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陰陽劍法 蒂雲華麗的修行成果
這座島開始慢慢塌陷,由於之前的地殼變化,這裏的陸地顯得脆弱不堪,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貪婪地吞噬着島上的一切,諾伊洛斯和秀家隆等人只得獃獃地目睹着這一切的發生,青雉的安排沒有任何的差錯,這座島可以存在的時間並不長,很快,秀家隆和夜齒族的歷史就與這裏一起被埋葬,諾伊洛斯也是這樣,作為這個家族的一員而走上這樣的不歸路最終亦步入此後塵!
蒂雲等人的船也受到了海流我影響隨時都有沉沒的風險,颶風像刀子一樣嗖嗖襲來,天空中的閃電一次次地劃過天邊,突然,眾人只聽見咔嚓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這艘船的桅杆被強烈的暴風所折斷,船身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所有的報警器在此時同時發出了紅燈告急,整個作業系統陷入了死地。
“怎麼辦?要沉了嗎?”瓊被摔在了甲板上,根本沒有辦法再次起身,佐浦強制性地抬起頭,但在他眼前的是一個極大的海上渦流,若是被捲入其中,所有人以及這艘船都將成為大海的陪葬品,伽南鎮定地點燃了一根煙,沒有任何的表情,蒂雲亦是如此。
“你們都是死人嗎?在這裏幹什麼?”露婭揪住了蒂雲的頭髮,“這樣子下去一定會沒命的,你身為船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失禮了,露婭,”蒂雲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神情依然自若,好像他們面對的並不是災難而是一場盛大的狂歡似得,“你知不知道我鑽石星辰海賊團的航海士是何人?露婭,相信阿幸,他不會讓我們出事的。”蒂雲在她的耳邊輕輕開口道。
“真是沒辦法,我們的船長一見到女人就忘我了呢,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調情啊。”K聳聳肩,露出一絲壞笑。
“再無語我們不也跟了他這麼久吧,他耍帥的時候咱們就不要打擾了吧,畢竟人家現在可是很在意這個的呢。”伽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紳士地吐了出來,“另外,我扮酷的時候你們最好也別拆台,不然我會踢死你們的。”
“再廢話我吸干你的血!”佐浦舔了舔嘴角,一隻手握住了刀柄,“別忘了吸血可不止夜齒族獨有呢,雖然你的血臭了點但我就勉強將就一下吧。”
“你說什麼?”
“啊?你這是什麼口氣?那臭螳螂不在你就敢這麼和我說話?”
“怎麼,有意見,正好有些日子沒動過手了,拿你熱熱身練練手也罷。”伽南一下子站起身來,一招直接踢向佐浦的頭部,佐浦拔刀去擋,不想竟被生生擊飛出去,伽南緊跟着腳下一點,躍起的瞬間交換着踢出兩條腿。
唰!
