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失蹤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出了張府的門才發現只有車夫和馬車等在那裏,卻沒見到張良的人影,炎天雪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浮生,難道要她一個人去?
“公子有事與陳大人商量,下午就先行過去了。”
炎天雪只能點點頭上了馬車,這麼明顯的故意避開她要是在察覺不到就是笨了,一個人的馬車也只覺得無聊,靠在一邊看着外面,因為已經夕陽西下,天邊幾隻歸鳥飛過,路上也是熙熙攘攘的幾個人,炎天雪突然就傷感起來,強烈的孤獨感湧上來,如果連張良也走了,那她怎麼辦?人都還沒追到,難道就要被丟下了嗎?不行,她一定要跟着,不管張良去哪裏,她就是纏定他了!
進了陳府,又一次來到了廳室里,屋內依舊是觥籌交錯,一番太平盛世的景象。炎天雪很快就看到了張良,向眾人行禮之後就在他的身邊坐下,通常她只用幫張良斟斟酒,其餘也無事可做,但是今天連倒酒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將酒倒出來。
反觀張良,一切和平時一樣,坐在那裏溫潤的笑着,好像什麼都不會發生,別人來敬酒時也是一飲而盡。
“良良……”
“怎麼?”張良略微側臉,此時已經有另一個大臣走過來想敬酒。
“沒。”炎天雪嘆了口氣,把酒杯倒滿。
幾次張口想問,卻還是忍住了,畢竟這裏這麼多人,而且還都是楚國的大臣,如果被人聽到,她不是反而害了張良嗎?可憐炎天雪向來是藏不住話的,如今有口不能言,只能鬱悶的盯着張良的酒杯,期盼着宴會早點結束,到時候在馬車上她多得是時間問個清楚。
“多謝陳大人相送。”結束之後張良留到最後來離開,陳平親自送到了門口。
炎天雪當然只能跟在後面,嘀咕着這都要走了,幹嘛還那麼多禮節,她心裏着急,只想快點坐上馬車。
終於見到張良走上馬車了,炎天雪連忙跟着往上走。
庸懶的聲音自身後響起:“萬事小心。”
什麼意思?炎天雪茫然的回頭看着陳平,對方卻已經轉身往府里走去,半醉的模樣,還摟着一名窈窕的女子。是幻聽了嗎?看來自己是被張良要走的問題弄得混亂了,居然都有幻聽了,炎天雪搖搖頭,立刻上了馬車。
“過來喝點茶吧。”張良已經坐下,另一邊放着一杯倒好的茶。
炎天雪有事要說,也不啰嗦,過去坐下本想開問,張良卻已經將茶遞了上來,炎天雪一鼓作氣地將茶一飲而盡。
“良良,你是不是要……”
聲音戛然而止,“嘭”的一聲,似乎有東西撞到了几案上。之後在沒有一點聲響,待馬車又行了一段距離,張良站起身,馬車卻沒有停下來,依舊平穩的向前行駛。
“送天雪回府,小心些。”張良看了看倒在几案邊的女孩,對外吩咐道,聲音很小,反而像是自言自語。
靜謐的夜裏馬蹄聲漸漸遠去,馬車裏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只有炎天雪一個人趴在几案上,緊閉着雙眼,似乎已經睡著了,車簾微動,像是從來沒有另外的人出現過一樣。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個與以往無異的夜晚。
再睜開眼時,炎天雪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馬車上,而是躺在張府自己的房間中,天也已經大亮,腦子裏昨晚所有的事情都一一閃過,該不會……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顧不得換衣服,穿着裏衣就往主院跑去,在門口正好遇到端水過來的若夢。
“天雪,你……”
後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楚,炎天雪只知道她要去確定一件事,甚至連還不熟悉的輕功都用了起來,才進到主院就見浮生已經站在門口,手裏拿着一件斗篷,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見炎天雪來了,對她嫣然一笑。
“公子知道你會來,”浮生走過來將斗篷遞給炎天雪,見她張口想說話,略微頷首說道,“沒錯,公子已經離開了。”
竟然還是被丟下了嗎?炎天雪不接斗篷,只是難以置信的看着前面的屋子,良良居然就這樣走了?這麼突然,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她都還沒有追到他,還沒有感動他,原本在知道良良最喜歡瓊花之後,她已經決定了要在張府里種滿瓊花,可是如今良良走了,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她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炎天雪搖着頭,她不信,一個大活人就這麼不見了,繞過浮生往屋裏跑去,可是沒有,所有房間都空無一人,靜靜地宣佈着主人早已經不在這裏。
“天雪,你先把衣服穿好。”浮生在後面跟着喊道。
炎天雪依舊不信,不在主院,那一定在那個小院子裏,又馬上往那邊跑去,可才走出一步,就聽見院外一隊人馬靠近的聲音,接着就見若夢被人押着帶了過來。來人全部都是侍衛打扮,手持刀戟,這打扮炎天雪曾經在守衛皇宮的侍衛身上見過。那些人漸漸將她們圍在中間,接着就見項羽氣急敗壞地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陳平幾個大臣,全都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模樣。
項羽來到院中,掃了炎天雪和浮生一眼,就看向別處。侍衛上前將她們帶到旁邊。
炎天雪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兩名侍衛押着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披頭散髮,擋住了臉,狼狽的跪在地上,似乎有些發抖。
“搜。”
侍衛得令之後立馬跑進主院裏每個房間全部搜過,屋內不停傳來東西倒地的聲音。
項羽穿着黑色朝服站在門口,緊繃著臉,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氣勢已經壓得眾人都喘不過氣來,大家能明顯感覺到項羽的怒氣,沒有一人敢說話,全部靜靜地站着。
“稟告陛下,屋裏除了下人已經沒有別人了。”
“韓成,說,張子房去了哪裏?”項羽緩緩開口,一字一頓,轉頭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不,不知。”那人的聲音已經有些發抖,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廢物!”項羽只說了兩個字,可是不只那男子,就連周圍的侍衛都被這強勢嚇到,炎天雪更是覺得腳下發軟,只覺得被那樣的人看着,恐怕她都會不自覺的跪下去,如此恐怖的氣勢確實也只有項羽才有。如今的他就像是黑夜中的魔魅,讓人不敢直視更加不敢違抗。這才清楚那男子原來就是當日宮宴說想離開的韓王成。
眨眼間項羽已經拔出劍,一劍揮去,目標正是那男子的頭顱,同時項羽說道:“張府里所有人拉出去斬刑。”冰冷的聲音卻輕易就定了張府里所有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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