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倆千五百三十八章 痴
恨天宮中，楚雲住上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很多人來過，他們都想知道一些確切的消息，可是看到楚雲的沉默，眾人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只是安靜的陪了楚雲一些日子，最後各自散去，沒有人忍心去問。
“楚雲，出去走走吧，別這樣悶着。”
“是呀，我們出去走走，說起來，域外之地我都還沒有去過，帶我們去看看，好嗎？”
倆女變着花樣的，希望楚雲能夠開心起來。
“域外之地？”
楚雲猛地大震了一下，他竟然忘記了域外之地！
儘管玄女未曾踏上那方大地，可是，萬多年之前，她有一道分身在域外之地停留過的啊。
“走，我們去域外之地。”
看到楚雲如此的着急，倆女反而無法開心的起來，越着急，就代表着心中又有了新的希望，可最後，迎接楚雲的，會是一樣的失望。
他已經承受過太多失望了，倆女又怎忍心？
可現在，能拒絕嗎？
域外之地，楚雲來到了九天玄女宮。
“小傢伙！”
九天仙子和玄婆婆立即到來，瞧着那比以往，多了無數滄桑的楚雲，感受着他的心，比以往多了無數的沉重，倆人心中，皆是一痛。
楚雲未曾有任何的遲疑，哪怕是多年不見后的寒暄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仙子、婆婆，快帶我去看玄女像！”
一尊玄女像，是玄女曾經給九天玄女宮留下的玄妙傳承。
這個世界，包括整個浩瀚在內，屬於玄女的氣息和意志都消散了，哪怕昆崙山和玄女淚中，都不曾在有玄女的絲毫氣息。
可是楚雲仍然願意相信，或者說，他奢望，九天玄女宮的玄女像中，會有玄女的氣息和意志。
這畢竟是玄女留給九天玄女宮的玄妙傳承，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九天玄女宮，是玄女另一個山門，九天玄女宮眾人，都是玄女的徒子徒孫。
玄女離開了，一切都消失了，但或許，玄女像中，會有一些保留。
九天仙子和玄婆婆大概知道這些年來，楚雲在找尋着什麼，因此沒有多問，馬上帶着楚雲三人，到了第九峰深處。
雲霧繚繞中，玄女像緩緩出現！
看到玄女像的第一眼，楚雲也好，牧輕靈倆女也罷，神色皆為一震，他們察覺到了，極其熟悉的氣息，那是玄女的氣息。
縱然曾經留下這尊玄女像的，只是玄女眾多分身中的一具，那也代表着玄女。
多年不曾有過的笑容，終於，緩緩的在楚雲臉龐上出現，玄女的氣息，他終於找到了，哪怕只是一絲一毫，並不如何的濃郁，這都值得他去開心。
然而，那一道氣息，卻是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哪怕楚雲盡全力去追着，都無法追逐到它的下落，那竟然是，徹底消失在了這世間中，也是徹底消失在了浩瀚中。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楚雲低聲喃喃，這數十年來，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着，可每一次失望過後，都也在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只要自己不放棄，那就不會絕望。
所以，他堅持着，心中再怎麼沉重，他都沒有想過放棄，所以今天來到了這裏。
可是為何，讓他看到了希望，又直接把這希望給掐掉了，為什麼？
楚雲來到玄女像前，輕輕的撫摸着，口中不斷的在問為什麼，彷彿，他已經只會說這三個字，除這三個字外，他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啊，啊，告訴我，為什麼啊！”
他可以不在乎失望，不在乎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可是為什麼，連一點點的希望都不給他，唯一的希望見到了，卻又立即消失了，這算什麼？
過去的無數紀元中，玄女為之浩瀚付出了那麼多，為了一己之私，大道滅世，滅絕了無數個時代，這樣的它，有資格去繼續維持浩瀚的運轉嗎？
