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望千秋
“古物中藏着坐標，在坐標之後，最少也有一部極強的養氣功夫。”
領袖看出了愚者的疑惑，主動解答道。
愚者臉色凝重，問道：“強到什麼程度？”
“根據記載，趙家當初一共有三支血脈，共有三本極強的養氣功夫，其中一本已經徹底失傳，還有一本被當年趙家的人帶走，下落不明，而最後一本，就在古物記載的地方中。”領袖知無不言。
愚者更加震驚，問道：“這種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在華國的古武界，這也算是絕對的秘聞吧？”
“前任領袖收集到了很多的情報。”領袖說道，“再加上我也跟雪山的某些人來往十分密切。你對李揚做的事情，我也對其他的雪山門主做過。”
愚者苦笑了起來，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非常小心，但是沒有想到，還是沒能逃過你的眼睛。”
李揚直到現在，還在服用着愚者給的藥劑。
這些藥劑被儲存在華國一處非常隱秘的倉庫中，足夠李揚用三年。
所以愚者雖然狼狽而逃，但李揚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些藥劑，愚者在幾年前就已經在準備了，所有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勁。
當時愚者還不知道他能跟李揚接觸。
他準備藥劑，只是準備隨便找一個知道雪山隱秘的人，然後讓對方服用藥劑。
組織的毒藥厲害就厲害在這個地方。
中毒的人對自己已經中毒的事情絲毫不知。
李揚已經中了愚者開發的新型毒藥。
只要李揚得勢，愚者便能順勢在雪山之中得到極大的利益。
而且可以知道很多雪山的秘聞。
看來這種思路和想法，組織中前輩們已經做過了。
愚者這也就理解了。
難怪組織和雪山的關係會如此密切。
難怪組織的人可以在華國行動，而不受到追殺。
這都是雪山在充當組織的保護傘。
而組織知道雪山的這些秘聞，也很好理解。
情報跟某些大人物的性命比起來，一文不值。
領袖有些遺憾地說道：“你本來是個合適的人選，可惜，你是組織底層爬上來的人，要不然你有可能坐在我的位置上。”
無論是行事風格，還是大膽程度，愚者表現的十分符合領袖這個位置。
敢於從下位向著上位發起衝擊的人，才是適合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
愚者笑了笑，說道：“不可惜，只要我能殺了你，我就是領袖。”
領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要是坐在了我的位置上，你要做什麼？放棄底下世界的利益？”
“不。”愚者堅定的說道，“我只是要找一個平衡點，毒藥可以用，但不應該讓組織的所有成員都服下毒藥。地下世界的利益可以掙，但不是你這樣掙的。”
領袖笑了起來，說道：“我當初的想法也跟你一樣，但你考慮過沒有，你終歸是要找一個繼任者的。你的繼任者可以跟你一樣，掌握這個平衡點嗎？”
愚者聳肩說道：“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了。”
對於愚者來說，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只想着要解決掉領袖，然後成為領袖。
然而領袖的想法不一樣。
這個領袖想要試圖說服愚者。
或者說試着說服他自己。
領袖搖了搖頭，說道：“我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想成為領袖，但我跟着上一任領袖的過程中，我逐漸發現，就算我不當，也會有其他人來當。組織就是如此繼承下去的，你不能否認地下世界的存在。最起碼我來當這個領袖，可以讓組織更有規矩。”
愚者質疑道：“更有規矩？我可沒有看出來。組織殺了多少無辜的人？這就是你的規矩？”
領袖眼神中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情，說道：“無能的人就該死，殺了那些廢物，有什麼影響？”
愚者搖頭，不可置信的說道：“我很難想像，胡良身邊居然有你這種想法的人。”
“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領袖說道，“他的想法很好，但我覺得我的想法也沒有錯，組織就應該按照現如今這個規矩存活下去！”
話說到這裏，兩個人都沉默了一下。
愚者能看得出來，領袖原本的想法應該不是這樣。
但是在跟前任領袖相處的過程中，他逐漸接受了前任領袖的想法，但心底的良知卻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討論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
“把毒藥的配方給我，然後你消失吧。”愚者說道，“我可以讓地下世界少死一些人，我能讓整個地下世界更有規矩。”
這才是今天的重點。
愚者覺得自己的勝算比較高。
他希望領袖可以自己離開，當然，領袖可以帶走這些年積攢的錢財和女人。
這樣雙方可以共贏。
然而領袖不這麼想。
他搖頭說道：“我不會離開，組織是我的。今天我已經告訴了你太多事情，所以你也不能離開。你只能死在這裏。”
聽完這話，愚者明白了，今天他和領袖，分不出誰對誰錯，但必須要分出誰生誰死。
誰能活下去，誰的想法就是對的。
愚者看着手中的酒杯，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後悔嗎？你想過怎麼面對胡良嗎？”
