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陸上花·被當面邀約
姬承傾不知道為什麼,姬景安會把姬承亥晾在一邊,轉而把矛頭指向了洛府一家子和將軍府一家子。按理來說,這兩府的當家主子,可以說是他的左膀右臂都不為過。既然他們都已經和姬承亥劃出界限了,他只要處理了姬承亥就好了,又為什麼突然轉向質問他們?
而對於姬承傾來說,他此時一時也不能解釋,為什麼白允衍昨天會出現在洛府。雖然說,他從各個角度來看,都很想幫着白允衍開脫。白瑞謙作為他們的父親,以及昨天親口許可他們去洛府的人,當然也就有責任作出解釋。
可是,就在他準備開口作出解釋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他一步開口:“陛下,昨天我也在洛府,也在那個事發現場的。白允衍為什麼會出現,那是因為我約了他,恰好他妹妹過來洛府,我又在洛府,所以他也就過來了。就是這麼簡單,而已!”南聖哲或許是這御書房裏最輕鬆的人。
只是,白芙蕖其實並不覺得南聖哲這番話能夠為白允衍開脫。可是沒想到的是,姬景安竟然真的就這麼放棄了追究白允衍。南聖哲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這麼好的,可以在白芙蕖面前炫耀的機會。
當時,他就以一副十分傲嬌的模樣看着白芙蕖。白芙蕖自然不會買他的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別過頭去。被這麼一打岔,姬承亥跪在那裏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不知道自己這個父皇到底是在做些什麼。明明這邊還在說他的事,怎麼他倒轉頭問起白將軍一家幾個來了。
於是試探性開口道:“父皇,兒臣……”
姬承亥很成功的重新引起了姬景安的注意:“你冤不冤枉還不能就此斷定,只是此事現下看來你是脫不了干係。乘着朕現在還沒有完全氣極,你這段時間什麼事都不用做了,你就在皇后那裏閉門思過吧!”
這就算是對姬承亥一個極大的開恩,白芙蕖聽了這個當即就看向姬承傾。只見他不着痕迹的抽回了安撫姬景安的手,看着姬景安的眼神也是十分複雜。
在場的誰都明白了,姬景安這明擺着就是在維護姬承亥。姬承傾自然也知道,神色也就變得很難看。
可是很快,他就恢復常態,甚至開口替姬承亥謝恩:“二弟,還不謝過父皇!”說完轉頭就跪下謝恩:“兒臣替二弟謝過父皇。”
他這一套戲雖然演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表面上的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白瑞謙和洛洪,似乎已然被他拿下了。
從御書房出來,白芙蕖覺得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昨天晚上質子府遇襲的事沒有提出來呢?
她還在想這件事,洛玥就已經走過來了,挽住她的手臂:“芙兒,你怎麼也來了?開始的時候,我爹爹說要我跟着一起來,我就擔心陛下會因為昨天的事龍顏大怒。你都不知道,我哥一直都不敢吭聲,當真是大氣都不敢出的!”
洛玥說這些話的時候,似乎還是心有餘悸。白芙蕖沒有開口安慰她,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洛玥看着白芙蕖身邊,一直看着自己的白允衍,正準備說些什麼安慰他的話的時候,洛星過來把她叫走了。
白芙蕖順着洛星走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洛洪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他站的位置其實很有講究,也許他自己並沒有察覺,他是背向白芙蕖他們這個方向站的。很顯然,他這是想和他們拉開距離,以示關係並不密切。
白芙蕖回頭看向白瑞謙,果然,他也是背對着所在的方向。這兩個人啊,好在是姬承傾還在御書房裏,如果她要是看到了他們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指不定會有什麼想法!
