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荒漠逐鹿
烈日炎炎,黃沙漫天。
陳常惺縮在一座沙丘後面,手中提着水袋,一小口一小口淺啜着。
雖然修行者能夠辟穀一段時間,但想要在這場荒漠逐鹿中取得好成績,他必須隨時將身體保持最佳狀態。
荒漠逐鹿中是不可以動用寶物的,只能憑藉真實實力戰鬥,而在這個結界之中,別說高階靈皇了,就是靈尊修士也不在少數。
作為一位三重靈皇修士,陳常惺必須保持應有的警惕,以及絕佳的身體狀態。
如果在第一關淘汰賽中就不小心被淘汰出局,丟人還是次要的,陳常惺想要順利回到大松王國救人就不太容易了。
“那邊有個沙丘,咱們去那邊躲一會兒!”
正在小心休息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傳入了陳常惺的耳朵里。
荒漠結界之中不僅禁止使用各種法器法寶神器,為了公平起見,還會自動屏蔽掉每個人的神魂領域,否則靈皇境修士靠着神魂領域一直躲避追殺,這場遊戲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了。
陳常惺立馬將水袋收了起來,手腕一翻,掌心出現一把百鍊精鋼劍。
因為荒漠結界之中不能使用寶物,念歌劍是中品法寶也不能使用,所以在來之前,陳常惺特意尋覓了一把堅韌無比的精鋼劍。
“青妹小心,沙丘後面有人!”
一道厲喝聲驟然響起,接着便有一道匹練驟然激射向了沙丘。
陳常惺眉梢立馬揚起,身子猛地前竄,原本身處的沙丘已經碎成了一堆散沙,與無垠沙漠融為一體,再分不出彼此。
隨着沙丘破碎,陳常惺也終於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此刻一路奔來、風塵僕僕的有三個人,總共兩女一男。
男人身着一條白色束帶錦袍,樣貌丰神俊朗,手中拎着一把北極天域特產黑鐵鍛造而成的黑鐵寶劍,正怒目而視着陳常惺。
另外兩個女子,皆是人間絕色,一個着綠衫,一個穿青衣,朱唇嬌嫩,容顏雋秀絕好,放到城裏,那是個頂個的仙子人物。
着綠衫的女郎峨眉輕蹙,弧度精巧的臉面略顯蒼白,單手扶着腰身,另一隻手則扶着青衣女子才能勉強站立,顯然是受了內傷。
那青衣女子手持一柄青蛇劍,橫眉冷豎,相較於綠衫女郎的嬌弱美,更顯出一絲英姿颯爽來。
青衣女子怒喝道:“無恥小人,竟想要偷襲?”
俊朗男子厲喝道:“有什麼能耐就放馬過來吧!也好教你知道我們青玉宗劍法的厲害!”
陳常惺並未理會二人的叫囂,而是冷冷地看着那個身着女衫的嬌美女郎,忍不住上前一步。
“站住!”
青衣女子呵斥道:“再向前一步,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陳常惺依舊沒有理會青衣女子的嬌斥,而是驚喜地喊道:“二姐!”
“二姐?”
此言一出,青衣女子與俊朗男子立馬愣住了。
青衣女子回過頭看向綠衫女郎,果然發現綠衫女郎的眼中滿是驚喜與激動之色,不由問道:“秋姐姐,你們認識嗎?”
綠衫女郎一邊扶着右腰,一邊興奮激動地向陳常惺走了過去,道:“三弟,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咱們……好久不見啊!”
陳常惺一把扶住了綠衫女郎,也興奮地道:“確實好久不見!二姐,你近來好嗎?”
