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石鏡前

第二章石鏡前

第二章,石鏡前

李儒生一口氣瘋子一般跑到鏡石頭前,站立着,雙手舉過頭頂,和着臉面貼切石鏡,還是不住地搗鼓着。

石鏡,那是石頭開鑿平坦,再反覆打磨出來的,所以就稱作為石鏡,堅硬無比就是石鏡的本性之一。

人才是血肉之軀,那即便是之中支撐起血肉的骨頭,也是非能與石頭所抗衡得了的客觀存在。

李儒生用血肉之身軀在石鏡前搗鼓,無異是雞蛋撞到石頭上,很快地,石鏡上出現了一道道血斑。

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就現在,屯子村裡依然就象往年的競婚形式一個樣,正在村子裏的大禮堂(解放前的詞堂)里,已經擺設開了三百大桌,開始歡天喜地式的慶賀呢!

屯子裏的老一輩,特別是那些李氏,劉氏的長老們,正在被畢恭畢敬年少們簇擁着,喋喋不休地講術着屯子村這竟婚的光輝歷程呢!

那些在這次競婚中終於搏取成對的父輩母輩們,正在雙雙為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相互纏綿着。

而那些已經牽手成功的,都正在不住地嘻鬧、兒哦中。

就連屯子村裏的未成年,也在為心目中的嚮往,還有眼下這份熱鬧,還要進入肚子裏的美食而歡呼雀躍着。

這個時候,只有李儒生的家人才知道,自己家的儒生現在還在村後山上。除此之外,想必屯子村裏的其它任何一個,都不大曾關注到還有個李儒生還未在此列。

當然的,李儒生的家人都非常清楚,儒生現在的心情狀況,但是為了不驚擾屯子裏現在的熱鬧氣氛,影響一貫來的競婚規舉,李儒生家就儒生一個之外,一個都不能缺席。

李儒生,就一陣瘋狂的搗鼓后,依然的還是站立着,雙手也依然舉到頭頂上,還是連同臉面一齊貼靠着石鏡。

斜向東面的石頭鏡面,正被近中午的陽光斜斜的照射了下來,正散發出萬道光芒,就像忽間變成了淚眼流出來般的一束束血淚。

大而雪白的白臘石,矗立出地面四米高八米長的東面端,是李儒生付出了五年時間鑿開,再反覆不斷抽打磨而就。

李儒生使至光亮如鏡的最終結果就是這個局?

六年前的八月十二,是李儒生第二年參加競婚。他失敗了,就是敗在速度上,與其說是敗在速度上,不如說,歸根到底還是敗在自身的身體素質上!

兩年的參與,兩年的失敗,李儒生開始心灰意冷起來。

場外除了李儒生的家人知道他的處境,明白他的心意外,還有一個人特別注視着他,——那是他的同伴,也可謂是知己李江南。

李江南悄悄離開屯子村兩年,可就在李儒生第二次參加競婚的前天晚上,雙是悄悄的潛回了村子裏;他回來,並未曾找李儒生聚聚,就是今天他出現在了競婚場外,李儒生還完全蒙在鼓子裏。

競婚場裏,就一個李儒生了,他依然呆坐在競婚場上。

競婚場外,也只有一個人,他就是李江南。

李江南自從走進競婚場外,八成的注意力都要是場內的李儒生;乃至李儒生開始跌坐在地上已經有着大約幾分幾秒,李江南心中都有大約數字。

孩童時代的同齡,上學時候同級同班還有五年同一條桌子,而且性格接近,更加重要的一條是彼此都瘦骨鱗鱗。

李儒生,李江南就是因為這些,彼此之間都非常的相互關心,相互尊重,相互幫助,就嚴然一對親兄弟!

時近正午雖然還有個多鐘頭,可是南方秋日,要是天空上少了烏雲,那照射下來的陽光就像是道道火苗!

李儒生蹲坐在地上,雙手捧着頭顱就是埋藏在兩腿之間,任憑着烈日無數條光束的照射!

站立在李儒生身後的李江南,看在眼裏就傷心,就心裏有着無數的針尖在胡亂地穿扎動着!

李江南一邊向李儒生靠近,一邊是眼淚止不住的不斷往下流!

我要堅強!不能讓李儒生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李江南的大腦里不住地向他的每一道神經發佈着命令。

就是到自己的一隻手要去抓李儒生的一邊手的時候,李江南一樣地把湧出來的淚水強壓制下去。

“兄弟:起來吧,我們一起回家去!”李江南非常動情,非常發自肺腑地說著。

李儒生蒙蒙中聽到了一個非常熟識的聲音,他迅速把頭顱抬了起來。

兩雙眼睛忽間相對!

兩個久別的兄弟,緊緊的抱在一起,如若十世后終於得到了一個輪迴!

太久了!等待!盼望!

