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陰陽刀法誕生 截然相反的劍域(雙章節本)
時間很快就過了一個晚上,賈巴望着大海,久久沒有合眼,對於眼前這個孩子而言,他或許是在下注,用命來作為籌碼的豪賭,或許這就是新時代吧?
十幾年前,隨着里羅傑這個被冠以無數威名的男人倒在邢台上,人群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驚呼之聲,眾人吶喊着、推攘着。香克斯用草帽掩住面,難以克制的淚水於下顎流落,很快就將胸前部分濕透,巴基躲在牆角,口中臉色重複着船長的名字,在來來往往的人潮之中成為了最不起眼的一個。
“呋呋呋呋……一個有趣的時代開始了呢!”身披粉紅色羽毛衣的多弗朗明哥露出狡猾的笑容,在一片喧囂聲中緩緩走出,喬拉可爾.米霍克壓了壓自己的帽檐,一雙蒼鷹般的眼中閃過絲絲寒意,賈巴放下了手裏的報紙,靜靜地感受着香煙從口中吐出,報紙在風中快速翻過,他自言自語道,“一個時代結束了,屬於新人們的船即將啟程,我們也是時候結束這一段漫長的旅途了。”
如今,在這個年輕人的臉上,他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或許這就是新一代的年輕人吧?他們不了解這片大海,可卻依然擁有着想要守護的東西,這份羈絆即使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無法改變,“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群人,可以讓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賈巴沉默着走向了蒂雲,忽然,他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蒂雲渾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周圍的血漬蔓延了數米之遠,他有些懷疑蒂雲是否還活着,可急於知道答案的他還是表現出一副出奇的冷靜來,賈巴向前慢慢靠近着,這時候的天已經大亮了,一縷陽光照映在蒂雲的身上,他的手裏握着一把沒有刃的刀柄,眼神已經陷入了完全的獃滯狀態,讓賈巴覺得意外地是,蒂雲的刀柄並沒有插在手中,而是在自己的胸前!刀身部分在接觸到胸口的瞬間被震得粉碎,下一刻,他聽到了蒂雲唇間傳來的微弱聲音:“我……我成功了,武裝色霸氣,這種感覺我終於體會到了。”
“你用自己的胸口來激發潛意識進行修行嗎?”
“沒錯,”蒂雲扔掉了手裏的刀柄,慢慢轉過身來,“果然還是我內心深處的膽小救了我,這種感覺與生俱來的條件反射總是不會讓我失望。”
“如果沒有任何反應的話,這把刀將會貫穿你的心臟,你沒有畏懼嗎?”
“死了更好,沒有堵上生命的覺悟,說明我自己不過是如此程度的男人罷了,”蒂雲在賈巴的眼前漸漸倒了下去,沉重的疲憊感讓他再也沒有一絲力量去進行休眠之外的活動……
時間又過去了一天,也是在此時,海軍們的艦隊已經來到了秀家隆所在的島,斯納格中將在船隊有條不紊地指揮着登陸,軍艦上的火炮同時瞄準了一個地方——正是在這時,從空無人煙的荒島上閃出一個黑影,他的出現刺激到了每一個人的反射神經,傑夫少將抬起手中的槍,驀然之際,他嗅到了一絲陌生的氣息,這種感覺離自己非常近,他轉過身去,身後的海軍士兵也匆忙地將目光投向了桅杆,在旗幟飄揚的頂空,普利茨墨巍然屹立着,海軍們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隨即陸續倒下,他的刀刃處沒有任何的血跡,一雙凶獸般的眼睛居高臨下俯視着這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屍體,舌尖在唇邊輕輕舔舐着,傑夫中將用槍指着他,憤怒的眼神里亦透出幾分猶豫,他不知道在等待着什麼,只是心裏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普利茨墨亦沒有動手,他只是以一副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狀態靜靜地站在原地,在傑夫的身後,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身子,海兵們本能的舉起手中的槍,可當他們看到出現在那裏的男人時,所有人的手幾乎是顫抖地,海軍支部G1要塞的中將瓦狄魯刺穿了傑夫的身子,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冷漠,一把貴族風格的名刀緊緊地握在手裏,在他的刀背上鑲着一定量的海樓石,傑夫瞬間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
