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歡我還是他

商桀打開了車窗，冷風灌進了車廂里，他長臂搭在窗戶口，指尖彈了彈煙灰。

唐婉望着天，眼淚逼回肚子裏，“抱歉，今天失態了。”

說完，她推開車門，下了車，沿着馬路緩緩地走。

咳嗽聲漸行漸遠，商桀瞟了眼後視鏡，她走得很慢，身影單薄佝僂，看起來很可憐。

有些事，到底是該遵從本心，還是成全別人？

***

“齊修，謝謝。”

看完一場電影，已經八點多，鍾齊修送葉茫茫到了家門口，她揮了揮手，雙手插在口袋裏往兩層小洋樓走去。

初春的風凜冽如刀，凍得她鼻尖紅紅的。

都是當媽的人了，不能浪太晚，否則那小糰子沒有她在身邊，怎麼會乖乖入睡。

單獨外出看一場電影，已經很奢侈了！

也不知道小糰子怎麼樣……

她胡亂想着，望着落地窗的客廳里，鳳嫂忙碌的身影，腳步加快。

“啊！”

忽然，暗處伸出一隻手，揪着她的衣服拽進了牆角。

跟前是一株一人高的萬年青，枝繁葉茂，尖銳的葉子扎得她生疼。

然而，這些都是次要的。

男人擒住她手腕壓在牆上，她感覺自己就像是撐開掛起來的板鴨。

“商……商桀哥？”

葉茫茫只能看到他面部輪廓，他身上淡淡的梔子香，萬年不變。

“為什麼要跟他結婚？”詰問的口吻，果然是商桀低音炮的嗓子。

他？指的是鍾齊修吧？

葉茫茫一頭霧水，當下故作輕鬆，“你不是也要和唐婉結婚了么？各成各家，多好。”

話音落下，她痛呼一聲，自己的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了骨頭。

“喜歡他，嗯？”

商桀半點也沒憐香惜玉，逼問的話有危險的味道。

“你弄疼我了，放手！”

明天這手腕絕對要黑青了，黑青了！

“回答我，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葉茫茫忘了疼，忘了掙扎，獃滯地望着他。

他的眼眸在夜色里，星芒點點。

“說！”

薄唇邊凌冽的怒火，讓葉茫茫打了個激靈，腦子有些不夠用。

為什麼問她這種話？

三年前，他親口對唐婉說要對她負責，三年後，他都要跟唐婉結婚了，在這裏談什麼喜歡。

葉茫茫着實憋屈，話音夾着哽咽，“不喜歡你，討厭你，最最最最討厭……唔……”

話還沒說完，便被封住了唇。

她大睜雙眼，柔軟的侵略，牙齒緊咬，讓人不知所措。

正當她失神，男人趁機索取更多，鬆開她的手，繞到腰后，指尖順着寬鬆的衛衣觸摸到溫熱的肌膚。

“唔！！”

葉茫茫眼珠子快從眼眶裏掉出來，這是非禮，輕薄，吃豆腐！！

可是，商桀力氣出奇的大，就像一座泰山，撼動不得，她嘴邊溢出破碎的抗議，拳頭捶在他肩頭，無異於蚍蜉撼樹。

“小鳳啊，你聽聽，是不是有什麼怪聲？”客廳里，翻看報紙的老爺子扶了扶老花鏡，往門口瞅去。

鳳嫂正想抬腳，小糰子跟着瞄了瞄，抱着老爺子的胳膊，“沒有聲音哦，太爺爺，糰子還要聽故事，太爺爺講故事。”

“年紀大了，耳背了。”老爺子強大精神，“來，爺爺給你講這則新聞，孫女轉走爺爺二十萬，失蹤，背後的故事引人深思……”

天下孫女都半斤八兩，這都幾點了，茫茫那丫頭還不回家，偏偏這糰子精力充沛，纏着他快把他這把老骨頭累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