陳常惺此刻真的既興奮又激動。
他鄉遇故知,本就是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更何況遇到的還是他的結拜二姐。
當初在虎煙城潛龍門的時候,陳常惺曾與同門的墨狂刀、秋風結義金蘭。
秋風是三大城秋家的二小姐,墨狂刀則是虎煙城最神秘的勢力刀府的大少爺。
他們沒有嫌棄陳常惺的出身,在一場大勝之後于山腳下小酒館中義結金蘭。
墨狂刀為大哥,秋風為二姐,陳常惺年齡最小是老三。
三人都是很重感情的人,在陳家出事之後,墨狂刀與秋風紛紛悍不畏死為陳家出頭,哪怕這樣會得罪龍涎宗。
而自從離開大松王國之後,陳常惺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墨狂刀與秋風,心中實在想念。
陳常惺本來想着這次回到大松王國解決了家族與澹臺龍家的矛盾之後,一定要與結拜大哥二姐酣暢淋漓地喝上他個三天三夜。
可誰能想到,還沒回大松王國,陳常惺就已與二姐秋風提前相遇了,而且相遇的地方還是天選之戰中的荒漠逐鹿!
見這二人激動的模樣,青衣女子與俊朗男子再不懷疑陳常惺的身份,這才收斂起了敵意,但身體依舊緊繃著,警惕着四周,唯恐忽然有人發動攻擊。
看了一眼秋風身後的青衣女子與俊朗男子,陳常惺重新將目光投到了秋風的身上,見她神態痛苦,扶着腰肢,皺眉問道:“你受傷了?”
秋風嘆道:“被人偷襲拍了一掌,如果不是青妹和施琅及時趕到,恐怕我這會兒已經出局了。”
陳常惺再次看了看秋風背後的那一對男女,道:“他們是你朋友?”
秋風道:“既是朋友,也是同門。”
“同門?”
陳常惺一怔,道:“二姐,你現在不會還在潛龍門呢吧?”
秋風搖頭道:“自然不是。真要說起來,實在有些說來話長了。”
陳常惺左手手腕一翻,一股勁力打在了沙堆上,立馬形成一個能夠阻擋狂風的小型沙丘,然後攙着秋風在沙丘後面緩緩坐下。
“說來話長無妨,反正荒漠結界中的時間漫長得很,總要找個方式度過。”
秋風笑了笑,點頭應下,然後便開始敘說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
原來,在陳常惺招惹到龍涎宗的時候,作為陳常惺的大哥與二姐,墨狂刀與秋風都做出了相應的決策。
墨狂刀毅然決然地走上了父親給他安排的那條路,提前進入歷練結界,開始逐漸接管家族。
秋風也離開了青天大境,前往更廣闊的世界磨礪。
他們這樣做都是為了變得更強,等到陳常惺與龍涎宗爆發大戰的時候,能夠回來幫到陳常惺。
只是這二人顯然都不知道,陳常惺已經憑藉自己的能力以及小叔陳樂心的隊伍,解決掉了龍涎宗的這樁麻煩,並因此得罪了澹臺龍家。
墨狂刀有沒有走出歷練結界秋風不清楚,但秋風卻一路走來,經歷了風風雨雨,最終來到了南極天域最強大的大境——南天大境。
秋風憑藉出色的外貌還有出色的修行天賦,成功加入了大庭帝國管轄下一個頗有名氣的修行宗門——青玉宗。
因為修行天賦極佳,再加上這些日子進境神速,秋風被破格派來參與這場天選之戰。
天選之戰是整個大庭帝國的盛會,青玉宗當然不會錯過。
除了秋風之外,那青衣女子與俊朗男子也都是青玉宗派來參與天選之戰的弟子。
陳家擁有十個參戰名額,青玉宗有三個。
那青衣女子外號小青蛇,因為年齡小,宗門內的子弟都稱呼她為青妹,不過她雖然年齡小,修為實力卻相當不弱,因為她是青玉宗宗主的獨生女,從小在青玉宗收藏的那些天材地寶中混大的。
至於那俊朗男子,則是青玉宗的二師兄。
雖然青玉宗最強的弟子乃是大師兄,但因為大師兄的年齡已經超過了參戰限制,所以只能由二師兄施琅代為參戰。
陳常惺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不由感嘆萬分。
雖然三人結拜的時間很短,但墨狂刀與秋風卻都為他這個三弟操碎了心。
陳常惺很是感動。
除此之外,秋風輾轉數千里來到南天大境,卻能湊巧地加入大庭帝國管轄範圍內的宗門,並最終與陳常惺在這個地方相聚,實在是極大的緣分。
陳常惺忽然揚起眉梢,好奇地道:“對了,怎麼會那麼巧,修士進入荒漠結界之後不是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地方嗎?而且能夠確定位置的法寶都是不可以使用的,為什麼你們三個人能夠那麼快就聚到一起?”