李江南緊握着李儒生雙手說:“兄弟:走吧!到我們家去,!到了我們家,或許你會有別一番的體會。”

兩年的離開,雖然具體並不清楚李江南曾經遇到過什麼?做過什麼?失去過什麼或是得到過什麼?現在李儒生都不想馬上得到答案。

李江南外表上比從前已經長肉了些許,人也老練了許多。

李儒生現在就是鬼使神差地緊跟在李江南的後面,向著村裏的方向走。

李江南,李儒生並不是向著現在村子裏最熱鬧的地方,村裡那禮堂走去,而是向著李江南的家裏走去。

李江南的家裏就住在屯子村南邊最靠邊的村口第一間,是村子裏通往外面世界必經之處,怪不得,昨晚上李江南回到村子,似乎一點信息都沒有。

李江南出去后,家裏就只剩下老媽子一個在家。他臨走前就是把老媽子託付給李儒生。

就昨天晚上六點鐘,李儒生還到過李江南他家裏,為他老媽子挑水,送柴草。

李江南的老媽子已經八十多歲,眼睛不好使用,幾乎是個瞎子,耳朵也不好使,生活上的自理能力已經很差。

或者是屋子裏的人聽到了外面就有李江南的聲音,大門“吱呀”響便打了開來。

李儒生抬起頭,大門口正中站立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這個女人笑容可掬,畢恭畢敬!

李儒生懷疑自己在做白日夢,趕緊的舉起雙手在自己眼前揮來揮去。

李江南見到李儒生這變態樣,笑了笑說:“兄弟:這是我昨晚上帶回來的!”

你帶回來的?是帶回來的什麼?的普通朋友?還是朋友的更進一步,甚至進步到不能再進步?

李儒生對李江南這“帶回來的”作了幾個設想。

假如是朋友的朋友到進步的盡頭,這天仙般的美女與李江南,不是真的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李儒生屁股還是未及坐落到椅子上,這美女那熱氣騰騰的茶水已經端到跟前。

“謝謝!”李儒生迫不及待的說出了一聲。

“儒生哥:我從江南哥的嘴巴里經常聽到你的名字,還有你們之間的情宜事,好似江南哥的身體裏已經有半個儒生哥了!”眼前這個美女,其實江南才進門第一時間已經介紹她叫陣茵茵了,她嘴裏有點甜美的說出這麼一段話。

李儒生聽到陣茵茵說出這樣的說話來,本來就有點拘束,有點緊張的狀態一下子緩和了過來。

本來自己的樣子就是嚇人,183的身高,45公斤的重量,像蘆柴棒?像圓規?還是面貌就像魔鬼?

可是就在李儒生身旁邊,一個大省城到來的天仙般的美女,歸然就是平常得有點說不清。

陣茵茵這個反應,讓李儒生奇怪之餘,就是感激!那些自己本來自暴自欺的壓抑,開始解脫、釋放!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在身體裏開始喘息,滋長!剛才在競婚場上的那種無奈還有心灰意冷,已經被漸漸地被打入冷宮。

當陣茵茵手棒着糖果又一次迎向李儒生時,他果敢地用眼睛盯着她,笑笑,伸出雙手,很自然地接了過來。

陣茵茵見李儒生盯着自己也並不有意迴避,迎着李儒生的眼光,真真切切地把李儒生打量了一遍。

因為相互都盯着,很快就又雙雙都笑了。

陣茵茵先開口問:“值得要這樣嗎?還有點上鏡可能吧?假如是一個演員的話。”

“假如你做了演員上了銀幕,一定會把觀眾的眼睛,還有心臟都釘在銀幕上,這是揮不走去的肯定!”李儒生說著掏心掏肺的話。

李江南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基本達到了,便插了一句:“儒生兄,我就覺得一切是靠自己努力爭取!象小鳥離開了蛋壺,要飛翔藍天,還不是得靠自己努力。當然,小鳥努力了,藍天一定會有自己的份額!對吧?”

李儒生聽着李江南這似有深意的話語,張嘴笑着說:“江南兄兩年闖蕩,收益良多呀!”

“你不要損我好不,讀書時候,還不是多虧你常常幫我做的作業!”李江南說著臉面還是帶了微紅。

“你兩個同穿一條褲子,也太粘了吧!”陣茵茵聽着他倆個互相推讓着,微笑着說。

李儒生在李江南家有說有笑的,天南地北的胡扯了一通,就一起走往村子禮堂,一同慶賀,一同吃飯。

第二天早上,李儒生早早就起床,向著村後山那每年一次的競婚場走去。

競婚場還是原來的競婚場,但是這時候置身裏面,讓李儒生感覺空前地親切起來,那先前那種壓迫感在隱隱退去。

李儒生在場地上慢慢地轉了兩圈,再慢跑一次快跑一次,就昂起頭,再向著競婚場斜坡上的縱深處走去。

李儒生眼前出現了耀眼的大白石頭,就是露出地面就有約十米長六米寬四五米高。

這時候的這具石頭,好似磁場一樣吸引着李儒生!