普利茨墨揮動手裏的刀,在無數海兵與軍艦之中來回穿梭,拔劍之時似有驚風呼嘯,驟雨將至,眾人們只感到身上某處陣陣發涼,在未察覺之時,已然被閃及空中的劍弧所割斷喉管,沙啞地聲音還哽咽在嗓子裏,生命卻已經成為了血泊中的泡影。
秀家隆沒有表情地站在島上,在劍影殘光之中目睹着眼前所發生着的事情,那副模樣像極了當初的科莫多,傑夫絕望地伸出手,大腦中所出現的儘是當初的恩師阿雷斯特,這就是當初那位中將陣亡的地方,面對着相同的能力,傑夫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心,他不願意看到慘劇再一次在海軍身上發生,他抓住了瓦狄魯的劍,眼前卻出現了詭異的場景,他看到了自己的恩師阿雷斯特渾身是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甲板上倒下的海軍也像人偶一般被一股奇怪的外力所牽引,僵硬的肢體在他的眼前活動着,“難道這就是傳言中的催眠果實嗎?”傑夫心裏暗暗重複着這樣一句話,不過也正在瓦狄魯準備拔出劍時,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他的胸口竟也是被一把利刃刺透,站在他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酒店的老闆,瓦狄魯詫異地看着他,很快,這份震驚之上平添了幾分神秘,他隱晦地收起了面上的表情,在對方抽出武器的時候向後退卻幾步,他的身份已經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或是說,在那一刻瓦狄魯已經知道那人的真實身份了,普利茨墨背過身去,腳下是一片血海,軍艦上的海兵已經在劍氣之中化為碎片,他轉身躍向其他準備靠岸的船隻,一陣陣寒風在海兵身後吹起,他們的臉上皆具驚色,一個個拿起了各自的兵器搶先登陸,十幾名佐官軍銜的人紛紛站在了前排,各自的果實能力和致命招式在普利茨墨眼前晃來晃去,一根根被斬落的髮絲隨風飄揚,像眼淚滴入大海般失去了蹤影。
“怎麼樣?各位海軍,這裏的感覺應該非常奇妙吧?”秀家隆張開雙臂,做出一個擁抱的動作,傑夫恨恨地看着他,眼裏彷彿要擦出火花一樣,他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身份,也清楚他所擁有的果實能力,可被束縛着的身體讓他不得不謹慎的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動作。
“是啊,非常讓人覺得厭惡的感覺,一群骯髒到極致的傢伙,”酒店老闆衝著秀家隆笑了笑,“你輸在了自以為是,你只想到了你安排在海軍的卧底,卻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的夜齒族人也存在着嫌隙,追隨着你的人沒有一個不想着殺了你,大家厭惡戰鬥,都想過着平靜的日子,和政府戰鬥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住嘴!你被他們灌輸了什麼思想,竟然敢在這裏和我指手畫腳,夜齒族不需要你這樣的敗類,”秀家隆指着他謾罵道,這時候,諾伊洛斯瞬間來到了酒店老闆的頭頂,一把彎鐮已經深深的插入了大腦之中,大量的血跡噴濺在其身上,秀家隆有些惋惜的搖搖頭,只見諾伊洛斯的牙猛地一咬緊,胳膊頓時發力,將貫入頭顱的利刃迴轉,從內部把他完全劈開,肌肉的撕裂聲使人聽起來毛骨悚然——他狠狠地握住了他的一條殘肢,大口的吸食的從斷面湧出來的鮮血,口中緩緩說道,“這就是叛變的下場,秀家隆大人的偉大不需要你來讚揚,夜齒族是高貴的,是傲氣凜然的,絕不會心甘情願被那些人渣般的天龍人踩在腳下,關於這一點,你的血將在我的身體裏捍衛那位大人的尊嚴,在這副強勁的肉體之中充滿渾身各處。”諾伊洛斯的胳膊非常有力,他直接撕開了那個人的臉皮,用另兩隻手的兵器把他扔到了身後,“秀家隆大人沒有動手只是因為把你當做自己人罷了,既然內奸的身份已然明了,那麼就沒有什麼顧慮了不是嗎?”
