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柔和的光線照在臉上，李心如緩緩的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古伯彰恬適滿足的睡顏。
她笑了笑，倚在他寬廣又溫暖的懷裏，這是她最喜歡的位置，聽着他沉穩的心跳和均勻的呼吸聲，讓她好安心。
她細細的感受他的溫暖和味道，但漸漸有種怪異的感覺傳來，掀開被子偷偷往下一看，“哇……”她低呼着，自己正和古伯彰一絲不掛的貼緊，而且令她更害羞的是，他那不受控制的小野獸正很精神的頂着她。
她連忙把他推開，卻吵醒了他。
不明所以的古伯彰將李心如拉回懷裏，輕輕的一吻，“早安。”他微笑的說。
“啊！早……”李心如漲紅着臉說，朝他下方比了比，“你……該不會還想……”
他笑着將她拉進懷裏，“男人早上都會像這樣，這只是自然的生理反應，我現在只想摟着你再賴一下床。”
“哦！我知道了，那你能不能稍微過去一些……”李心如試着移動自己，卻不知道她這麼蹭來蹭去的反而更激起他的慾望。
他翻下身壓住她，不讓她再亂動，“你真可愛，看你這副誘人的模樣，我真的很想……再一次……”說完，便低頭吻住她。
“你這隻大色狼！”李心如用力在古伯彰臉頰上一捏。
“我已經說過了，我這麼年輕，體力和耐力正在顛峰，一定可以滿足你，而且你都引狼入室了，現在開始後悔也來不及了，嘿嘿嘿……”古伯彰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和她嬉鬧。
李心如驚呼連連，頭一次栽在他手裏。
“伯彰，發生什麼好事了嗎？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韓淑琴有些意外的看着大兒子臉上的笑顏。
記憶中，他連得知大學破例收他進研究所時都不曾這麼開心，從下午回到家那刻起就看他滿面笑容，連現在晚餐的餐桌上也是。
“嗯，發生一件很好的事情，今天終於跟李心如和好了。”古伯彰放下碗筷，慢條斯理的說。
他的話馬上讓餐桌上熱鬧起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韓淑琴喜出望外的說著，“明天星期日，我再做些滷味給你拿去慶祝慶祝吧！”
“很好，和好了很好。”古振遠點頭，小孩子間的交惡雖然不會影響到大人們的往來，但他心裏還是有些介意。
“她太小氣了，那件事都過三年多了，現在才和好，太小心眼了，人家我女朋友才不會這樣……”古又賢嘀嘀咕咕的。
“古又賢，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評論這件事的人。”古伯彰毫不留情面的白了弟弟一眼。
“嗯……”看着父母及韓沐深點頭如搗蒜的樣子，教古又賢心裏很不是滋味，他低下頭把碗裏的飯大口大口的扒進嘴裏。
好一會兒……
“媽，我想要學小提琴。”古又賢邊吃邊對着母親說道。瞬間，餐桌上靜了靜，連桌上伸出來要夾菜的筷子也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幹嘛呀！我就想學呀！”見家人的反應，實在讓古又賢大大不快。
“上次我說要帶你和沐深去學鋼琴，你不是才說那種東西是娘們學的？”韓淑琴早就想叫自己的二兒子去學琴，看看能不能讓他沉穩一點。
“NO、NO、NO，此一時彼一時，學音樂是潮流呀！你們這些平凡人不懂。”古又賢帶着高深莫測笑說著。
古伯彰不禁想起古又賢上過無數才藝班卻總是半途而廢的蠢事。
