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危險者

雖然沒有一些小說中主角一樣什麼“經脈暢通”、“任督二脈俱開”、“出生攜帶先天真氣”之類的強大先天屬性，但是經過文菲兒的檢查測試，艾文好說歹說有那麼“一條”迴路處於顯性的開通狀態，這意味着是有條件就職的。

在文菲兒的引導下，艾文仔細地查看着身體的各處，可以感覺到血脈的運行、肌肉的收縮、器官的運轉甚至細胞的分裂，但是那“傳說中”的魔術迴路一點蹤跡都沒有。按照文菲兒的說法，那是一條宛如水管的東西。

“不要着急，艾文，我可以感覺到你的魔術迴路的確存在。注意一下細節，魔術迴路並不是實質化的通道，它是處於想像中的存在。閉上眼睛，發展你的想像力。”文菲兒完全能夠理解艾文的心情。魔術迴路是魔術師的入場券，艾文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中了五百萬卻找不到彩票。

“嗯…”在文菲兒的安慰下，艾文的心情逐漸平和下來，他閉上眼睛，什麼都不去想，甚至關閉了外識。心神中雜亂的畫面逐一閃過，全部清除，片刻之後，他“來到”了識海。

相比外界的喧嘩、變幻、與多彩，這裏永遠都是那麼寧靜，無邊的龐大星雲緩緩地旋轉着，完全處於黑暗中的世界，若非擁有“心眼”，艾文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處於星雲中心的艾文靜靜的觀察着，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畢竟在這裏度過的時間都無法用“年”來計算。恍然中，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光。他試想着加速星雲的旋轉，但是如此龐大的星雲又豈是他能控制的，完全地無視艾文的舉動。

可是，隱約間，他好像感覺到星雲反饋了什麼信息。心眼仔細查看着，猛然間，他有了一種大罵自己的衝動。

那種感覺，就像是：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所謂習慣成自然，造成了艾文的這種疏忽。不知道什麼時候，處於星雲中心的艾文，不再是那麼一點點的思維之光，而是艾文自己的影像。

雖然只是一個虛影，飄渺而不真實，但是的的確確是艾文沒錯，小小的五六歲孩童身板，和現實中沒有什麼不同，有點像是傳說中的“元嬰”，外面一層灰濛濛的雲霧籠罩，中間一條涓涓細流湧出，吸取着星雲的養分，彌補着虛影的具現。

“原來，這就是魔術迴路。”這就是艾文見識之後的唯一感嘆。

剎那間，艾文明白了很多事情。魔術迴路作為連接身體與靈體之間的通道，的確是名副其實。這一點，艾文深有感觸。

普通人即使魔術迴路隱性也好，閉塞也罷，他們的靈體和身體，是完全鍥合的，所以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是艾文不同，他的思想屬於成年人，而靈體成了什麼樣子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絕對和這個“艾文”的身體不鍥合就是了。甚至在之前的時候連這個身體都無法感覺到，那是完全沒有迴路連接的結果。

當然，在某一天打破了那個壁障之後，終於打通了這麼一條通道，也就是魔術迴路，慢慢的靈體灌注到身體裏邊，逐漸轉變，直到現在，完全是魔術迴路的功勞。

想通了這一切，艾文這才刻意去感覺那條被命名為魔術迴路的東西，果然就像是文菲兒所描述的那樣，類似於水渠的感覺。他“看”着流進身體裏的“營養”，那被稱做為魔力的東西，給他非常奇妙的感覺。

在文菲兒的解說中，魔術師所使用的魔力有兩種來源，即大源和小源。

小源即是指自身，而大源，就是指的整個蓋亞。作為小源的人體，擁有魔力是很正常的。

文菲兒曾經說過，魔力是生命誕生的原因之一。所以人類本身的生命力，就是魔力的一種。當然，一般情況下魔術師不可能用生命力這種要命的東西當作魔力來使用，否則魔術師都變成短命的一族了。所以絕大部分魔術師所使用的都是魔力的另一種方式：精神力。

總的說來，不管大源也好，小源也好，魔力都是非常抽像的東西，是不具有形體的能量方式。

“艾文，艾文？怎麼樣？找到了嗎？”看着艾文閉上眼睛這麼久，坐在那裏彷彿睡著了一般，文菲兒也禁不住失去了耐心，輕輕的搖醒他。

“啊？”艾文從識海里“出來”，打開了外在感知，還有點睡眼朦朧的樣子，再一次聽完文菲兒的問話，這才反應過來：“嗯，找到了呢？不過，就是沒有你說的那麼大啦，只有這麼小小的一條！”

