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野花朵朵開。
66.
寫的是什麼呢？從拿到紙到打開紙的這段時間裏，心情婉轉百變，經歷了波折以後停住不前。
楊楊沒把紙條打開，而是拿着不動，顏歆好奇地問：“你不想知道？”
楊楊說：“如果上面寫的是你決定和我分手，我該怎麼辦？”
楊楊的話得到顏歆不屑地鄙視：“如果我真的要和你分手，我會直接告訴你。”
“好殘忍。”楊楊忍不住嘆息，她相信如果自己不再是顏歆的最愛，顏歆一定會這樣果斷地把自己處理好的，而自己呢，絕對是個痴情的女人。
她看到了顏歆的秘密，同時，顏歆也看到了她的秘密。
她們想說的話都是那麼相似，禍不單行福無雙至，一人有了苦惱，另外一人的生活里也遇到相似的麻煩，連她們自己都不得不感慨這奇特的巧合。
“lisa……”
“沈離……”
兩人幾乎還是異口同聲，結果都被對方打斷，保持幾秒鐘的沉默後用微笑化解了僵硬。
“我問你，你和lisa之間的關係怎麼辦？”顏歆見楊楊沒有問，就先問她。
楊楊的苦惱來自她的心軟。她說：“我和lisa的感情早就已經過去，我只把她當閨蜜當做是最好的朋友，她對我的感情也不純粹，我覺得更大一部分是對過去的懷念。我對她是沒有了感情，說句實話，我覺得自己真的對不起她，當初是我去表白讓她接受我的，我和她分手以後她一直都沒辦法接受女人，在為自己的取向而苦惱，我覺得是我打亂了她的人生。”
“她還喜歡你？”
“談不上喜歡，是一種懷舊。初戀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從記憶里去把過去翻找出來的時候發現以前分分秒秒都那麼美好，而對比現在的生活，就會把以前美化。她記得的都是我們在一起快樂的時光，忘記了後來我們接二連三的爭吵。她的心態就好像女孩手裏的洋娃娃，一旦認為那屬於她了，就不想給別人，即便是這個洋娃娃早就跑別人地方去了。”
“你會拒絕她嗎？”
“我想等等，也許她只是想拉近距離，不想做什麼。”說完自己的事情，楊楊換了臉色，說：“你真是後知後覺，我早提醒過你沈離對你有不正當的念頭，你不要以為天底下的女人看到你就只想和你比胸部大小。”
楊楊的話讓顏歆不敢苟同：“那她們還想什麼？”
“想的事情多了。”楊楊冷笑，這年頭，女人都懂得欣賞女人的美好和性感之處了，誰敢拍着胸膛說這世界上有最純粹的感情呢。
顏歆見楊楊又想多了，不得不提醒她把話題正回來：“你和沈離早就認識？”
“認識，她混圈很早了，我是後來進去的，和她很快熟起來，僅限於圈子活動，平時生活工作的時候我們都不聯繫。”
“她看起來像混得很開的個中老手。你……”顏歆把懷疑的目光放到楊楊的身上。
楊楊忙伸出手表示這話題可以在這裏打住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她承認，她以前是寧濫勿缺，但是她還是有原則的，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就分手，素來和平和諧快樂有愛，比幼兒園小朋友過家家還要好。
但是人的衡量標準不同，她不想讓顏歆認為自己是一個輕浮的人。
“沈離把選擇權交給我，她在這方面表現地非常大氣，讓我不得不讚美她一句。”幾乎很少有敵人如沈離一樣會讓她想去讚美的。
“心動了？”楊楊忍不住吐出尖酸刻薄的話，她快被醋淹死了。
顏歆橫了她一眼：“我的心沒那麼空。”
楊楊把顏歆摟緊，下巴靠在她的背上：“你要是跟人跑了，我這輩子也就結束了。”
“我能跑去哪裏去，倒是你，一副風流樣，以前我在猜你身邊那麼多人你到底愛過誰，而像你這樣的人會為了什麼樣的男人心甘情願地嫁給他做他妻子。”
“那人不會是別人，只會是你，只有你讓我每天晚上都準時回家，還有讓我覺得照顧一個小孩是件快樂的事情。”
“我在想，我要是早點遇見你多好……”顏歆一度以為她的紅線那端是空無一物的，不管是嫁人還是生孩子皆是心如止水，待她心中起了波瀾，已經遲了。
楊楊把顏歆在自己懷中抱得更緊：“不晚，一點都不晚，我才是最準時的人，其他人要麼早了要麼晚了。”如顏歆的前夫，絕對是不該出現的人，到時間離開就應該早早地離場，而沈離，她是遲了晚了，怪不得別人。
