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谷玉農和汪子璇的感情逐漸升溫,谷玉農開始工作,但每天必會去汪家一趟,接汪子璇出來轉一轉,然後送未婚妻到家門口。威廉見谷玉農一天比一天笑的多,心裏嫉恨不已,他從來沒見過谷玉農像現在這樣,會去想怎麼討好別人,汪子璇何德何能能讓谷玉農做到這種地步?尤其是見到汪子璇他還必須表現得真誠……口胡!要讓你們再這麼下去,威廉大爺我不是要失戀?拉斐爾怎麼搞的,現在還沒到。威廉決定,拉斐爾一到,先扁一頓再說。
“……谷少爺和汪小姐去了靜園茶,待了一個時辰,然後去了書社,後來……”長相平凡的男子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報告着谷玉農一天的行蹤。這樣平凡的人,隨時可以融入人群,再也找不到,是追蹤的最好人選。威廉手上很多勢力,都是谷玉農所不知道的。說完,男子靜靜的站在那兒,看着威廉。雖然是很簡單的任務,但是他依舊一絲不苟的完成,完全沒有被小看的想法。
威廉聽着,笑了,但是周身的寒氣越來越重,讓手下顫抖不已。
好強!這就是他選擇的主人啊。
“你先回去,繼續,不要讓他發現。”
“是。”
威廉十指交叉,唇邊泛着冷笑。
豐和洋行,名義上是威廉的洋行,不過谷玉農在裏面佔了一半以上的股份。豐和洋行做的是藥品生意,中西藥品都有生產。
“恩,就是這裏了。”拉斐爾下車,白皙修長的指撥撥金色的發,微笑,俊美無匹的模樣吸引了無數的人。
“這位先生,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洋行的夥計基本上都會來幾句日常外語。
“我找威廉。”拉斐爾環顧洋行,不由的點頭,恩,很不錯,不愧是威廉啊。
“你來的可真早啊。”威廉笑着說,然後哥倆好的把人拉進辦公室,門一關——碰啪——
“哇啊,不要打臉!”拉斐爾捂着臉哀嚎。
威廉笑眯眯的說:“好啊。”然後一拳打在拉斐爾的肚子上,拉斐爾痛得彎下腰。
“喂,你、你心情不好啊。”作為兄弟就是要為朋友兩肋插刀啊。
威廉優雅的坐着,挑眉:“不,我心情很好。”
“是是……”拉斐爾也不反駁,撇撇嘴坐到一邊。“這洋行很好,很先進啊。”
“是谷設計的。”
“不會?”那個東方人有這樣的才能?
威廉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喜歡沒用的人嗎?”
“呵呵,我沒和他相處嘛。”
“你馬上給我發揮十二分魅力,把汪子璇搶過來。”
拉斐爾挑眉:“你這樣做有用嗎?不搞定他本人,你除掉他身邊的女人有什麼用?”
“這不需要你操心。”
“我無所謂。”反正他是來看戲的。
“又要去約會啊。”威廉倚着門,似笑非笑。
谷玉農微笑:“恩。”
“今天你恐怕去不了了。”威廉決定破壞約會,給拉斐爾創造機會。
“怎麼?”谷玉農疑惑的問。
“有人來買葯,數量太大。”
“葯少了?你難道解決不了?”谷玉農歪着頭不解的看着他。
威廉很高興谷玉農對自己的信任,這可是他付出了很多得來的啊,不過……“我可以解決的,不過我想你還是見一見,畢竟你一直以來的目的……”
難到來的人是共-黨的?
“好。”谷玉農叫人去和汪子璇說抱歉,然後和威廉坐在小車裏,往洋行去。
“谷,你為什麼這麼看得起共-黨?”威廉想不通。現在的共-黨只有那麼幾千人,和國民黨那是根本不能比啊,然而谷玉農偏偏支持共-黨。
谷玉農笑了笑說:“我不是看的起他們,只要是抗日的我都支持,只不過,你認為國民黨需要我捐款嗎?”國民黨可比共-黨闊氣多了,杭州的國民黨軍官一個個的誰不是富得流油?