這是兩個問題。
但歸根結底可以算過一個問題。
因為只有提到胡良的時候，領袖的眼中才會閃過那種獨特的神情。
像是對待兄弟一樣的感情。
過了很久，領袖才回答道：“我不後悔，我有過選擇的機會，我可以不繼承組織，然後去死，但我選擇了活下來。至於胡良，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了。”
愚者驚訝的說道：“你想要得到趙家遺留下來的寶藏，就必須要正面對付胡良。”
領袖歸根結底，還要跟胡良正面交鋒的。
因為能代替領袖的人已經死完了。
可領袖卻說，他以後不會再見胡良了。
這似乎是在說，他準備放棄爭奪趙家留下來的東西，以後遠離胡良了。
領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扔掉了酒杯，然後朝着愚者沖了過去！
……
孫連壁在雪山之上，看着雲，吹着風，思索着很多複雜的事情。
胡良還沒死。
朱潤山等人對胡良的態度十分值得深思。
孫連壁總覺得隱隱不安。
但他又覺得，胡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雪山造成任何傷害。
因為胡良沒有勢力。
古武世家擁有了清平風和潛龍吟，正在迅速發展。
但雪山不會允許他們發展起來。
朱潤軍等人雖然是老一輩的強者，但他們身上有公務。
這些人只能替胡良鎮場子，而不可能替胡良出手，對付雪山。
無論如何，胡良都沒有滅掉雪山的能力。
而最後一種可能，就是胡良來參加百年試煉。
孫連壁想到這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胡良只要敢來，他就讓胡良死在這裏。
他會親自出手，讓胡良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實力的差距。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把李揚叫了過來。
孫連壁正式把雪隱門門主口口相傳的養氣功夫，教給了李揚。
只要李揚學會了這一門養氣功夫，實力就會突飛猛進。
李揚聽完這門養氣功夫之後，滿臉震驚。
他的天賦也極強，一邊聽，一邊學，在聽完之後，已經能感覺到這門養氣功夫帶來的力量。
“這是什麼養氣功夫？”他震驚的問道。
孫連壁眼神中閃過一絲驕傲，說道：“這是趙家的養氣功夫。”
“趙家？！那個趙家？！”李揚瞪大了眼睛，問道，“不是說趙家的養氣功夫都已經失傳了嗎？”
孫連壁得意地說道：“那都是假話。趙家的覆滅，是雪隱門前幾任門主努力的結果。他們做了局，讓趙家的三支血脈內鬥。”
“人們都以為三門養氣功夫已經失傳，但實際上，雪隱門留存了其中一本的一半。”
“後來，我讓若梅和洛梅門去深山老林中，找到了另一半，還藉機讓洛梅門就此沒落。”
“這就是雪隱門強大的原因。”
孫連壁提起的當年的事情，滿臉自豪。
滅掉洛梅門，趕走老尼姑，對他來說，就是他為雪隱門做出的貢獻。
李揚恭敬的看着孫連壁，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本養氣功夫叫什麼？另外兩本呢？哪一本最厲害？”
“這一門養氣功夫名為望千秋。”孫連壁說道，“這本養氣功夫，在當年三本中，只能算得上是第三。”
李揚有些失望的說道：“一共三本，這一門望千秋排名第三？”
孫連壁嘖嘖兩聲，說道：“胡良引以為豪的萬物春，只是那一門鎖玄黃的簡化版本。雖然望千秋看上去排名很低，但比起現在雪山所有的養氣功夫，都要強大！只要你能入門這一本望千秋，三個胡良，也不是你的對手。”
李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之意。
他也不求自己多麼強，只要他比胡良強，他心裏就舒服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好奇：“鎖玄黃這門養氣功夫厲害嗎？”
“厲害。”孫連壁毫不猶豫的說到，“人們都說鎖玄黃在當初三本養氣功夫中排名第二，但在我看來，鎖玄黃應該可以排名第一。”
“為什麼？”李揚問道。
“養氣功夫提供的氣息雖然各有不同，但真正強大的地方，在於養氣功夫的特性。”孫連壁解釋道，“鎖玄黃可以使用其他養氣功夫的特性，如果這門養氣功夫被悟性極高的人得到，那麼這個人的實力和手段，都會強大的讓人難以想像。”
掌握的養氣功夫越多，學會了鎖玄黃人就越厲害。
這個厲害的程度是沒有上限的。
只要掌握了鎖玄黃的人能妥善使用這些養氣功夫，誰也不知道他能爆發出多麼強大的戰鬥力。
李揚驚訝的過了很久才開口：“鎖玄黃都已經這麼厲害了？那麼公認的第一養氣功夫，是什麼樣的？”
“那一本叫做天地人。”孫連壁說道，“這一門養氣功夫之所以厲害，就在於它專註。它的特性，就是可以讓掌握了它的古武者獲得雄厚到常人無法想像的氣息。”
一力降十會。
越簡單，有的時候就越厲害。
鎖玄黃是繁雜到了極點。
而天地人則是簡單到了極點。
李揚愈發感興趣的問道：“那麼鎖玄黃的掌握者跟天地人的掌握者一戰，誰更厲害？”
“估計沒有這個機會了。”孫連壁說道，“沒人能學會鎖玄黃，太難了，而且那本養氣功夫到現在已經完全失傳了。”
李揚有些遺憾。
但他想到了姒婭，所以很快又高興了起來。
“如果我奪得了百年試煉的第一名，是不是就能娶姒婭了？”
孫連壁看向了姒婭所在的方向，點頭說道：“放心，只要你能奪得第一名，替雪隱門奪得了接下來一百年執掌雪山的權力，她當天晚上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