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冒牌貨也想訛錢
陳凡登錄手機掌上銀行，飛快轉賬。
“叮，【建設銀行】，20年03月28日13：16您尾號635的賬戶到賬金額100000元，累計餘額……”
美女嘴巴一下子張大了，銀行是不會弄虛作假的，這十萬塊可是真金白銀，實實切切到賬，無論在哪裏都可以花的，十萬塊，一年的工資……這個屌絲，居然真的拿出來了！
“我靠！”美女內心翻江倒海，就算陳凡現在讓她退錢她也不退了，別說睡一晚，就是睡十個晚上！她也心甘情願！
“走！”陳凡一把抓住美女的手腕。
“啊？”
“老子叫陳凡，等會警察來了，讓他去隔壁找我！”陳凡敲着桌子喝道。
川菜館旁邊，是一家OYO輕奢酒店，陳凡掏出身份證迅速開房，在前台小哥艷羨的目光中直奔203而去。
一通發泄后，陳凡只覺渾身舒爽，壓抑二十年的慾望終於得到了釋放。
“舒服！”陳凡穿好了衣服，美女拉着他道：“帥哥，加個微信唄！”
陳凡勉為其難地加了個微信，拿上頭盔下樓。
川菜館門口，警車轟鳴，兩個警察站在車門口，其中一個警察正在做筆錄。老闆用手比劃着，似乎在訴說著陳凡的罪大惡極，那個西裝革履的男士也在唾沫橫飛地控訴着，彷彿陳凡是一個剛從監獄裏放出來，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叮，幸福外賣提示，您的外賣訂單已超時。”
電子合成的女聲非常刺耳，將警察、老闆、西裝男的目光一下吸引了過來。
“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這個外賣小哥，他不僅打我，還摔了我的IPAD！”有了警察撐腰，川菜館老闆說話的聲音都硬氣了幾分。
“對，警察同志，我最新款的水果11pro，官網售價10800元，也被他摔了。”
陳凡雙手叉在褲兜里，不以為意道：“警察叔叔，是他們兩個，一個先罵我，一個偷拍我，我覺得我並不過分吧？”
警察義正言辭道：“我們已經詢問過目擊證人，是你先動的手，所以你必須承擔賠償責任。”
“我同意，我賠償，還有醫藥費之類的，你們一併算了吧！”
正常的民事糾紛，並不涉及刑事案件，警察以調解為主，既然當事人願意賠償，那就再好不過了。
餐館老闆道：“我IPAD買了5000塊，加上醫藥費，至少也得賠我6000塊。”
陳凡努了努嘴，這IPAD又不是最新款的，頂天了3200塊，這絕對是獅子大開口了，但他無所謂，誰讓他這麼有錢呢？
“我的水果11pro，還有精神損失費，這套西裝，加起來一共38000元。”西裝男神色倨傲地說道。
“38000元？”陳凡皺了皺眉頭：“你這水果手機10800我理解，可你這西裝，難道值兩萬多塊？”
“土包子！”西裝男鄙夷道：“這是Brioni的定製款式，摺合美金6800刀，我給你打了8折還不樂意了？”
兩個警察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陳凡，年輕人，就是要出點血才長記性，明白什麼是衝動的代價。
“他這身衣服是假的。”高跟鞋與地板撞擊的“哆哆”聲傳來，金髮美女挺着高聳的胸脯，妖嬈地走了過來。
“詩蘭，你！”西裝男瞪大眼睛，看着滿面春光的美女，他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剛剛發生了什麼，頓時滿腔妒火地瞪着陳凡。他們在一個公司上班，西裝男是業務主管，一直在追求這個美女，好不容易約出來吃飯，眼看都快成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事情攪黃了。
金髮美女淡淡地看了一眼西裝男，對警察道：“警察同志，剛剛是我報的警，這事情是我同事的錯，他偷拍別人被抓了現行，想請你們調解一下。”
“詩蘭，你怎麼這樣？你們剛剛……”西裝男握緊拳頭，到手的鴨子居然飛了，他無法容忍頭上綠油油的感覺。
“我剛剛做什麼關你什麼事，我們只是同事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金髮美女冷漠地說道，翻臉比翻書還快。
陳凡嘴角噙着笑意，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一幕。
“警察同志，我們公司就是做山寨服裝的，他這件Brioni的定製款確實是高仿，我們公司對外售價800元一件，內部價只要200元。”金髮美女一邊解釋一邊向陳凡拋去討好的眼神。
能隨隨便便拿出十萬塊錢的外賣小哥，會是普通人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搞不好就是什麼富二代出來體驗生活的。她要能勾搭上，嫁入豪門，下半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警察問西裝男：“你這已經涉及到刑事訛詐案件了？”
