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木叔這是燙着了
等木白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了。還有一個小時就該到飯點兒了。
木守和郁瑾年師徒二人在客廳的沙發上排排坐喝茶水。
木白換下自己的特色拖鞋,漫不經心的路過兩人。
難得認真的把買回來的菜一樣一樣分類放進了冰箱裏。
要知道平時她自己一個人窩在房間裏,一天不吃不喝也是常有的,更別說像現在這樣主動去買菜填充冰箱了。
沙發上的二人齊齊望着站在冰箱前的木白。
郁瑾年收回視線靠着沙發支棱着腦袋繼續聽着師父叮囑他照顧小白要注意的事項。
木守叭叭的說了一堆,停下來看着已經從廚房出來,獃獃的坐在沙發上低頭捧着一盒彩色棉花糖吃的木白開口道:“還有每天監督小白吃完糖后定時漱口。”
木守給郁瑾年的監督木小白的每日必做任務里又加了一條。
他可是沒有忘記,小丫頭小時候瞞着她阿親偷吃糖果還不刷牙,結果讓在換牙期的自己挨了好一頓疼。
吃完盒子裏最後一塊藍白色的棉花糖,木白眯了眯眸子,勾起唇角露出了自己一左一右的兩顆小虎牙,臉頰上酒窩乍現。
開口帶着幾分嬌俏:“師父累了吧,喝口茶潤潤嗓子。”說完,輕輕的掃了一眼玻璃茶几上還冒着騰騰熱氣的茶水。
明顯被木白分了神的木守瞬間喜笑顏開,憨憨的說:“好好好,聽小白的,喝茶喝茶!”
接着抬手就端起了眼前的茶水咕咚咽了一口。
半盞熱乎乎的茶水入喉,木守放下手裏的茶杯,抬手捻了捻手裏的佛珠。
然後吸氣挺胸,坐直了身體,眼神頗為空曠遼遠。
郁瑾年沒忍住看熱鬧瘋狂上揚的嘴角,只好低頭用手偷偷的遮掩了一下,開口卻是無法忽視的笑意:“不知這喝茶是否對師父參禪有益?”
木白用手輕抵着下巴,不等木守開口,懶懶散散的開口:“木叔這是燙着了。”
說完,郁瑾年沒有繃住笑出了聲。
木守沒好氣兒的看着二人,抬手大方的給幸災樂禍的郁瑾年來了一個腦瓜崩:“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像什麼樣子!”
郁瑾年閃躲着起身,一副好徒弟的樣子開口道:“是是是,徒兒知錯啦!這就去給師父和小師姐下廚賠罪。”說完就挽起了衣袖走進了廚房。
木守看着逃也似的郁瑾年,有些嫌棄的開口:“這臭小子。”
又抿了一小口已經不怎麼燙的茶水,木守忽然看向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木白:“小白你不舒服?”
他能夠感覺到從木寶身體裏溢出來的魔氣比之前充裕了幾分。
木白仰頭倚靠在沙發上,眉間是掩飾不住的倦意:“回來的時候救了一個小姑娘。”
腦海里忽然浮現那一雙寶石般流光溢彩的眸子。抬手緊了緊少了一個扣子的袖口,撇了撇嘴角又道:“動用了幾分靈力而已。”
將面兒上的疲累收拾妥帖,木白抬頭看向蹙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木叔:“不礙事的。木叔放寬心。”
木守有點擔心的還想再說些什麼。
木白站起身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伸了個懶腰:“木叔我都餓了,我們去廚房幫小師弟打下手吧。”
不等木守繼續開口,木白就挎着木守往廚房走去。
三人很快就做好了三菜一湯端上了桌。
餐桌上,木守嘗了嘗手裏的果釀,有些滿足的感嘆:“我家小白釀的酒就是好啊!”說完又清酌了幾口。
放下瓷白的酒盅,木守有些語重心長的對郁瑾年說:“小瑾啊,這次來還有別的事情需要為師去處理,你們年輕人的生日聚會我就不跟着一起摻和了。”
頓了頓,木守壓低了聲音靠近木槿年:“繪製萬靈符的法子我可是交給你了,你要是學不好可別說我是你師父啊。”
郁瑾年輕笑着答應,又被木守拉着灌了幾杯酒。
木白用手撐着臉頰,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靜靜的看着打打鬧鬧的兩個酒鬼,無奈的搖了搖頭。
偏頭看着端坐在一旁看二人划拳罰酒的千橙,木白拿了一根筷子給它沾了點果釀。
小傢伙很明顯也不是什麼酒量好的,沒幾筷子就開始暈頭轉向的了。
一頓飯就這麼分外和諧的吃完了。
郁瑾年把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的師父架到了車上,伸手接過木白遞過來的外套蓋在了說著胡話的木守身上。
“路上開慢點,注意安全。”
“到了記得給我發信息。”
木白一句又一句的叨念着。
郁瑾年有些微醺的眸子含着笑意看了眼木白,抬手揉亂了木白的頭髮:“知道啦小師姐。回去吧,明天早上我和錦歡一起來接你。”
木白點點頭站在原地看着郁瑾年的車子越來越遠,最後成了一個點消失在了視線里。
揉了揉懷裏千橙的小腦袋,微揚起嘴角:“其實,這樣就已經足夠了。不是么千橙?”木白呢喃着,原本慣常薄涼懶散的聲線透着溫柔。。
低低的聲音隨風飄散,暖風吹起木白的發梢,露出褪去空濛透着暖色的眸子。然後轉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