秋風笑道:“這一點就不得不提我們青玉宗的法門了。我們青玉宗的法門裏有一個秘訣,只要修鍊青玉宗的法門,施展這個秘訣便能夠知道同樣在施展秘訣之人的位置。我們三個人進了荒漠結界之後就施展秘訣,確定了彼此的位置,自然能夠很快地找到對方。”
“原來如此。”
陳常惺恍然大悟。
秋風笑道:“三弟,還沒說你呢,你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這裏?”
陳常惺咂了咂嘴,長話短說道:“龍涎宗的麻煩,我小叔已經解決了,但誰也沒想到龍涎宗的背後還站着澹臺大境龍家。澹臺大境是南極天域中排行前五的存在,龍家實力更是青天大境三大聖城都無法比擬的,所以我離開家族出來找支援,也順便強化自身。後來幾經輾轉,來到了大庭帝國,僥倖參與了這場天選之戰,然後便湊巧碰到了你。”
陳常惺並不是不想說陳家的事兒,可這件事情實在太複雜了,真要說起來還不知道要解釋到什麼時候呢,既然如此,倒不如簡化一些,等以後有機會了慢慢相談。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秋風有些感慨。
“秋姐姐。”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青蛇上前道:“咱們才剛逃出半個時辰,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三個人追上。咱們還是快走吧。”
秋風神色一凜,道:“有道理,此地不宜久留,得再找個容身之地才行。”
見三人面色緊張,陳常惺揚眉道:“二姐,怎麼了,有人追殺你?”
秋風沉聲道:“先前有人偷襲拍了我一掌,青妹與施琅及時趕到救了我,並殺掉了那個偷襲我的人。結果那人幾個同伴剛巧趕到,看到這一幕立馬開始追殺我們三人。我受傷了,對面人多勢眾,青妹與施琅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能帶着我先逃了。如果不是起初就有距離優勢,我們現在恐怕已經被那追殺我們的三個人淘汰出局了。”
“原來如此。”
陳常惺環顧四下,發現狂風越來越烈,幾乎要有沙塵遮蔽目光的現象出現了。
“狂風越來越大了,很快就會有一場沙塵暴出現。你們現在逃跑,說不定就迷失了方向,到時候只會更危險,這個結界裏可是進了四千多人。依我看,我們不如將用靈氣將沙丘堆得更高更大一些,先在這裏藏匿一下,等這場沙塵暴散了再離開。”
秋風仔細思忖,只覺陳常惺所言很有道理。
只是不等秋風認可,施琅已厲喝道:“不行,我們就是要趁着有沙塵暴,所有人都躲起來的時候逃亡,這樣才能徹底擺脫那些追殺者。如果我們停在原地,等到那些追殺者追上來的時候,咱們再想逃跑就跑不掉了!”
秋風看向陳常惺,挑了挑黛眉道:“施琅所言也有道理,你看……”
陳常惺不想剛與二姐重聚,就和二姐的同門發生衝突,當即笑道:“那咱們就先行一步,等沙塵暴徹底成型的時候再就地歇息,能逃一段距離是一段距離,總比原地等死要好一些。”
秋風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很感謝陳常惺沒有讓她兩頭難做。
只是就在陳常惺將秋風攙扶起來,要與他們一同離開的時候,小青蛇卻瞪了陳常惺一眼,道:“你幹嘛?”
陳常惺揚眉道:“和你們一起走啊。”
“不行!”
小青蛇哼了一聲,道:“我和二師兄帶着秋姐姐,速度已經夠慢了,可不想在被你拖累。”
陳常惺這才明白過來,不由笑着揉了揉鼻子,道:“你都沒見識過我的實力,就認為我一定跟不上你們?”
小青蛇乜了陳常惺一眼,道:“秋姐姐來的地方本就偏遠,要不是這一兩年經過我父親的大力栽培,秋姐姐不可能有如今的境界實力。你既然也來自哪個地方,又是秋姐姐的結拜弟弟,還沒有秋姐姐的年齡大,修為境界肯定遠不如秋姐姐,自然也就遠不如我與二師兄。我們帶上秋姐姐依舊可以健步如飛,難道你這個大男人,還需要我們背着你不成?我們現在可是在逃命,留你來拖我們的後腿,你想都別想!”