“咳咳，口誤口誤，警察同志，我剛才一緊張說錯了，11000元就夠了，精神損失費我就不要了。”
西裝男害怕陳凡追究起來，他要進監獄，所以口風一下就鬆了。
陳凡也懶得管這個X11pro是國行還是有鎖機，直接微信提現轉賬，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這世上還有什麼是錢搞不定的嗎？
騎上野馬電動車，在一眾瞠目結舌的目光，陳凡揚長而去。
……
“叮，您的幸福外賣接到客戶投訴，扣除保證金200元。”
陳凡單手扶着龍頭，將幸福外賣眾包軟件卸載掉，一路回到蛋殼公寓。
屋子大概十幾個平方，環境還不錯，一個月房租850。
他躺到床上，翹起二郎腿，興奮地掏出手機，邀請胖子視頻聊天。
胖子名叫張鵬飛，是他從小玩到大的鄰居，前幾年去廣州上大學，接觸了不少關於幣圈的消息。
對面秒接。
一張油膩，肥肥的圓臉佔據了大半屏幕。
“大佬，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張鵬飛笑容滿面地問道。
“確實沒騙我，怎麼，你當初沒買？”
“買是買了點，那個時候不是看情況不好嘛，我又轉手賣出去了，哪像凡哥您啊，買這麼大。”
陳凡呵呵道：“好傢夥，你當初看情況不妙就溜了，讓我接個爛盤子？還有你這兩年去哪了，我怎麼沒看到你？”
“說來話長啊，凡哥，我是被抓了，非法集資判了三年，這不剛放出來嗎？求接濟啊！”
“我說這三年你怎麼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原來蹲局子去了，菊花沒受傷吧？”
“咳咳，凡哥，一言難盡啊。趕緊給我轉點機票錢，我晚上坐飛機回蓉城。”
“好勒！”
陳凡關掉視頻，給張鵬飛轉了二十萬，然後發了一個戴綠帽子抽大煙的表情。
張鵬飛：#大拇指，凡哥牛逼！
原來住在850一個月的蛋殼公寓裏面，陳凡已經很滿足了，但現在有了錢，他在床上翻個身子都覺得擠，於是掏出手機，打開安家客，瀏覽最新的房源。
“望江名門這套不錯，45000一個平方，39樓，大平層，一線江景。”
陳凡看中一套，撥了電話過去。
“喂，您好，這裏是安家客望江名門售樓處，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63幢39樓的大平層現在可以預約看房嗎？”陳凡淡淡道。
“當然可以，隨時有空，需要我們開車去接您嗎？”
“接就不必了，有空就行，我大概一個小時到。”
“好的，先生，我們隨時為您服務。”
陳凡掛了電話，騎上野馬電動車，向望江名門飛馳而去。
喧鬧的街頭來來往往，都是一個個被金錢壓彎的身影。
陳凡對市裡很熟悉，很快就摸到了小區門口，綠樹成蔭，迎面吹來涼爽的江風。
他正準備開進小區，就被保安攔下了。
“我們這裏是高端小區，不準送外賣的進去，你打電話讓人下來拿一下吧。”保安腰板挺得筆直，帶着端正的帽子，扣着嶄新的皮帶，手上還帶了一副白手套。
“高端小區？”陳凡停下車：“我是來看房的，不是來送外賣。”
保安冷笑一聲：“你這種拙劣的借口我已經聽過不下於一百遍了。這裏的小區是你能買的起的？最便宜的一套都要500萬。你還是老老實實打電話，讓別人下來取外賣吧！”
陳凡道：“你說你們這裏是高端小區，那為什麼還要別人下來取外賣，物業不免費配送上門？這樣又安全，客戶又不用跑下來。”
“你！”保安一下啞口無言，他總不至於說他們小區服務沒做好，或者說嫌麻煩吧！畢竟每年的物業費收收都是大幾萬的。
“嘀嘀！”一輛大奔飛馳過來，按了兩下喇叭。
保安沖大奔恭敬的行了一禮，開閘放行。
陳凡也準備跟着進去。
“等等，你不能進！”保安喝道。
陳凡疑惑道：“怎麼他能進，我不能進？”
“他又不是送外賣的。”保安不耐煩的說了一聲。
陳凡道：“送外賣的怎麼了，送外賣的不是人了。”
保安充耳不聞，就算陳凡說的天花亂墜，他也不會放行。
公司有規定的，送外賣的一律不得進入小區。
“你確定不放我進去？”陳凡微微皺眉。
“不放！”
“好！”陳凡騎上電動車開始掉頭，保安以為他會灰溜溜的離開，沒想到陳凡開出去五六十米，掉頭往小區方向，猛地擰緊把手，加足馬力，如同百米跨欄一樣，“轟”的一聲撞在閘門上。
閘門“吱呀”一聲，被他直接撞開，在地上翻滾兩下。
保安瞪大眼睛，嘴巴張成了“O”型，這個外賣小哥太囂張了吧，居然直接把閘門撞開了。
陳凡淡笑一聲，向小區內的售樓處開去。
“你給我站住！”保安猛地大吼一聲，拔腿追了上去，剛追了一會就氣喘吁吁，只能衝著陳凡的背影大聲喊道：“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