海上出現了一個白色的氣浪圈。
伽南一把解下腿上的負重,毫不猶豫地直擊佐浦要害,兩個人就這樣在船上打了起來,K不耐煩地坐在了甲板上一桿槍立在了身旁,不想佐浦和伽南竟然同時對他出手,K極快地閃過了二人的招式,正準備推上膛匣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已經再次纏打了一起,無奈地搖搖頭。
“大家,抓緊,準備進行強行逆轉了。”阿幸的聲音從船艙里傳來,眾人倚靠在一個死角,只有佐浦和伽南還在打鬥着,船順着漩渦的風向一頭扎了進去,露婭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但她還是選擇了沉默,能夠和這個男人一起死,也許,這也是上天安排給她的宿命吧?下一秒,情況有了驚人的逆轉,已經駛入渦流區域的船被一股股反向作用力的水浪推離了此處,阿幸直接兩個滿舵,使船自身進行一個極大的迴轉,靠着這異常的狀態與其達成平衡,就這樣,藉著激流的力量他們衝出了危險範圍,儘管如此,那座島的沉沒依舊無法避免,伽南好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樣,觸電似地打了個激靈,直接朝着眼前島的位置飛奔過去,他的腳下踩在空氣中來回借力,憑藉著不斷的轉動和空翻增強速度,這是他新研發出來的招式,其名為空步獨行,是利用多次反向發力達到半空踩點並持續穩定的目的,崩塌的冰山翻入了海水之中,滔天的巨浪從未停止地拍打着海岸,在一次次的衝擊之中蠶食着那裏僅有的一切,紅伯爵的像浸入了海水,水波從島嶼中心升起,把它分成了三個不等的部分,伽南在一塊礁石上單腳站穩,另一條腿橫掃而出,猶如一道蛇形的龍捲,在脫離本身的控制以後四處飛散,卻又集中於某個固定的範圍內活動,狂風之中的凌芒肆意切裂着水面,可即便如此也只能留下微不足道的水波,他再次來到了空中,朝着下方島嶼的位置猛地砸了下去,剎那之間,數百米之內的一切被劇烈的暴風悉數蕩滌,可是卻還是沒有辦法對島的本身構造產生影響,他的力量只能摧毀建築,還遠遠沒有到可以直接毀掉一個島的程度?伽南縱身一躍,翻入了滾滾白煙之中,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能夠察覺到諾伊洛斯的位置甚至是氣息,這樣恍如幻覺或是錯覺的怪異感持續地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深信不疑這是真實存在的感官,阿幸在離島二百米左右停了下來,由於水流作用的影響,他們無法再往前深入了,伽南又一次使出了狂風之力,眼前的一切障礙瞬間被掃平,他繼續地奔跑着,諾伊洛斯的體能早已經恢復,他正在試圖衝破這厚重的寒冰層,村木已經失去了意識,秀家隆靠着自身的毅力艱難地支撐着,忽然,蓋在他身外的冰塊出現了一道裂口,諾伊洛斯的心咯噔一下,同時這顆心也冷了一半,看樣子秀家隆註定是這場遊戲的成功者了,自己已經輸了,他會打碎冰塊冰完全吸干自己和村木的血,這樣想着,冰上的裂口越來越多了,由淺入深深入其中,伽南的步伐越來越快,在薄煙中似一道流星半閃過,秀家隆發出了陣陣地笑聲,手已經可以從冰凍中解脫了,碎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另一邊的普利茨墨也即將從其中獲得解放,諾伊洛斯用力掙脫着,卻只能起到些許微弱到不起眼的作用,比起其他人而言他的反抗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咔嚓”一聲,秀家隆的四肢全部露了出來,面部也逐漸能夠自主活動,他凝神聚氣,一股強烈的霸氣氣流正在胸中匯聚,突然,一道身影翻滾而出,伽南從諾伊洛斯的頭頂跳過,一條被濃烈高密度分子所覆蓋著的腿隔空掃來——“叮!”一把名刀星嵐擋在了伽南面前,秀家隆身上的冰塊被這驟然發出的氣息所震碎,他的眼神里再次顯露出了嗜血,伽南被這撲面而來的霸王色霸氣震飛出去,他撐住地面,向後滑了一段距離。
“還是慢了一步嗎?”