施琅沉聲道:“小青蛇看不透你的心思,我卻清楚得很。你不就想仗着你與秋風的關係,希望能跟在我們身邊讓我們保護你嗎?最後再蹭幾塊令牌,成功通過第一關?真是打的好一副如意算盤!”
聽到這話,陳常惺立即嗤笑起來。
她跟着秋風,是因為秋風是他的結拜二姐,現在又受傷了,他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秋風不受傷害。
可這兩個人卻擔心他拖累他們,還認為他要尋求他們的庇護?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秋風面上也有些不太好看,無奈地白了施琅與小青蛇一眼,道:“你們瞎說什麼呢?常惺是想要保護我。”
“他保護你?”
施琅哼道:“秋風,他如果真想保護你,就不應該拖累你。”
秋風皺眉道:“施琅,不要再說了!如果你們擔心被拖累,那你們先走吧,我與常惺一起。”
小青蛇跺腳着急道:“秋姐姐!”
秋風堅定地道:“大不了我與常惺一起動用命牌離開結界,不闖這個所謂的第一關了,但既然與三弟相聚了,我就不能扔下他一個人不管。”
聽到這話,陳常惺着實有些感動。
不過陳常惺還有些好笑。
秋風堅定與他一起,只是說“不能扔下他一個人不管”,卻不是說尋求他的保護。
一個傷號要保護他,而不是尋求他的保護。
這就說明,第一,秋風認為當姐姐的理當保護弟弟;第二,秋風認為她自己在青玉宗的這段時間裏進境神速,而陳常惺以前就比她實力弱,現在也應該比他弱得多才對,哪怕她受傷了,也應該是她保護陳常惺。
不過不敢如何,結拜二姐能夠為了他如此堅定,還是讓陳常惺很是寬慰。
“唉,秋姐姐,咱們帶着他,難道就是保護他嗎?他孑然一人,無論是逃跑還是躲藏,不都更方便一些嗎?”
小青蛇沒想到秋風這麼固執,一想到要帶上陳常惺這個拖油瓶,心裏就焦急萬分,但她又不能拋下秋風不管。
施琅皺了皺眉,只是就在他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面色忽然變了:“他們追上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陰森森的冷笑聲,已在狂風沙塵之中傳了進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還以為你們逃到了哪兒,沒想到這麼快就追上了。”
“殺了我兄弟,你們以為能逃得掉嗎?就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上你們!”
此刻荒漠結界之中的沙塵暴已經真的達到了丈許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楚的地步,看不見敵人位置的陳常惺四人立馬警惕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沒想到他們來得那麼快!”
秋風瞳孔一縮。
現在他們已不必再商量是該在沙塵暴來臨之際躲起來,還是該在沙塵暴來臨時繼續奔波逃亡了,因為追殺他們的人已經到了。
他們現在要做的只有一點,那就是謹慎對敵。
這個時候他們要是再逃跑,就真的如陳常惺所言,只會更加危險了。
“呼。”
亂沙漸欲迷人眼的沙塵暴中,忽然緩緩走出了三道人影。
一個虎背熊腰的禿頂漢子,臉上帶着獰笑,手中甩着一隻粗重的流星錘。
一個穿着青袍的青年男人,手中捏着一把摺扇,但摺扇的扇骨頂端卻有足足六把鋒利的飛刀。
一個獐頭鼠目的矮小男子,臉上帶着陰森可怖的笑容,手中拿着一把閃閃發光的圓月彎刀,舌頭緩緩地舔舐着刀尖兒,看起來格外兇悍。
三個人從三個不同的方向走過來,顯然要對陳常惺四人呈包圍之勢,不給他們再次逃亡的機會。
“逃不脫了!”
施琅緊緊地握着手中的黑鐵劍,聲音略顯沙啞地道:“看來只有拚死一搏了。青妹,秋風,等下如果不敵,一定記得使用命牌傳送出荒漠結界,千萬不要因為一時僥倖,葬送了性命!”
