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德親王府小侯爺
“郡主放心，大事上我還是拎的清的，絕對不拖郡主後腿。”唐仲堯越來越覺得趙顏有意思，有時候古板的像他二叔，有時候機靈的像個小狐狸，也不像尋常女子一樣臉皮薄，能文能武，冷靜聰慧，唐仲堯這樣想着，莫名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輕柔了不少。
趙顏注意力全在要上交的公文上，也沒注意唐仲堯的語氣。
等到趙顏完成公文上交后，唐仲堯竟然還在刑部，趙顏奇怪道：“你怎麼還在這？不用去世事閣處理事物么？”
唐仲堯擺了擺手：“唐夫人的請柬被甄家婉拒后收到了一封請柬，邀請她今日申時前往方元酒樓。我想着郡主今晚也沒有別的事，郡主要不要一起去？”
“申時？這就有意思了，我剛剛收到了一個消息，甄家二少夫人的侍女偷溜出了甄府，以甄家現在的戒備，她一個小丫頭能逃出來也是不容易，我還在猜測她要去做什麼，看來是去方元酒店無疑了。”
“看來郡主的公文起了作用？背後之人坐不住了。”
趙顏搖了搖頭：“未必是公文的作用，可能是他們早就要行動了，公文只不過是導火索罷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方元酒樓等着？”
“好。”
【方元樓】
“亦文她到底怎麼了？怎麼甄家現在狂妄至此，我連見我侄女一面都不行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夫人看着面前跪在的丫鬟臉色不太好的問，“就算甄太師位高權重，也沒權利管著兒媳，不讓她出門吧！我之前也是沒注意，現在才發覺了，亦文這孩子已經大半年沒見消息了。究竟甄家對她做了什麼，你怎麼到現在才出來告知我？我表哥現在雖然鎮守在邊境，我們沈家卻也不是白白看着自己女孩在婆家受苦的！”
“稟夫人，奴婢這次能逃出甄府也是九死一生，夫人有所不知，約莫半年前，我隨小姐前往夫人院子去請安，不小心撞破了甄家與魔教的勾當。雖然當時沒被發現，但小姐日日憂心，終究還是被看出了端倪，小姐心善沒有說出奴婢也看見了，結果沒過多久，小姐就莫名被罰跪祠堂。還不准我們前往伺候，奴婢害怕小姐被害，留了個心眼，晚上便暗中走到祠堂。誰知！他們竟然派了個帶着獠牙面具的怪人對着小姐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術，小姐整個人都變了樣，像是失了魂似的。奴婢想盡了辦法也不能治好小姐，又迫於甄家的看守。想回沈家求助，但是甄家的人看的嚴，奴婢不敢妄自行動。直到夫人您傳來消息，奴婢才敢斗膽闖出來。”
唐夫人聽后臉色更難看了，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這都是一面之詞，我怎麼相信你，萬一你是故意挑撥我們沈家和甄家呢？”
“夫人！我家小姐現在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說句不恰當的話，甄家已經完全不顧及沈家，奴婢在甄家潛伏了半年，自然不是只待着看小姐受苦，奴婢有甄家與魔教勾結的信件和其他證據，還知道魔教在京城的據點，這些消息都是奴婢拼了命保住的。奴婢一心為了大魏，為了沈家，為了小姐！只可憐我家小姐怎麼這麼苦命啊！若是當初嫁給了德親王府的小侯爺，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奴婢本來是想救小姐，後來越查越驚心，甄家恐怕意圖謀反，這已經不是小姐一個人的事，是咱們大魏朝的事！奴婢不敢回沈家報信，不敢向他人透露消息，直到今日才向夫人吐露，全是因為奴婢知道夫人有着尋常人所不能有的決心和能力。若是夫人都幫不了奴婢，不僅小姐此生無望，大魏朝也會陷入動蕩之中，求夫人救小姐，救大魏！”說罷她便跪倒在唐夫人面前，狠狠的磕起頭。
唐夫人看她所言非虛，又有證據在，不由想起遲六的話，又想到了自家兒子的慘死，現在從小看着長大的表侄女也被甄家控制的，活如死人，不由悲從心來，又難以抑制怒火。
於是乎唐仲堯和趙顏在隔壁待了沒多久就看到唐夫人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看來甄家二少夫人的婢女帶來的消息頗具衝擊力啊。”唐仲堯又搖着扇子開口道。