“上天是選擇人來死的,明白嗎?夜齒族不該亡。”秀家隆抓住了普利茨墨的肩膀,從他拽了回來,飛出去的普利茨墨將村木的冰像砸了個粉碎,“誰讓你出手了?真是礙眼,這種不起眼的傢伙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是的,秀家隆大人。”
普利茨墨低下頭,應諾道。
“來了一隻臭蟲,不過無妨,只要他擁有鮮美的血那也稱得上的是道佳肴呢。”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能讓你對我們鑽石星辰海賊團的副船長隨便出手呢,未來的大海賊是不會拋棄同伴的。”
“無聊透頂,在實力面前,一切的傷感也好,悲情也罷,還是發自肺腑的動人之詞都只是幼稚的過家家,做大事是需要犧牲的,我是為了所有人。”秀家隆話音一落,伽南便立刻感到了胸前的疼痛,好像有一把刀插進了那裏,這種感覺不僅僅的痛楚,他已經看見了流出來的鮮血,秀家隆冷冷地笑了笑,這時,伽南才看清楚他的真實面目,原來這個男人早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可他卻對此渾然不知,也沒有任何察覺。
“怎麼樣?如何我直接選擇了你的心臟,那你現在和村木那傢伙就可以在黃泉作伴了。”秀家隆抬起手,伽南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很多熟悉的身影,他閉上眼睛,耳朵里依然聽得見這些人所發出的聲音,這種感覺根本擺脫不掉,這時,他周遭的冰塊被崩開,一個渾身長着六條胳膊的螳螂擋在了伽南面前,秀家隆的出手被諾伊洛斯攔了下來。
“不要打意,只要你看他的次數越多,被催眠的也就越深,慢慢的,你的無感根本沒有擺脫的空間,唯有一點……”諾伊洛斯放慢了語速,秀家隆猛地感到一驚——諾伊洛斯的四把鐮刀已經分別刺進了他的肩頭,而和兩肋,另外的兩條胳膊分別按住了他的手腕以及對自身本人進行刺殺,“看到了嗎?這就是催眠果實的弱點所在,只要你能夠在受傷的瞬間知曉其真實位置,就是一次反殺的大好機會,也就是說,催眠果實的每一次攻擊其實也是一次暴露破綻。”
“你這傢伙,互相利用……我沒有利用好你反而被你利用了嗎?”秀家隆正想要釋放氣霸氣,諾伊洛斯的四個手腕同時一轉,鐮刀從其身抽了出來,這一下所造成的疼痛讓秀家隆不得不放棄了對於霸氣的凝聚。
“你知道我什麼目的,也在利用你,所以你沒有自己動手,而是通過我的戰鬥尋找我惡魔果實的能力缺陷嗎?”秀家隆退了兩步,身體彎了下來。
“別忘了我可是大海賊蒂雲的副船長,怎麼可能不如區區一個殺人魔的隊長?”諾伊洛斯用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彎鐮上留下的血跡,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陶醉,“真是優質的鮮血啊,恐怕我是第一個吸食你血的人吧?夜齒族的過去究竟有如何的輝煌我不關心,也沒有興趣把這個民族光大,和你一樣,我也是屬於歷史的人了,讓這段歷史和這座島一起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吧。”
“你這個自私的傢伙,怎麼可能讓你毀了我的計劃,我可是族長,高貴的夜齒族後人!”秀家隆想要發力,誰料想霸氣還未凝聚,一口血已經噴了出來,原來諾伊洛斯的攻擊雖然沒有命中要害卻是直直切入動脈,現在的秀家隆稍稍用力就會出現血流不止的情況直到流幹流盡。
“秀家隆大人!”普利茨墨雙刀掠過,從他的身後直刺諾伊洛斯的胸口,卻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那個男人沒有閃躲,而是硬着頭皮迎了上去,刀光閃出,數百道寒光映在了他的心頭,星嵐被一把刀擋了下來,在他和諾伊洛斯之間,一種蓄謀已久的力量正在緩緩崛起,普利茨墨心中暗暗一驚,想要繼續增強自身的力量,卻已經被瞬間接觸的劍光震飛在半空,這種力量收放自如,完全已經凌駕於他的能力之上,普利茨墨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劍心在這一招之中完全紊亂——那人的身上儘是已經乾涸的血痂,破爛的衣服迎着風整齊地飄拂,他的劍心穩若天山,在劍意背後,普利茨墨看到了一種更為恐怖的力量。
“你的對手是我。”
蒂雲的劍意隨着這六個字一起迸發而出,渾厚的力量不僅使普利茨墨感到震驚,就連秀家隆的心中也發出了陣陣感嘆。
“霸氣?你竟然學會了霸氣,到底是什麼?短短的幾天之內,你到底去了哪裏?”
