼豪強了。”
第二天一早,小石頭便被自家公子的模樣給嚇壞了,只以為是疾病再生,一番驚嚇之下,驚劉備也不顧上今日聚會,攜兩位兄弟與醫師就來了。
一看之下也是紛紛嚇了一跳,此刻的文淵哪裏還有那姿態慵懶的貴公子模樣,兩個深沉的黑眼圈驅之不散,臉色蠟黃像極了油盡燈枯,突兀這般模樣,饒是醫師也摸不着頭腦。
急得小石頭四下跳腳,硬生生將本就不好受的文淵給驚醒了。
“原來是玄德公。”文淵掙扎着就要起身,但只覺得渾身軟弱無力,就是爬不起來。
劉備大驚,就要喚醫師,一旁的關羽卻是搶先一步,那微眯的眸子猛的睜開,精芒畢露的盯着文淵看了好半響,這才對劉備寬慰道:“大哥放心,他這是煉神到了一定火候,可惜根本不足,精氣虧空厲害所致的,調養一番就無大礙了。”
劉備聞言這才放心,轉而氣急道:“文淵,你怎能如此不愛惜身體,你年紀輕輕就有此見識,剩下的不過是水磨功夫,何必急於一時,要知道根本虛耗是會折壽的。”
文淵也十分無奈,只好解釋:“昨日三位的一席話,刺激的我是夜不能寐啊,半睡半醒間突然想起那太平天書上的妙處,便由不得自己了,卻不想這太平天書如此玄妙,索性這次收穫頗豐,損些壽數也值得。”
“唉!”劉備聽得無奈,只能嘆息。
一旁關羽卻突然發問:“文淵,你這可不只是有點收穫,能虛耗至此,可是到達那一步了?”
身旁幾人聽得驚奇,都將驚異的目光看過去。
文淵無奈的點點頭,苦笑道:“算是化神了。”
“嘶...”
一眾人頓時倒吸涼氣,這傢伙才多大啊,看外貌也不過才將將雙十吧。
張飛酸溜溜的說道:“你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別說你這只是折了點壽,你知道有多少讀書人為了達到這一步,甘願赴死嗎?”
這話到沒錯,雖然張飛看似五大三粗,但其卻是切切實實的詩書傳家,尤其一手仕女圖,畫的可是相當有水準。
在這麼一個以武力輪天下的年代,武力只要肯煉,加之資源天資足夠,總能有所收穫的,唯獨這煉神之道最為神秘。
“唉,三爺是有所不知。”文淵滿臉苦澀的說道:“這所謂的化神並沒什麼特殊的,就我的感受來說,不過是終其一生見識、學識、智慧的升華,達不到的便達不到,對於符合標準的人來說,不過是一朝夢醒罷了;三爺說我矯情,但誰又會願意用壽數來換取本就屬於他的東西?”
“啊!”幾人聽得目瞪口呆,劉備急切的問:“那你這...”
文淵點了點頭,止不住的嘆息:“也就是說,我這壽數去的冤枉啊。”
一番話聽的眾人唏噓不已。
在文淵的理解中,他就相當於用不知道多久的壽命,換來了一個牌牌,實在冤枉的緊,但他又哪裏知道這化神當中的玄妙,說到底,他不過是此道中的菜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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