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心痛着的人
當他走進這道門的那刻,他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已經深陷虎穴龍潭了,這裏面意味着的危險,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也不能見死不救。
讓徐恆一行人在外面等着。
下面有兩個人守着,他們搜了他的身,確定他沒有帶武器,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好別耍花招。”
估計身上帶着槍的。
上樓的時候,他看見了臉色蒼白的顧霜安,含着淚坐在凳子上,一雙腳上都沒穿一雙鞋,而身旁還有跪着的一人,正是盛老太太。
向來傲氣的盛老太太,卻被如此壓制着自己的自尊心。
她們的嘴裏都被塞上了布。
“奶奶,霜安。”盛林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是忍不住憤怒了。
而歐陽靖峰,正站在顧霜安的身邊,手中的刀,在月光的照耀下,若隱若現的閃爍着寒光,令人不寒而顫。
這樣的場面,盛林墨見過不少,可這一次,是最讓人害怕的事兒。
“你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會保證她們兩個人性命無憂。”歐陽靖峰用布擦拭着刀,眼裏都是笑意。
這個男人,心裏裝着多少的心事,可想而知。
聽着歐陽靖峰這話,顧霜安拚命地搖着頭,彷彿在告訴他這是一個騙局。
盛林墨冷哼一聲:“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來了,就應該很清楚,我要做什麼。”歐陽靖峰走到他面前,他道:“你知道的,我對你有多恨。”
“你想怎麼樣都無所謂,只要不讓無辜的人牽扯進來。”盛林墨皺着眉頭,眼裏都是坦然。
歐陽靖峰嗤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把刀子捅進了他的腰上,聽見刺入他身體的那一聲,他眼裏都是滿足,一種如願以償的感覺。
面前的人半跪在地上,他一腳踢在了他的傷口上,聽見他一聲不吭地扛下來了之後,轉而蹲下/身,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恨你們嗎?”
“你的家……庭……”一口血從盛林墨嘴角落下,滴在這木地板上。
光是看後面的墓碑,盛林墨就知曉,這事兒肯定和盛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歐陽靖峰冷笑着:“你還算是一個識相的人,不像你奶奶,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我們歐陽家的人三個人,死在她的手裏,我也殺了你的哥哥。”
“他是第一個除了你奶奶以外知曉這件事的人,他還想給我一筆錢,打發我,想就這樣算了,這也太容易了吧?可惜,那些錢不能讓人死而復生。”
“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嗎?”
盛林墨捂着自己的傷口,吐了一口血水,而坐在椅子上的顧霜安的反應越發的大了起來,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
“就連最無罪的你,都要和我搶這個世界上我覺得最美好的人。”歐陽靖峰倒吸了一口氣,眼裏都是惋惜,走到了顧霜安的面前,粗暴地拆掉了她口中的布:“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嗎?”
“林墨,你疼不疼啊?你肯定很疼,流了這麼多血,你快跑,不要管我們了,好不好?”顧霜安一顆一顆地流着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掉落在地上。
盛林墨溫柔地笑着:“傻瓜,我怎麼會留下你一個人呢?”
“不行,你不能有事,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你……”顧霜安嚎啕大哭了起來,隱藏不住的難過。
“好了,不哭。”盛林墨吃力地說著話,嘴唇都已經開始發白了。
失血過多的癥狀。
她看着他身旁的血泊,模糊了眼眶,在月色下,連血都沒有那麼鮮艷了,她搖着頭,隨即開口,“你不能有事啊,我們還有很多事都沒好好做……”
歐陽靖峰拍着手,忍不住叫好:“好一段感人至極的愛情,我都要被你們感動哭了,只可惜,有的人短命,沒法長相廝守了。”
“歐陽靖峰,你說了的,會保她們生命無憂的,你得說到做到。”盛林墨說著又咳了一口血出來。
“盛林墨,讓你就這麼死了,也是便宜你了,我可不會讓你這麼舒坦地走了。”歐陽靖峰拍了拍他的臉,隨即開口,“等你走後,我會帶她去墮胎。”
盛林墨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紅着眼:“你別想動她。”
歐陽靖峰一把甩開他,力道讓他向後倒去,他冷聲道:“我動不動她,也看你有沒有那個命護着。”
“歐陽靖峰,你這個畜生!”顧霜安只感覺到一股錐心的疼,一旁的盛老太太已經氣暈了過去,就躺在旁邊。
旁邊還有一個水盆,他直接把盛老太太給潑醒了,他可不能讓她錯過這樣的重頭好戲。
“現在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對我有愧,告訴你們我的計劃吧,顧霜安,你傷了我的心,盛林墨,你奪我所愛,盛老太太,你奪走了我本該幸福的家庭,作為相應的報復,盛林墨,我會讓你的死,成為她們的痛苦,然後,在這房子裏,燒死你和盛老太太,體驗我家人死前的痛,最後,我會帶你走,給你做流產手術,然後給你吃你母親之前吃的那種抹去記憶的葯。”歐陽靖峰挑起她的下巴,笑了笑:“最後,你會毫不知情地和一個殺了你心頭愛的男人共度餘生。”
“歐陽靖峰,你瘋了!你這是殺人!殺人就要受法律的嚴懲!”顧霜安急得都快要跺腳了,她紅着眼,恨不得要衝上前殺了面前的人。
歐陽靖峰抿唇一笑,隨即開口,“這樣,你們每個人都能體會到我的痛苦了,加起來,就是一個我的痛苦記憶的載體。”
“你就是喪心病狂。”顧霜安抑制不住自己內心中的恐懼,她更加害怕盛林墨的傷。
“我這麼做,都是有人逼的啊,我本來應該幸福快樂地生活的,若不是她,我又怎麼會淪落如此境地?”歐陽靖峰陰陽怪氣地說著。
他已經完全使了心智。
盛林墨躺着地上,感受着冰冷席捲而來,而他,知曉這一切之後,又無法恨起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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