“修羅場,連接同伴羈絆的煉獄,這場煉獄讓我足以擁有保護眼前一切地能力。”
“是嗎?那麼就來試試看吧?如果你沒有辦法打敗我的話就要和我一起沉入海底,這樣的話,憑着那幾個人也無法離開這裏,你們所有人都將會葬身於此。”
“不會的,絕對不會!”蒂雲握住刀鞘猛地一震,將玖夜雲收了回來,普利茨墨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怎麼樣?又要拔刀了嗎?看樣子你真是已經黔驢技窮了啊。”
下一秒,他的這個看法就發生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蒂雲用套着劍鞘的玖夜雲直直劈來,他想要進行反抗,卻沒有想到蒂雲竟然完整的收回了所有的威勢,單憑一把簡簡單單的兵器向他掃來,普利茨墨甩出刀鞘去擋,竟是被一招所擊潰,這時,蒂雲抽刀出鞘,一種新的境界赫然出現在了他的眼中,源源不斷湧現出的力量如同細小的支流匯入大海一樣,他不知道蒂雲到底蘊藏着多麼巨大的劍意,也無法窺探到這道即將閃過的劍光到底會引發何種變化,只是即興地學着他的樣子進行揮刀迎擊,二人的劍心發生了面對面地近距離碰撞,蒂雲被一下子彈開數米,普利茨墨則快速轉動手裏的兵器,兩把刀再次壓着他的步伐而來,蒂雲的劍勢在一瞬間土崩瓦解,普利茨墨的攻擊卻依舊穩得讓人捉摸不透,他使出一個迎空斬技,穿過了秀家隆和諾伊洛斯等人近身砍向蒂雲,後者堪堪退敗,四下躲閃着,這樣持續了約有數個回合,普利茨墨又轉動劍鋒,刀尖朝下斜下方面掃去,蒂雲望空一跳,突然,他的身體呈條直線,連同手中的玖夜雲成為了一體,靠着側身的月步蒂雲直接將退招轉化為離心劍擊,普利茨墨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變化,知得暫時用星嵐進行防守,蒂雲的動作變化極快,又使出了回蕩劍法,薄弱的劍光絲絲擦過鬢角,普利茨墨同樣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動作,一時竟有些慌亂,好在長期的戰鬥經驗讓他終是從容應對,可這場對戰還沒有結束,玖夜雲已經被蒂雲收回刀鞘,他的武裝色霸氣順着手臂直接覆在了刀身上,趁着普利茨墨沒有出招的時機,蒂雲緊追而來,眨眼間,二人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普利茨墨也感覺到了一團氣流在二人之間不停變化着,這種力量不單單的普通的劍意,還有巨大的吸引力,不管如何的不情願,事實就是普利茨墨和蒂雲正在慢慢靠近,他抬起手裏的星嵐,霸氣在剎那間包裹了整條胳膊以及手中的名刀,他刺的劍鋒一點,迎着蒂雲的動作直直刺來——不過普利茨墨的目的並不是和他正面交手,而是攻擊那團若有若無的氣息,這是見聞色的警覺,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普利茨墨粉碎了那團東西的時候,蒂雲的劍心一下子出現了破損,他的動作也隨之停止,以另一招取而代之,兩個人又一次發生了近身的碰撞,霸氣的碰撞着實有一種猛虎鬥雄獅的氣勢,洶洶似萬里雪山潰於一處,無形的霸氣在氣流的的驅動化漸漸實體化,幻織成無數具有本體形態的利刃刀鋒,普利茨墨的手向腰間的刀鞘摸去,蒂雲也看到了這一幕,下一刻,二人同時解下刀鞘,並藉助着停歇之際散去的劍勢再次凝聚,四把刀兩兩相峙,劍流瞬息萬變,時而擴散,時而凝縮,兩個人的霸氣也隨之而轉換。
