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鳴驚人

王承恩打開門，三個衛兵將何帆橫着抬了進來。此時何帆全身已被綁得嚴嚴實實，嘴也被塞住了。抬到朱由檢面前，王承恩沖衛兵點了一下頭。三個衛兵一起鬆手，何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的何帆“唔，唔”直叫。三個衛兵退下后，王承恩又到門口查看了一下，再關上門。接着對關俊說：“待會我問他話時，你不準插一句嘴，不然你們兩得死。”然後，王承恩拿出了塞在何帆嘴裏的布指着關俊問何帆：“這人你可認識？”

“摔的老子疼死啦！我認不認得這個人，管你鳥事？”何帆懊惱的說。

“呵呵，你個野小子嘴還真硬。”王承恩說完這話，突然抽出掛在牆上的一把劍頂着何帆跨下說：“信不信把你給閹了!”

“別，別啊！我說，他是我兄弟。今天我兩是來向信王稟報要緊事的。”何帆閉着眼睛大叫道。

王承恩聽后，拿開了劍回到朱由檢身邊說：“看來這二人是一夥的。”

關俊此時說：“信王這布上所寫之事，千真萬確。您要早作準備啊！不然魏忠賢他可就要翻天啦！”

朱由檢因不清楚二人來歷，不敢吐露心思。故作惱怒的表情說：“胡說，魏公公忠心輔佐我皇兄多年，乃大明石柱，豈能容你二人如此誹謗。”

關俊一聽就知道朱由檢防備着他，乾脆單刀直入的講：“看來信王是信不過小民，前些天，信王是不是接到了明年開春就藩河南登州的聖旨？然後，皇上就下詔身體不適，綴朝數日。所有臣工有事要奏，最多只能到紫禁門。還有，在王公公檢舉之下，證實了王府家丁劉長貴的鷹犬走狗身份。另外，宮中這幾天是不是日日聲樂不絕？”關俊將自己所知歷史上這個時間段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關俊這一段敘述，可謂是一鳴驚人。朱由檢和王承恩聽得目瞪口呆。而且，宮中這幾日聲樂不絕還是王承恩幾個時辰前稟報朱由檢的。王承恩緩過神厲聲問道：“你定是宮裏有人，得來的消息。”

何帆此時道：“我們怎會認識宮裏那些死太監！”

“你！”王承恩一聽何帆罵太監，面有怒色。

“我罵太監，又沒罵你，你生什麼氣？”何帆解釋到。

關俊此時也自言自語的說：“王承恩該是個太監啊！這人如果是王承恩，怎麼會有鬍子？”

何帆聽關俊那麼一說，看着王承恩講：“當太監當到長鬍子，**太有創意了！”

“你們兩個混小子！”王承恩氣的臉都紅了，說著將假鬍子扯了下來哽咽的說：“我只是想自我安慰一下，你們兩居然。。。”

朱由檢喝道：“好了，都別廢話。你們還知道什麼，繼續說。”

關俊看了看王承恩，清了清嗓子說：“其實，王公公也是東廠派來監視您的。”

“胡說！”朱由檢大喝道：“你胡說，王承恩他在我出生之前就在王府了。”

“是！王公公的確在信王您出生前就入王府了。準確的說是在您出生前十一年入的王府。那時王公公的任務是監視還是王子的先帝泰昌皇上。後來就是監視您了。”關俊說這話時，王承恩的表情由剛才的怒色變為驚恐。

朱由檢轉頭看着王承恩問：“你說，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王承恩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對答。

“信王如果不信，東廠的人身上都有標記，可當場驗看。”關俊繼續說到。

“是啊！當場驗看就知道了。”何帆也附和着說。

“王承恩，你願意當場驗看嗎？”朱由檢半信半疑的盯着王承恩問。

“我。。。這。。。”王承恩說不出話，最後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跪倒在朱由檢面前，淚流滿面的說：“王爺，他們。。。他們說的不錯。”