是否人到中年就會清心寡欲起來？喬忻時一度時間在思考這個問題，她一直認為自己很年輕，心態年輕，積極向上，和自己二十幾歲的時候相比是越發好的狀態。
她也在鏡子裏看過自己的模樣，也許是不年輕了，裝不出青春活潑的姿態來，她唯一習慣的姿勢是在鏡子前站直，雙腿筆直，上身更是筆直，微微抬起下巴正視前方，那模樣，連她自己都覺得銳不可擋。
她穿上了性感貼身的小洋裝，艷麗的色彩是她平時不曾嘗試過的，設計師說能襯的亞洲人的膚色潔白。
她還是最好的年紀，卻認為自己失去了對女友的吸引力。
從正式確定交往到現在，她和林有時兩人從沒有進行到下一步，林有時一個禮拜休息兩天，休息日不確定有時候還要加班，她與她見面的機會少，在一起的時間快樂而短暫，親昵起來她擋不住林有時的熱情，一顆心為她而跳動不已，而她卻再沒有提及進一步發展，沒有在對方家裏過過夜。
如果說這是不愛，除非她要懷疑自己的眼光，但是如果說這裏有愛，為什麼……
喬忻時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毅然走回衣服，拿起平時穿的青灰色西裝和西裝褲，踩上黑色的高跟鞋，這才是她最自然的打扮。
“喬總早上好。”
“早上好。”喬忻時一路行來回應左右的早安。路口有人背對着她說話，黑色連衣裙外套着一件小西裝，這明顯不符合她們公司穿着打扮，看模樣覺得有些熟悉，沉下心來想了片刻，立刻記起她的名字。
她與誠富實業並沒有合作，往來交往也是寥寥幾次，他們的老總低調，活躍的是總裁助理，在某此財富論壇上見沈離和他們總裁一塊出現，沈離的光芒到把她上司壓下去，那時候喬忻時就對沈離留了幾分心，此後發展果然如此，沈離漸漸做了主，證明她不是一個漂亮花瓶。
喬忻時不太喜歡沈離，因為她在心裏把沈離定義為敵人，而且是強敵。
“喬總，早上好，這位是誠富實業的沈特助，沒有預約……”喬忻時的助理說。
喬忻時說：“替我留出一點時間來，沈特助是貴客，貴客到來一定要好好招待。”
沈離笑盈盈說：“喬總你太客氣了。”
客氣是必須的，生意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喬忻時誰都不敢怠慢。
進辦公室談工作，讓喬忻時意外的是這次合作意向重的人反而是沈離，她想和公司合作，主動和積極的態度讓喬忻時懷疑自己地方是不是埋了金子，引來沈離的好奇。
帶着好奇談完了合作的大致方向後，喬忻時相信這次合作有希望，她說要陪沈離走走，沈離卻指明要顏歆。
喬忻時想都不想，就把顏歆叫來，顏歆是這此合作的主要負責人，由她帶沈離熟悉公司更適合。
再度見到顏歆，沈離的眼睛不自覺地亮起來，臉上帶着讓人無法產生厭惡的微笑，她說：“顏經理，好久不見。”
“沈特助好。喬總，我帶沈特助到處走走。”顏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也的確是把這份差事當做工作來做，進退得體，不刻意諂媚也沒有給沈離疏遠的感覺。
“這裏是你的辦公室嗎？”沈離走進顏歆的辦公室。顏歆的辦公室和其他辦公室沒有兩樣，都是統一裝修，一樣的顏色和辦公用品，唯一的區別是這裏被佈置地井井有條，每一樣東西都各歸原位。
沈離走到她辦公桌前，看到上面的文件夾按照不同顏色分好，一切都各就其位，好像別人是進不來的，說：“你喜歡制定規矩遵守規矩。”
顏歆叫人替她倒茶：“沈特助會看人？”
“我不會看人，我只是隨便猜的，就像是星座書，說出人的共同點，一定是**不離十。”沈離說地很隨便，眼睛看得卻很認真。
顏歆請沈離坐下：“沈特助，請坐。”
沈離說：“你打算留我多久？”她的聲音低而沙啞，加上她的刻意，使得她的話像在調~情。
“沈特助，我真的希望你能認真一點。我們在談公事。”
“我不是為公事而來。其實是想見你一面。公事談不談都一樣，你給我的合同樣本我拿回去看過，你寫的很周全，我看完以後也讓律師都一一過目，心裏沒有底我不會隨隨便便來你地方。”
合同只是在不確定合作意向前給的一個參考樣本，顏歆都想不到沈離會先一步拿去請律師過目，看來她比自己想的要謹慎和小心。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