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1章 故人

“沒錯。”姜先生回到，他微笑的點了點頭，似乎是終於把壓在自己心裏面長久沒有說出去的一番話說得出來。

“是何故人，可是楚楚親近的人？”

蘇卿雲問道，他原本心中就有些懷疑，聽到姜先生這麼說之後，心裏就更加的好奇了，十分想要知道姜先生和楚楚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到現在姜楚反而鎮定了下來，姜先生現在既然已經決定把做的事情都告訴他們，那麼現在肯定也不會隱瞞。

她說道：“夫君別急，咱們聽先生慢慢說。左右已經知道原因，咱們就慢慢的聽先生告知。”

聽着姜楚的話，蘇卿雲點點頭。他知道自己過於着急了，一下子問了這麼多的問題，恐怕姜先生都不知道到底該從何說起了。

但是他也是想着自己的妻子從小沒有感受到過家裏人的關愛，雖然嘴上不在乎，可是誰又能是真的無動於衷呢。

還好先生能夠理解，並未怪罪於自己的態度，這才讓他的心裏面更加的淡定一點。

姜先生微笑的點了點頭，不但沒有責怪蘇卿雲的唐突，而是安撫的看了一眼蘇卿雲，繼續說道：“卿雲，我知道你是擔心你的妻子，但是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與你們聽。”

兩人便不再言語，為老先生斟上一杯茶，聽老先生慢慢的將事情娓娓道來，當年確實是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情，他們也不會分開。

老先生說道：“我年輕的時候，恰逢家中發生異變，姜楚的父母曾經也是江湖中人，但是姜楚父親身懷絕技。有人想要將其納入麾下，但是姜父卻不肯，只想要守着自己的妻女安穩度日。

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人眼見拉攏不成便在江湖中散播謠言，對外聲稱姜父擁有絕世秘籍，引得江湖中人窺探，其中不乏有人想要將之據為己有。”

“姜父帶着妻子東躲西藏，想要找個地方安頓好妻子，待妻子平安生產後再做打算。而我便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姜楚的父親。”

“彼時，我正被仇家追殺，幸得姜父相救。看着即將臨盆的姜夫人，感念於姜父的幫助，而我又對藥理頗為精通，便自請留在姜父身邊，幫助一起躲藏，順便照料一二。”

“就這樣東躲西藏了一段日子，眼見姜夫人就要臨盆，沒有辦法我們來到了姜父的老家，投奔你姑姑。在投奔你姑姑沒多久你母親便歷盡艱辛，生下你。”

“而你的父母怕他們在此會給你們帶來殺身之禍，便將你交由你的姑姑代為撫養，讓他們帶你長大成人。而且也不希望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只希望你能平安快樂的長大。”

“因着怕你姑父會有非議，你父母當時留下了身上所有的家財，兩人對着你姑姑囑託一番，便離開了。”

“興許是為了讓你以後能夠無憂無慮，永絕後患，你的父母直接在江湖上散發消息，稱要將在西啟京城將秘籍公諸於世。消息一出江湖嘩然，眾多江湖中人紛紛趕往西啟京城，其中不乏在這一路上追殺的人在。”

聽到這裏姜楚和蘇卿雲心下悲憤，沒想到之前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但是卻未多言。

而是繼續聽着姜先生說道：“其實哪裏有什麼絕世秘籍，不過是別人的手段而已。而你父親真正的絕技便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製作人皮面具。”

“你們現在看這些面具惟妙惟肖，但與你父親當年的技藝，相差甚遠。”

蘇卿雲和姜楚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吃驚，沒想到當年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只聽姜先生繼續說道：“沒錯，如你們所想，你的父親在入西啟京都的路上，感念自己此行或許會有去無回，因為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於是在這路程中，見我頗有幾分藥理知識，且為人還算正直。不想此門技藝失傳，便將其傳授與我。”

“這一路上也並不太平，我們一路走一路躲，大半年的時間才到達了京都，在這半年的時間我也基本學會了易容的技藝。”

“在進城之前，姜楚的父親對我說，此行艱難，不想連累與我，希望我能講他的技藝傳承下去。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我能照看你一二。”

“我本是想同姜公同進退，但奈何，姜公放心不下你，且不想丟了師門傳承，無奈我們便在進城之前分開。只是沒想到這一分開便是天人永隔。”

“我知道，聽到這些消息你們心中會悲憤異常，想要為父報仇。但是已經沒有必要了，姜公雖然已經身故，但是姜公計謀過人，連帶着算計偷窺姜公的人一同共赴黃泉。”

“其中艱辛，不便多說。你只要知道姜公不希望你生活在上一代的恩怨中，他希望你能平安快樂的長大，有自己的家庭。”

“而我為了不負姜公的囑託，在西啟境內安頓下來，深居淺出想着努力把姜公的技藝傳承下去，不斷鑽研。等我有所小成，便想要去尋你，暗中照料你。”

“哪知等我趕到你姑姑家中，確實空無一人。但是我追悔莫及，從此一邊鑽習易容之術，一邊尋找你。為了能夠更快的找到你，我為自己做了一張姜公的人皮面具，整日以此面目示人希望能夠引起注意，早日找到你。所以你們才會對我有親近熟悉感。”

“這麼多年了我都快忘記了我本來的樣子。自從你們進谷開始，我便注意到你們了。我着人細細查探，終於確定你乃姜公之後。但當時你們並不安穩，我也不敢貿然相認，待到了解清楚后便去找了谷主，希望能夠有所助益。”

沒想到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姜先生居然也只是為了報恩，所以他留在藥王谷當中一待就呆了這麼久的時間，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快忘記了。

聽着姜先生的話，蘇卿雲和姜楚久久未能言語，最後姜楚起身對着姜先生深深鞠躬說道：“先生高義，姜楚感激不盡。想來姜也並非是先生的真實姓氏，只怕也是為了尋找我而改了自己的姓氏。”

姜先生急忙虛扶起姜楚說道：“不錯，我本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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