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位初定
何帆拿着兩個包子死命的跑，大約跑了好幾里路。拐到了一個小衚衕里，聽後面沒什麼動靜，確定沒人追上來。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看着兩個饅頭自言自語說：“媽的，今兒淪落到這般田地，作孽啊！這。。。這都是那個該死的關二郎害的！”何帆咬了一口饅頭，嘴裏又唱道：“手裏面捧着窩窩頭，眼淚止不住的流。”就在這時，只聞衚衕口傳來一陣陣低沉的吼聲。何帆心裏一怔，轉過頭往外看去，只見有四條大狗正慢慢靠近。這四條流浪的大狗，也餓了一天了，正是順着何帆手裏包子的香味而來的。
“媽呀！這。。。”何帆嚇得渾身發抖，腦子一片空白。勉強起身又拚命往衚衕深處跑。那四條大狗緊緊追着。跑了沒幾步，一堵高牆擋在了前面。這原來是個死胡同。何帆轉身靠着牆，驚恐的看着那四條追來的惡狗。
“天哪！你不用這麼玩我！”何帆大叫一聲。四條惡狗一齊撲了過來，何帆也暈了過去。
何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居然是破廟裏那個老乞丐又臟又丑得臉！何帆大叫一聲：“鬼啊！”接着一拳打了出去。。。
“哎呦！你這個臭小子，老子救了你兩次。你小子到好,一睜眼就孝敬老子一拳。”
“我。。。誰叫你用那麼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
“我呸！”老乞丐罵道：“就你那模樣，這臉長的跟個什麼似的。天一黑遠看你脖子上像是頂着個夜壺。”
何帆一聽也來勁了，爭鋒相對的罵道：“嘿，你個老叫花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身上這件破爛衣服還縫了九個口袋，裝紙錢啊！”
“對啊！老子就是裝紙錢的，留着燒給你這個小兔崽子！”
“你！”何帆生氣站了起來，轉身出了破廟。
老乞丐突然又笑了起來大聲說：“小夥子咱們還會見面的。”何帆也不搭理，拚命跑了出去。這時，一個小乞丐對老乞丐說：“魯長老，這小子這麼不識抬舉，您還救他幹什麼？”
“呵呵，我自有道理。”
何帆從廟裏出來，跑了沒幾步。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何帆，何帆”再仔細一聽，是關俊的聲音。
何帆激動萬分，趕緊回應。兩人見面后，關俊也激動的說：“你小子，死哪兒去了，我都急死了。”
何帆先既興奮又高興，突然臉色一邊說：“老子差點沒命，都是你害的！”
關俊憨笑這說：“看你說的，你不是沒事嗎？我找了你三個小時了。快，趁現在夜深，咱們快回東勝衚衕，周安的老宅。”
等到兩人來到周安老宅的侍候，只見高屯他們四人正高興的喝着酒。關俊，何帆氣不打一處來。何帆懊惱的叫嚷道：“我兩在外面刀光劍影，你們四個傢伙竟然在這裏喝酒！”
“來兄弟，別生氣，一起喝一杯！”周安醉醺醺的走了過來，搭着何帆的肩膀說。
“去你的”何帆一把推開周安，生氣的就要往外走。高屯喊道：“何帆兄弟，你別走啊！咱們這是在慶祝啊！”
何帆停下沒好氣的問：“慶祝什麼？慶祝我沒死啊？”
高屯笑容滿面的講：“哪裏啊！你兩不知道，剛才王府家丁找到這裏，告訴我們王爺率兵進宮了，逼着魏忠賢頒佈了皇上遺詔。遺詔是讓咱們信王爺登基稱帝。咱王爺要當皇帝啦！今晚王公公放咱們假，讓咱明早回王府聽命，他日王爺登基，要重賞咱們兄弟。這是天大的喜事，來，一起來喝酒啊！”
