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門挑釁
皇帝允許風子謙入朝議政，擺明要重用他，細細想來倒不足為奇，像研發火器這般稀世功績，不為朝廷所重用都說不過去。
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喜，讓司徒清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她沾沾自喜的樣子，令風子謙忍俊不禁。
“我的好公主，你有主意了嗎？”風子謙一臉壞笑。
司徒清看他一臉壞笑，當即止住竊喜，說道：“孝德王向來做事狠辣，他與蕭善傑暗自聯手，無非要抑制相公的官途。況且我們在明，敵人在暗。稍有不慎便會墜入他們的陰謀詭計，依清兒之見，最好的選擇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眼下只能見機行事！”風子謙和她想的如出一轍。
疑惑已解，風子謙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司徒清不明所以，問：“夜色已深，相公還有事嗎？”
風子謙痞笑道：“自然還有。”
司徒清困惑不解。
不待其詢問情況，風子謙便將司徒清攔腰抱起，面對突髮狀況，司徒清明顯措手不及，嚇得趕緊摟住他的脖子。心慌意亂的她正欲抬頭質問，豈料二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連空氣都變得甜甜的。
“夜深，該睡了。”風子謙壞笑不已，不顧懷中佳人含羞帶澀，徑直往床榻方向大步走去……
翌日上午，宮中派人來府宣旨，其中內容和收到的密信一模一樣，風子謙泰然自若領旨謝恩，又令管家送宣旨公公離府。
風子謙將聖旨交予司徒清保管，對兩女囑咐道：“等我從工部回來，我們一家人好好喝一杯。”
“相公加官進爵乃府上第一幸事，今夜不妨設宴款待二位大哥，也好多謝他們的仗義執言？”司徒清提議道。
“好。”風子謙欣然答應，目光逗留在嫣兒身上，笑道：“你們好好待在府上，等我回來。”
嫣兒輕點頷首，柔聲道：“三娘等相公回府相聚。”
風子謙喚過知秋，兩人結伴離府。
當司徒清和嫣兒準備折返離開時，一輛由四名侍女相隨的馬車驟然停在府外，馬蹄聲錚錚作響。司徒清聽見異樣動靜，回頭細細打量來人。
只見一面帶白紗的女子緩緩走出馬車，在侍女的攙扶下，朝她徐徐走來。
餘光掃視身旁竟發覺空無一人，嫣兒止住腳步，下意識回頭探望，赫然瞧見有人進府，而司徒清正緊緊注視她。
女子身穿淡粉色衣裳，外披白色紗衣，白皙的肌膚吹彈可破，曲線優美的鎖骨十分誘人。她步態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一縷青絲垂於胸前嫵媚多姿，白紗遮面盡添神秘感。
司徒清觀察細微，不難發覺女子薄施粉黛，紅唇間漾着清淡淺笑。像她這樣風情萬種的女人，哪個男人不為之心動，只是她為何來此？
“你是何人？”嫣兒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
“貿然打攪，不知武康侯可在府上？”女子聲如黃鶯，開口第一句竟詢問風子謙的動向。
來意明顯，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司徒清上下打量她，微微一笑，禮貌待客：“不知姑娘找侯爺有何要事？”
她打量女子，女子自然也打量她。
滿身錦衣綢緞無不彰顯華貴，且一言一行落落大方，右腰側下方懸挂一枚玉佩，晶瑩剔透，細看玉佩刻有一精雕細琢的清字，唯獨髮髻上戴着格格不入的玉簪。
“想必您便是公主殿下吧？”女子含笑福身施禮，不慌不忙自報家門：“小女蓁蓁，拜見淮陽公主殿下。”
南陵王朝出嫁的公主都有封號與封地，司徒清被賜封淮陽公主，封地淮陽亦是個富庶之地。
除宮中人、滿朝文武之外，天下無人能準確無誤地喊出她的封號！
幾句談吐，不禁讓司徒清更加猜疑蓁蓁的身份。
“本宮素未聽聞蓁蓁姑娘大名，不知蓁蓁姑娘來自何方，又因何來此？”
得知女子身份，嫣兒一改常態，雙手環胸哼哼作響：“我道府上日子清淡，沒想到會驚動天下第一名妓蓁蓁姑娘登門拜訪，當真稀奇啊！”
“天下名妓？”司徒清一臉茫然。
“公主久居深宮，故而對外界之事鮮有耳聞。”嫣兒直勾勾盯着蓁蓁，饒有敵意解釋道：“蓁蓁姑娘乃袞州某家青樓的清倌人，一直以來自恃清高從不接客，據傳她才貌兼備，嫵媚多嬌，深受廣大男子追捧。今日無緣無故登門找相公敘事，定不懷好意！”嫣兒故意壓重相公二字，彷彿要讓蓁蓁知難而退。
蓁蓁嫣然一笑，說道：“夫人不必對蓁蓁懷有敵意，蓁蓁今日來訪，只是請侯爺共談詩詞歌賦。”
“你的話，能信嗎？”嫣兒充耳不聞。
蓁蓁眉頭一皺，似有不滿。
司徒清淡然處之，說道：“蓁蓁姑娘想與我家相公談詩詞歌賦，那是相公的福氣，只是我家相公並不喜歡舞文弄墨，蓁蓁姑娘怕是有所誤解。”
“公主說的極是。”嫣兒順勢而為，振振有詞附和着：“我家相公什麼脾性，我們心中最清楚不過。蓁蓁姑娘若有幸結識相公，也僅僅一面之緣罷了，此行不論你有何目的，勸你早早回去。”
“蓁蓁一介蒲柳之姿自無法博得侯爺青睞，但昨夜鳳來居來客皆可為證，侯爺乃是蓁蓁有史以來第一位入幕之賓。”蓁蓁見她們也不藏着掖着，於是心無所懼開門見山，挑明來意。
話中帶刺，充滿了挑釁之意。
司徒清從容不迫，定定看着她。
嫣兒品性溫柔，思想簡單，遠不及司徒清沉穩。
面對蓁蓁幾句冷嘲熱諷便站不住了，怒喝一聲：“放肆！”她指着蓁蓁，義正言辭反駁道：“蓁蓁姑娘話中深意，暗指本縣郡和公主不如你嗎？”
“蓁蓁豈敢！”
“本縣郡看你敢得很！”嫣兒怒目而視。
司徒清出手攔下怒氣沖沖的嫣兒，朝蓁蓁勸說道：“本宮良言相勸，不料蓁蓁姑娘一意孤行，不予退步，既如此便不能怪本宮待客無方。”眉頭微微一蹙，喝道：“來人！”
一聲呼喚叫來府上僕人，他們個個俯首帖耳，問：“公主有何吩咐？”
“送客！”司徒清拂袖而離，嫣兒朝蓁蓁冷哼一聲，跟着她離開了。
府上僕人鐵面無私，毫不客氣將蓁蓁主僕五人一一逐出風府，並關上風府大門，拒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