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買巧克力

這次，葉茫茫沒有揍他。

她脫了鞋，鑽進被窩裏，摟着小糰子在臂彎里，“小糰子想要爸爸嗎？”

小糰子胳膊壓着被子，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頭，撅着小嘴道，“別的小朋友都有爸比……”

話語酸溜溜的，毫不掩飾的失落。

葉茫茫偏了偏腦袋，腦門挨着他腦門，一下下輕拍着他裹着被子的小身軀，“媽咪為了你努力一次，睡吧，乖寶寶。”

確實，和商桀的關係總是雲裏霧裏的，他都說那種話了，不該確定一下他的心意嗎？

好歹，他是小糰子的……

“呼呼……”

她暗自琢磨，身邊呼吸聲平緩是秒睡的小糰子。

夜漫漫，睡意濃。

等到醒來已經9點，小糰子早就醒來，一個人爬到了書桌上，翻動着她曾經用過的課本。

“小糰子，媽媽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爬太高，很危險的。”葉茫茫睡意全無，赤腳走過去將他抱下地。

“媽咪，這是什麼，好漂漂。”

葉茫茫這才注意到他小手攥着一張畫紙，是打印出來的CG人物。

兔子女郎抱着胡蘿蔔，背景是廣袤山川，雲霧繚繞。

“媽媽以前畫的遊戲人物。”葉茫茫眼眸里些許追憶，轉而站起身摸着他細軟的發，“你喜歡就送給你吧。”

小糰子視若珍寶，畫紙對着投進窗戶的陽光，咧嘴笑。

“走，我們去買巧克力。”

葉茫茫拉開衣櫃，找了頂棒球帽壓在腦袋上。

***

autumn大廈前，車水馬龍的大街，人頭攢動的廣場，兩人大手牽小手，抬頭望着高聳入雲的寫字樓，姿態如出一轍。

“媽咪，這裏不賣巧克力。”

“賣，可多了。”

葉茫茫單手往鼻樑上架了墨鏡，踩着沉穩的步子走進大樓里。

“哇——”

山炮進城般的小糰子，漢字四聲音調都用在這個“哇”字上。

中空的樓宇，高度無法目測，每一層都鑲嵌着燈飾，以至於看起來粲然生輝，正中央是噴泉池，水柱起起落落，錦鯉水面躍起，“噗通”落下，鑽進了睡蓮葉子下。

“低調。”

葉茫茫緊捏着葉冕的小手，就怕一不留神看魚去了。

“媽咪，哪有巧克力？”小糰子天真地四處張望。

所有人都着着正裝，胸口掛着工牌，一個個如同上了發條的機器，面無表情忙着自己的事。

“樓上，走。”葉茫茫帶着他擠進了電梯，摁下39層的按鈕。

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裏，她倒要看看商桀每天都在幹什麼，有沒有花天酒地，中央空調，所以才膚淺的對她說出那些話！

電梯門展開，環形的最高樓層過道種滿了水仙花，枝葉蔥綠，花朵嫩黃。

“媽咪，巧克力在哪啊？”小糰子後知後覺被忽悠，這比樓下清冷太多了，一道道緊閉的門，別說巧克力了，人影也不見一個。

“噓！”

葉茫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拖着小糰子躲進了茶水間拐角。

“BOSS，華威公司這次開發的電子設備想繼續採用我們的系統，但是合同簽訂方面，紅利方面還沒敲定。”

“商總，研發的文案，麻煩簽字。”

“商總……”

遠遠的，男人器宇軒昂在前，身邊圍着的人不是捧着iPad就是呈着文件。

商桀冰山不化的臉，不喜言笑，只是停了停，翻看過文件，龍飛鳳舞在頁腳簽上名字。

“商叔……”

小糰子眼神發亮，剛喊出口，就被葉茫茫捂住了嘴。

“別說話就給你吃巧克力！”葉茫茫在他耳邊低聲利誘，蹲在飲水機旁邊，只探出半顆腦袋去窺探遠處的商桀。

商桀握着鋼筆頓了頓，商桀的“桀”字收尾筆墨重了些。

“商總，是……有什麼不滿意嗎？”部門經理小心翼翼問，捏了把冷汗。

“渴了。”商桀文件拍在部門經理懷裏，大步往茶水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