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行船
第二天,郭天明四人來到渡口。一位中年船夫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四人走過去,船夫笑呵呵地問道:“幾位是不是想去古交啊!我這便宜,一人三十塊就好!”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古交?”李啟銘問道。
“嗨,這幾天不知有多少人往那跑。前天還來了一隊什麼什麼隊的。古交突然成了香餑餑!”船夫奇怪的自言自語。
但卻聽的郭天明四人,心頭一驚,來了很多人,那就說明這裏可能被發現了。而那個什麼什麼隊,沒準就是考古隊也說不定。如果只是一般人員,那他們還可以放手一搏,但如果是考古隊的話,那就麻煩了。
郭天明四人上了船,船夫表示還要等幾個人,郭天明同意了。王風一上船就焉了,這陸地上的東北虎,已變成水裏的小河蝦了。這也讓眾人的擔憂加深一層,王風勉強的笑笑,想示意自己沒事,但實在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過了一會,上來了幾個中年人,也是去古交的,三男一女,都背着個包。郭天明四人同時緊了緊拳頭。又等了一會,上來無個青年漢子和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不知是誰說的?滿頭白髮的,要麼是瘋子,要麼是絕世高手。看這老頭,怎麼也不像是瘋子,那肯定就是高手了。何況他們也去古交……
李啟銘突然站起來說:“還等啊?都快超載了,萬一……”
郭天明一揚手,制止了他,船上規矩忌諱多,說錯了話,不好交代。船夫笑着說:“這條路,我走了十幾年了,我心裏有數。”
船開了,郭天明四人也緊了緊拳頭。走出幾分鐘,李啟銘突然說:“二哥,你沒事吧?”
王風頓時哭笑不得,苦着臉說:“你……你說呢?”
李啟銘一拍手,大聲道:“那我們幫二哥放鬆一下?”
張雲飛一扶眼鏡說:“怎麼個放鬆法?”
李啟銘道:“來個傳統的,我們……呤詩!怎麼樣?”
張雲飛點點頭,扶了扶眼鏡,緩緩地說:“可以!”
郭天明淡淡的說:“好,我先來。”
“好。”李啟銘立刻叫好。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郭天明緩緩呤誦出王翰的《涼州詞》。
“好!”張雲飛和李啟銘立刻叫好,王風也吃力的笑笑。
“我來!”張雲飛一扶眼鏡,呤道:“誓掃匈奴不顧身,五千貂錦喪胡塵。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哈!三哥思春了!”李啟銘笑道。
“那那你來試試?”張雲飛一拍李啟銘道。
“聽好了!”李啟銘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本以為他會來首古詩,沒想到……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
“你……你少來!別以為我……我聽不懂!”李啟銘剛開始,王風就立刻說道。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問題。”張雲飛一扶眼鏡說:“莎士比亞的名著,《哈姆雷特》的經典台詞。”
“哦!我……我也……我也會”王風結結巴巴的說。
“你會?”李啟銘反問道。
“你丫的。別……別瞧不起人。我……我還是……還是有文學修養的。”王風立刻反駁。不過嘴巴不太利索。
“那好,我一句,你一句,誰接不上,誰是孬種。”李啟銘道。
王風、張雲飛異口同聲。
郭天明嘴角勾起一個弧。
“Whetherit‘snoblerinthemindtosuffer
“Theslingsandarrowsofoutrageousfortune
“Ortotakearmsagainstaseaoftroubles,
“Andbyopposingendthem.
“是否應默默的忍受坎坷命運之無情打擊,
“還是應與深如大海之無涯苦難奮然為敵,
“並將其克服。
“此二抉擇,究竟哪個較崇高?”
“Todie-tosleep-
“Nomore;andbyasleeptosayweend
“Theheartache,andthethousandnaturalshocks
“Thatfleshisheirto.‘Tisaconsummation
“Devoutlytobewish‘d.”
“死即睡眠,它不過如此!
“倘若一眠能了結心靈之苦楚與肉體之百患,
“那麼,此結局是可盼的!”
“好!!!接下來是長段了!”李啟銘道。
“Todie-tosleep.
“Tosleep-perchancetodream:ay,there‘stherub!
“Forinthatsleepofdeathwhatdreamsmaycome
“Whenwehaveshuffledoffthismortalcoil,
“Mustgiveuspause.There‘stherespect
“Thatmakescalamityofsolonglife.
“Forwhowouldbearthewhipsandscornsoftime,
“Th‘oppressor‘swrong,theproudman‘scontumely,
“Thepangsofdespis‘dlove,thelaw‘sdelay,
“Theinsolenceofoffice,andthespurns
“Thatpatientmeritofth‘unworthytakes,
“Whenhehimselfmighthisquietusmake
“Withabarebodkin?Whowouldthesefardelsbear,
“Togruntandsweatunderawearylife,
“Butthatthedreadofsomethingafterdeath-
“Theundiscover‘dcountry,fromwhosebourn
“Notravellerreturns-puzzlesthewill,
“Andmakesusratherbearthoseillswehave
“Thanflytoothersthatweknownotof?
“Thusconsciencedoesmakecowardsofusall,
“Andthusthenativehueofresolution
“Issickliedo‘erwiththepalecastofthought,
“Andenterprisesofgreatpithandmoment
“Withthisregardtheircurrentsturnawry
“Andlosethenameofaction.”
“死去,睡去...
“但在睡眠中可能有夢,啊,這就是個阻礙:
“當我們擺脫了此垂死之皮囊,
“在死之長眠中會有何夢來臨?
“它令我們躊躇,
“使我們心甘情願的承受長年之災,
“否則誰肯容忍人間之百般折磨,
“如暴君之政、驕者之傲、失戀之痛、法章之慢、貪官之侮、或庸民之辱,
“假如他能簡單的一刀了之?
“還有誰會肯去做牛做馬,終生疲於操勞,
“默默的忍受其苦其難,而不遠走高飛,飄於渺茫之境,
“倘若他不是因恐懼身後之事而使他猶豫不前?
“此境乃無人知曉之邦,自古無返者。”
“哈哈!原來都是高手啊!”李啟銘感慨道。
就連那幾位乘客,都笑了笑,露出讚賞的神色。
“消停一下,我死了幾萬個腦細胞。”王風興奮的道。
“咦?二哥,你不暈了啊!”李啟銘笑着說。
“哈哈!你以為你家二哥是幹嘛的?”張雲飛亦笑道。
“你……你們……不說會死啊!我……又暈了……”王風結結巴巴的說。
“呃……”
“你說張教授叫我們來幹嘛呀!千辛萬苦,還不一定找的着呢?”李啟銘抱怨道。
張雲飛一扶眼鏡道:“別這麼說,這也是論文的需要,再說了。那可是老前輩,他治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多。我們可以學習一下!”
“拜託,我們是西醫,還能從中醫那學到什麼?”李啟銘反問道。
“中西合璧,天下無敵!”張雲飛立刻冒出一句。
“你當是武俠了!天下無敵!”李啟銘譏諷道。
“安靜。快到了,不管怎麼說,去見識一下還是好的。”郭天明淡淡的說,他已明白,李啟銘和張雲飛的這一齣戲了,是想讓那些人以為他們是來實習的學生。從而放鬆警惕。
“清水碼頭到了!!!”船夫叫了聲。
“停船!到了!我們下去!”郭天明淡淡的道:“老三、老四,你們架起老二,下去。我來拿包。”
“好嘞!!!”李啟銘和張雲飛馬上架起王風,跳下了船。郭天明則拿起包,然後付了錢,這時,張雲飛三人已走出近百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