“轟！”
楚雲騰空而起，於蒼穹外，無盡的殺機，無盡的瘋狂，相繼暴涌而出，他再也剋制不住了。
一道曼妙的身影掠來，來到蒼穹外，瑤曦就這樣近距離的看着楚雲，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楚雲有着如此的無助和悲傷。
“何必這麼執着，祖師已經離開了，你還有倆位姑娘，你這是何必？”瑤曦低聲道。
楚雲搖搖頭，聲音嘶啞：“不將玄女找回來，我絕不會放棄！”
“情之一字傷人，此話果然不假。”
瑤曦微微苦笑，道：“可是，你心中會清楚，這條路有多難走，如若祖師知道，她也不會願意你走上這條路。”
楚雲悲怒一笑，道：“如果你是想勸我，那就不用白費這份力氣了，即使絕望了，我都依舊不會放棄，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瑤曦道：“我並非是要勸你，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
楚雲道：“事實就是，不管前路有所艱難，我都會走下去，直至生命終結。”
瑤曦道：“那，倆位姑娘呢？”
楚雲道：“她們會陪我一起，或天荒地老，或浩瀚崩滅！”
最痴不過一個情字！
瑤曦輕嘆，道：“你找不到，祖師在浩瀚各處，留下來的痕迹了，是嗎？”
楚雲猛地看向瑤曦，他相信，瑤曦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樣一番話，既然專程來找自己，那就絕不會是為了勸自己，或是安慰自己的。
瑤曦不由得再度苦笑一聲，旋即，其手中一道靈光閃現，裏面保存着一道，屬於玄女的，完整的意志。
“這？”
有玄女的意志，這無疑是大好事，楚雲仍然好奇，瑤曦為何可以做的到。
瑤曦道：“當年，祖師意志借我之身，陪伴你倆年，雖然那倆年時間中，我的意識都在沉睡，卻也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包括祖師最終的捨身。”
“於是，在祖師離開之前，我請求祖師賜予我一份機緣，祖師同意了，她的這道意志，便與我自身意志相融，錯非如此，我成長的不可能如此之快。”
這裏已經是浩瀚中，瑤曦能進浩瀚，代表着她的修為，已達天地境，這全是玄女的功勞。
但楚雲知道，瑤曦當年這樣做，恐怕是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她讓玄女留下這道意志，並非是為她自身的武道之路，只是為了今天。
楚雲道：“將玄女的意志，從你的意志中剝離出來，個中很艱難吧？如今你自身，是否因此而受到了傷害？”
瑤曦道：“再怎麼艱難，我也成就了，至於說什麼傷害，如今我已經是天地境，壽與天地齊，這些傷害都不要緊。”
楚雲抱拳，道：“瑤曦，謝謝！”
瑤曦道：“我也是祖師的弟子，能為祖師做點事情，這是我理所應當的，希望可以幫的到你，也希望在未來，你能夠找回祖師。”
“一定會！”
楚雲小心翼翼的接過玄女這道意志，將之放進了自身的世界中。
他的世界，已經有混沌波動誕生，就能夠更好的去溫養着玄女的意志，亦是可以讓玄女意志，更好的留在這浩瀚中而不會散去。
“先回去吧，不要讓關心你的人，繼續為你擔心了。”
瑤曦微笑道。
楚雲輕輕點頭，與瑤曦一道，返回了九天玄女宮中。
再度看到楚雲，看到不但已經平靜下來，並且，完完全全回到了過去樣子的楚雲，牧輕靈等人皆感好奇，發生什麼了？
楚雲將事情原本的說了一遍，聽完后，牧輕靈開心的笑道：“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安安心心的，去走未來的路了。”
“是的！”
楚雲看着倆女，輕聲道：“對不起，這麼多年來，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洛冰俏笑道：“既然知道錯了，那以後，好好的補償我們呀！”
楚雲會聲一笑，轉而看向蒼穹，目光落到了浩瀚中，然後，直接對大道發起了挑戰。
“大道，我們之間的爭鋒，現在才剛剛開始，倒要看看，究竟我會被你所抹殺，還是你最終，會被我給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