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六百萬,輕視誰?
張良送完外賣,推動電動車。
一個中年人從後面拽住了他:“兒子,爸爸被你老媽一腳踹下來,餓死了,趕緊帶你爹去吃宵夜。”
“你這人……”張良回頭。
西裝筆挺的中年人說:“別看了,我就是你爹,張百忍。”
“我還是你爺爺張萬忍呢,鬆手。”
“你個逆子,本尊真後悔沒罰你投豬胎歷劫。”張百忍一拍張良的肩膀。
張良感覺貼身多了個東西,不自覺的拉開領口一看。
襯衣里多了一件紫色肚兜,肚兜上綉着一條活靈活現的金龍。
他這一眼過去,龍臉頰泛起了微紅,含羞的慢慢眯起了眼睛。
龍……龍眼睛會動?
張良一個冷顫。
再回頭,哪還有什麼中年人?
他又往襯衣里看了一眼,紫金肚兜還在。
一巴掌抽在臉上。
疼,臉疼,手也疼。
大晚上的,張良嚇到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逃出這個小區。回到租住的車庫。張良對着鏡子,紫金肚兜兜在身上,感覺好霸氣,好騷。
還有好害羞!
他想把肚兜解下來,背後明明有個蝴蝶結,拉了幾下,拉不動。
不管用多大勁都拉不動。
他拿來菜刀,割肚兜帶子。
明明絲綢一樣的材質,菜刀割鈍了,卻一點痕迹也沒留下。
刺繡的金龍,眼睛又動了。一個嗲聲嗲氣的妹妹音響起:“八爺,這是您滿月的時候,老君送您的九寶遮天兜。老君親手用八卦爐煉出來的寶貝,您別費勁了。”
“老君?八卦爐?太上老君?對了,張百忍?我去,玉皇大帝!”
張良又一巴掌抽在臉上。
疼,還是臉和手都疼。
張良反應過來,“你……你會說話?”
金龍臉一紅,眼一閉,又不說話了。
張良拿起涼水壺,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半壺。
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接受也不行。
紫金肚兜穿在身上,怎麼也取不下來。
刺繡金龍就是會說話。
不接受,又能怎樣?
張良說:“喂,那個龍妹妹,這個老君送我的寶貝有啥用啊?”
“您一個凡夫俗子,九寶遮天兜對現在的您來講,除了能穿在身上顯擺,沒有任何用處。”金龍不好意思打擊張良,盡量講的很委婉。
“沒用?”張良有些失落,“穿這東西顯擺?你當我是變態嗎?”
“您因為偷嫦娥的高跟鞋被貶,本來就是天庭第一變態狂!”金龍心裏吐槽,弱弱的嘀咕:“那個八爺,這都不是重點,看我,看我,我才是重點。臣妾叫錢寶寶,是天地間第一座金山的龍脈得道。”
“你是金山變的龍?”
聽到金山,張良激動的站了起來。
錢寶寶糾正:“划重點,龍脈得道,要考!”
“你還蠻潮的嘛,天庭也通網了?”
“您現在是三維生物,用三維生物的認知,思考三十三維的世界,我也就是笑笑。”
“別給我扯這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你能不能變出黃金?”
“不能。”錢寶寶委屈的說:“無中生有,虛空造物,是玉皇大帝這個級別的大佬才能夠辦到的事。臣妾,辦不到。”
張良失落的說:“那我要這破肚兜有何用?”
錢寶寶瞪了一眼涼水壺,鋼製涼水壺眨眼變成了純金水壺。
張良揉了揉眼睛,一把抓過水壺。
水壺手感變沉了,張良一下沒拿穩,水壺掉在地上。
他撿起來就咬。
真的!
是黃金的味道!
錢寶寶害羞的說:“臣妾沒有虛空造物的本事,但臣妾能把任何金屬變成金子。王母娘娘怕您在凡間受苦,專門踹玉帝下凡,就是為了給您送臣妾!”
“慈母多敗兒啊,當娘的怎麼能如此行事?真的,真的太招人喜歡了!”張良抱着黃金水壺,痴痴傻笑了一分鐘。
他擦拭了一把口水,來回搓着紫金肚兜上的金龍說:“寶貝兒,我愛死你了。”
“八……八爺別亂搓。壞死了,臣妾不理你了!”
金龍全身微微泛紅,眼皮一翻,閉上了眼睛。
仿若一幅普通的刺繡沒了動靜。
“寶寶?”
“金龍錢寶寶?”
“錢寶寶,我愛你,你再跟我說一句話好不好?就一句。”
張良抓着紫金肚兜,刺繡金龍閉着眼睛,沒一點反應。
錢寶寶突然不理他,張良感覺他的人生,從此會黯淡無光,黯然失色。
張良患得患失的拿起純金水壺,掂量了一下。
估計有五六斤,可能更重。
按照現在的黃金價,賣個一百萬,妥妥的!
