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此後山南水北，你我之間人來人往

聽到南方的反駁，余安頓時無言以對。

很快下半場比賽開始，因為余安的盛情挽留，於是南方只好待在了廣播室看比賽。

她看着底下正用一個極為漂亮的姿勢扣籃的蕭寒，看着因為這一個扣籃而引起場外女生的尖叫聲，突然間緩緩的笑了。

余安回過頭來笑着問，“怎麼了，笑什麼呢？”

南方頗為感慨的說，“只是有點驚嘆時間的匆匆逝去，我記得那年我們初相識時，他也才八歲。可是如今時間一晃，我們都已經這樣大了。”

余安難得的停下來，喝了口水后問道，“蕭寒小的時候怎麼樣？”

南方又將目光投向場內，“他呀，我基本上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他。”

余安好奇的問，“什麼詞？”

南方嘴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少年老成。”

兩人正說話間，蕭寒因為體力不支，很快被換了下來。他下場的時候，目光一直看向廣播台，接受到目光后，南方衝著余安笑了一笑，示意自己先下去了。

南方剛出了門，很快又返回來對着余安道，“借你一瓶水，完了還給你。”

余安笑着罷了罷手，一邊忙着挑選稿子，一邊道，“不用了，快去吧。有人嗓子可要冒煙了。”

南方一溜煙，很快消失在了廣播站。

南方下去的時候，蕭寒站在一旁已經等了很久。周圍有很多給他送水的女同學，都被他一一婉拒了。

南方走近他，才聽到他啞着嗓子說，“同學，真的不用了，我不需要水。”

聽到這話，南方不禁失笑，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在其他的事情上可以談笑風生，但唯獨不會拒絕對他示好的女同學。實在沒辦法的，也不過是乾巴巴的說自己不需要。

看到南方來得那一刻，蕭寒明顯鬆了一口氣，只見他對着那位女同學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看到蕭寒走過來的時候，南方笑着把水遞給他，蕭寒這才接過水喝了幾口。

“你今天的比賽結束了？”

蕭寒喝完水后笑道，“本來輪不到我下場的，但是裁判老師說，我的實力太強了，所以擔心二班被實力碾壓，只好讓我以體力不支為名先下場了。”

南方指了指何軒，“那他呢，怎麼不和你一樣下場？”

“我們兩個都下場了豈不是很可疑了？再說了，即便沒我在，我們隊也不一定會輸。”

蕭寒用毛巾擦了擦汗，笑着說，“走吧。”

南方獃滯，“去哪啊？”

蕭寒笑道，“去欣賞一下你今天給我報幕時讀的稿子呀。”

南方悲憤掩面，“話說，現如今愛慕你的女生都已經這麼豪放了么？”

蕭寒沉思良久，才緩緩道，“因人而異。”

第二天的比賽徹底結束后，蕭寒和何軒所在的一班依舊領先二班三分。這個情況顯然在蕭寒的預料之內，所以倒也沒多大情緒。

只是苦了二班的班長林翰，本來以為蕭寒下場了形勢可能會輕鬆一點，但是忽略了何軒這個種子選手，所以直接導致了二班在何軒的手下紛紛慘敗。

第三天比賽的時候，南方倒是沒去。只是比賽完了之後余安給她打電話，問道，“南方，一班籃球賽贏了，但是二班的也不錯，所以兩個班搞了個聚會，問你來不來？”

南方笑道，“別人家聚會，我去了幹什麼呀？”

“放心啦，都是熟人，有咱學生會的主席以及各大社長，再就平時比較玩的開的幾個人，你都認識的，過來一起玩唄。”

南方在電話那端隱約聽到蕭寒低聲問，“南方不來嗎？”

余安回答，“對啊，這種聚會她一向不怎麼熱衷的。”

想了想后，蕭寒接過手機笑道，“南方，這場聚會大約是從今往後大家聚的最全的一次了，馬上大家就要走進考場了，你確定你不來嗎？”

南方沉默良久，才終於啞然笑道，“蕭寒，你以後做個談判專家，也許會很不錯。”

余安見蕭寒放下了手機，忙問道，“怎麼樣？南方會來么？”

蕭寒自信一笑，“會的，她應該一會兒就到了。”

南方來的時候，正是場內熱鬧的時候，許多人都在此刻拋去了平日裏在學校里的中規中矩，顯得氣氛頗高。

南方走到余安身邊坐下，詫異的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余安放下手中的果汁，“馬上就要高考了，這又大約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次聚會了。所以一時玩得有些瘋。”

一陣打鬧過後，幾人這才安靜下來，大家平日裏在學校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有什麼活動也都是一起齊心協力來舉辦的。可是這一次的放縱之後，也許日後再也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再嘻嘻哈哈講述着彼此的糗事，再不會為了擁抱自己喜歡的姑娘或者少年而擁抱了整個班，這些存在記憶中的青春瑣事，大約再也不會有了。

高考之後的他們，終究還是各自奔向了天涯。

此後山南水北，你我之間人來人往，這些故事，終於還是成了記憶。

送南方回家時，蕭寒難得的問道，“南方，我在煙大等你，好不好？”

南方只當他是玩鬧，所以沒說話。奈何那一刻的蕭寒分外固執，“南方，好不好？”

南方停下腳步，表情很認真的說，“蕭寒，我知道你的夢想大學不是煙大，你只是因為我想要報煙大，所以才想和我報一樣的大學，對嗎？可是，蕭寒，我們都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年相約好一起去上學的我們了。”

“我們該為自己考慮的，不是嗎？”

蕭寒笑道，“對啊，我們都已經不再是年少時分的我們了。”

自此一路上，蕭寒再沒有說過話。

很快六月份到來，華棟正式給高三學子放了幾天假，放假的那一天，南方送蕭寒離校。整理書籍的時候，蕭寒笑着說，“你看哪些是你需要的，就都拿去吧，左右這些書我也沒用了。”

於是南方埋頭挑了好多書，蕭寒在得空的時候瞅了一眼，才發現南方挑的書大多是他看過的一些名著。這其中有很多書上他都有過標記，南方隨意翻得時候，不禁訝然，“我與你相識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你竟還有這樣一個習慣。”

－－－－－－題外話－－－－－－

這幾天寫的幾章，其實暮暮都不知道自己在寫些什麼，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