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他們的過去
李哲等人疲憊地回到了位於警察局15樓的辦公室。李哲癱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因為過度受驚的關係,他此時感到渾身無力,連手都還在輕微地顫抖。
實際上,此時的他,內心十分憎恨自己當時的懦弱和膽小。
他獃獃地望着自己的前方,又一次回想了那一天。當時正是下午時分,郝武從醫院開車送他和母親回到了家門口,他剛準備打招呼和他們道別,誰知李哲突然大聲向他問道:“請,請問警察先生!像我這樣體格差又膽小的人,有資格當一名警察嗎?!”
郝武愣住了,他看了看李哲那茫然的眼神,說:“這個啊,誰知道呢?不過想當初,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就當上了這個職業,可能是受我父親的影響吧。”
李哲有些納悶,感覺郝武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不過啊,有一點可以肯定。”郝武接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的,如果你擁有足夠的覺悟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可以猶豫的了。”
郝武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打開了車門。李哲此時望着他即將消失的身影,本打算回頭進屋的,可誰知郝武又說了一句:“如果下次我們再見面時你已經是一名警察了的話,可不要再像昨天一樣哭着鼻子暈倒在我身上哦。”
李哲一驚,臉都紅了起來,可隨後他又樂呵呵地笑了。他就這樣一邊笑着,一邊注視着警車漸漸消失在那紅潤的夕陽下。
隨後,李哲申請改換了國籍,並進入了警校就讀。並最終與郝武再一次相遇了。
他回過神來,不禁嘆了一口氣。難道我辜負了郝武隊長嗎?他這樣想道。
“你沒事吧?”陸間一邊問着,一邊拿着一廳罐裝咖啡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謝謝,我休息下就好。”李哲環顧了下辦公室,問道:“何枝姐和隊長呢?怎麼不見了?”
“何枝姐的話去機械室了,而郝武隊長卻不知道去哪裏。”
“這樣啊。”其實李哲當時躲在一架子后的時候,親眼看見何枝姐的右手臂在撲向郝武隊長的時候被子彈射中了,可是當時他已經嚇壞了,連話都說不出。
另一邊,地下室一層的機械室里,徐何枝正平躺在維修台上。
“你也是厲害,今早剛剛準備就緒的東西,現在就派上用場了。”海銘笑呵呵對何枝說道。不過換句話說,雖然他口頭上在抱怨,但對於他來說何枝是現在唯一一個能夠足以提起他工作幹勁的人。
何枝沉默着,海銘則集中精力幫她維修起了中彈的右臂。
總的來說,修復並處理傷口的過程並不複雜,和通常的人類有些相似之處。
首先需要先取齣子彈,隨後再重新接上手臂內部斷裂的管線,如果有必要的話還要填充一些機械人體內需要的原液。內部處理完成後,便是修復機械錶皮以及仿真人皮膚。而後面這些可以交給維修台上的人工智能儀來完成。
幸好對於何止這樣擁有着機械人軀殼的人,不會感受到疼痛。
海銘捏了把汗,不久便修復完了手臂的內部損傷。需要一提的是,這步十分重要,因為如果體內如果留有故障,時間長了會危及整個內部系統。就比如體內的電能泄露,會導致身體逐漸失去動力,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可能就更麻煩了。
在維修儀在為何止修復表面破洞的時候,海銘找她聊起了天。
“何枝姐,你下次如果再去那裏的,記得穿上防彈服和防彈頭盔。現在一般的步槍或者手槍應該不會打出穿你的機械鋼皮,但要是像武裝機械人使用的機關槍的威力,恐怕你的身體也是承受不了的。而且......”海銘嚴肅地說著,突然他停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何止追問道。
“尤其得小心歷島勝,他製造的武裝機械人。因為他是一個做事追求極致而且不擇手段的人。”海銘解釋說。
“難道,你和他認識嗎?”
“算是吧,但是我們已經有快15年沒有見過面。其實我小時候,也曾是貧民窟的一份子。”
徐何枝聽后,感到十分意外。
於是在何枝的強烈要求下,海銘不由得說出了他和歷島勝年幼時的經歷。
那時候,海銘和歷島勝都是跟着家人從海的另一邊逃難過來的。於是作為沒有戶口的他們,只能居住在貧民窟這一帶。
就這樣,他們之間便相互認識了。之後的一段時間,海銘便一直跑到歷島勝家開的小店鋪去找他玩。但讓他好奇的是,歷島勝和別的孩子不同,他不喜歡出門和別的小孩一起嬉鬧。相反,他總是把自己關在店鋪的小閣樓里,專研着機械,看各種各樣相關的書籍。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海銘在他的引導下,也學到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
曾有一次,歷島勝還報名參加了一個艾星市舉辦的青少年機械人創意展示大賽,由於報名條件不限,所以貧民窟的人也有資格參加。
而讓眾人沒想到的是,歷島勝居然贏得了大賽的第一名。海銘記得很清楚,當時他拿去展示的,是一個企鵝樣子的小機械人,外表可愛,還能發聲和人們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那個作品實在是出奇得棒,終后還得到了一萬元的獎金。
這件事讓他們都很驚喜,尤其是他的父親。他母親因為體弱多病,於是藉著這筆獎金幫母親買了很多藥物和補品。
但是之後,因為海銘母親曾是一名教師,還有幸找到了城裏的工作,於是他們一家人便獲得了戶口,離開了貧民窟,從此他和歷島勝之間也沒有再聯繫。
而就在幾年後,海銘從他父母口中聽說歷島勝的父母都死了,這讓他內心不禁慌了起來。但因為當時學業繁忙,不久后他便慢慢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徐何枝聽完了海銘的陳述后,說:“看來這事後還有什麼隱情。”
此時,門外正站着一個瘦小的人影,他悄悄地躲在了機械室的門口,傾聽着他們的對話。不久,他便沉默着離開了。
另一邊,郝武來到了處長的辦公室。
“郝武,恭喜啊,聽說何枝回來上班了。這樣就很好,你們又可以在一起工作了,她一定能幫到你很多。”處長看着郝武,欣慰地笑了。
郝武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覺得,現在回來上班可能對她還是太勉強了。剛剛下午她又受傷了。”
隨後,郝武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向他彙報了一下。
“GGD嘛,看來他的兒子對之前的事情很不滿啊。現在看來,我們必須得使用強硬手段將他們一網打盡了。”
“難道,處長,你打算請求軍隊機械人支援嗎?”郝武語氣中帶有了一絲顫抖。
“哎,那也是迫不得已。”處長仰靠在了辦公椅上,嘆了一口氣。
“那我們必須得讓貧民窟的普通群眾撤離才行!”毫無嚴肅地說道。
處長看了他一眼,說:“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處理了。其餘的事情我會來安排的,沒別的事的話,你可以先走了。”
“實際上,我有一個請求。我希望等這此案件了結后,你能批准徐何枝辭職。”郝武鄭重地說道。
處長愣住了,他挺起了身子,說:“郝武,你應該知道何枝的手術費用有多貴吧,這次我們全額承擔,就是希望有着義體的她能夠為今後在像這樣案子上發揮出作用。再加上這次專門為她所投入的機械維修台,這可是一筆大投資。雖然你們是戀人,但我希望你能體會我們這邊的良苦用心。”
“那,要怎麼樣您才肯同意呢?”郝武不留退路地問道。
處長沉思了下,說:“如果你們能把手術的費用給出來,我就批准。”
“我知道了。”說著,郝武離開了處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