“混蛋……竟然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傑夫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手狠狠地揪住了胸前的衣物,掌心的力量使它慢慢簇在了一起,出現了很多褶皺地紋路,“阿雷斯特老師,卡希斯大人,多少海軍的精銳都因為這個殘忍的民族而殞命,我絕不能步入他們的後塵……”傑夫的眼睛裏出現了這些人的身影——卡希斯被一條銹跡斑斑的鐵鎖所束縛,眼角處微微流下了殷紅的痕迹,他低着頭,指尖在空中隨意比劃着,在卡希斯的身旁則是當年同樣已經死去的原中將阿雷斯特,這些人的眼睛裏流淌着鮮紅的液體,在泛起冥光的空氣中映現出縷縷緋色之意,他們的頭髮亂蓬蓬地甩在後腦,失神的雙目直勾勾地盯着傑夫,他的耳朵里傳進了嘈雜的話音,每一個聲音都在訴說著同樣的消息,這些屍體在對着他求救,每一個人的手裏都攥着一根白色的絲帶,這些帶子連接了彼此之間,他一把扯斷了一根絲帶,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碰到一樣,他只是感覺手插入了一片似有似無的虛景之中,傑夫不敢確定眼前到底發生是什麼,除了這陰森森的呼喊聲和兩個已經死去了人之外,什麼也沒有改變,不過其他人像是沒有看到這些似得依舊平靜如水,他的腦海里出現了秀家隆的相貌,視線忙鎖定那裏,可意外的是,站在那裏的竟然是許多年前便已經故去的海賊紅伯爵!他一隻手抓着惡魔果實,另一隻手浮在空中,身下是無數細碎的蝙蝠,傑夫絕望地怒吼一聲,眼裏的血絲不停地加深着……
“年輕的中將,你不該介入這樣的事情,這不是你這種身份可以去做的?”紅伯爵用一隻手指着他,身下的蝙蝠瞬間向他襲來,這些體型微小如鼠的生物咬在他的肌膚上,這時,傑夫竟然清醒的感覺到了疼痛。
“很詫異吧?覺得是幻覺可卻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對嗎?”這個陌生的聲音來自於他的腳下,傑夫猛然低下頭,科莫多正重疊於自己的影子上,他雙手插在口袋裏,眼神似刀鋒般銳利,像鉤子一樣狠狠地扯住了他的身體,與先前完全相同的是,此次他有衣襟被掀起的身體感知,血肉的疼痛真實而令人恐懼,他緊緊地閉住了雙眼,靠着見聞色的作用一下子就鎖定了一個散發出淡淡殺氣的對手,就在他即將要出擊的時候,那種氣息毫無徵兆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種身體被貫穿的劇痛感,秀家隆的手直接從他的身體內部掏過,下一刻,傑夫突然抓緊了血淋淋的手臂,相同的感覺在同樣的位置傳來,秀家隆雙目圓睜,本能地把傑夫掄在了空中,他捂着胸口,另一隻手卻順勢握着傑夫的腳腕,傑夫猛踩一個月步,把自己和對方分離開來,他皺了皺眉頭,然後果斷地把手刺入了自己的身體裏,血止不住的流在了他的手上,秀家隆痛苦地咬住牙,僅僅一秒之中,傑夫就再次受到了重創,這一招的威力較之先前絕對是前所未有,他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像個靜態的物體一樣落在了地上。
“可惡……”
秀家隆的額頭上一下就冒出了虛汗,諾伊洛斯用餘光掃了他一眼,心中自言自語道。
“原來如此,那傢伙是能力者,而且是可以讓自己接觸過的人一起共享疼痛的能力嗎?還真是令人後背發涼的能力。”
“我……我還沒有輸給你,”
傑夫低聲說了一句指槍,緊接着把手插進了小臂上,秀家隆打了個機靈,趁着此時,他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個嵐腳橫甩過去卻無奈被秀家隆一擊粉碎,傑夫仍不甘心,他飛快的來到了秀家隆面前,懶腰伸出手來,兩者的霸氣發生了瞬間的碰撞,武裝色,是一種可以大幅度提高體式攻擊力的覆蓋性氣息,這兩個人的體術水準都並非泛泛之輩,所以這次碰撞在久而久之中變成了局部的僵持,不過秀家隆很快就從聲勢上壓倒了傑夫中將,在武裝色霸氣的基礎之上,他使出了自身特有的混雜着霸王色氣場的流櫻來與之抗衡,這樣的介入可以說是一擊制勝,僅僅數秒便突破了這樣的僵局,傑夫在原地瑟瑟發抖,不敢說話,不屈的身體依舊在進行着抵抗,只是這份駁意多少有些微弱罷了,秀家隆看着他身後的海面,用手拍了拍傑夫的肩膀,忽然將嘴湊了過來,將整個牙齒全部刺入其身,傑夫的身體素質可想而知,這種血液中的蛋白質含量相對於其他普通人而言要高得多,秀家隆非常滿足的露出了微笑,傑夫在嗜吮之中倒了下去,他身上的血管全部暴起,健碩挺拔的肌肉若隱若現,諾伊洛斯謹慎地打量着他,眼裏流露出無法言表的震驚,在追隨秀家隆以來,諾伊洛斯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種變化,血液不僅刺激了他的野性,亦提升了他對鮮血的渴望,如同人性的慾望,一旦開始便很難走到盡頭。
