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窮怕了，有錢了，想哭。
王茉莉高跟鞋一歪，吃疼的又坐回了對面。
這個死保安，一次全拿出來不行嗎？
十五個金戒指，非要遮遮掩掩，先拿一個，再從兜里抓出一把！
十五個金戒指能有多少？不超過一百五十克，樓下隨便一個鏤空擺件，都上百克！
沒見過市面的土鱉！
還怕誰搶了他這點東西不成？
王茉莉動了動腳腕，腳沒什麼事，再次站起來，“我安排這裏的店經理，幫你處理這件事！”
“這只是樣品，我還有，都是這樣的成色。”
張良抬眼看過去。
王茉莉因為暗惱，忽視了一個問題。十五個戒指，這個死保安，哪來這個多戒指？
她再次坐回去，依次檢查了每個戒指。
同樣的24K純金，工藝粗糙。
這類金銀首飾基本只會出現在老年人身上。
騙子！
一夥騙老人家的騙子！
王茉莉做出了很附和常理的判斷。
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騙老人棺材本的垃圾了，“先生，您這些東西的來路不正吧？”
“消耗最多金子的是各種科技產品內部的高精線路，金水成噸的消耗。金子化成了金水，有什麼來路不正的？”張良不悅的站起來。
王茉莉諷刺，“你如果有那個量，有那樣的銷售渠道，還來找我們幹什麼？這樣談生意，就沒誠意了。”
張良並不知道楚菲雅是珍寶集團的大小姐，“就憑我開這車過來，就是帶着誠意來的！”
這個死保安居然拿大小姐的車裝上了？
王茉莉燦爛一笑，“先生，您先別生氣。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您有多大的量？”
張良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克？”
王茉莉並沒有瞧不起張良背後團伙的意思。
一枚戒指，即便十克。一千克，就是一百枚金戒指。騙這麼多，已經很恐怖了。
張良問：“如果我有一噸黃金，你們這能收嗎？”
“如果有一噸？”
王茉莉暗惱的眉毛直抽。她講正事，這個死保安卻開起了玩笑。“等您有了一噸黃金，我們再聊一噸的事，好嗎？您手上這筆買賣，有多少貨？咱們先談這筆生意，再談別的。”
“小生意。”張良靦腆一笑，“五斤。”
五斤？
這是黃金，不是大白菜！
王茉莉愣了一下，“兩千五百克對吧？”
“嗯，差不多。”張良這回弄出了22739克黃金，帶了個零頭出來試水。
什麼叫差不多？
她們店的秤精確到了0.001克。
這個死保安，不是跟她聊如果有一噸黃金，就是差不多。
即便茶几上放着十五枚戒指，王茉莉也懷疑，這個死保安，就是來找茬的。
張良說：“五斤，你多少一克收？”
“之前您是一個戒指，我開價四百零七塊。您這麼大的量，如果是贓物，我們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所以……”
王茉莉注意着張良的表情變化，見張良沒什麼情緒，接著說：“初次合作，我給您三百八十塊一克。”
黃金這種硬通貨，黑市價，最多降二十塊。
四百七的行價，降了二十七塊，她是知道了張良是個破保安，往死里壓價。
“東西也不是我的，別人給我的底價是三百八十五。我也冒着風險不是？三百九，我每克賺五塊。”
張良心理價位是三百五一克，但誰嫌錢多咬手？
王茉莉說：“圖個吉利，三百八十八。”
“姐姐，你別太狠，那我每克只賺三塊了。”
“兩千五百克，每克三塊，轉手就能賺七千五，幹什麼去啊？”王茉莉並沒懷疑張良的話，但不往死里宰，對不起這個死保安撲面而來的土鱉氣息。
“再加一塊，三百八十九，也讓我小賺一萬吧！”
“三百八十九，成交！”
王茉莉公事公辦的臉上，綻放出了甜美的笑。
好看。
張良看呆了。
為了一萬塊錢冒坐牢的風險？窮瘋了吧！
王茉莉內心瞧不起，卻笑着說：“弟弟，你是要現金？還是轉賬？”
“現金多麻煩，轉賬吧。”
“轉賬？也行。”
王茉莉暗罵一聲傻缺，說：“到時候我給你開一個賣翡翠鐲子的收據，配照片。我們是花錢買了個翡翠鐲子。你出了什麼事情？我這隻承認收了你一個鐲子。”
張良點頭。
“你給我一個賬戶，再商量一個地方，我派人帶着票據過去，你收到了錢就把貨給我指定的人。”
“不用那麼麻煩。”
張良一身擺地攤的打扮，還有一個小挎包。
他解下挎包放在茶几上，“黃金都在裏面，你檢查一下成色，秤一下重量，直接打錢就行。”
黃金就背在身上？虎的吧！
王茉莉受驚的站起來。
她見過銷贓的，但沒見過銷贓，這麼囂張的！
她再次坐回去：“先生抱歉，是我失態了。我很好奇，您就不怕我把你告了？”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把我告了，你賺不到錢，又把我們得罪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張良一直暗示他就是個跑腿的，就是怕這地方搶他的黃金。
他虛構了一個團隊，內心也很緊張。
王茉莉笑着站起來，“走，我們去樓上辦公室坐，我讓人來看成色，秤重量。”
張良拿起背包，警惕的跟王茉莉來到三樓。
走進一個裝修豪華的辦公室。
然而，並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張良為了緩解情緒，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彈了又彈。
面對這個小人得志的土鱉。
王茉莉感覺眼睛快瞎了，叫來店經理檢查黃金。
她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卻找着話題陪張良聊了起來。
“一共2932.742克，按389塊一克算，總共114萬零836塊，6角4分。”
店經理辦完事情，王茉莉拿到結果看向張良。
張良嗯了一聲，給出銀行卡，“開單據，轉賬，東西就是你們的了。”
“爽快！”
407一克收，公司也賺錢。王茉莉每克砍了19塊，一會兒給她自己賺了五六萬。
主要是回購黃金。
她每個月有一千萬的回購指標，這一次就完成了一百萬。
王茉莉瞧不起這個小保安，但錢和業績，讓她開心的親手給張良辦起了轉賬。
不出一分鐘。
叮咚一聲，張良來了短訊提醒。
餘額：1140838.05。
張良上午花光了兩千塊，那是他的全部家當，卡里只剩下不到兩塊錢。
張良看着到賬提醒，心跳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試着從銀行卡轉賬一萬塊到第三方通訊軟件上，成功。
有錢了！
真的有錢了！
有兩個妹紙在場，張良努力控制着情緒，但還是激動的滿臉通紅。
一百萬就激動成這樣？
錢又不是你的？都像你這樣，銀行還不得天天有人犯心臟病？
王茉莉暗自一陣鄙夷，滿臉堆笑的遞過去一張票據，還有幾張照片，“這是您賣我們翡翠的票據！”
“謝謝。”
張良心緒不平的接過單據。
一頭走到辦公室門口，才記起他忘記了打招呼：“我先走了，下次再合作。”
“我送您。”
“不用！”
張良撒腿就跑，開車沖向了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