他這位天兵弟弟打從五歲開始上才藝班，第一個才藝班就是圍棋，母親想藉由圍棋的訓練來穩定古又賢好動的個性，但大家都錯了，自從古又賢開始上圍棋后，圍棋班的班主任就開始忍受着古又賢老拿着棋子亂打同學，或頻頻破壞同學們不到一半的棋盤之事，兩個月後，就在他拿棋子打一個小女生，不小心打破一條日光燈后，終於如願把他退學，反而是陪讀的韓沐深學得有聲有色，還拿下全國小學生圍棋比賽冠軍。
但也因為韓沐深長期學圍棋的關係，個性就像古伯彰那般沉穩，而且城府或許更深，所以古伯彰一直覺得韓沐深才是他的親弟弟，而古又賢這傢伙……就算了吧！
“哦？那這位不平凡的古又賢先生，你為什麼要學音樂呢？”古伯彰問道，猜想他八成是為了討好女朋友，就如同去年他為了喜歡吃蛋糕的女朋友，竟然買了本做蛋糕的書跑到廚房親手做起蛋糕，最後搞到烤箱冒黑煙還着火……
古又賢過去的種種驚人事迹不勝枚舉，教古家的每個人都印象深刻。
“就上上個月跟大哥去心如姐姐的成果發表會時，覺得有很多經我小的小朋友都拉得很快樂，拉小提琴好像很有趣，就很想學。”古又賢眼光開始飄移。
韓淑琴忽然冒出一句，“很好，這個我贊成！”
“老媽，謝謝你，我會好好學的。”古又賢喜出望外的笑着。
“但，你今年就要參加高中聯考了，等考完再學。”韓淑琴補充。
“咦……不要啦！我現在就想學，媽，我不會影響功課啦！”
就在古又賢開始討價還價時，古伯彰不發一語慢條斯理的吃着飯，既然母親都同意了，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其實他很想勸母親別浪費錢了，反正很快的當古又賢換了女朋友，就會換了種興趣。
在提出自己的讀書計劃后，古又賢終於說服韓淑琴讓他立刻去學琴，“那要去哪裏學呢？可以去關宇白那裏學嗎？”古又賢猴急的問着。
“不可以！”古伯彰反射性的回答，放下手裏的碗筷，“除非關老師忽然得了失憶症，不然他鐵定不會收你！他這幾年舉辦音樂發表會時，都會要求檢查觀眾帶進場的物品，就是怕再遇上一個像你這位的白痴！”他冷冷的說。
“不是有個很好的人選嗎？剛剛伯彰也提到跟心如和好了，就請她來教又賢不是很好嗎？”韓淑琴靈光一閃看着古伯彰。
“不要！心如姐姐好恐怖！她把我跟大哥罵得好慘耶！”古又賢驚慌了，自從煙火事件那晚哭回家后，讓他留下難以抹滅的記憶。
“這樣子……那就決定是心如了。”韓淑琴看了一眼古又賢，把他的抗議當成耳邊風，將眼光移向古伯彰，“伯彰，你有機會就去問問心如吧！嘴巴甜一點，她應該會答應。”
原本一點也不想膛這淌渾水的古伯彰，此時心裏倒是另有想法，只見他默默的點了頭。
“那沐深呢？要不要一起學？”韓淑琴一臉笑意的看着坐在身旁的三兒子。
“我不用，我想像大哥一樣考上南一中，現在只剩下六個月而已，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如果真的有空的話，我想去小林叔叔那裏看他們畫設計圖。”韓沐深放下碗筷說，已經變聲的他，現在的聲音比古又賢更低沉一些。
古振遠、韓淑琴以及古伯彰不約而同的盯着韓沐深，然而再移到古又賢身上，三人不約而同的搖起頭來。
絕交前曾經多次跟着和振學到古家玩，現在看到古家那片石銅色大門，讓李心如不禁有種懷念的感覺。
在大門開啟的瞬間，就看到古又賢站在玄關笑得燦爛無比的迎接自己，而站在他身旁的韓沐深則帶着若有似無的笑容對着自己點點頭。
再次見到這兩位，着實讓李心如小嚇一跳，記憶中這兩人還是又瘦又小的國小生，現在竟然一個一個都長得比自己高許多，已經像個小大人了！
“心如姐姐，謝謝你特地來教我拉小提琴。”古又賢立刻湊上前，像只小狗似的圍着李心如拚命的搖尾示好，並“恭請”她入內。
看到這樣的古又賢，李心如覺得那場她介意很久的“煙火秀”，現在想起來忽然變得很好笑，原來想當個“嚴師”的她，忍不住被古又賢的笑話逗得哈哈大笑。
“心如，好久不見啊！都是我這群笨兒子惹你這些年不開心！”韓淑琴將手中裝滿點心水果的大盤子放在客廳的矮桌上，並牽着李心如的手直道謝。