“你。。。”朱由檢聽到這話如晴天霹靂一樣。

“王爺，奴才。。。奴才我的確是東廠的人，魏忠賢讓我監視王爺您的。可王爺，奴才。。。奴才絕無害你之心啊！”王承恩哽咽的說。

“你。。。混蛋！”朱由檢起身狠狠踹了王承恩一腳，然後拔出佩劍就要刺過去。

“信王住手！”關俊大叫到。

朱由檢不予理會，一劍刺過去。王承恩用手一擋，劍刺到王承恩的手臂上，頓時鮮血直流。信王又要刺第二劍時，關俊奮力一撲，將朱由檢手中的劍撞落在地。

“你。。。你這是幹什麼？”朱由檢怒火中燒的問。

關俊大聲說：“信王請聽小民把話說完，聽我把話說完啊！”

“既然你跟我說王承恩是姦細，還有什麼好說的！”

“王承恩是東廠派來監視信王的，可您想想，他要是將這些年您的言行都逐一報於魏忠賢，您還能活到現在嗎？”

朱由檢表情複雜的一屁股坐了回去，默不作聲。王晨恩此時爬到朱由檢腳邊哭着動情的說：“王爺，王爺啊！奴才的確是魏忠賢派來監視王爺的。可奴才也是人，奴才在王府里整整二十九年了，對王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充滿了親情。王爺，十八年了，打王爺您一出生奴才就一直伺候着您。奴才給您把屎，把尿，當您騎在奴才脖子上的時候，逗您玩的時候，奴才那個高興啊！後來又扶着您學走路，看着王爺您一天天長大，奴才這心裏都樂開了花，就像看見是自己的。。。奴才。。。奴才已經把王爺當成了骨肉親人啊！”

“你個死太監還演得挺像”何帆輕聲說著。

王承恩這一番情真意切的敘述，使得朱由檢怒氣稍息。關俊此時也說：“王爺，王公公所言一句不虛。他雖然是東廠派來監視您的，可他現在的的確確是您的忠僕。還請王爺相信他，也相信我。”

朱由檢嘆了口氣，看着關俊：“你怎麼都知道？”

關俊笑了笑說：“信王，小民正是上天派來助您的。現在事情十萬火急，還請信王能給我兄弟二人鬆綁。”

朱由檢想了想對腳邊的王承恩說：“你去給他兩鬆綁！”

王承恩照辦，又包紮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隨後，王承恩問：“你二人既然是上天派來助王爺的，那說說宮中這幾日為何聲樂不絕。”

關俊回答道：“這是魏忠賢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世人知道天啟皇帝已經龍馭賓天了。”

“你口口聲聲說皇兄已經賓天，你到是說說，皇兄是怎麼去的？”朱由檢問到。

關俊繼續說：“天啟皇上無子嗣，且本來就有腎病，這點王爺您也知道。在魏忠賢的蠱惑之下，近女色太過，結果垮了身體。魏忠賢現在令錦衣衛，東廠鷹犬控制皇宮，秘不發喪，就是不想頒佈皇上的詔書。皇上詔書是要將大位傳於信王您啊！”

王承恩興奮的說：“王爺，皇上是要將大位傳於您！”

“可現在魏忠賢從中作梗，他是要在朱氏皇族中找個小孩即位，好由他繼續掌控。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揭穿她的陰謀。”

朱由檢趕緊問：“那我們該怎麼辦？”

王承恩想了想說：“奴才已經有主意了。”

“你快說！”

“奴才的主意是分三步走。第一步，立即將王府按國喪理制佈置，王府內所有人全部戴孝。再挑選幾個信得過的王府奴才，滿京城散佈皇上駕崩的消息，要讓整個京城都知道。第二步，聯絡所有皇親國戚，王公貴族，朝廷重臣進宮奔喪，逼魏忠賢出示遺詔。第三步，王爺入宮登基，並任命忠心於皇室的人，掌管京城防務，剿滅閹黨。”

朱由檢點了點說：“就按你的意思辦。”

關俊起身對朱由檢說：“王爺，如您信得過在下，在下也願和兄弟為您效勞。”

“我可沒說啊！”何帆大叫起來。

朱由檢不高興的說：“既然你這位兄弟不願意，本王絕不勉強，來人啊！”