每個人在進入荒漠結界的時候,都擁有兩道令牌,一道數字牌,一道命牌。
數字牌是選手的籌碼,在比賽結束之後,擁有六十及以上數字令牌的人,可以通過第一關考核,進入正式賽。‘
命牌,不能用來充當通關時的考核牌,因為命牌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傳送出荒漠結界。
荒漠結界雖然賽制殘酷,最終成功的人是六十比一的比例,但並不殘忍。
這裏並非是只有生與死,參賽選手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可以利用命牌保命。
只是雖然有命牌,荒漠結界中還是死亡不斷,因為總有些人來不及動用命牌就被一擊致命,還有些人總是存着一絲僥倖心理,認為自己也許能夠在關鍵時刻反殺成功,或者認為自己也許能保住一條命……後者的死,往往很冤枉。
施琅特意提醒,就是怕秋風與小青蛇為了通關連命都不要,抱着僥倖心理持續戰鬥,最後卻被奪了性命。
名次,永遠不如性命重要。
秋風與小青蛇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同時將命牌放在袖子裏,只要情況不對,就會立馬粉碎命牌,離開荒漠結界。
此刻秋風三人嚴陣以待,站在秋風身邊的陳常惺則在打量那三個兇徒的樣貌,感受他們散發出的修為境界氣息。
秋風的進境的確很快,在嚴陣以待的時候,散發出了靈王三重境的修為氣息。
要知道,秋風離開青天大境的時候,別說靈王境了,甚至距離天行境也還有一段距離,可現在卻成了三重靈王。
可見,秋風的確遇到了屬於她的機遇,而且她的修行天賦在青天大境的時候也當真被埋沒了。
小青蛇不愧是青玉宗宗主的女兒,修為更強一些,擁有靈皇二重境的修為境界。
施琅作為青玉宗的二師兄,修為境界也相當不俗,擁有靈皇三重境的修為實力。
而他們對面的那三位兇徒,更是很不好惹。
手持圓月彎刀的矮小男子,擁有靈皇一重境的修為,遠勝秋風。
手持流星錘的高大男子,擁有靈皇三重境的修為,與施琅同一境界。
那個穿着青袍的青年男人,修為境界最高,實力最強,乃是一位五重靈皇。
陳常惺這才明白秋風三人為什麼要逃亡,因為就算秋風沒有受傷,也絕不是這三人的對手,更何況現在秋風成了拖油瓶。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亡。
而現在沒法兒逃了,他們就只能選擇背水一戰。
雖然雙方境界上有差距,但在生死境之前,靈銘符文的強弱與搭配、靈技的等級與強弱、秘法的強悍程度、武器之道的境界,都能夠讓修士進行越境戰鬥,沒有真正打起來,誰也不知道哪一方會輸,哪一方會勝。
但如果真的打不贏,他們就必須動用藏在袖子裏的命牌了。
關鍵時刻,當然是保命要緊。
“大哥,少和他們廢話,趕緊宰了他們,要麼就奪了他們的命牌,這兩個小姑娘水靈靈的,我想享受享受!”
那矮小猥瑣男子舔了舔猩紅可怖的上唇,眼睛裏迸射出一道兇悍而猥瑣的精芒。
青袍男子哼了一聲,雙目攀上血絲,森冷地道:“你們殺的那個人是我的親弟弟,這筆賬咱們就算在荒漠結界裏面算不清,離開了結界還是要算的!就算你們動用了命牌,我也會調查出你們所屬的宗門!老子要讓你們幾個給我弟弟陪葬!”
施琅厲喝道:“少說那麼多正義言辭的話,我們要是不殺了你弟弟,你弟弟就會殺了我師妹。荒漠逐鹿,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嘿!”
青袍男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獰笑,道:“我懂,我太懂了!所以你們幾個要去給他陪葬!”
話音一落,擁有靈皇五重境修為的青袍男子自然一個健步沖了上去,優先攻擊秋風這邊修為境界最高的施琅。
那甩着流星錘的粗壯男人也不再浪費時間,厲喝一聲已炮彈一樣轟向了小巧的小青蛇。
那個擁有靈皇一重境修為的矮小男子,自然將目標投到了陳常惺與受傷的秋風身上。
矮小男子斜斜地吊著一雙三角眼,譏誚地看着陳常惺與秋風,冷笑一聲道:“兩位,你們誰先過來受死?”