關俊喜出望外的問：“真的？”
“這還能有假。”說著高屯就拉着關俊，何帆入座。兩人一聽這大事已定，心也就放下來了。這會兒感覺肚子已經餓的呱呱叫。話不多說，也跟着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朱由檢此時獨自一人在宮內靈堂為朱由校守靈。這時，信王妃和王承恩入內。“愛妃，你怎麼來了？”
王承恩面帶喜色的說：“王爺。。。皇上，瞧奴才這老糊塗。娘娘不放心您，一定要來看看。”－
信王妃坐到了朱由檢身邊說：“皇上，臣妾給您帶了點吃的。”說著，將一帶食物遞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接過食物，笑着說：“愛妃心疼我。。。”
“皇上您應該自稱朕。”王妃趕緊提醒。
“好，好，愛妃心疼朕，朕心裏知道。可一應膳食，宮裏御膳房都會提供啊！愛妃不必親自送來，何況這天已入秋，晚上風大。”
王妃關心的看着朱由檢說：“皇上，這宮裏的食物，您暫時千萬別吃。魏忠賢一黨很有可能暗害皇上。”
“娘娘說的是啊！現在閹黨勢力仍然很大。這皇宮之中上上下下到處都有魏閹的走狗。皇上仍要多加防範。”王承恩也勸說到。
朱由檢點了點說：“嗯，你們說的有理。閹黨不除，國無寧日。可皇兄的遺照里居然要朕重用忠賢，這。。。”
“皇上先不說這個了，想必您也餓了。用點膳食！”王妃打開袋子，拿出食物。
王承恩在一邊高興的說：“皇上您吃着，奴才還有件喜事要稟報。”
“你說。”
王承恩眉飛色舞的說：“奴才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剛才太醫給娘娘把過脈了，娘娘懷上龍種啦！”
“真的啊！”朱由檢一下子興奮起來。一把抓住王妃的手，高興的問：“愛妃是真的嗎？”
王妃微笑着輕輕點了點頭說：“才一個多月。”
朱由檢高興的蹦了起來，然後情不自禁的來回踱步，自言自語的說：“朕有皇子了，朕有皇子了，太好啦！太好啦！”接着又對着王承恩說：“你個老奴才，王妃有孕在身，你還讓她過來。怎麼這麼不會伺候主子啊！”
“奴才該死，請皇上處罰。”王承恩話雖這麼說，可臉上仍然掩蓋不住內心的高興。
“你別怪他，是我自己堅持要來的。幾天沒見皇上了，臣妾很是想念。”
朱由檢幸福的抱住了自己賢惠的妻子。這時，小太監來報，內閣大學士黃立極，施鳳來，來道宗三位大人求見。
“宣他們進來。”
“那臣妾就先告退。”信王妃和王承恩一起退了下去。
三位內閣大學士進來後向朱由檢行跪扣之禮。朱由檢也客氣的問：“三位閣老，這麼晚了，有何要事？”
首輔黃立極道：“陛下年少有為，彈指之間既定江山，我等三人很是敬佩。先皇在天之靈也可含笑。今大位已定，年號還請陛下定奪。還有登基大典也該準備了。微臣三人今夜來面聖，還請陛下明示。”
朱由檢想了想說：“當今我大明內有亂民造反，外有蠻夷來攻，國力空虛。這登基大典么，一切從簡，免去所有不必要的開支，停止例行恩賞。朕擇吉日登基就是。年號爾等擬幾個，到時呈上來讓朕來定奪。”
“遵旨。”
司禮監內，魏忠賢召集了手下“五虎”，“五彪”還有心腹，秉筆太監劉東，常貴。眾人密議至天明放散。
第二天一早，關俊，何帆等六人回到信王府，在門口遇上正在等他們的王承恩。眾人進到竹磬居坐定。王承恩說：“諸位，咱們這次是立了大功啊！將來必定是前程似景。”大家聽了都很高興。
王承恩此時又嚴肅的說：“但是現在宮裏到處還都是魏閹的人，萬一。。。”
周安起身道：“這批該死的閹黨，如果他們敢對王。。。皇上不利的話，我絕饒不了他們。”高屯，王亮，劉大勝三人也附和着。
