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達成協議
“我不管你平時怎麼任性也好,但她是你的孩子啊!溫爾,作為母親,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他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怎麼能做到下這麼狠的心!
溫爾眸子輕顫,看景珩,就像是在看着一頭盛怒之下的獅子似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害怕流露——
她咬了咬牙,忍住眼眶的濕意,“是,我承認我是自私的,我用溫暖去換了你的安然,我寧願失去溫暖,我也不要失去你!”
景珩:“……”
他此刻內心複雜極了。
“你怎麼會失去我呢,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溫爾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聲線含着濃濃的哭腔:
“不,不管你是景珩也好,溫衍也好,他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的身份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做的再怎麼完善,也經不住有心的去深查……”
“我們三個之間,你和時丘都想要對方死,我已經不想再生出任何風險和折騰了,溫暖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決途徑了,算我求你,好嗎?”
景珩有點不理解,很不理解:“我和他不需要你用溫暖來解決。”
他作為一個男人,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仇人,他怎麼能容忍!
溫爾顫了眸子:“你前幾年假死是為了什麼?”
景珩:“……”
那是因為他的身份太敏感了,一旦被爆出他是亞歐地區最大私人兵工廠的背後老闆,這其中不少臟黑污點,到時候還會給景家帶來難以估算的損失和影響……
再加上那個時候溫爾帶給他對人生的絕望,所以才有了假死,換一種身份勉強活着。
溫爾終究沒忍住眼淚:“這幾年來,我心裏一直在隱隱地害怕,很沒有安全感,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只要我消失了,時丘也許就會放過你……”
景珩:“……”
他現在心裏很亂,真的很亂。
“你先好好休息,我馬上回來。”
景珩說完用力扯掉溫爾抓着他的手,快步跑出了VIP病房。
可只有抱着溫柩的傭人,那個把溫暖抱去房間的護士,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景珩整個樓層找了一圈,最後跑了下去……
半個小時,人怕是早就已經離開醫院了。
景珩看着身邊路過的人群,拿出手機給十一打了個電話:
“一個女護士受了時丘的命令把孩子抱走了,我一會把監控畫面調給你,你馬上跟交通大隊那邊聯繫,一定不能讓人出市……”
一句吩咐,景珩很快掛斷了電話,跑去醫院的監控室調畫面去了——
景珩自動放棄了龐大的勢力地位,而時丘這幾年的經營,勢力早已非從前,他想要帶一個孩子離開,B市這麼大,景珩怎麼也做不到封城。
這件事很快被景奶奶景淵明他們知道,溫爾只說把溫暖先送到了妹妹溫雅身邊撫養一段時間……
景家人都很不理解溫爾的想法和做法,也不同意。
就算要把孩子送給妹妹,那也可以等大一點,哪怕出了月子再送吧?非得這麼著急趕着,孩子那麼小就送出去……
可溫爾執拗,景奶奶為此還生了好大一通氣,可也沒什麼用。
而景珩追出去之後,就沒回過病房。
溫爾知道,他在生她的氣。
其實,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忙活了一晚上沒找人,第二天早上,景珩就定好了去美國的機票,卻被溫爾一個電話,不得不止住了腳步。
只是溫爾一句:你要是去的話,我跟你一起。
她才剛生完三天,走路都是虛浮勉強,他怎麼可能讓她出門——
儘管如此,景珩也沒再出現在溫爾跟前,每天都只是從房間的攝像頭或者景奶奶和傭人嘴裏知道她今天身體怎麼樣,都吃了些什麼……
溫爾也沒問起過他,反正只要他有什麼動作,十一會告訴她,她也想讓他好好冷靜下。
直到第二十天,到底還是溫爾沒撐住,夜裏主動打了個電話給景珩:
“別家的孕婦都有老公陪,我想你了。”
電話里的她快要哭了,景珩哪裏還能安心待得住,掛了電話立馬出門了。
其實,他就住在醫院附近的一個酒店,他甚至還偷偷趁溫爾睡著了,來看過好幾次……
景珩一出現在床邊,溫爾便擦拭去眼角的淚水,紅着眼圈,伸手想要抱抱——
景珩眸色略有無奈,彎腰任由溫爾抱着他,開始輕輕抽泣。
想想,這幾年,除了在鎮上她第一次見他搬磚吃苦時模樣心疼哭了,這是第二次。
他可真是個壞人,又把她惹哭了。
景珩什麼也沒說,只是撐着身子,不敢壓着溫爾,保持着不舒服的彎腰姿勢任由她抱着,等她哭了一會,他才輕輕作聲:
“溫暖是我們的女兒,這個沒有退步的道理,我必須要回來。”
溫爾勉強止住哭泣,鬆開了景珩:“溫暖可以要回來,那之後呢?時丘不斷來找我們的麻煩,你一定會殺了他吧!”
景珩:“……”
他當然想殺了他。
“你有沒有想過,在時丘死前,他一定不會讓你討着什麼好,甚至是會抱着同歸於盡的瘋狂想法?也許還會報復牽扯到你的家人……”
景珩:“……”
所以,他才更想殺了他啊!
“景珩,你聽我一次,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不也是經不住失去任何的風險。溫暖真的只是暫時寄養在時丘那,我真的會要回來的!”
這話景珩一點都不相信她:“你了解時丘,我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到時候怎麼可能乖乖讓你把溫暖接走?”
“因為我跟他已經達成協議了。”
景珩:??
他們什麼時候……
難不成是約見咖啡廳的那次?
難怪他說怎麼就那麼容易讓時丘乖乖回美國了,原來他們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要她肚子裏的孩子……
眼見着景珩又要暴怒,溫爾連忙抓住他的手往下一扯,隨即攬上他的脖頸,將唇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