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中毒
當即搭脈,驚覺這脈象亂得嚇人。
夏瑤忙問小佳,“可有給他吃過什麼?”
小佳連連搖頭,“老爺一直昏迷不醒,奴婢除了市場用紗布沾水濕潤一下老爺的嘴唇之外,什麼都沒給老爺吃過。”這樣的狀態之下,也吃不下東西呀!
“水碗拿來我瞧瞧。”夏瑤道。
小佳立刻就從一旁的桌案上將水碗捧了過來。
夏瑤拿到鼻尖一聞,並無異常。
卻見小佳拿了紗布來,“夫人,這個您也瞧瞧。”
這是方才擦拭過裴弘毅雙唇的紗布。
與水碗不同,紗布上有一點點的酸味兒,很淡,若不是細心的聞,根本聞不出來。
“有毒。”夏瑤將紗布重新塞回小佳的手中,便是拿出了銀針來,開始給裴弘毅施針逼毒。
聽到夏瑤的話,小佳大驚,“這,怎麼會!這布是劉大夫給的!”
劉大夫?
小佳一下子反應過來。
她方才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劉大夫,可劉大夫分明還幫夏瑤敷了葯。
也就是說,劉大夫是刻意躲着她的!
夏瑤此刻一心給裴弘毅施針逼毒,無心去理會一個劉大夫,只衝着小佳道,“去問問右護法這毒究竟為何物,可有解藥。”
“是!”小佳立刻出了屋去找了齊韻,齊韻此時正在屋內製作解藥,聽聞小佳所言,又聞過毒之後,一下子就恍然,“這是我制的毒,應是在我的苑內,不曾拿來的。”如今出現在此,極有可能是當初文琪公主離開之時在她苑中拿的。
試了這幾年的毒,文琪公主對一些毒物也算是了解,而紗布的上的毒是為毒性較為猛烈的一種,只需一點點,就能讓人內臟受損,慢慢被折磨而死。
“可有解藥!”小佳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雖然毒不是她下的,但卻是她親手喂的。
如若裴弘毅就這麼死了,她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齊韻搖了搖頭,“解藥並未帶來,不過可以做。”
“那你還不快些!”小佳催促着。
齊韻立刻將手中的活推到一旁,現制一份解藥來解裴弘毅的毒。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解藥終於製成,小佳急急忙忙的跑回裴弘毅的屋子,就見夏瑤為給裴弘毅施針,也已是滿頭大汗。
慌忙上前,將解藥奉上,“夫人,這是右護法製成的解藥。”
聞言,夏瑤將解藥接過,可如何餵給裴弘毅吃,卻是成了難題。
毒與解藥不同。
毒只需要一點點便能叫人喪命。
可解藥若是服用的量不夠,便等於沒有服用。
看着裴弘毅緊閉的雙眸,夏瑤想了想,最終決定將解藥倒入了自己的口中,而後對準了裴弘毅的雙唇,吻了下去。
舌尖撬開了裴弘毅的雙唇,將解藥一點點的灌入裴弘毅的口中,一手伸向裴弘毅的脖子,自上而下,不斷的撫着,終於讓裴弘毅將解藥成功的吞了下去。
效果,也是立桿見影的。
裴弘毅額上的汗擦乾之後再也沒有冒出來,夏瑤算是鬆了口氣,卻還是堅持將餘下的針扎完之後,方才起身。
“夫人,您沒事吧?”小佳上前來攙扶,遞給夏瑤一塊趕緊的帕子,讓她擦汗。
夏瑤點了點頭,“沒事。”
她沒事,夫君的脈象也平穩了下來。
聞言,小佳也算是鬆了口氣,卻道,“那,劉大夫該如何處置?”
既然紗布是劉大夫給的,那下毒的人就是劉大夫無疑了。
夏瑤眉頭一蹙,“去把劉大夫帶來。”
“是。”小佳應聲,這就退下了。
她自然是找不到劉大夫的,可獄血教的教眾要找一個劉大夫可不是什麼難事。
不多久,躲在茶樓茅房裏的劉大夫就被獄血教教眾拎小雞兒似得拎到了夏瑤的面前。
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見到夏瑤便立即跪地,“夫人,小人知錯,還請夫人饒命。”
看着跪在地上的劉大夫,夏瑤忽然想起當初他也是這樣跪在自己的面前,說一切都是文琪公主指使的。
想着今日,應該也不例外。
於是冷漠一笑,“是文琪公主要挾了你的家人?”
果然,劉大夫連連點頭,帶着哭腔道,“是,文琪公主說若小人不照做,就會對小人的家人下手。”
聞言,夏瑤沉默了一陣。
看着眼前這個涕淚連連的男人,她不知該不該責怪。
好一會兒,方道,“你在裴府做事,多久了?”
劉大夫微愣,心中暗暗盤算了一下方道,“四,四年有餘。”
夏瑤微微點頭,“這四年來,我與夫君可有半點對不起你?”
聞言,劉大夫搖了搖頭,“沒有。”
別說是沒有,每月的工錢還很高,便是那些在洛家做大夫的都比不上他。
知曉他一人養家餬口,裴府除卻給他高額的月俸之外,還每月給他六日的時間讓他可以回家去照顧家人。
除了這六日之外,若是家中出了什麼事,還可以額外告假回去,月俸卻依舊是不減一毫一厘。
對於劉大夫,裴府算是仁至義盡。
夏瑤不禁嘆了口氣,“念在你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今日之事,我便不報官了,你現在就回府去結了這個月的工錢吧,裴家是萬萬不敢再用你了,你能明白嗎?”
劉大夫哭着點頭,自然是能明白的。
誰會留一個毒害主子的大夫在府中?
不報官,已是夏瑤對他最大的恩典了。
“小人多謝夫人。”說著,便是哭着給夏瑤磕了個頭。
正要起身離去,卻又聽夏瑤道,“只你今日所做之事,我必會宣揚出去,免得日後有哪家不知情的請了你去,害了人一家。”
聞言,劉大夫便是忽然瞪大了眼看着夏瑤,此事宣揚出去,別說日後不會有人請他去府里做大夫,就算自己去開間醫館,也未必有人敢去找他看病啊!
做大夫的不治病救人,反倒是下毒害人,他的醫者生涯算是徹底斷了。
他一家老小,就靠着他這一身醫術養家餬口。
這事兒傳揚了出去,叫他日後該如何謀生計?
“夫人……”劉大夫還想厚着臉皮求求夏瑤,卻見夏瑤一揮手,便讓幾名獄血教的教眾將他趕了出去。
其實,沒有立即結果了他,便算是夏瑤心慈手軟了。
顧念自己的家人,被迫下毒,的確無法過於怪責他。
卻也叫人無法輕易原諒。
一條養不熟的狗,就只能趕出家門,任由它自生自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