這個家裏一直都熱熱鬧鬧的，讓她覺得好溫暖，原本想坐下來跟韓淑琴多聊個幾句，但一旁的古又賢已經等不及了，頻頻拉着她的手說：“心如姐姐，我們先上去吧！”
在古又賢推推拉拉之間，大夥已經將說話的地點移到三樓。
“哦—！這裏變得完全不一樣了呢！”李心如在三樓到處亂逛，好奇的走進古家三兄弟各自的書房裏參觀。
古伯彰將兩個琴盒放在會議桌上，跟在李心如身後為她介紹三樓的格局，“兄弟們聚在一起念書，這樣很不錯呀！你功課這麼好，兩個弟弟應該也被你教得不錯吧！”兩人聊着聊着，又回到小客廳。
“沐深讀得很好。”古伯彰眼中帶着一抹驕傲看着韓沐深。
注意到古又賢特意被跳過去，李心如還體貼的支開話題，“來，又賢……”她摸摸其中一隻琴盒說道？這把琴是我以前用的練習琴，先給你用吧！”
“是喔！”古又賢一雙劍眉緊蹙，轉頭看着古伯彰抱怨着，“哥，你是不是沒跟心如姐姐說我要拿像放在奇美博物館裏的那種超有名、超高級的小提琴。”
“古又賢，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連弓都不會拿的人還敢說這種鬼話，給你我用過的琴你就要偷笑了！快把我借給你的高級小提琴拿好，要開始上課了！”李心如毫不客氣的擰了一下古又賢的耳朵，而後拿着自己的琴盒走向古又賢的書房。
當初三兄弟在選書房時，古又賢立刻選了最裏面的那間，原因就是在聽到母親查勤的腳步聲時，他可以有多一點時間將違禁品藏好。
古又賢原本除了母親韓淑琴以外，幾乎沒有人可以管得住他，但古伯彰忽然發現古又賢似乎對於李心如有種莫名的尊敬和恐懼。
他回過頭看着一臉笑意的母親，“媽，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出又賢會乖乖聽心如的話。”
“可不是，多年前那場發表會的意外倒是改變了我們家兩個男孩子，一個是怕心如怕得要命，另一個則是相反……”韓淑琴沒把話說完，帶着有趣的眼神打量着古伯彰。
古伯彰沒有搭話，默默的從書房裏抱了一堆書放在會議桌上，“沐深，你昨天說有幾題幾何解不出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好呀！謝謝大哥。”
韓沐深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即也抱了一堆書坐在古伯彰身旁，兄弟兩人開始討論起數學。
“大哥……”韓沐深突然喚道。
“什麼事？”
“你前幾天不是剛考完大學的畢業考，現在也放寒假了，怎麼還有這麼多書要念呢？”韓沐深疑惑的指着一旁看起來已經有些磨損的原文書。
“這些是研究所的用書，教授們已經對我非常通融了，其實在大三上學期時，我已經開始接觸研究所的課程，這個寒假剛好可以用來追研上學期來不及上的課，再說，研究所本來就沒有什麼寒暑假之分了。”古伯彰淡淡的笑着，看着若有所思中的韓沐深，接着問道：“怎麼了？最近看你都心事重重的。”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跳級的事，我也想試試看。”韓沐深不禁緊握雙手。
“你說真的嗎？”古伯彰收起笑容，一臉肅穆的看着他點點頭。
“沐深，若你真的想選擇跳級，首先你必須放棄很多讀書以外的事情，沒有社團活動，沒有休閑，更加沒有多餘的時間交朋友，我們兄弟倆只是一般人，並不是天才，所以要花更多的時間在讀書上，而你……”古伯彰伸手拍拍韓沐深的肩膀，“其實大哥不希望你也跟我過一樣的日子，你不是想學日文嗎？前陣子老爸說你好像對建築有興趣，小林叔還一直建議你以後可以跟他一樣去日本留學建築，當個建築師，等你上高中后就開始學日文，如果真的想要縮短學程，我建議是等到大學時再超修學分提早畢業去日本留學……真的，大哥是過來人，高中階段要跳級真的很累，每天都水深火熱。”
