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小家庭~
67.
“沈特助，既然合同沒有問題，沈特助你也沒有其他疑惑需要我解答，那就恕我不能陪你，我可以安排別人。”顏歆擺出禮貌的姿態溫柔又堅決地推開了沈離。
顏歆說的很明白，沈離也不是瞎子，她站起身對顏歆說：“你忙你的，畢竟你工作也多，那今天就到這裏。謝謝你的解說。還有你的確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有沒有興趣離開這家公司到更好的地方發展。”
沈離毫不掩飾她想要挖角的意圖，意圖之明顯，讓顏歆開始懷疑起來沈離到底這樣做是否是一個挑釁。
“承蒙沈經理看得起，我很喜歡這個工作，不想離開。”
“嗯，我也喜歡這裏，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沈離太坦然了，讓顏歆認為自己的緊張是多餘的。
送走了沈離，顏歆累得幾乎虛脫，像打了一場打仗后的戰士無心去關注輸贏，只想好好休息。
“楊經理，好巧，剛才還在公司找你，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走出電梯門沈離就和帶着外賣回來的楊楊撞上。
楊楊手裏拎着的外賣袋子裏裝着兩人份的午餐。她手裏還捧着兩杯咖啡，她因為見到沈離而驚訝，片刻就把驚訝的情緒掩飾過去。
“是啊，沈特助是來找喬總？”
“不是，是來見顏經理，本來就要到附近辦事，現在順利過來見見她，把之前沒說完的話說完。”
“什麼話？”楊楊的話完全是條件反射。
沈離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楊經理很緊張我說什麼嗎？”
電梯門打開又關上，兩人的話題還沒完，繞過人群走到外面。
“我和顏經理還能談什麼，說的都是公事。”
“哦。”
“另外一份是給誰準備的？”沈離對另外一個人比較好奇。
“為同事準備的，她忙工作沒時間下來吃飯，我只好幫她多帶一份。”楊楊心裏默念着，害顏歆沒辦法出去吃飯的人就是你。
目送沈離走出大廈走向她那輛開在街上絕對能吸引人目光的跑車，從背影看沈離的身材絕對是叫女人都羨慕的，高挑纖細，同時也充滿了力度和活力，讓人聯想到性感這個詞。
楊楊聽到有男人在看到她開的那輛跑車以後就揣測她是被人包養的二奶。楊楊的笑容變得輕蔑起來。
儘管她不怎麼喜歡沈離，但是她還是尊重她這個勁敵。而別人多的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態。
剛走進lisa家，楊楊就得到lisa一個巨大的擁抱。
lisa穿着孕婦裙，放棄了平時高跟鞋，臉上也沒有化妝，乾乾淨淨，像是回到了她高中時候。她不畫眼線的時候眼睛是單眼皮的，不笑不哭的時候臉上像是矇著一層淡淡地霧氣，像極了蒼井優。而她不喜歡自己那副平淡模樣，總是把自己弄地很艷麗。
lisa只穿平底鞋，而楊楊穿了高跟鞋，兩人身高出現差距，以至於楊楊要彎下腰讓她抱個滿懷。
這樣的姿態讓楊楊想起初中那會兒，lisa多愛抱她，每次都把她抱得很緊，楊楊，我們在一起過一輩子。
“你這樣抱着我累不累？”楊楊低聲說。
lisa緩緩放開，說：“你出事的時候，都沒有想過要打電話給我。我通過別人才知道你家裏出了事情。”
“lisa……”
“你現在快樂的時候不跟我說，難過的時候也不想讓我安慰你，我在想，你是不是在疏離我？”
楊楊有意如此，她減少和lisa的往來，為的是希望能把自己從這複雜的關係中脫離出去，lisa遲早會意識到這一點。
楊楊面色沉重，是有話要說，在她快要說出的時候，lisa卻微笑着把她拉進家裏：“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什麼都別說了先吃飯。本來老公說是要早點回來也來吃飯的，但是他有工作分不開身。我們兩個一起說說話更好。”
家裏沒有許賢宇，反而是lisa一個人。一桌子的菜，滿滿當當快要堆成小山。
每樣菜都做的很用心，作為女人，楊楊看得出做這桌子菜的人的那份心意。