“好！”王承恩說：“皇上沒看錯你們，我想設法安排你們入宮，保護皇上。”
高屯道：“沒說的，王公公咱們兄弟四人，就聽您的安排。”
王承恩讓四人先下去休息，將關俊，何帆兩人留了下來。
“二位少俠，這次多虧二位鼎立相助。皇上登基后，必會有所安排。可現在王某還有個不情之請，望二位答應。”王承恩說這話時表情有些異樣。
“王公公請講。”關俊道。
王承恩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兩人面前跪了下來。關俊，何帆都大吃了一驚。趕緊將王承恩扶了起來。
“王公公有話請講，不必如此。”
王承恩起來說：“現在皇上還未登基，閹黨勢力仍然很大。我在東廠里的好幾個耳目，都被魏閹揪了出來，秘密處決了。現在東廠裏面的消息一點都傳不出來。只有我一個老鄉在裏面打雜，可他上了歲數，成不了事。我是想請。。。想請二位進東廠卧底。”
“不行，你這是把我們往火坑裏推啊！我堅決不去。”何帆叫了起來。
關俊問：“怎麼不讓王府別的下人去。”
“王府這裏裡外外幾口人，魏忠賢早就摸清底細了。唯獨二位，是初來京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何帆繼續叫嚷着。關俊在一旁也是眉頭緊鎖，半天沒一句話。王承恩其實也怕他二人不願去，又擔心會走漏風聲。所以已經在竹磬居里埋伏了五十刀斧手。如果關俊他們同意，則安然無事。如果不同意，那就擲杯為號，將二人當場斬殺。這時候，王承恩已將茶杯拿了起來。
“哎！我們去！”關俊說到。
“你瘋啦,**的腦子絕對進水了，這也去？那根送死有什麼區別。”
“你閉嘴！王公公我兄弟二人願意去東廠卧底。”
“好！”王承恩放下了茶杯說：“那周安東勝衚衕的老宅就供你兄弟二人居住。每月十五和月底，我會去跟你們碰面。如有急事，可去大尾巴衚衕口的一家布店，找王掌柜。接頭暗號。。。”王承恩湊到二人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隨後，關俊於何帆出了王府，又回東勝衚衕老宅。路上何帆懊惱的指責關俊：“這麼危險的事，怎麼就答應了。”
“如果當時我們不答應，現在就是兩個死人了。”
何帆呆住了，過了好半天才問：“怎麼個情況？”
關俊嘆了口氣說：“剛才我就發現不對了，春香，秋月人呢？還有那帳幔之後，隱隱有人影。還有王承恩，剛才無緣無故拿起個空茶杯，而且臉色也不正常。我估計，他只要將茶杯一扔，我兩。。。”
“原來是這樣。”何帆心有餘悸，然後對關俊說：“這京城殺機四伏，咱們還是跑！反正那朱由檢也已經當上了皇帝。”
關俊搖了搖頭說：“我看咱們還是再住一段時間，進了東廠，咱兩就當是在上班。按歷史發展，魏忠賢還要暗害朱由檢的。更何況萬一咱們跑了，朱由檢，王承恩會放過我們嗎？你別忘了咱們這是在大明。”何帆無奈的同意了。
天啟七年八月二十三日，信王朱由檢入宮登基稱帝，定年號崇禎，信王妃冊封為皇后，王承恩為司禮監秉筆太監。孫承宗被派往遼東主持戰事。徐鎮擢升為大都督同知。而對魏忠賢及其黨羽，朱由檢未做處置。朱由檢明白，時機未到，還要於閹黨周旋。整個皇宮緊張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崇禎登基而有所緩和。
三日後，關俊，何帆前往東廠報到。在王承恩那老鄉老李頭的領路下，去見東廠的雜役頭頭。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