洛玥礙於自己二哥在,只能和白允衍他們告別。洛玥一走,白瑞謙就轉身催促白允衍他們離開。
“白將軍,請留步!”南聖哲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瀟洒帥氣的走到白瑞謙面前:“將軍,本宮想把你家三小姐借走片刻,還請將軍應允。”
“不知殿下借小女過去所為何事?”白瑞謙這態度就是不打算直接答應。
“本宮來淮都已經有些年頭了,近年來在淮都還沒有敬佩過什麼人,可是令媛在軍事上的見解令本王着實佩服。不日呢,本宮就要返回赤安,希望在走之前,能夠再與三小姐暢談一番,這對本宮而言是一大幸事。所以,還請將軍成全。”說完南聖哲還作了個揖。
既然他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瑞謙自然也就不好再拒絕。
於是把白芙蕖叫了過來:“芙兒,南殿下一直以來就是我們淮央的貴客,承蒙他看得起你,想跟你聊一聊。你可要和南殿下好好聊聊,可不能讓他在離開之前心生不快。”
“是,父親,女兒記住了。”
父女倆之間的交流看起來就是這麼簡單,可是白芙蕖知道,白瑞謙只是在提醒她,告訴她南聖哲的邀請拒絕不了。但是她自己得注意在和他說話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自己得拎得清。
白瑞謙看着白芙蕖,心裏對這個女兒還是很放心的,隨即帶着還一心放在洛玥身上的白允衍先離開了。
他們一走,南奇就又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恭敬的站在南聖哲面前:“殿下。”
“礙眼的都才剛走,你又冒出來了,還真是掃興啊!你把馬車準備好了嗎?要你訂的包房定好了嗎?你……”
還沒說完,白芙蕖就沒好氣的打斷了他:“誒,你折騰什麼啊,你以為我還真是很願意跟你聊天嗎?還定什麼包房?我告訴你,你有什麼話就快說,我可不想在你這裏耗費我寶貴的時間!”
“芙兒啊,你怎麼能一直就這麼對我呢?我對你是什麼感情,你不是不知道的。你看我馬上就要走了,就想在走之前可以跟你好好聊聊,難道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都不行嗎?”南聖哲說話的時候還配以可憐兮兮的表情。
一旁的南奇就像是耳聾了眼瞎了,看不見也聽不着一樣的站在一旁,他之所以這樣,就是希望白芙蕖不要覺得尷尬。
可是這怎麼可能?
雖然白芙蕖的心志十分強大,可是到底還是沒談過戀愛的,遇到這種場合,白芙蕖的做法就是,羞憤離開。她一走,南聖哲自然就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上了馬車,白芙蕖就不想開口了,撩起帘子準備看看外面的街景。誰知一陣風過來,白芙蕖手上的帘子就掉了下來。
接着就聽見南聖哲孩子般賭氣的語氣說道:“不要打開帘子,我才不許外面那些個凡夫俗子把你偷看了去!”
“神經病!”雖然這麼罵了一句,但是之後白芙蕖沒再掀開帘子。
畢竟南聖哲的功力,她是知道一些的。所以白芙蕖完全能想像得到,他會有多少種方法讓這帘子打不開。既然打不開,那就乾脆不去白費這個力氣了。
馬車停下的地方,是一個很清幽雅靜的地方。對南聖哲來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很合適談情說愛。可是對白芙蕖來說,這是個存在一定危險係數的地方。
只是以白芙蕖自身的實力而言,只要南聖哲不對她用強,她還是安全的。很顯然,南聖哲也不敢對她用強,白瑞謙和白允衍都知道她是跟他出來了的。所以,白芙蕖當然就敢跟着南聖哲往裏走了。
進去之後,白芙蕖才發現,這裏只是一個很不錯的吃飯的地方。而在這裏吃飯的人,看起來都是那種文質彬彬知識淵博的人。
“三位客官裏面請!”跑堂的小二帶着滿臉殷勤把他們迎進去。
“我早前來定過包房的。”南奇冷冷地對那小二說道。
小二定睛一看,然後就想起來了:“噢,對啊,可不就是您。幾位裏面請,這位客官定的是咱們這最精緻幽靜的雅間,這邊樓上請。”
白芙蕖平時並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就更喜歡觀察旁的人。比如現在這個小二,他給白芙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很圓滑,是個不錯的很會做生意的人才。
南聖哲很快就察覺出白芙蕖對那個小跑堂的興趣,於是很不爽的開口道:“小跑堂的,我們知道怎麼去包房了。你下去吧,要后廚抓緊做好我們的吃食,早些送上來!”
白芙蕖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喜怒無常啊,就這樣也會不爽?毛病!
狠狠瞪了一眼南聖哲,白芙蕖提起裙擺就自己往樓上走。南奇這時候才終於忍不住了一樣,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很好笑嗎?”南聖哲狠狠瞪了一眼南奇,趕緊跟了白芙蕖過去。
白芙蕖上了樓,南奇搶先過去給她開好門,南聖哲隨即跟了進去,關門的時候不忘叮囑:“要他們抓緊上菜,你呢,留在門口給我守着,哪也不許去!”
南奇知道自己主子這就是明擺着的遷怒,可是也沒辦法,誰要他是自己的主子!
“遵命!”南奇還沒抬起頭,就聽見一聲重重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