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脅
顧霜安的視線就像是盯在顧母的身上,臉上的歡喜幾乎要溢出來。
在觸及顧母看向她陌生的視線后,整顆心就像是被浸在冰水裏,涼透了。
熟悉的眉眼,聲音,還有臉上的那顆不顯眼的痣。
顧霜安不相信,媽媽會認不出她來。
上前一把拉住顧母,顧霜安急切的問着:“你不記得我了?”
顧母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看着眼前漂亮卻陌生的面孔,搖了搖頭,“不好意思,小姐,我不認識你。”
顧霜安如遭雷劈似的渾身僵硬,“怎麼可能?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認識我呢?”
向來冷靜的顧霜安沒了往常的冷靜,更像是找不到家彷徨失措的孩子一般。
“小姐,我在這酒店也工作了一段時間,今天還是第一回見到小姐,也許是小姐你認錯人了。”
顧母面上有着慌張,眼中還有着驚恐的神色。
顧霜安突然就愣住了,她現在是在幹什麼?
趁着她鬆手,顧母趕緊將菜端到桌子上,匆匆逃離包間。
不敢置信,失望交等等的複雜情緒交雜在顧霜安臉上,直到關門聲傳來,將顧母的身影擋在門后,她才將將回神。
將凌亂的髮絲梳理順,顧霜安又重新變回不管如何都是一臉冷然的她。
只是心,已經亂了。
“你認識她?可人家似乎根本不認得你。”
盛林墨更像是在陳述事實,可這句話無疑是在顧霜安心口上,插上一刀。
他其實一直都覺着奇怪,顧霜安在盛家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待遇,再加上上一回在廚房中,她反常的樣子。
盛林墨記起,似乎在那之前,顧霜安看了一會兒手機。低下頭藉著喝水的動作,將閃爍不定的眼睛,藏了起來。
一旁的孫菲菲並未注意,她正暗自得意着,顧霜安的反應正對她的預想。
要的就是她心亂。
“想來是認錯了,畢竟大少奶奶怎麼會認識在酒店工作的員工?”
孫菲菲三兩句,輕飄飄將剛才的鬧劇帶了過去,舉起酒杯,向著顧霜安道:“大少奶奶,今天你該和陳少喝一杯,往後生意往來才能愉快。”
顧霜安勉強一笑,心裏再不願,也得顧忌着些。
“陳少,合作愉快!”
說罷,顧霜安一飲而盡。
紅酒微澀的口感,跟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大少奶奶還該感謝一個人,就是林墨,你說對不對?”
孫菲菲順勢帶出了盛林墨來,眉眼彎彎,帶着滿腔的愛意直視着他。
盛林墨被點名,抬起頭來,孫菲菲說的沒錯。
要不是他來,恐怕顧霜安這單子沒那麼容易拿下。
不過他卻沒動,等着顧霜安先低頭。
顧霜安在忍耐,先是媽媽徹底不記得她,再是孫菲菲和盛林墨狀似親昵。
她的心,似乎已經痛到沒有知覺。
“該不是大少奶奶不願意和林墨喝一杯,避嫌?好歹都是一家人,大少奶奶是林墨的嫂子,不願意和他喝,那我就代替他好了。”
孫菲菲作勢親自站起來,朝着顧霜安舉起酒杯。
盛林墨看着依舊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的顧霜安,眼中的怒氣不斷凝聚。
在孫菲菲舉起酒杯,正要一飲而盡的時候,手腕卻被一隻大手給握住。
“夠了,到此為止!我還有事,先走了。”
盛林墨二話不說轉身走了出去,孫菲菲一愣,連忙追了出去。
陳振在一旁本想着出聲留住孫菲菲,可一個比一個走得快,聲音剛出來,人影轉瞬不見。
包間裏只剩下顧霜安和陳振兩人。
單子早在剛剛已經拿到手,顧霜安惦記着顧母,好不容易找到她,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背後的那人,也不知道會怎麼利用顧母來威脅她,在過於被動之下,她要儘快掌握主動性才行。
顧霜安思考的模樣,放在陳振的眼中,完全就是為情所困的模樣。
要說顧霜安也真夠可憐的,先是嫁過去后大少爺沒了,傳言還跟二少曖昧不清,偏偏有個孫菲菲在那兒。
顧霜安想必每日都是煎熬。
“大少奶奶也不要太過傷心,這世上的男人多了去了,何必拘泥於那碰觸不到的?”
陳振打量着顧霜安的側臉,突然就覺着,她長的也不賴。
雖說比起孫菲菲還差了些,不過也算得上是個美人。
“陳少,生意既然已經談完,我也該離開了,還有,多謝你的安慰。”
顧霜安想通後站起身來,拿起修改完全的合同轉身剛要走,胳膊卻被人從後頭拉扯住,不解的回頭看去。
陳振笑起來的模樣,看着很是滲人,眼中精光更是閃爍不定,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顧霜安下意識覺得不對,掙脫着想要離開,陳振哪裏能推開在嘴邊的肉,用的力道越發的大。
陳振可不管顧霜安吃不吃痛,面上赤裸的慾望逐漸浮現,笑意在顧霜安現在的眼中只剩猥瑣。
“大少奶奶如此難過,身為紳士的我,怎麼能讓大少奶奶一個人離開,再說這麼多好酒好菜可就浪費了,咱們好好的聯絡一番感情也不遲?”
陳振說著,手下的動作也不消停,揉捏着顧霜安白皙的手。
“陳少,你難道不怕盛家找你麻煩嗎?”
顧霜安能夠倚仗的,只有盛家給她的身份,可看在陳振眼裏,只是冷笑一聲,並不看在眼裏。
“誰不知道大少奶奶在盛家的地位,連個廚子都不是,這話拿來框別人還行,對我,沒用!”
天時地利人和,陳振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把顧霜安給辦了,自己也算是幫了她的忙,這都是作為報答。
顧霜安抵不過男人的手勁,逐漸敗於下風,陳振油膩的臉龐正一點一點朝着她靠近。
一手胡亂的抓着一手仍舊在抵抗陳振的靠近。
顧霜安只覺得摸到了一個東西,強大的求生欲趨勢她直接將東西抓在手心,狠狠朝着陳振後腦砸去。
砰!
陳振重心不穩,在後退的途中碰倒酒杯,玻璃落地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你這個臭女人,竟然敢拿東西砸我腦袋?你信不信,我既然能給你單子,也能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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