在矮小男子看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秋風還站出來保護陳常惺,而陳常惺甚至連修為氣息都還沒有暴露,那就說明陳常惺的實力不堪一擊。
一個稍微強大點兒的男人,怎麼可能讓女人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保護自己?
所在對於擁有靈皇一重境修為的他來說,陳常惺與秋風也就成為了粘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了。
秋風上前半步,將陳常惺完全擋在了身後,沉聲道:“三弟,我先幫你撐一會兒,你找個機會偷襲他。如果遇到危險,立馬捏碎命牌,千萬不要死撐着,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常惺立馬道:“明白。”
事實上,以陳常惺現在的修為實力來說,別說一個一重靈皇,就算這三個兇徒一起上,他也完全不放在眼裏。
但世事難料,陳常惺不敢保證他們一定沒有什麼過人之處。
他陳常惺可以越境戰鬥,難道別人就不行?
所以他希望先看看這三人的底子,然後再出招,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這裏畢竟沒有辦法動用法寶神器,陳常惺越境戰鬥的能力有些折損,做什麼事情都需要警惕三分,謹慎謹慎再謹慎,否則他還真有可能一個不小心就在第一關折戟沉沙了。
此刻小青蛇與施琅已經與青年男子還有那個甩着流星錘的壯漢戰鬥到了一處,陳常惺一邊在觀察那兩個兇徒的進攻路數,一邊則在觀察秋風與矮小男子的戰鬥。
當然,他更多注意力還是放在秋風身上的,因為秋風與矮小男子之間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了,不僅如此,秋風還受了傷。
一個不小心,秋風就可能受更嚴重的傷,他必須在秋風受重傷之前,將秋風救下來。
“砰!”
只是秋風與矮小男子這邊才剛剛進入戰鬥狀態,甚至三個回合還沒有打出來,那邊施琅就已經被青衣男子一腳踹中胸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多處破損,溢出血來,顯然是被青衣男子摺扇上鋒利的飛刀傷到了。
看來在這個不能動用法寶與神器的結界之中,修為境界的差距會被無限拉大。
施琅想要絕境戰鬥並取得勝利,實在是難比登天。
小青蛇到不愧是青玉宗宗主的女兒,招招精妙絕倫,雖然比那壯漢低一層境界,但竟然也能應付自如。
而且她很知道該如何運用自己小巧靈活的優勢,將甩着流星錘的壯漢耍得憤怒不已。
只是就在小青蛇越境戰鬥還能隱隱佔據上風的時候,青衣男子忽然鬼魅般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她的身法雖然很靈巧,但能夠將粗壯大漢戲弄得像一頭蠢豬,卻無法躲開青衣男子的襲擊。
畢竟這青衣男子不僅境界比她高三重,似乎也很擅長身法。
“砰!”
小青蛇渾身汗毛豎起,下意識地向右側閃避,險之又險地躲開了青衣男子摺扇前段的飛刀。
但她雖然躲開了青衣男子的第一招,卻沒能躲開青衣男子的第二招。
第一招襲擊失敗之後,青衣男子腳下一扭,竟鬼魅般閃到了她的身前,左手猛然拍在了她肩膀上。
小青蛇怪叫一聲,一口急血從嗓子裏噴吐而出,身形倒跌了出去,步入了施琅的後塵。
倒下的小青蛇與施琅沒有及時動用命牌,而是看向了秋風。
他們想看看遠比矮小男子境界低很多的秋風,是否會被那矮小男子逼得連命牌都動用不了就喪了命。
而當他們的目光投向秋風的時候,秋風才與矮小男子對了十個回合。
矮小男子顯然有貓兒戲謔老鼠的意思,明明有一招擊敗她的能力,卻始終克制着。
“別玩了!”這時,青袍男子發話了。
矮小男子立馬應了一聲,然後桀桀怪笑着撲殺向了秋風。
這一招,快如閃電,乃是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