這座島的崩毀越來越快,潮水從深黑的縫隙中湧出,霎時就淹沒了斷裂開來的部分,船在風浪中艱難地控制着方向,裹挾着雪白飛沫的潮浪將船朝着遠離島嶼的地方拍打着,四下再次形成了蛇形的渦流,一道道的陸續砸向船艦,K用激火彈和水雷彈製造出一個狹小的空間,它們的船暫時停在這片安全範圍以內,阿幸站在船頭,他命令佐浦掌住船舵自身用寒寒果實的能力凍住水流,不過事態顯然比他想像的要嚴重得多,湍烈的水流豈是人為可以控制的?即便阿幸能夠將某一個漩渦徹底凍結,隱藏在冰層以下的水波便將其無情粉碎,結果是凍得越多,所造成的反噬也就越嚴重。K低頭看了看包里的子彈,能夠維持這種局面的能力已經不多了,看樣子他們必須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了,阿幸把船身側轉,試圖尋找每一輪翻浪之中的規律,他的額頭上早已是汗珠滾滾,無論如何,必須堅持到伽南和蒂雲回來,在那之前,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必須無條件克服!怎麼辦?怎麼辦?阿幸觀測着天空中的變化,因為青雉的原因,此地的氣候已經發生了完全不同於常理的改變,阿幸從來沒有想到過竟然有人真的可以憑藉著自身能力逆轉天候,他硬着頭皮去嘗試不同的方法,可即便如此,還是沒有辦法改變船靠近漩渦水流的事實,K打完了最後一顆子彈,已經順着鼻尖滑落,那片製造出來的安全區域頃刻間便蕩然無存,兩道漩渦流同時吸住了船身,並向著兩個不同方向撕扯着,整個方向一下子失去了控制,警報同時響起,操控系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阿幸衝進了駕駛艙,船身的傾斜使他摔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爬起,失控的平衡系統發出巨大的吸力,把他的身子牢牢定在換氣口,他看着眼前的控制面板,雙手卻沒有辦法去觸及。
“佐浦!快,打開排水系統,把這股水勢衝出去!”阿幸叫喊着,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撕開了一條口子,皮膚緊緊貼住帶棱的換氣葉。
“打開排水系統的同時展開流線型的側翼,等系統恢復正常以後轉變為攻擊系統!”一個聲音傳了進來,佐浦應聲照做,“流線型划水翼沒有辦法正常打開,K和瓊用鐵鎖拴住環扣強行伸展,只要打開了測水翼,控制系統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露婭從船艙外跑了進來,她的手裏拿着一個鉗子,看見阿幸以後,她直接剪斷了控制換氣口的電源,其後的引力瞬間消失,阿幸在慣性的作用下坐在了地上,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他這樣想着,抬手關閉了深水系統,而船艙外的K和瓊也在傑斐普拉爾和多洛克的幫助下順利發動了船身的划水模式,警報頓時解除,阿幸來到控制面板前,快速的進行着調節。
“大家不要忘了,這艘船上的優秀船工到底是什麼人?”
露婭用扳手和鉗子快速對自己先前破壞的換氣系統進行修復,同時腦子裏計算着下一步的行動計劃,能夠划水的船一下子避開了兩道洶湧的漩渦,所有的火炮同時對準了船頭和船尾。
“笨蛋阿幸,你可不是一個人,只靠航海士是沒有辦法維持整條船的。”露婭把剝下來的線皮甩到了阿幸的頭上,“我要有蒂雲那樣的戰鬥水平肯定天天削你一百次,做什麼事都讓人擔心,笨蛋!”
“喂!老子再怎麼說也是鑽石星辰海賊團的原始班底的,一個新人這樣說就過分了吧?”阿幸把住船舵,用胸口完全頂在了上面,小腿猛地蹬住地面。
“那我們比比看吧?看看我這個新人到底是怎麼保護同伴的,如何?”