古伯彰看着再底陷入思考的弟弟，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按部就班的人生並沒有壞處，急着長大會讓你失去很多原本會看見的美景。”
“可是大哥，你卻選擇提前三年……”韓沐深輕輕說著。
古伯彰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令人玩味的笑顏，“大哥是因為想要擁有比美景更重要的東西，才會選擇這條路。”
韓沐深沉默片刻，而後緩緩的又說：“大哥口中比美景更重要的東西是指心如姐嗎？”
不意外心思細膩的韓沐深會說出這番話，古伯彰寵愛的摸了摸他的頭，露出淺淺的一笑，“有些事知道了放在心上就好，別到處張揚，記住，千萬別告訴又賢，他只會壞事。”
“噗哧！”韓沐深會心一笑，點點頭后即心回心思繼續念書，已經清楚的看到方向的他，此時心裏充滿着鬥志。
除夕夜，是一般家庭一年裏最重要的一天，而二月十四日西洋情人節則是情人們最重要的一天，很不幸的，這一年大年夜竟然和情人節撞期了。
古伯彰帶着極度狐疑的眼光直直的盯着在大廳里練習拉小提琴的古又賢，而古又賢發現大哥投射過來的眼神，終於停下拉琴的手，一臉不爽的看着他說道：“幹嘛啦？一直盯着我看，我先說喔！我最近拉小提琴的技巧好多了，很少讓她發出尖叫聲，別再叫我一個人鎖在四樓房裏練習。”
“哦！我聽得出來，不然你以為大家會這麼好心縱容你在大廳練習嗎？”古伯彰白了他一眼，接著說：“今天是情人節，你怎麼還在家裏？”
“叮咚！—”古家的門鈴響起，古伯彰帶着愉悅的心情開門，將等待已久的兩位貴客迎進門，“外頭冷，你們快進來吧！”順手接過李心如手上提着的大包小包。
“哎呀！你們來啦！歡迎你們，人來了就好，怎麼還帶一堆東西！”
“古媽媽好，今天來打擾你們了！”李心如開心的看着穿上圍裙、手上還拿着鍋鏟的韓淑琴從廚房裏飛奔而來。
“伯母，不好意思，我爸媽前幾天就飛到英國處理代理的糾紛，今天你們吃團圓飯還多了我們兩個閑雜人！”和振學滿臉笑意，與古伯彰兩人將五、六盒乾貨堆棧在一旁的柜子上。
“咦？古又賢，你沒有出去呀？你昨天不是才跟我說今天情人節要跟女朋友去吃大餐？瞧你昨天神氣的模樣。”李心如驚訝的指着古又賢的鼻子說道。
“你們真奇怪，我就一定要出去才行嗎？大哥問，連你也問！”古又賢一手捉着琴，一手拿着弓，手擦着腰環視眾人投來的疑惑眼熟，氣得他豁出去的大聲說道：“沒有要去吃大餐啦！今天早上她打電話跟我說要跟我分手，這樣你們高興了吧！”
韓淑琴懶得理自己二兒子的無聊事，轉身便走進廚房繼續做菜。
客廳里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古又賢在情人節當天被甩，照說該是人間慘劇，應該得到眾人的安慰，但是大家卻是忍笑忍到很難過。
“又賢，你好可憐喔！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分手了？”李心如這陣子和古又賢熟了，立刻湊到他身旁將他拉到沙發坐下后開始安慰他。
“心如老師……”古又賢放下小提琴，像快滅頂的落水者捉到浮板似的，緊捉着她的手臂，“她說再半年就要高中聯考了，她爸媽和老師都叫她要專心讀書，不可以交男朋友……”
看古又賢露出悲傷的表情，李心如心裏有些不舍，她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撫他，“別傷心，這樣也沒辦法，你們現在的確是考試比較重要，等你上了高中可以再跟那女生連繫，看看有沒有機會複合嘛！”
“可是……”古又賢哭喪着一張臉，“她說等我像大哥一樣優秀，她就會跟我複合……”
