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醒
“還沒有。”
張子承厲聲質問:“有東西掉下來,你們都不知道嗎?”
“當時好巧不巧,有一個男人叫你姐的名字,我們都看那個男人去了,正是那個時候有一塊木頭不偏不倚掉在了子心頭上。”
張子承擰緊了眉頭,這絕不是意外:“那個男人你認識?”
程通達沉着臉搖頭。
“他長什麼樣子?”
“我沒看到他,就聽到他喊張子心,好久不見?”
張子承不再作聲,但願姐姐能早點醒來,查出事情真像。
先前他出事,現在又是她姐出事,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戴英之對張子承道:“你回去休息吧,開了那麼長時間車子,怪累的,我在這守着。”
“我沒事,我要在這等我姐醒來。”
雖然,她跟他姐性格迥異,很多時候,觀點不一致,但他年少受傷昏迷不醒,她姐一直守護着他,他沒有忘記。
“那好,我陪你。”
張子承看了一眼戴英之,她鎖骨突出,臉色蒼白,毫不猶豫拒絕:“不必,多一個人守着,並不能讓她早點醒來。”
“我們可以換班休息。”
“聽話,回去休息吧!”
“假如我不能與你共苦,將來也沒資格跟你同甘。”戴英之一臉倔強,堅持要留下。
張子承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了:“好,你陪我。”
戴英之安安靜靜地坐在了張子承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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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二點醫院門口,孟超穿着一身白大褂往樓上走去。
張子心肯定聽出了他的聲音,他絕對不能讓張子心醒來。
這個時候正是所有人最睏倦的時候,也是最疏於防犯的時候,他要讓張子心永遠也別醒來。
離張子心的病房越來越近,而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終於到了,他透過微開的門縫往裏一看,裏面居然有兩個人守着。
而且這兩個人還在聊天,他不能打草驚蛇,退離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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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喜春得知張子心出事,還是次日的事。
早上,她去送張家一家人的膳食單子時,江媽告訴她的。
知道以後,她再也坐不住,跑到水果店挑了幾樣最貴的水果,急急往醫院走去。
這可是籠絡張子承以及他家人的大好時機。
文芳秀是個不能吃苦的。
程通達、張東理雖然能吃苦,可裏面畢竟是個女生,她去替替他們照顧正好。
很快她走到了張子心的病房前。
正要敲門,戴英之走了出來。
“二姐。”
羅喜春藏起她心頭的驚愕與憤恨,笑着打招呼:“英之。”
見她對張家人如此上心,想起徐紅梅期盼羅喜春回家的眼神,她心裏滑過一絲酸澀。
“爸、媽挺想你的,有空回去看看他們。”
“哦,我知道了,我去看看子心姐。”
戴英之五味雜陳地點了點頭,去買早餐了。
羅喜春見張子承的目光一直尾隨戴英之的背影,心裏大為不悅。
“子承,怎麼樣,子心醒了嗎?”
羅喜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張子心問。
“沒有。”
張子承看到她總是不願說話,彷彿多說一個字要了他的命。
“哦,我來看看她,你也別太擔心了,她吉人自有天象,很快就會醒來的。”
張子承看了看張子心沒作聲。
羅喜春把水果放在桌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一臉痛惜地說:“子心姐人這麼好,沒想到會出這種事,真像查出來了嗎?”
張子承揉了一下眉心道:“做好你該做的就行了。”
“子承,我在你家呆了整整四年,我早已將你們每個人都當成了親人。”
張子承看着她假惺惺的眼神,輕笑:“是嗎?”
這次跟戴英之去鄉下,徐紅梅數次提到羅喜春三年未回家。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告訴徐紅梅,羅喜春在張子承家裏。
“是的。”
她不是沒看出他的嘲諷,可她能忍,韓信能忍跨下之辱,她忍這點事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