“唯獨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輸的。”
“真讓人頭疼,送走了伽南本來覺得讓人能夠清凈一點,你們兩個又這樣,阿幸現在連露婭小姐都不叫了,直呼其名呢?”佐浦用挖苦地口吻地調侃道。
“你這傢伙,也學會假刀流了嗎?”普利茨墨用刀鞘斬向蒂雲的咽喉,而蒂雲則縱向翻滾,將玖夜雲貼在身前,刀刃處精準擦在了普利茨墨的後背上,他側身躍起,背後出現了數十道血刀口。
“滾刀式!”蒂雲轉身砸向地面,與此同時用刀撐住,反向發力,手裏的刀橫掃而過,恰好和普利茨墨的星嵐刃刃相對,激烈的火花讓二人均感到掌心有微微灼燒感,蒂雲擲出刀鞘,普利茨墨亦是如此,兩個人又一次以完全相同的招式發生了衝突。
兩名劍客的對峙本身就是破綻的較量,細節的對戰,若是雙方的動作別無二致,那就是純粹的力量對決了,早在之前普利茨墨就已經發現了自身此處的缺陷,因此盡量避免和蒂雲發生這樣的無腦較量,可蒂雲卻在刻意製造着這樣的時機,普利茨墨抽身回退,一團劍紋波甩了出去,只隔着寥寥寸步之遠,蒂雲只得被動防守,忽然,他佯攻一式,驚得普利茨墨使出殺招來戰,蒂雲心中一陣竊喜,腳下一點直躍半空,他雙手握住刀柄,熟練的揮出一道劍氣——這是他引以為傲的一種自創招式,也是使用過很多次的殺招之一,將數以千萬計的細小劍芒藏在巨大的劍氣之中,若是對手能夠擋下劍氣,那麼劍氣崩壞的時候,就是漫天細雨般劍芒墜落大地之時,這一招對於普利茨墨來說簡直是個小把戲,他早已經看透了這一擊攻擊套路,不過眼下這個距離也着實無能為力,一道數百米之高的劍氣橫亘在二人之間,蒂雲的身體幾乎被吞入其中,這道光芒黑得讓人恐懼,大的令人絕望,普利茨墨被夾劍氣和大地之間,一時竟難以抵抗,手裏的劍鞘被崩飛,蒂雲收回所有劍勢,兩把刀飛快的在掌心旋轉着,當普利茨墨失去重心的瞬間,他的身影即錯身而過,蒂雲將兩把刀分別疊在了一起隨着劍氣的消失揮動手臂,“拔刀流.陰陽雙生.十字雲劫!”一道黑白分隔的劍意在蒂雲身後一閃而過,普利茨墨向後堪堪後退着,蒂雲的攻擊將他的招式完全化解並衝破,就在這時,飛到空中的刀鞘即將朝着他的方向落了下來,他用腳反向一勾,一隻手正好握住,順勢把擋住了後續的進攻,真假刀的轉換讓蒂雲着實沒有料到,普利茨墨把星嵐的刀柄插入了鞘中,依靠着霸氣的力量緊緊連接,使其成為一把形似陌刀的長範圍武器,蒂雲撇下刀鞘,再次綳直全身,像一個輪盤似得迴轉開來,這種離心劍法是普利茨墨最為頭疼的招式,其中刀刀見血,卻招招隱於無形,他以此作為變換其他招式的核心,實則是根本對手不同反應的結果做衍生出來的,普利茨墨卻不知道這一式的絕妙之處,還是像對付以往的旋轉刀法一般看準間歇快刀斬亂麻地一擊斃殺,蒂雲的刀刃重重地擦在了地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普利茨墨看準了他旋轉過程中停息的空擋掄刀直去,蒂雲忙後撤回步,用刀尖撐住地面,再變為一招滾刀式,這一擊的動作與之前又有新的改變,只見他沿着普利茨墨的動作而變,隨時轉換着自己的刀法,普利茨墨被逼得無法施展身手,只能堪堪退敗,蒂雲的心裏一喜,利用短暫的離心劍法快速撿起地上的刀鞘,對方也將劍心進行了陰陽分化,並將這種力量完全彙集於一點,蒂雲把刀鞘扔了出去,用玖夜雲的前端挑住,在半空中不斷的甩來甩去,普利茨墨用盡了自身的力量舞刀而上,一時,竟然有山崩地裂之感,蒂雲把刀鞘甩了出去,自身也做出個落斬的假動作,毫無疑問,飛出去的刀鞘根本沒有辦法抵抗普利茨墨的全力一擊,甚至連一秒也沒有撐住,而蒂雲則是虛晃一招,引得普利茨墨揮出刀來,他的腳下轉動飛快,整個人躍至普利茨墨的身後,他挑起地上的黃沙,剎那間,只聽到炮彈的震動之聲,那些沙土似子彈一樣擊穿了普利茨墨的胸口,在這個時候,蒂雲抓住了還未落地的刀鞘,整個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對着毫無防備的普利茨墨緩緩拔出了這把玖夜雲……
“陰陽拔刀流.兩界山!”
