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我千金,我就退婚
“哼,原來丁姨娘就是這樣待大小姐的。”大廳裏面的眾人神色各有異樣,但唯獨只有太後身邊的秦公公臉上明顯寫着寫不高興。
這些年他每年都會奉太后的旨意來探望白芷,每一次來白芷的穿着和舉動都和大家閨秀並無兩樣。誰知道如今才知曉原來他們對白芷的好都是裝出來的,而且他還被騙了這麼多年。
對於一個常年混跡於宮中的人來說,這實在讓他覺得臉面有些掛不住。
本來丁姨娘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聽見秦公公的話,丁姨娘臉上的笑容幾乎已經快掛不住了。而旁邊的白輝,則是臉色暗沉的怒瞪着白芷,若不是礙於其它人在場,只怕又要對她家法伺候了。
“大小姐不過才十五歲,性子頑劣了一些也是常理。咱們今兒個是奉旨前來,如今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先將太后惦記的事情給辦好再來話家常,如何?”幾人的一番話已讓大廳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不過那跟在皇上神兵的林公公卻是個八面玲瓏之人。一番話既化解了丁姨娘的尷尬,也將話題給帶回到了退婚之上。
“白芷,聽說你想與本宮退婚?”林公公的話正合太子藍子煜的心意,往常沒有見過白芷倒還好,今日看見白芷穿的宛若一個乞丐,身材也宛若一根豆芽菜,再想想白悠那美若天仙的模樣,相比之下,更加堅定了藍子煜要退婚的決定。
“對呀,父親讓三妹妹與我說,殿下想娶二妹妹,讓我把婚退了,然後會把我嫁給朱大善人的三公子。”面對藍子煜的詢問,凰歌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
既然他們把她當做白痴來對待,那她就如他們所願,徹頭徹尾的做個什麼都不明白的白痴好了。
凰歌的話一出,前廳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越發精彩了。丁姨娘更是幾乎咬破了嘴唇,恨不得衝上去將凰歌的嘴給縫上。
太子想娶白悠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了,若能說動白芷退婚也就算了。可聽白芷的意思,分明就是白輝他們替她做的決定,更離譜的是還要將她嫁給朱大善人的三公子。
放眼整個京都,誰不知道朱大善人的三公子是個玩女人特別厲害的人物,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誰家父母都不願將女兒往火坑裏推。
“混賬,你都說的什麼話?”坐在太子旁邊的白輝更是氣得臉色泛青,旁邊的藍子煜臉色也是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今日來之前藍子煜還特意讓人來問了一遍,白芷這邊他們到底有沒有安排好,得到的回復是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了,他才帶着人過來的。
可如今白芷哪裏有半點願意乖乖退婚的意思,與之前丁氏他們與藍子煜說的反應簡直天差地別。
“父親,白芷沒有說謊。三妹妹剛剛帶着一群人來了我的院子,說殿下想娶二妹妹,讓我自己來婚退了。
若是太後娘娘問起來,就讓我說已經與三公子私定終身了。
娘當年救了太後娘娘一命,不會追究我的不潔之罪。”被白輝一吼,凰歌故作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說話的聲音也比之前小了許多,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
看見凰歌這個反應,秦公公的臉色頓時越發的難看了,不用多想也知道凰歌平日裏在府中的處境到底有多難了。
“依咱家看,今日這婚怕是退不了了。太後娘娘可是有話在先,除非是大小姐自願退婚,否則這婚約便一直作數。”秦公公雖然與白芷非親非故,但感恩當年白芷娘親對太后的救命之恩,心中不免多偏向她一些。
從剛剛白芷的三言兩語中秦公公也算是聽明白了,今日這退婚一事,根本就不是白芷所願,全部都是白輝他們的意思。
秦公公說完作勢就要走,白輝和丁氏頓時就慌了神。若就這樣讓秦公公走了,不僅白悠坐上太子妃之位的計劃會落空,連太子那邊也會一併得罪。到時候太后若是追究他們這些年沒有善待白芷的罪,就沒有可以替他們說上話的人了。
白輝和丁氏不想讓秦公公走,凰歌又豈想讓他走。
今日她來本就是要退婚的,剛剛說出那一番話不過是想讓白輝和丁氏難堪,讓藍子煜不爽罷了。真要讓她繼續背着和藍子煜的婚約,凰歌想想就覺得惡寒。
“秦公公請留步,白芷還有話要說。”
“不知大小姐還有什麼話想對咱家說?”本來已經站起來的秦公公聽見凰歌的話,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語氣溫和的問道。
“今日退婚一事雖不是白芷所提,但卻也是白芷心中所願。
自古以來,君子有成人之美之賢,我也願意效仿前人,成全二妹妹和太子殿下。”
秦公公本以為凰歌會藉機再向他說一些左相府的人待她不好的事情,以便他回宮之後向太后稟報。可讓秦公公沒有想到的是,白芷不僅沒有再提半絲白輝他們待她不好的事情,反倒是主動提出要退婚。
白輝和丁氏沒有想到凰歌竟然還會這樣說,半晌的詫異后皆在心中暗喜,對於凰歌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也就理所當然的認為她確實是太過白痴,將白柳和她說的話照搬了出來而已。
“大小姐,你可想清楚了?”秦公公皺眉看着凰歌,一時半會兒分不清楚這番話到底是白輝他們授意的還是真的是凰歌自己的想法。
但看了凰歌的雙眸半晌,秦公公卻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反倒全是真誠。
顯然,凰歌確實是想退婚。
“秦公公可是在替白芷惋惜,其實白芷也有些懊惱呢。就算殿下不喜歡我,我若是坐上了太子妃之位,就能有好多新衣服和金銀首飾了。
可二妹妹與殿下情投意合,我也不能做這棒打鴛鴦之舉……”面對秦公公半信半疑的眼神詢問,凰歌故作苦惱的抓了抓頭髮,這一番話用她那格外天真的語氣說出來,頓時將她平日裏的處境陰沉的越發凄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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