“啊。”威廉知道谷玉農沒有說實話,卻也沒有繼續追問。
兩個人頓時沉默下來。
汪家大門外,汪子璇扁着嘴,很不開心。
谷玉農失約了。
難道自己比不上生意重要嗎?可是媽媽說,好女孩不應該妨礙男人的事業……谷玉農是繼承人,以後會更忙的,她要適應啊。
“子璇,怎麼還沒走啊?”曉月歪着頭不解地問。
“玉農有事不能來了。”
“啊,那一定是重要的事啦。”谷玉農對子璇的心意很誠懇,每天都來。
“我知道。”
“那我們一起去,今天子默哥要去煙雨畫畫,聽說他和一些人成立了‘醉馬畫會’,那裏有很多青年才俊呢。”曉月笑眯眯的拉着子璇的手。
哥哥?子璇想了想,點頭。其實汪子璇和哥哥的關係並不怎麼親密。汪子默要畫畫,不討家裏人歡心,所以經常不在家。而子璇被培養成淑女,很少出門的,所以自己哥哥到底在做什麼也不甚明了。
拉斐爾以一種無比優雅高貴的姿勢站在一邊,看到汪子璇,優雅的走過來,紳士的說:“美麗的小姐,請問,可以請你做我的導遊嗎?我是第一次來杭州的。”
汪子璇嚇了一跳,看了看拉斐爾,不知所措的搖頭:“對不起,我……。”
曉月趕緊將子璇攔在身後,氣呼呼的說:“喂,你幹什麼?”
“我只是想找個導遊罷了。”拉斐爾無辜的聳聳肩,洒脫極了。
“哼,找別人!子璇,我們走。”曉月拉着子璇快步的離開。
拉斐爾的手伸在空中,尷尬的不上不下。這、這中國的女孩都這麼彪悍嗎?手收了回來,拉斐爾摸着下巴,想了想,看來他常用的美男計不管用了啊,恩,改變一下作戰計劃。
煙雨。
子璇和曉月進來,立刻震驚了。
煙雨到處掛着畫,幾個年輕的男子正在揮毫,不時的為藝術辯論。
有的人脫了上衣,光着膀子畫,不羈的樣子讓子璇驚訝的睜大了眼。
“子璇?”子默看到妹妹,很驚訝,“你不是和谷少爺在一起嗎?”
“他今天有事……哥……你們……”
“哦,我們在創造。”子默自豪的說。
子璇羨慕的看着哥哥,真是自由呢,這樣的生活。
“咦?這是……”一個英俊的滿身帶着水彩的男子走過來問。
“我妹妹,子璇。”
“啊啊,是子默的妹妹啊,大家快來看,子默的妹妹。”男子大聲嚷嚷。
“咦,子默妹妹真漂亮,我是葉鳴,未婚。”高個子說。
“是啊,真是閉月羞花啊,不要理那個色狼,我叫鍾舒奇。”紅襯衫說
“我們的模特不有了嗎?”滿身水彩的男子高興的說。
“……”
“哥哥?”子璇攢着衣角,不知所措,他們太熱情了,嚇到她了。
子默笑了笑,為妹妹介紹自己的朋友。
“梅若鴻,我們這裏最有靈氣的畫家。”滿身水彩的男子。
“還有一些人現在不在,以後再為你介紹。”
“我、我先回家了。”子璇真的被這群人的豪放嚇到了,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梅若鴻眨眨眼:“子默,你妹妹……”
“她一直養在家裏的,而且馬上就要結婚了。”
“真可惜。”大家說。
“谷,這是我在美國的朋友拉斐爾。”威廉說。
谷玉農看了拉斐爾一眼,偏頭看威廉。
“他初到中國,什麼都不知道,所以谷儘儘地主之誼。”
谷玉農笑了笑,伸手:“你好,谷玉農。”
拉斐爾以一種極為認真的方式看着谷玉農,從上到下的仔仔細細的把他打量一遍,然後在谷玉農看不到的地方給了威廉一個曖昧的笑容。
“你好,谷先生,拉斐爾。”
“既然是威廉的朋友,就在我家住下。”
“卻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