lisa以前是不喜歡做菜的，她喜歡被人寵着，還逼着楊楊去學做菜，她是公主的命，是等着被寵愛的。
lisa說：“別光看着啊，動筷子吃吃看，我做的菜好吃不好吃。”
“好吃。”楊楊說。
lisa沒有動筷子，她手托着腮，專註地看着楊楊，而當楊楊抬頭看她的時候，注意到她眼中閃爍着淚光。
“怎麼了？”楊楊不解地問。
“我覺得還是你最好。老公他從沒有說過一句好話，他以為這些菜都是李嬸做的。”
“他……”
“他現在工作很忙，沒有太多時間來花一點心思在我身上。結婚前他說的一套話，結婚後又是另外一套話。”lisa笑笑，笑容里並不如她所展現的那麼開朗。“這些情況我都想到了，男人都這樣。”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也許他工作比較多，你……”
lisa微笑着搖頭，“我知道，男人嘛，心裏裝着那麼多東西，終歸是沒有辦法像女人這樣細膩。”
lisa很寂寞，她的寂寞是顯露在她眼睛裏，淡，卻遍地都是。
當許賢宇回家的時候，lisa又是一個快樂的小妻子，開開心心地迎接上去。彷彿那一秒的她只是楊楊的幻覺。
楊楊有種感覺，lisa在伸手拉住了她，她雖然不說，但是心裏卻在告訴她不要放開她。陪她，不然她就沒有人可以說話。
楊楊猶豫了許久才把這件事情告訴顏歆，顏歆是過來人，她走進過婚姻這座圍城，所以比較了解。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從單身走到婚姻這一過程對女人來說無異於大地震，百廢待興，需要時間去調整。”顏歆收拾在衣服，同時對楊楊說。
楊楊說：“看到她的眼神，我胸口發疼。”
顏歆走到她面前，抬手在她胸口拍了一下，這個力道絕對不輕。
“喔！顏歆，疼啊。”楊楊捂着胸口。
“現在還疼嗎？”顏歆已經走開。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顏歆打開水龍頭調整水溫，楊楊就站在她的身後跟了進來。
顏歆把頭髮挽到一塊兒，楊楊幫她把頭髮綁起來。
顏歆說：“我還知道她是你的初戀。她對你的感情也許不是愛情，也許是一種懷念，但是，你被她牽扯着這是事實。”
“是。”
“你是你，她是她，你不能做她一輩子的知心朋友，何況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
“我清楚。”
顏歆洗完臉，楊楊還在旁邊看着，顏歆對鏡子裏的人說：“我等下要洗澡，你要和留下來跟我一起洗？”
“樂意之極。”楊楊二話沒說開始脫衣服，一件件地把衣服脫下，解開胸罩翹着蘭花指在顏歆面前晃，她走進浴缸里，站在水中朝顏歆揮手：“歆歆，過來。”
顏歆在她的注視下走入水中，直到熱水淋濕了她全身，濕透了的布料緊貼着她曼妙的曲線。
“我懶得脫衣服，你幫我脫掉。”顏歆對楊楊說。
這赤~裸裸的勾引楊楊怎麼可以放過。
她解開顏歆身上的扣子，跪下來落下她的拉鏈，把衣服扯下，直到她身上只剩下那少少的布料。
溫熱的水洗刷着身體，比水更熱的是身體裏的血液。顏歆因為楊楊的愛~撫而眯起了眼睛，頭暈目眩之際扶住了牆。
楊楊把包裹着她身體的布料扯下到膝蓋，在她臀部滑動的手來到她的腿間，她仰起頭對顏歆說：“現在還需要我做什麼？”
顏歆按住她的頭，楊楊服從她的命令，把頭埋她的腿間，那滾燙的舌尖帶着水流滑過縫隙，楊楊修長的手指進入最深處，快速攪動，在找到那點以後用力碾轉，顏歆的手撐不住身體，不斷從牆上滑下來。
熱流不斷湧入，而她身體裏的能量則在不斷流出，楊楊動的飛快，摩擦地酥麻感貫穿身體，她的膝蓋陣陣發軟：“夠了，楊楊，可以停下來……”
站着是錯誤的選擇，這樣讓顏歆失去了平衡，她已經是頭暈目眩了，加上找不到着力點，如同飛在半空中，唯一的辦法是用力地抓着楊楊，將楊楊視作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也覺得是床上更好。”楊楊艱難起來，膝蓋因為跪太久而麻木，顏歆幫忙扶起來。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洗澡，為對方抹沐浴露，火熱的身體經不起一點挑撥，結果抹着抹着火星飛濺，差點就這樣着火。