李儒生放輕了腳步,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大白石頭。

大石頭就是牛王山伸向屯子村脊樑的東則,離屯子村約莫四里;石頭四圍都長滿了樹木,石頭東面的左斜角,相距五米處,長起一棵春花樹。

春花樹畢直,樹桿從下到上,幾乎一樣大小,只是尾梢處見到明顯的細處,樹的直徑還不大,約十一二公分度,可樹榦已經不下二十米高了,這樹就是一直往上長,枝條多,密但是很細小,並且很快就又剝落了下來,所以樹榦地下十米上去都不見枝條。

李儒生對這雪白的白石頭還有那春花樹,都情有獨鍾。

李儒生在大白石頭的四圍轉轉,摸摸;又是走向春花樹摸摸,搖搖,再抬頭望望樹梢樹頂。

李儒生用手用腳夾着樹榦努力地向上攀登着,一次兩次,累了歇歇又再來。

李儒生自覺自己過於消瘦,體能的支承加不夠強,但是他現在想通過加強鍛煉,讓身體素質漸漸壯健起來。

李儒生又是在春花樹上爬了幾下子,靠在白石頭旁,開始條理往後究竟要怎樣進行才是最上上策。

現在置身於大白石與春花樹之間,既讓李儒生滋生出一種偎依感,又有着一種無形的壓力。

這大白石頭與春花樹究竟與自己是一種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到了這裏就有鐵塊進入磁場裏間的感覺呢?

李儒生的眼睛時不時的在大白石與春花樹上掃動。

春花樹榦畢直,可供自己上下爬行;白石頭呢,大而白,就要自己在上面煉就飛檐走壁?

李儒生戀戀不捨的帶着疑問向大白石與春花樹暫別,沒辦法,自己要生存要吃飯要參加屯子裏生產勞動。

到了夜裏,李儒生忽然做了個夢,眼前就有一棵春花樹,不遠處有一具大白石頭,石頭旁放着一堆斧頭和鐵釺。

李儒生夢到這裏一下子翻身坐了起來,奇怪的這個夢后,自己的腦子裏忽然有一種如釋負重般輕鬆起來。

李儒生雙腳一躍就下了床。

還是早晨三點鐘,李儒生就在自家屋子裏轉過遍。

李儒生把家裏的鎚頭,刀具,鐵條全部搬了出來,放在大門口一邊上。

最後確定家裏這些東西已經搜集齊全了,就用一個麻袋裝起來背上肩膀,匆匆往村外那打鐵棚走去。

李儒生把刀具,鐵條類全部放進爐膛里,點燃起火苗就快速拉動風箱。

李儒生曾經沒少到這裏幫忙這個村裏的專職打鐵師傅劉大兵,所以不少關於打鐵的技術,他也已經掌握了一二,對於把刀具,鐵條轉做為鐵釺,那僅是小菜一碟。

李儒生用上兩個鍾,打造出五十支鐵釺。

從此以後,李儒生每天早上五點鐘就是起床,用一個半鍾進行跑步,爬樹,冷水浴;就用一個鍾,拿着斧頭,鐵釺,砂輪,把這雪白石頭的東面鑿平,還把一米寬兩米高位打磨出光滑成一面鏡子。

這東面白石的剷平至打磨為光滑,李儒生可是用上足足兩年時間的每天一個鍾!

石鏡子完成以後,李儒生改為每天早點五點半鐘下床,每每跑步到這裏,爬樹后,就是走到鏡子前檢閱自己,發現自己有所進步並狀態出現最佳時,就到石鏡子一邊把自己的樣子刻畫下了來。

鏡子處就在白石壁的正中,李儒生面朝著石鏡,他右手一邊的石壁,已經刻畫了六個他自己。

曾經好多時候,他刻畫完一幅自己,就站立着左右端視着,並且指點着畫面上的每一個點,默默地祈盼:這裏該是時候長鼓,這裏該是時候凸起來了;這裏應延伸,這處也應舒展開來了。

李儒生就是搗鼓,也累了,也痛了!他自己何曾記得自己已經堅持了多久。

終於有一刻站立不起來了,便是跌坐在了地上。

坐着屁股痛了,才又站起來。

他歪斜着眼睛看向石壁,咬緊牙關,忽然向前一步,抓起一支鐵釺,揮動着,把先前刻畫下來的自己胡划,甚至打XX。

很快,石壁上的人物就面目全非了。

李儒生抬起抓住鐵釺的手,用盡全力,把鐵釺扔到山下不知是草叢,或樹上樹頭,或石頭頂石頭腳下,還或山間水裏去了。

李儒生,現在要找一個陰涼處好好坐下來,好好休息一陣子。

坐下剛要眯縫雙眼,山坡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叫聲。

這是一種危險的信號!李儒生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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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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