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牛妖
一路暢通無阻。
洛飛掛着腰牌，輕車熟路，很快便通過冰橋，來到了那座地底牢房。
王執事似乎早有安排。
他剛來，一名高瘦男子便拎着清掃工具，來到了他的面前，面無表情地把東西交給了他，還交給了他一串鑰匙，然後冷聲叮囑道：“每間牢室都要清掃一遍，如果太臟，還需要去拎水清洗。其他工具都在下面的角落裏，自己下去就看到了。記住，打開牢室后，只管進去幹活，不要說話，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打掃完，就立刻出來，不要絲毫逗留。明白嗎？”
洛飛一臉懵懂地道：“若是不小心發出聲音了呢？”
高瘦男子斜睨了他一眼，並未回答，轉身就離開了。
洛飛拿着工具，見他走遠了，方在那些守衛冷漠的注視下，走向了前面的牢房。
剛走到近前，那沉重的石門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腰牌，竟“轟隆”一聲，自動打開。
一股潮濕陰冷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
洛飛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裏面雖然點着燈火，卻依舊有些陰暗。
當身後的石門緩緩關閉上時，洛飛頓時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這裏的氛圍，太過恐怖。
幸好洛飛早已從那本書上得知了這裏的情況，很快便鎮定下來，走向了第一間牢室。
當他拿出鑰匙，打開第一間牢室的牢門時，裏面突然傳來一陣鐵鏈碰撞的聲音，同時，一道嘶啞的響起：“給俺水！給俺水！”
洛飛拿着清掃工具，走了進去。
“小雜役，快給爺爺拿水來！爺爺我要喝水！”
一個頭生雙角，獠牙外露的青面怪物，嘩啦啦地扯動着身上的鐵鏈，嘶聲吼叫道，滿臉猙獰之色。
洛飛盯着它看了一會兒，方按捺住心頭的激動，低頭掃地，一聲不吭。
那怪物繼續吼叫，張着雙爪，滿臉兇惡地向前撲來，卻被鐵鏈鎖住，無法移動。
“小雜役！爺爺要吃了你！”
怪物齜着獠牙，嘴角流出了口水，身上的鐵鏈嘩啦作響，彷彿就要斷裂一般。
洛飛被它吵的耳膜嗡嗡作響，心頭一怒，揮起手中掃帚，便“啪”地一聲抽打在了它的腦袋上，怒道：“閉嘴！”
那怪物頓時僵在那裏，過了幾秒，方更加猙獰地張牙舞爪起來，嘴裏怒吼道：“小雜役！你竟然敢打爺爺！你過來！你過來！爺爺要一口咬掉的腦袋！”
牢室不是太大，而且也並不太臟，除了一些掉落在地上的飯菜以外，並沒有其他臟物。
洛飛很快便打掃完，這才有時間慢慢地打量着他。
那怪物見這小雜役膽大包天，竟然敢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不僅更加暴怒，陰惻惻獰笑地道：“小雜役，你知道上一個小雜役是怎麼死的嗎？你看過他的屍體嗎？他的腦袋，現在還在爺爺的肚子裏！”
洛飛想起了昨天見到了那具無頭屍體，又看了一下自己站立的地方與這隻怪物的距離。
如果他一直站在這裏的話，這隻怪物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顯然，昨天那個小雜役不是被誘騙過去的，就是突然被這怪物給嚇的腿軟，倒下去了，所以才給了這怪物可趁之機。
他早已做好了功課，才不會犯那種低級錯誤。
“你是牛妖，對嗎？”
洛飛盯着他那猙獰的面孔，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關於這隻牛妖的介紹來。
“你的名字很土，叫牛大壯，你本是紫陽山中修為極高的大妖，在那裏稱王稱霸，逍遙自在。但是某一天，你突然殺了一名瑤池弟子，闖下大禍，於是，被瑤池派遣高手捉來，關押在這地底牢室，每日鞭打。加上今年，已經有十八年了吧？”
牛妖瞪圓雙眼看着他，面孔扭曲地道：“你區區一個小雜役，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洛飛笑道：“我還知道，你每隔幾天，腦袋就會劇烈疼痛，每次只有狠狠地撞擊牆壁，撞的鮮血淋淋，把自己撞暈過去，才能控制住。別人都以為你是被關押在這裏太久了，發了狂，其實，你是中了蠱，腦袋裏住着一隻蠱蟲，每到一定的時間，那蠱蟲就會啃食你的腦髓。但是那蠱蟲極為聰明，它知曉你若是死了，它也會死，所以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讓你修復。等你修復好了，然後再繼續啃食。所以，你的腦袋，會無窮無盡，無論是多少年，都會一直疼痛下去，直到某一天，你徹底發了狂，把自己給活活撞死。”
頓了頓，洛飛又道：“但是，牛大壯，你並不想死，所以，你雖然痛苦，卻一直克制着自己，並沒有自殺。”
牛妖突然如雕塑一般定在那裏，一動不動，面孔上的猙獰兇惡之色，也消失無蹤。
他瞪着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名小雜役。
洛飛看了外面一眼，道：“我的時間有限，就長話短說了。我可以減輕你的痛苦，甚至可以幫你把腦中的蠱蟲驅逐出來。但是，你必須要傳授我你的絕技——牛魔十八變！而且，還要送給我一件寶物。至於什麼寶物，你自己決定，看看你是否拿得出手。”
牛妖突然渾身顫抖，身上鐵鏈嘩啦作響，瞪着眼睛道：“你……你真的可以幫俺解除痛苦？”
洛飛點頭道：“當然。你不用懷疑我會欺騙你，你若是答應了，我會先減輕你的痛苦，你自己親自感受一下。相信以你的本事，肯定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在騙你。”
牛妖頓時激動的渾身亂顫，雙手哆嗦道：“小雜役，你若是幫爺爺徹底解除了痛苦，爺爺絕不食言！你要什麼，爺爺都答應你！”
洛飛眉頭一皺，道：“牛大壯，你是誰爺爺呢？”
“噗通！”
牛大壯雙膝一彎，跪在了地上，大聲道：“您是俺爺爺！你是俺的親爺爺！”
洛飛沒再理他，退出了牢室。
“爺爺慢走！爺爺慢走！”
牛大壯依舊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身上的那粗如蟒蛇的鐵鏈，嘩啦作響。
洛飛拿出鑰匙，打開了第二間牢室。
如果這座地底牢房裏的妖物都沒有動過的話，那麼，按照那本書上的記載，這第二間牢室里，應該是一條滑溜溜的美女蛇！
那美女蛇無論見到誰，都會嬌艷欲滴地喊一句：“小哥，來一發唄？”
說實話，洛飛不太明白，這來一發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決定進去問問。
如果這個要求不是太離譜的話，那麼，他就來一發吧，畢竟這美女蛇喊了這麼多年，也挺辛苦的。
他就當做件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