霸氣從他的手腕處流向了刀柄,直至蔓延到了整把刀,無形中,所以人都感到眼前一恍,那個體型碩大的巨人再次出現,正如這一招的名字一樣,他是分隔生與死地屏障,是阻斷凡塵墜入陰獄的魔爪,這個人的身上依舊帶着很重的鎖鏈,煞氣渾厚的讓人窒息,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個惡鬼擁有了自己的頭顱,是副慈祥的面孔,褪去了戾氣的他並沒有讓人心生畏懼之意,相反更多的是無上的崇敬。
保護者之劍與毀滅者之劍並存的力量。
“剛剛那是什麼?錯覺嗎?”普利茨墨捂着胸口,手裏的刀忍痛刺來,不想身體一顫,跪倒在地,在二人的面前依舊是那一團能發出巨大引力的波動,他被吸上前去,迎着蒂雲閃出的方向飛出……
“你的劍心早已經不再純粹了,你只是靠着純粹的外體力量戰鬥罷了,對秀家隆猶豫不決使你的劍心無法正常凝聚,對自身成為殺人魔的內心抵觸也讓人無法適從這樣的氣息,也就是說你的陰陽刀法從根本上就沒有任何劍心可言。”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迷茫呢?小鬼,別太自以為是了。”普利茨墨掙扎着揮起手裏的刀,和蒂雲的拔刀斬遇在了一起,登時,只見一道白光升入雲間,四周的地面一下子出現了無數黑色的裂紋,普利茨墨被無情砍飛,在大地的不斷皸裂中陷落,蒂雲的招式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只是交鋒的瞬息就已經分出了勝負,地面的塌陷和沉淪已經將半座島完全摧毀,普利茨墨被來回間的石塊重重砸着,他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了抵抗能力,只能任憑着它墜入深淵,他看着越來越遠的蒂雲,臉上浮現出一絲與其不符的欣慰,他用盡了最後的力氣,高聲呼喊着,“我就要死了,作為你用陰陽刀法戰勝我的獎勵,這把星嵐你要保護好,他應該是守護者之劍,而不是強制性的用作他途!”他的腦海里出現了這樣的畫面:一個滿身是血的海賊船長被海軍貫穿了胸口,而就在他被一眾人抬起的時候,一個男人殺掉了所有的海軍並把他救了回去,從這個時候開始,普利茨墨就已經是秀家隆的忠實部下了……
“為什麼,你要選擇忠於秀家隆這種自私的人!”
“因為他給了我新的生命,也給了我足以產生傲氣的名刀星嵐,所以,我必須一生忠誠於這個男人。”
普利茨墨的經脈被砸斷,已經沒有辦法說出話來,只能在緩緩的下落之中靜靜等待着生命的終結,蒂雲沒有去拿走他手裏的星嵐,就這樣,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島被分割成了無數塊,每個板塊之間相互擠壓、碰撞,或是被海水吞沒,秀家隆和村木也落入了海里,在洶湧地浪潮之中漸漸沉下,伽南等三人在落石來回跳動着,卻不知道在黑暗之中,一雙眼睛正在密切注視着島上的一切,他轉了轉手裏的電話蟲,將這裏所發生的事情以影像的形式傳給了世界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