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換個思路
“小李呀，你不要看龍尾鎮是一個窮困的鄉鎮，但是這裏的治安形勢依然不容樂觀，三縣交界之處魚龍混雜，若是沒有流血犧牲的心理準備，你有門路的話，還是早些離開此地吧。”
原本應該是李捍衛安慰楊警長的，怎麼現在反過來似乎是楊警長安慰李捍衛，看來這幾天李捍衛的遭遇，楊警長都看在眼裏。
“楊警長，謝謝你，我有心理準備，我當初選擇警察這條道路的時候，就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你放心，雖然現在我缺乏實際工作經驗，但是我會好好學習的。”
李捍衛之所以選擇警察這條道路，並且在畢業之後來到了LS縣這樣偏僻縣城，那是心中藏着一個無法對外人描述的秘密。
對於他來說不管前面有多少艱難險阻，也不管是不是一路血雨腥風，他都要堅定的走下去。
“好，你有紮實的基礎，所缺的就是實際的鍛煉。周兵一開始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初生牛犢不知道替他師傅老沈惹了多少禍，可是老沈犧牲后她她他就變的嫉惡如仇……”
一提到老沈，楊警長的情緒又低落了下來，他原本的意思李捍衛看得出來，是想在他和周兵之間進行調解。
“楊警長，你放心，我會擺正自己的心態，多做少說，團結同志，將精力全部放在案件之上，絕不辜負自己頭頂上的國徽。”
李捍衛的表態，楊警長非常滿意，其實楊警長就是要得李捍衛這個態度。如果李捍衛不能夠擺正自己的心態，以自己年輕人的方式，來處理和其他同志之間的關係，肯定會造成工作的被動。
“理論上來說，衛生院下毒案這樣的刑事案件，都要歸縣局刑偵大隊辦理，但是不管兩年前的老沈，還是今天的老趙，都是咱們龍尾派出所的人，作為他們的戰友，我們有義務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看得出對於老沈中毒犧牲兩年了，還沒有任何的結果，楊警長心中肯定十分的憋屈。
如今當年衛生院下毒案的疑兇再次出現，可是縣刑偵大隊現在的精力全都放在無名女屍案件上面。
畢竟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手段的話，恐怕這件衛生院下毒案就不會拖了兩年之久，還沒有任何的結果。
一般的人命案件都會掛牌督辦，更何況是自己的戰友犧牲，這樣惡性的案件起碼也要上升到省廳督辦的級別，兩年了依然沒有任何的結果。
如果是這樣，這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疑兇真的做的滴水不漏，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這在犯罪學上是不存在的案例，只是還沒有找出證據而已。
另外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在故布疑陣，甚至壓下了這件案件的調查，其中可能有着什麼黑幕，不是一般人可以觸碰的案件。
今天楊警長和李捍衛提起來這件事，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李捍衛去做，要不然的話，不會跟李捍衛這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說這一番話。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希望能以你個人角度來分析這個案情，目前整個案情的卷宗都在省廳裏面，當時搜集的各種線索反而束縛了大家的思路。那不如就以老趙的案情為契機，你獨立的展開調查，看看能不能有什麼交叉線索，或者是什麼意外發現？”
楊警長的意思，李捍衛自然明白，他是因為和老沈的關係極為密切，所以難免有個人情緒，容易鑽進死胡同影響到案件的偵破。
“楊警長你放心，我會留心的，老趙這次死裏逃生，恐怕對方還有進一步的動作，咱們不得不防。”
李捍衛的意思是守株待兔，雖然這樣的幾率非常低，但是也不能排除，可是就現有的警力而言，除了李捍衛自己以外，楊警長根本就抽不出任何一個來。
“你自己多加小心，１１０接處警的工作，我只能請郝大姐替班，你有什麼發現和我直接聯繫。”
楊警長給李捍衛留了一個電話，沒有內部工作短號，沒有警用電台呼叫，其它執法裝備就一副手銬，李捍衛想開口，卻知道這是難為楊警長，也就話到口邊忍住了。
“對了楊警長，河東村暫住人口有沒有一個叫秦紅的女人？”
看樣子若是這一次沒有無名女屍案件的話，楊警長十有八九是李捍衛的師傅，所以李捍衛才敢在楊警長的面前，將自己摸排的那一點幾乎風馬牛不相及的疑惑提了出來。
“秦紅啊，有啊，在河東村人緣好着呢，怎麼啦是你熟人還是朋友？”
李捍衛就差河東村沒有走訪，無緣無故的提起秦紅，雖然他嘴上這麼問，但是心頭卻知道，李捍衛肯定發現了什麼，這是他的直覺。
“那倒不是，就是摸排的外來人口當中，有兩個人在無名女屍遇害時間段，都以秦紅為他們的不在場證人。雖然我們是因為無名女屍案件摸排屍源，但是未就嫌疑人做出排查，他們這麼做急於撇清自己的關係，有點欲蓋彌彰。”
李捍衛還是第一次就一個案情提出自己的看法，之前梳理的時候還只有疑惑，剛才陳述的時候，欲蓋彌彰這個詞一出現，瞬間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麼說的話，很容易誤導楊警長的判斷，辦案不是憑藉直覺，講究的是鐵證如山的證據，哪怕有時候這個直覺是對的，但是錯了呢，誰來承擔責任。
這是真實的案情，不同於警校的案情分析會，可以侃侃而談甚至引經據典，一個錯誤的思路浪費警力不談，還有可能因為不能將兇手及時抓捕歸案，從而讓兇手繼續作案下去，造成更大的悲劇。
“欲蓋彌彰？”楊警長的目光一直盯在李捍衛，見到李捍衛雖然有些緊張，但是目光卻是異常的堅定。
顯然李捍衛也是經過了自己的一番推斷，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這是因為李捍衛不是專案組的成員，接觸的線索比較少，同時剛剛參加工作，還沒有真正的涉及複雜的案情。
“或許可以換個思路，我們着急找出屍源，但是兇手恐怕更緊張咱們抓住他們，除非…………”
楊警長陷入了沉思之中，顯然他聯想到了什麼，一時之間還無法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