瞬間，大家都明白了，原來要專心念書只是借口。
“哦……那……你……哎喲！反正別難過了！我進廚房幫忙。”李心如拍拍古又賢的肩膀后，快速走進廚房。
“好了，又賢，把你的小提琴收一收，我們先去把碗筷擺好。”古伯彰一邊催促着古又賢，一邊領着和振學及韓沐深往一旁的餐廳走去。
此時，古家的大家長古振遠方從屋外走進門，“阿學，歡迎你來！”
“伯父今天也要出門應酬呀？真是辛苦了！”和振學迎了上去。
等一家之主回來后，韓淑琴和李心如即端着一道道豐盛的年菜出來，擺滿大圓桌。
“噗噗……”大圓桌中央那一大鍋火鍋不斷冒出滾燙的氣泡，寒冷的冬夜裏，古家的飯廳就像這鍋可口的火鍋般熱熱鬧鬧的。
“家裏有小孩就是不一樣，比我們家裏熱門多了！”和振學拿起眼前的酒，敬了古振遠和古伯彰后開心的喝着。
“哦……那我倒真的很歡迎你把又賢打包回家，我們全家都會很感謝你！”古伯彰看了一眼古又賢，一臉笑意的說。
“哼！你以為我很喜歡當你弟嗎？每個認識我的人知道大哥你又跳級又提早畢業上研究所，總會當著我的面前說“你們兄弟差真多”，然後一直笑我！氣死我了！”古又賢非但沒有停下筷子，還越吃越快，惹得大夥笑不停。
“對了，又賢，你還要繼續學小提琴嗎？”剛剛古又賢做出失戀宣言時，古伯彰就一直想問這件事。
“學呀！為什麼不學，而且現在要更用功學！”古又賢一臉認真的說。
“怎麼這麼問呢？我覺得又賢覺得很好呢！”李心如不解的看着身旁的古伯彰。
“我以為他和女朋友分手后就不想學了。”古伯彰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又惹怒古又賢了。
“我學小提琴又不是為了她！”古又賢聲明。
“哦？”古伯彰倒訝異了，“難不成你還真的喜歡小提琴？太令我驚訝了！”
“哼！我早說你們這些平凡人不懂！這幾年跟大哥偷偷去看心如老師的成果發表會時，看到台上那些男生在拉完小提琴后，總會有好多女生跑過去獻花，那像我長得這麼帥，若在台上拉小提琴豈不是會迷死一堆女生，嘿嘿嘿……”古又賢發出奸笑。
瞬間安靜的餐廳只剩下火鍋在冒泡的聲音，古又賢一點都沒有發覺氣氛丕變，還不停的笑着。
李心如回過神，放下碗筷毫不客氣的一掌往古又賢的後腦勺拍下。
“哎喲！你這女……老師在幹嘛呀？”古又賢原本痛得想破口大罵，但在見到李心如殺人般的目光后隨即改口。
“你這死小鬼頭，原來你學小提琴只為了受女生歡迎？而且，明明都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想着要更受女生歡迎！我收回剛剛安慰你的每一句話！你真是被甩了活該！你皮給我繃緊一點，下次我會帶藤條來上課，順便幫你矯正一下已經扭曲的觀念。”
李心如話一說完，韓淑琴和古伯彰立刻鼓掌叫好，連古振遠也一臉笑意的直點頭。
“我要換老師啦！她太恐怖了！”古又賢站起來躲得遠遠的。
“心如，要請你多費心了。”韓淑琴連忙夾了只雞腿給李心如。
已經笑到岔氣的和振學捧着肚子，只覺得還沒吃飽就已經笑到撐了。
邁向新的一年的年夜飯就在古又賢的慘叫聲中愉快的度過。
古伯彰坐在客廳里陪母親看除夕特別節目，靜靜的等候被古又賢拖上樓問小提琴弓法的李心如，外頭正卷着寒風陣陣，卻吹不熄他此刻火熱的心。偷偷的從口袋拿出他以及兩個好朋友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弄到手的一隻長尾夾，在這個情人節的夜晚，會有什麼時候比今晚更適合告白呢？
緊緊的握住長尾夾，古伯彰那性感的唇深深的一笑，故事才正要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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