張良抱着金水壺,美到天亮才睡着。
早上八點,鬧鐘響起。
張良睜開眼睛,第一反應便是抓金水壺和肚兜,兩樣東西都還在。
他吐出一大口氣,關掉手機鬧鐘,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
藏好金水壺,頭暈眼花的走到門口。
他不想上班了。
一巴掌抽在臉上,“少爺有錢了,憑什麼還上班?奢侈的曠工一天?請假?還是辭職?”
“去寫辭職申請,要工資,然後再去買鐵首飾!”
張良又給他來了一巴掌,提了提神,來到了上班的地方。
時間八點二十九,還差一分鐘遲到。
耳邊一聲訓斥響起,“昨晚去哪鬼混了,走路還打擺子?年紀輕輕不學好,小心得臟病!”
說話的是保安主管,劉胖子。
張良瞅了一眼對面小區,“我不是晚上兼職送外賣嗎?昨晚被對面一個美女業主看上,折騰了一整夜,快累死了。”
兩個小區只隔了一條寬敞的大馬路,對面房價五萬一平起步,這邊兩萬一平,還大部份是還建房,不能賣。
劉胖子嚮往的瞅了對面一眼,“你個死送外賣的,整天做什麼白日夢呢?你說幾棟,幾樓的業主?”
拌嘴還較真了?張良愣了一下。
“說不出來吧?”劉胖子一臉鄙夷。
張良不痛快了,“這算什麼白日夢?我爹還是玉皇大帝呢!”
“看你平常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你這麼能吹。不吹牛,你會死嗎?”
劉胖子亮出一萬多塊新買的手錶,點着手錶說:“這才是真的!現在八點三十二,我講過多少次,提前十分鐘來交班,你當耳旁風了?你遲到了十二分鐘,這個月三百塊全勤,沒了。”
門口執勤的三個保安,聽到張良被罰錢,幸災樂禍的笑了。
張良正要說他是來辭職的。
一輛法拉利開進小區。
車主楚菲雅,人美,錢多,住對面小區。二十五歲便死了老公,不知道繼承了多少遺產。反正她在這邊小區有十幾套房子,隨手丟給物業在出租。
張良租的就是她家一個小車庫。
車停下來,劉胖子殷勤的上前,“楚總,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車蓋展開,露出真容,她說:“劉主管,您貴人事忙,就不麻煩您了。”
嫵媚一笑。
劉胖子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
隔着兩三米遠,都能聽到三個保安咽唾沫的聲音。
張良望着別處,只聽到楚菲雅又說:“小張,上車。我給你們老總打過招呼,借你去幫我帶兩天娃。”
張良果斷搖頭。
“除了這邊工資照拿,你翻一個跟斗,我再給你十塊錢。”楚菲雅並不待見這個小保安,但她閨女喜歡看這小保安翻跟斗。
劉胖子一巴掌抽在張良後腦勺,“小子,楚總親自來請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你別不識抬舉!”
“翻一個跟斗給你五十。”楚菲雅皺眉。
“楚總,我也能翻?你看我行不?”一個保安自告奮勇的來了一個側翻,像賴驢打滾似的。
楚菲雅白眼一翻,“小張,葉雪感冒了,動不動就哭,還不肯吃東西,我和保姆都沒轍。你就幫姐哄哄她,好嗎?”
“我去試試,但不保證能哄好。”
張良不想給人當猴子觀賞,但想起那個走路搖晃,一笑像朵小太陽花的小傢伙,他點頭了。
劉胖子和三個保安暗自磨牙,早知道就不讀書,學翻跟鬥了。
楚菲雅妖嬈一笑,“絕不讓你白忙活。”
張良坐上法拉利。
楚菲雅皺了下眉,“你多久沒換衣服了?下去。”
張良看了一眼早上剛換的衣服,反應過來,這女人是嫌棄他這個人。
他不痛快的準備下車。
楚菲雅已經開動了車子,“算了,上都上來了,系好安全帶。”
“停車。”
“你一個賺死工資的臭保安,一個跟斗給你五十塊,你上哪去賺這麼好賺的錢?別給臉不要臉!”車蓋蓋上,楚菲雅不再掩飾打心眼裏的瞧不起。
張良氣樂了,不知道怎麼開門的推了幾下車門。
楚菲雅說:“從沒坐過這麼好的車吧?如果你把小雪哄好,這車借你開兩天。”她想的是,車被這臭保安坐髒了,反正她不會再開了。
“真的?”
男人愛車,張良也不例外,頓時兩眼放光。
楚菲雅鄙夷了一眼,便懶得正眼瞧張良。
“你這車多少錢?等我有錢了,我自己買一輛。”
張良低下頭,開始琢磨買多少斤鐵首飾了?
對,沒錯,就論斤。
要不是擔心黃金弄多了,怕人搶,他直接買幾立方的鐵,然後按噸賣黃金。
不急,不急,先賣首飾給珠寶店,混熟了路子,再慢慢做大。
“這車?六百萬上路!就你?我怕你攢一輩子錢,連一個車輪子也買不起!”楚菲雅輕視一瞥。
張良低着頭,默默發狠。
不就是六百萬嗎?給勞資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