關俊還想說些什麼，被朱由檢阻止住了。隨後，朱由檢將龍淵劍還給了關俊，還給了五十兩白銀當作酬謝。讓兩人在王府住一晚。兩人離開后，王承恩對朱由檢說：“王爺，奴才看這兩人非同一般啊！現在這狀況，他們怎麼就能知道皇宮裏發生的一切呢？”

“你是說他們是東廠派來的？”朱由檢問到。

王承恩搖了搖頭說：“依奴才來看，應該不會。如果是東廠派來的，絕對不會。。。不會揭穿奴才的身份。”

朱由檢盯着王承恩說：“王承恩啊，本王從小就是你帶大的。本王也是把你當作最親的人啦。許多話，我連王妃都不敢說，卻都和你說了。”

王承恩又趕緊跪下道：“王爺，現在在奴才心中就您一個主子。奴才對您的忠心，日月可鑒啊！如若王爺不相信奴才，奴才立刻死在您面前。”

“好了，好了，本王要是不信你，剛才就把你殺了，起來。”

“謝王爺。”王承恩起身後繼續說：“王爺，奴才的意思是，這兩人既然不是東廠派來的，又非同一般。我看正好為王爺所用，即使，不能為王爺所用，也。。。”

“你的意思是即使不能為本王所用，也不能為他人所用？”

“王爺英明。當然，這兩人的底細咱們是一無所知。故而還不能當作心腹。奴才的意思是，先將他們留在王府，奴才也好去為王爺摸一摸他們的底細。”朱由檢細細一想，表示同意。

關俊與何帆在下人的帶路下，來到一間客房。關俊賞了下人一兩銀子，打發走下人後，就開始埋怨何帆：“師父命我來這，就是為了助朱由檢保住大明江山。現在這第一步，就是要讓他登上皇位。你到好，剛才當著人家的面胡說八道。惹得朱由檢不悅，今晚我們住一宿，明天就得滾出王府了。”

“我們是來幫他的，你看他是怎麼對付我們的？先是將咱們五花大綁，現在又將咱們安排到這樣的下等客房。我看這朱由檢真是不知好歹。”

關俊瞪着何帆說：“人家畢竟是個親王，這裏畢竟是親王府。就目前這個情況，他小心也是正常。”

“好，好，好，你別瞪我，我呀現在是得靠你把我帶回去，你牛，行了！”

這時，想起了敲門聲。兩人又緊張了起來。何帆問：“誰啊？”

“是我，奴才王承恩。”其實王承恩已在門外站了會，剛才兩人的對話他也聽到了一些。

關俊開了門。王承恩見到關俊趕緊行了個禮，笑容滿面的說：“剛才多虧少俠相助，奴才我感激不盡，特來道謝。”

“哦！王公公客氣了，剛才我也是為了讓王爺相信我，才將公公身份說了出來。還請公公不要記恨。”

“哪裏，哪裏，關少俠把這件事說破。奴才我現在到感覺一身輕鬆。哎呀，這些不懂事的下人，怎麼領二位少俠住這樣的房間。”

關俊反到覺得不好意思：“哦，沒什麼。”

“什麼沒什麼，我們哥兩歷盡艱辛來助信王，就讓我們住這樣的屋子。”何帆在一邊叫嚷。關俊回頭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何帆才閉上嘴。

關俊指了指不遠處剛才自己掉進去的那個糞坑說：“至少上廁所方便。”

“哈哈，我看是你洗澡方便！”何帆調侃到。

王承恩笑着問何帆：“還未曾請教這位少俠尊姓大名。”

“我么，姓何名帆，字。。。爹娘沒給起。王公公，您的假鬍子好像歪了，我來給您弄弄。”

“別鬧！別碰我，你個野小子。你們不是兄弟么？怎麼一個姓關一個姓何？”

關俊馬上接道：“我兩是表兄弟，表兄弟。”

“對，對，他媽的弟弟是我爹。“何帆也插嘴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王承恩說：”那好，二位跟我來！”

“去哪？”關俊警惕的問。

“呵呵，二位不必多疑，信王命奴才領二位去王府上等客房。信王說了，二位少俠遠到而來，本王應盡地主之誼。”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