等裹着浴巾跳到床上兩人連被子都懶得掀開就抱在一起。
顏歆低低地喊着：“慢一點……”
“我喜歡慢慢地磨，然後快快地進。”楊楊笑着說，猛的加重力道，那架勢似乎要把顏歆弄散架。
顏歆輕咬着下唇，呻吟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楊楊覺得她現在好美，每一個地方都美的要命，連沿着脖子滑下來的汗珠都特別美，楊楊伸出舌頭舔去她身上的汗珠，在她脖頸上留下一個個痕迹。
楊楊是個小怪獸，那不是吸，那是咬，顏歆分不清痛和舒服，糊裏糊塗地全部接受。
顏歆休息了一會兒，楊楊收拾殘局，她拿來吹風機幫顏歆把頭髮吹乾，再吹自己的。
“你最喜歡什麼樣的姿勢？”顏歆詢問楊楊的意見。
楊楊想了一下，說：“我喜歡能抱着你的，其他的都無所謂。”說完她讓顏歆躺倒她身上，而她則是壓在她身上的顏歆抱住。
顏歆說：“你抱得太緊，我什麼都做不了。”
“那就別走，我只想抱着你。”楊楊說。
“這樣就夠了？”
“夠了。非常滿足。”楊楊的心裏一點波紋都沒有，心很靜很靜。
從安辦理入學手續非常順利，雖然在填報家庭情況的時候遇到了一點點小問題，顏歆和楊楊兩人花了一堆力氣去解決一張張的報表，比平時做報告更加嚴謹和小心。
在開學前，兩人帶着從安買齊了文具等各種東西。
現在的商家也特別花心思，一塊小橡皮都做得非常精美，楊楊記得自己小時候買到的橡皮是那種白色的一小塊，簡單幹凈，醜地她都懶得話心思去多看一眼。
而現在賣的都是各色花樣的東西，做地美輪美奐，還有各種香味，從安每一個都愛不釋手，想把所有都買下來，很難在其中做出選擇，三人就湊在一起花上一點時間討論買哪個好，等回來已經是七八點鐘。
從安白天太興奮了，到晚上一回到家就沒精神，吃飯的時候頭一直往下沉，差點把臉埋進碗裏。
吃完飯不用顏歆監督就自動刷牙睡覺，連電視都沒有打開。
楊楊拿起粉紅色的草莓橡皮聞了一口，聞到甜甜的香味。
她把鉛筆盒裏的文具一一整理好，放進從安的小書包里。
等收拾完了，顏歆再來檢查一遍，把漏掉的補上。
楊楊手托着腰，發表感慨：“做母親真的是幸福，連我這種沒母愛的人也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孩子不是你生的，你當然不用痛就能體會到做母親的感覺。”顏歆可記得很清楚，生從安那會兒，她痛得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了，那是無法練習到的，忽然之間就來了，被迫去接受孩子帶給她的痛楚，在幾乎要承受不住的時候又活了過來，轉眼孩子就在自己懷裏。
真的有母愛這種東西，她就出現在顏歆的臉上，讓她的五官都變得柔和起來。
“你想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顏歆認真地問楊楊。
“我自己不是特別想要生孩子，以前沒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想如果有一天我妥協了隨便找個男人結婚，到了該生孩子的年紀我也許會生一個，但是我不是特別想要去生孩子。現在我有你，有從安，我特別慶幸不用去勉強自己。從安和我投緣，甚至是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我從沒有想過我會和一個小女孩處的那麼好。”楊楊微笑着說。
顏歆對她不放心，畢竟自己的未來不確定，自己在顏歆心中還是沒有辦法鎮住她的不安。
楊楊努力讓顏歆放心，她這輩子就全身心地放在顏歆身上了，不想再改。
顏歆什麼話都沒有說，伸出手握住楊楊的手，有些話，不說，心裏明白就好。
送從安去上學的路上，楊楊一直忍着想要說教的衝動，她覺得自己這時候應該叮囑些什麼才對，比如說在學校要聽老師的話，要把糖果分給小朋友吃，留下要做值日一定要積極……
這些話應該是每一個媽媽都喜歡說的，她說了會不會被認為是老了？
顏歆看楊楊心不在焉，問：“你在想什麼？”
“從安太獨立了，我心裏不舒坦。”楊楊低聲說。
“這樣不好嗎？你不是喜歡她乖乖的嗎？”
