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綻
“你把你剛才講了再給我詳細的說一遍，尤其是什麼時間？”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楊警長並沒有責怪李捍衛的意思，反而是追問着當時的情況，這一點讓李捍衛意識到，莫非這和下毒案有關。
具體的時間李捍衛最清楚的也就是回來的時間，差不多四點鐘的樣子，至於之前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推斷，不過李捍衛他的邏輯推斷能力相當強，推斷的時間誤差不會超過兩分鐘。
當下李捍衛將當時的情況，按時間的編排重新的說了一下，楊警長聽着的時候不禁眉頭深鎖，似乎陷入了什麼矛盾之中，久久不語。
“周兵，你將早上在衛生院做的證人筆錄找人送給我，我在所里等着。”
至於李捍衛帶老鄭頭去衛生院，這件事楊警長並沒有深究，此刻他的心思似乎都不在這個上面，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吸着煙。
不大一會兒周兵就派人送來了衛生院的證人筆錄，楊警長大體的翻了一下，然後將其中的一份筆錄遞給了李捍衛。
“這不可能，時間誤差也太大了一點吧！”
如果單純看這一份證人筆錄，李捍衛感覺自己昨天晚上和老鄭頭是不是走錯了假的醫院，因為在這份筆錄上面，清晰無誤的記錄著，老趙送來搶救的時間是凌晨一點十一分。
老趙當時腹部中刀危及到生命，加起來的搶救時間超過了一個小時，等到老趙基本穩定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二十分。
而下毒案發生的時間，差不多在凌晨四點的時候，是巡班的護士發現了老趙的不正常，果斷的拔掉了輸液，差一點老趙就被毒死。
李捍衛和老趙頭在衛生院起碼也呆了兩個小時，按照這個時間推斷的話，他們到達衛生院的時候，老趙還在搶救之中，不可能一個人都沒有，也不可能沒有任何的燈光。
即便是他們走的後門，但是龍尾鎮衛生院就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就是閉着眼睛都能夠走上一遍，他們絕對不可能看錯，除非真的是進了一個假衛生院。
“楊警長，我們絕對沒有看錯，就算是時間誤差再擴大，也不可能超過十分鐘。”
看着楊警長傳遞過來了疑惑目光，李捍衛斬釘截鐵的說道，一旁的老鄭頭也是連連點頭。
“楊警長，李警官，不知道有句話我當不當講？”看着陷入沉默之中的兩個人，老鄭頭這時候卻是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也是當事人，有什麼補充的地方，放心大膽的說，若是有價值的線索，算你立功的表現。”
衛生院的證人筆錄，可不是一兩個人，而是當時參與搶救的眾人，包括醫生、護士、救護車司機、發現群眾和趕過來的警務人員。
楊警長相信這一份證人筆錄是真的，但是他也相信李捍衛沒有撒謊，那麼這麼明顯的破綻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我是盜墓賊出身，雖然我也知道這不怎麼光彩，不過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好歹也能混一口飯吃，你們說是不？”
老鄭頭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似乎從昨夜的驚慌之中又恢復了日常的樣子，不過李捍衛知道這傢伙絕對是演戲的好手，這一次主動說話，絕對是有的放矢。
所以面對他說的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處的話，李捍衛和楊警長都沒有接茬，而是耐心等待着他開口，並沒有急於追問，讓老鄭頭好一陣的失望。
“盜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祖上就有過一次九死一生的經歷，曾經盜……挖掘過明朝一個二品大員的墓地，卻沒有想到這個墓地是一個假的，設計了陷阱坑害他們，你們猜猜真墓在哪？”
“真墓在哪，就在假墓附近，這個有什麼難猜的？”李捍衛白了一眼老鄭頭，結合他們現在討論的話題，一般人都能夠推斷出來。
不過老鄭頭這麼一說，是這麼一個道理，不過墓地埋在地下確實可以掩人耳目，但是這衛生院可能嗎，那是地面上的建築，而且還有那麼多的人，每日來來往往的，根本就不現實。
“對了，還真的被你猜對了，原本以為你猜不來呢。”老鄭頭原本想要賣弄一下噱頭，沒有想到李捍衛一下子給猜了出來，頓時大感無趣。
楊警長原本以為老鄭頭能夠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一聽是這個自然眉頭大皺，真假衛生院這樣的幾率百分之一都不可能。
“楊警長，來人了，他們似乎是來押解犯人的。”就在這個時候看守大門的警衛前來報告，押解老鄭頭的人來了。
“把人帶出來吧！”
在楊警長的吩咐之下，李捍衛帶着老鄭頭來到了大門口，楊警長正在和對方進行交接，辦着交接手續。
“李警官，好好考慮我說的話，真假衛生院雖然匪夷所思，但是也不是不無可能，只是其中的破綻在何處，我現在無法前去查看。在我原先住的地方，面向朝陽由下往上數，第五塊磚頭裏面藏有一本祖傳的那個心得日記……”
李捍衛在押解老鄭頭的時候，老鄭頭卻在李捍衛的耳邊一陣的嘀咕，多少還算了解老鄭頭的李捍衛，感覺到老鄭頭不像是說謊，但是這個內容真的讓他無法理解和接受。
“這位就是小李同志吧，十分感謝你。”
來人是一個４０多歲的馬警官，和楊警長當年在同一個學校，只是他們並不是同一屆，算是老熟人，此刻看到李捍衛卻是非常的熱情。
“馬警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這裏還有一份他交待的其他罪行，應該能夠算得上坦白自首的情節，還有他的身體有點虛弱，建議先住院幾天。”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意見，能夠對老鄭頭有多少幫助，不過此刻的老鄭頭經過那一夜驚魂之後，顯然有了悔過的跡象。
但是單憑他交代出來的新罪行，恐怕免不了一段長時間的牢獄之災，誰讓他犯的案件竟然這麼多，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該是他接受審判的時候了。
“好，好，小李同志不愧是後起之秀啊！”馬警長熱情的和李捍衛握了握手，那一份李捍衛做的筆錄，省去了他很多的麻煩。
看着老鄭頭他們離去的背影，李捍衛卻陷入了老鄭頭臨走之前所說的話，下一步他該從哪裏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