趙顏也習慣了他搖扇子的舉動，懶得再吐槽了。“看來那婢女已經把‘證據’和‘真相’都給唐夫人了，不出意外，明早唐夫人就要去告御狀了，我今晚先進宮面見陛下，陳明一切。”
“正好，我今晚和你一起進宮，之前陛下過問過這個案子，我和你一同去也能幫上忙。”
令二人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沒到達皇宮，宮裏就穿來了消息:“皇上賜婚與甄家嫡出的四小姐和大皇子，婚期就在三個月後。”
趙顏和唐仲堯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前往皇宮的馬車上，從下屬半路傳來的信件才知道此事。
“大皇子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與甄家結親？”趙顏實在是疑惑不解，這事情怎麼就牽扯上了大皇子。
“也許沒有咱們想的那麼複雜，現在在不知情的人眼裏，甄家仍是一個強大的助力，甄太師位高權重，娶了他的女兒，相當於得到了他的支持，現在東宮之位空懸，大皇子生母又是極為受寵的德妃。若不是甄家現在陷於最近的案件中，大皇子此舉本是有益無害的。”唐仲堯思索了一會想到。
趙顏搖了搖頭，“可是據我們所知，甄家勾結魔教殘害孫家，已經是犯下大罪了，甄家人就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給大皇子？如果甄家真心支持大皇子，那麼他們肯定不會事事都瞞着大皇子，這樣看來，甄家其實沒有謀反的意圖，只是純粹的與魔教交易，而大皇子也知道，大皇子肯定也與魔教有所關聯。如果甄家不是真心支持大皇子，那麼大皇子就是被甄家利用蒙蔽了，甄家的意圖就很有可能是謀反，遲六背後的人透露的消息就沒有錯。你覺得甄家到底是不是真心支持大皇子？”
“完全猜不到啊，還是得調查一下大皇子和甄家，這都是些什麼糟心事啊！”唐仲堯扶額嘆息。
二人正苦惱着，突然馬車一個急停，趙顏一個沒當心就摔到了唐仲堯身上，尷尬極了。
“吁！郡主恕罪！”車外雖不知車內發生了何事，但是馬車外的侍從還是連忙告罪起來。
趙顏坐回原位，平復一下心情：“怎麼回事？”
“稟郡主，好像是德親王府的小侯爺在前面鬧事。”
唐仲堯從趙顏摔倒在自己身上時就呆若木雞了，一時還沒緩過來。趙顏也莫名不看向他，沒有注意他的異常，直接問道：“小侯爺怎麼個鬧事法？竟然把路都堵了。”
侍從心領神會的前去打聽了，不一會就回來了：“稟郡主，好像是小侯爺剛從酒樓出來，誰知碰到一個賣身葬父的姑娘，也不知這姑娘有何奇特的，小侯爺竟然要把她買回府。本來也沒什麼，不成想這姑娘原來是吳家吳屈公子的舊識，吳公子當即就表示要幫她安葬父親，並且不讓小侯爺買她回去。這二人爭執了起來，都不肯退讓，小侯爺想強行帶走人，吳公子直接帶着小廝攔住了路。”
“我聽說德親王家的小侯爺雖然性格孤僻了一些，但是也不是重色之徒，怎麼突然和吳屈爭了起來？”趙顏不解的問道。
“屬下剛才詢問的時候也覺異常於是多問了些，據說是這個女子的名字與小侯爺心上人一樣，小侯爺自從心上人嫁給他人後一直鬱鬱寡歡，驀然見到這女子，就存了心思。而這女子雖是賣身葬父，但原來是吳家的婢女，自贖了身後沒想到世事無常，父親橫死，她已經沒有任何錢財了，只好再次賣身為奴。吳公子與這女子自幼相識，不忍她再次賣身為奴，就想出錢埋了其父。兩者相爭，一時也沒辦法捋清。”
“這小侯爺真夠無聊的，得不到自己心愛之人，還找個同名的做替代品，從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樣的，當初對沈家小姐那樣的感情，現在也能轉移給別人么？”唐仲堯回過神后，聽完整件事略帶諷刺的開口。
“算了，別管他們了，咱們掉頭繞路，面見陛下要緊。”趙染也覺得小侯爺此舉頗為噁心人，皺眉吩咐下去，便不願再提了。
【皇宮】
“你們所言非虛？”皇上看着呈上來的證據和公文，又聽完趙染唐仲堯二人的陳述和猜測，神色莫測。
“孫家的滅門案，為甄家與魔教合謀，甄家勾結魔教一事待到明日唐夫人便會在御前呈上證據，至於鬥毆案，證據確鑿，犯人暫時關押在郡主府內，等到刑部判案后就可以行刑處置了。唐家唐凱中毒而亡也是鬥毆案的犯人所為，此外魔教與大皇子那邊微臣不敢輕言下定論。”唐仲堯也不知陛下究竟有何想法，於是直接上前陳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