他一邊有些興奮地說著，卻一邊帶着點沮喪“比畫”着迴路的大小。

魔術迴路是承載魔力的通道，本身就屬於無形無質的，它和識海一樣，是一種類似於印像的表現。但是艾文的這樣的迴路，的確要比文菲兒所說的要小一些，達不到標準。

“啊，真的嗎？”聽到艾文的訴說，文菲兒反而驚訝的說：“艾文真的是天才耶，這麼快就能找到啊！看來艾文的精神力真的很強的說，當年我到這一關都用了一個星期呢！”

“是嗎？呵呵…”即便是艾文，也被誇獎得有點不好意思：“那個，真的沒有問題？這麼小的魔術迴路，容量不是太少了嗎？”

“好了，那個並不重要的啦，迴路的大小和數量是可以通過鍛煉來增加的，況且只是小那麼一點點，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艾文，需要糾正的是，所謂的容量是不存在的，迴路只是用作輸出魔力的通道而已，並不負責儲存魔力，所以容量之說是和迴路無關的。明白嗎？”

“你說的我都知道啊，我想說的是：同樣多的魔術迴路，如果我的迴路太小的話，所使用出的魔術不是比較弱嗎？”艾文解釋道。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的確如此。“文菲兒輕輕揉了揉艾文的頭髮，笑着一句話打發了他：“不過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兒子，等你魔力用不完的時候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吧！”

聽到文菲兒這麼說，艾文沒有跟她講自己那識海的情況。不知道多少年積累所形成的無比龐大的識海，都是精神力具現化的表現，也就是說“魔力用不完”就是這種狀態。

接下來，文菲兒沒有繼續教授魔術的使用方法，而是確認艾文在她的指導下能每一次都能很快的找到魔術迴路，並熟悉這個過程。

這是作為一個魔術師最基本的要求，關繫着魔術的釋放速度、成功率等等。

就這麼枯躁的練習了一個多沙漏時，確認艾文獨自一個人都不會出錯后，文菲兒這才讓艾文停下來。不過她還是叮囑這個動作要多多練習，最少要熟練到一個彈指就能感覺到魔術迴路才能算是入門，這讓艾文充分的感覺到“革命還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艱辛。

然後，文菲兒又指導艾文關於精神力的鍛煉方法，以增加魔力總量。也許是艾文本來的精神力足夠強大吧，這個方法在他的實驗之下很快就成功了，而且效果很明顯。

艾文在使用這個方法鍛煉精神力的時候，組成星雲的物質明顯的在增加，而且整個星雲的轉速也快了一點點，甚至鍛煉完“收工”的時候，他發現對自己的身體控制力也增強了不少！這讓艾文非常的興奮，並且下定決心天天晚上都要練習。

時間過得很快，一個轉眼下午就過去了，文菲兒看着艾文從鍛煉精神力的狀態回過神來，笑着問道：“怎麼樣？一個人可以了嗎？”

“嗯。”艾文點了點頭，的確這個精神力的鍛煉方法很是不錯，經過不知道多少人努力試驗得出來的方法，效果好得超出自己的想像。

就這樣，艾文成功的入門了。

“那麼，今天就到這裏吧！”文菲兒看着窗外，天色漸暗了，她笑了笑說：“明天就是你父親來教你了呢！不過在這之前，有一點是你必須要注意的。”

說到這裏，她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那就是絕對不允許胡亂動用魔術迴路運輸魔力。魔術師是一個很危險的職階，每一個魔術的正確施放，都必須有專門的魔術理論支撐，還要有配套的自我暗示以及固定的魔力運轉方式，甚至要求相應的明言咒文，缺少或者差錯任何一個步驟都可能帶來魔力反噬，以至於造成精神混亂。所以古往今來的各種魔術，都是先輩們以性命研究並完善出來的。沒有學會魔術之前，不要妄想着創造魔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是對每一個魔術學徒的忠告！”

“啊？”艾文楞了一楞，隨即表示明白的點點頭：“知道了！”

這的確是一個危險的職階，不管是魔術師的身份也好，還是魔術師的能力也好！

這就是艾文的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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