“可是少了讓我嘮叨的機會，你不覺得是一種遺憾嗎？”
顏歆想笑又拚命忍着：“那你可以說點什麼，她還是小孩子，再乖也沒辦法面面俱到。”
楊楊看了從安很久，說：“從安，出發前有沒有檢查過校牌？”
“有，帶了。”
“老師要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你檢查了兩遍我檢查一遍，還能缺什麼？”顏歆說。
“都帶了。”
接下來的問題遲遲吐不出來，從安眨着眼睛等待着她說。
楊楊憋了很久，說：“中午想吃什麼？”
顏歆終於忍不住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楊楊懊惱地說：“我很失敗嗎？”
“不會不會，你很適合做媽媽……”
顏歆和楊楊帶着從安去找教室，教學都快被家長擠爆了，來一個兩個是少的，還有爺爺奶奶一起陪來的，四個大人包圍着一個小孩，小孩什麼都不用做，小書包是爺爺背，水壺是奶奶拿……
兩人低頭看看從安，她穿得整整齊齊，書包水壺都在自己身上，還額外抱了一本圖畫冊。
從安先找到了她的教室，歡欣鼓舞地跑進了教室，楊楊和顏歆到窗邊張望，裏面黑壓壓一片人，小孩坐着，周圍圍滿了大人，顏歆和楊楊就在窗邊朝從安招招手，從安自己找到了位置坐上去，然後放下小書包，朝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楊楊心想，自己與這個小女孩並無血緣關係，也沒有日積月累的感情積累，而她卻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這份情緒來得如此兇猛，連她自己都驚訝不已。
老師開始講課，從安就把注意力放在老師身上。
顏歆和楊楊一直在外面看了半節課才放心回家。
晚飯是到外婆家去吃的，本來早一段時間就訂好了要把這頓有紀念意義的飯留給顧舒雅來做，顏歆當然不會搶這個功勞。
帶着從安到外婆家，從安早就知道外婆不喜歡咩咩阿姨，因為外婆總讓咩咩阿姨坐到長桌子的最那邊。
“新的學校喜歡嗎？”顧舒雅幾天沒看見從安就想她想的緊，看見了就越發喜歡。
從安說：“喜歡。”
“老師對你好不好？”
“老師很溫柔，但是我還是喜歡范老師。”
“明天外婆陪你去上學好不好？”
“媽咪和咩咩阿姨會帶我去上學。而且外婆你很辛苦。”
顧舒雅心裏在滴血，再這樣下去她的寶貝外孫女遲早要成為別人的。
楊楊又一次收到顧舒雅憤怒的目光，她習慣了，淡定地吃完，無懼風雪。
顏容吃完飯以後會看一會兒書，然後開始泡茶。
楊楊就到他這邊陪他喝茶，顏容在她來了以後是一聲不吭地忙他的，只是為她多準備了一個茶杯。
“一直都沒有機會聊聊。”
“是啊。每次都很忙。”楊楊在顏容面前都不自覺地會認真起來，他讓她想到了自己的校長。
顏容給她倒茶：“你家裏都有哪些人？又都是做什麼的？”
“我爸以前是國有企業技術工人，現在業餘愛好也就是拉二胡唱戲，我媽媽就照顧孫女。我有一個弟弟，比我小兩歲，在國企上班。”
“哦，那你家人知道你這個情況嗎？”
“我弟弟知道，媽媽也許並不知曉。”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要處理好，不能出差錯。”
“好的。”楊楊有種錯覺，她現在是在開會，顏容一本正經，她也跟着一本正經起來。
“所有的父母沒有不希望孩子好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判斷好的標準不同，”
“我明白。”
出來以後顏歆問楊楊：“爸爸跟你談什麼，是不是拉着你談天南地北的國家大事？我爸爸當領導當慣了就是這樣，家裏沒人陪他說話，他也寂寞。你多擔當一點。”
楊楊說：“你爸爸人不錯。”
“你有沒有發現，你一走到他面前就繃緊臉，笑都不會笑，我看着你們兩在那裏說話就覺得好笑。”
“我會慢慢習慣的。”楊楊說。希望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遲了，希望大家看的愉快。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