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風輕雲淡,一掌拍死
此刻的她心如死灰。
“我已經預見到了,幾位師姐們回來後會看見大師兄身首異處,慘死當場。”
“而我和小師妹則被擄走,等她們趕到現場時,只留下了幾片碎布衣裳......”
伊欣雅只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多虧小師妹在身邊扶住了她。
沒想到還真如傳言和那人交待自己的一樣,這天仙閣早就沒落了。
宗門裏只剩下幾個小輩弟子撐着,而這廢物大師兄更是只有鍊氣修為。
“呔,無知小輩,周苦乃是我六欲宗真傳弟子,更是我欲老魔的親傳弟子,娶你們天仙閣的女弟子那是你們的榮幸,居然還敢羞辱他,就憑你們也配!”
這六欲宗老頭的變臉速度堪稱一絕,在確定了應該沒有可以抵擋自己的人後,當即就反口辱罵道。
“聽說你不同意是吧?好,你是這天仙閣的大師兄,跟我的弟子也算同處年輕一輩,就讓他來領教一下你的功力吧!”
“誒,這樣不好,我向來都是以德服人的,況且我這一掌......”
陳澤連連的搖頭,左手隨意揮動着表示拒絕。
“大師兄,小心啊!”
沒想到那周苦心裏憋氣已久,這回聽到師父終於肯放自己動手了。
哪裏還等得及說開始,何況自己又不是名門正道,偷襲那還不是家常便飯的事兒?
六師妹眼看着一柄黑色的短刀出現在周苦的手裏,刀身泛着詭異的綠光。
他的身影一閃,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大師兄的面前,當胸一刀刺出。
有心想要提醒,卻已經晚了,她甚至能看到周苦的嘴角,因為即將命中大師兄而露出了殘忍的微笑。
“轟!”
一聲巨響傳來!
六欲宗老者洋洋得意的看向兩人的方向,想必讓自己引以為傲的弟子,應該已經將匕首捅進了那小輩的胸膛,正在享受鮮血帶來的快感吧。
沒想到他睜開眼,卻發現陳澤完好無損,似乎有些獃獃的,楞在了原地,在思考怎麼會有人往自己的手掌上撞呢?
而自己的弟子,,,,,弟子呢?
順着陳澤那略帶可惜的悲痛目光,他這才發現了大殿另一側的牆壁上。
被一掌拍進了牆裏,足足陷進去有幾十公分,一動不動的周苦!
“我這一掌下去,你可能會死......”
“唉,怎麼就這麼急躁,不聽人把話說完呢?”
這時,陳澤才收回左手,頓了頓后,痛心疾首的將話說完......
剛才那一刻,伊欣雅同樣閉上了眼,不敢面對眼前發生的一切。
回想着從小到大,這十年來師兄陪伴着自己的點點滴滴,一點晶瑩出現在她的眼角。
大師兄,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沒有珍惜。
等我失去后才後悔莫及,塵世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你說三個字,我.........
“好啊,大師兄,我就知道你藏了一手。誒,六師姐,你怎麼哭了?”
小師妹興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伊欣雅連忙睜開眼,卻發現眼前的一幕更是讓她瞠目結舌。
大師兄竟然完好無事,而那個周苦,,,,周苦呢?
順着眾人驚駭視線的方向......
這。。。。。。
伊欣雅和欲老魔都是目瞪口呆,小師妹則是滿臉興奮。
“這,這怎麼可能?你顯露的境界明明只有鍊氣期,我徒兒周苦可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你怎麼可能一巴掌拍死他?”
沒錯,那牆上的人影深陷在牆壁中,久久的沒有動靜。
以欲老魔的境界,自然看得出來他全身的骨頭都已經被拍碎了,更是在被一掌拍飛的瞬間就已經斷了氣。
如果現在把他拔出來,怕是登時便會噴射出無數的鮮血......
當然,身為一個元嬰境的大魔頭,失去一個弟子這件事本身並不值得他如此驚悚。
讓他驚異的是,在剛才自己疏忽的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淵渟岳峙一般的強大氣勢。
因為轉瞬即逝的緣故,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感應錯了。
這種壓迫的自己不敢輕舉妄動的氣勢,他只在面對修為比自己高深無數倍的老怪物們時感受過。
而在自己的眼前的陳澤,顯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明明白白的鍊氣期,還是初階!
不好,這小子有古怪,快走!
這樣修為與實力嚴重不符的詭異情況,讓欲老魔非常的不安。
他作惡多年沒有被繩之以法,靠的便是那超乎常人的謹慎和對危險的敏銳感知。
也顧不上把往日親密的徒弟從牆洞裏扒出來了,他轉過身急急忙忙的就想要御空逃走。
“誒,道友,這樣的情況下,可就不能讓你輕易的走了呀,我們天仙閣可是正道六宗之一啊。”
“萬一讓人知道我們只是不願意接受求親就把人打死了,那豈不是要敗壞宗門千年方才積累的名聲?”
陳澤看着那一心想走,根本不帶回頭,似乎是不準備理會他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然後他就慢悠悠的走到了大殿之外,信手一招。
倏忽間形成的微風捲起一道小小的氣旋,從他之前掃過的枯葉堆中輕輕托起一枚,盤旋着落在了陳澤的掌心。
將天地靈氣灌溉在其中,他向著那背影的方向隨手一擲。
伊欣雅和小師妹只見一道黑影從他的手中瞬間飛射而出。
快若閃電!
“咻!”的一聲,破空聲從遠方的天空傳來。
“搞定。”
大師兄轉過身,輕輕拂去手上的灰塵,從兩女的身邊經過。
拿到那把破舊的掃帚之後,重新回到大殿門口,接着清掃起來。
而不遠處的天空中,欲老魔的身軀還沒來得及飛出多遠,就那麼停滯在了半空中。
他的面色帶着難以置信的震驚,身軀陡然間僵硬,就這麼直直的向著下方落下。
在他的後腦額上,扎着一枚小小的樹葉。
在墜地后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還保持着堅硬如鐵的姿態,微微的顫動着,沒有恢復柔軟......
兩位目擊證人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