“這就是他的選擇嗎?帶領整個家族走向復興,即便自身被族人遺棄,也絕對不做出背叛的舉動,和當年的科莫多一樣,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孤獨者。”諾伊洛斯在心間暗暗重複着這句話,“這次變動引起的是整個時代的波瀾,而非是簡簡單單的海賊對抗,恐怕畢諾那邊也不會把他當做一個忠誠者,不然,那傢伙也不會擅自離開自己的老巢來見蒂雲那傢伙,或許這就是他的將計就計,引着當時的我們去引起事端,再利用海軍卧底和雙方的情報使事態擴大,最後對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傢伙的最終目的一定是……”
諾伊洛斯不敢再往下想,他神色驚恐地吸了一口冷氣,正在此時一艘插着畢諾大船團旗幟的軍艦靠近了聖地瑪麗喬亞,五老星的臉上幾乎同時出現了嚴肅的表情,畢諾站在船頭,一顆顆炮彈陸續砸向了岸上的建築,三番隊隊長卡琳傑和四番隊隊長伊魯修分別出現在了那棟住着天龍人的核心建築邊,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個窮凶極惡的大漢,這些人當中皆是在政府有獨立懸賞金的海賊角色,隨着一聲聲轟鳴,早已安置的炸藥炸開了整棟建築的底部,被救出的奴隸們四處奔跑,有的人索性搶走了攔路者的兵器與之互搏,現場的亂象無法用言語表達,天龍人貴族們戰戰兢兢地躲在了窗后,五老星則氣定神閑地坐在那裏,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得,外面的嘈雜聲一波一波的響起,近乎是要掩蓋槍炮和刀鋒發出的凜凜巨響,另一方面,相貌清秀而眼神略帶陰柔之氣的男子已經靠近了秀家隆所在的島,大將青雉本人所乘坐的船也在相同的時間範圍內進入了東南海域,軍艦上的電話蟲在響個不停,他的目標是輾轉至瑪麗喬亞進行馳援——在那裏囚禁奴隸的監牢被徹底打開,一個個身上印着通紅標記的男人女人怒不可遏,和來往的海軍們廝殺在在一起,所有人都紅着雙眼,身上沾滿了一層又一層的血跡,畢諾滿意地壓了壓帽檐,在兩位隊長的帶領下,被解放出來的奴隸們紛紛湧上船頭,在混亂之中爭相攀登浮梯,一位船員放下了后帆,船板兩側向中間收緊,卡琳傑和伊魯修跳上甲板,同時打開了外層的鍍膜——這是新世界之中的一種研發科技,在幽邃的海洋之中,存,存在着超過五千米的深域,在海中巨大的壓力之下,即便是像島一般的潛水艇也沒有辦法保持穩定,所以,在遇到類似的情況之時,海賊船長們往往會使用鍍膜的方式讓自身的船艦能夠安全渡過深海,這也是畢諾一行人能夠悄無聲息地來到瑪麗喬亞的重要原因,岸邊的炮火接連發出隆隆聲,在海面上升起了道道水柱,浪花在衝擊之下不斷翻出,可是早已錯過了時機,船在潛入海中以後便加速行駛,很快就脫離了危險的範圍,與此之同時進行的是蒂雲的修行,他渾身纏着白色的紗布,刀柄上印出來血色的掌銀,賈巴平靜地打量着他,一連幾次,他拙劣的招式都被一一破解,即便是自身能夠使出初級的武裝色霸氣,賈巴也能夠在他出招之前先發制人將其完全粉碎,蒂雲的身體起伏不定,眼神中早已顯出了不耐煩,或者說是一種絕望,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賈巴這樣總能率先洞察其招式的人。
“差太遠了,只有當你的氣魄達到一定程度,霸王色才回激發甚至增強,以你目前的狀態,即便可以熟練的掌握霸氣,在實戰之中還是會輸給那些精通體術的非霸氣能力者。”
“那我該怎麼辦?我一定要救出同伴!”蒂雲二話不說便揮出一道劍氣,可是賈巴卻在這股氣勢凜然的波動脫離刀刃之際便用雙指牢牢夾住,像是捏着一個具有實體的物什,蒂雲上前一步,接着錯身翻滾,刀刃攔腰砍在了賈巴的身體上,但這一擊卻並未奏效,相反,賈巴用武裝色的力量瞬間彈開了他的兵器,這樣一來不僅使得招式落空,就連蒂雲本人也一下子失去了身體的重心,他的額頭上落下一滴汗來,玖夜雲死死地撐住地面,在二次躍起時再次發動斬擊,逆着之前的方向悖手斬去。
“一刀流.大審判!”
蒂雲的刀像是一把通天的巨錘,隨着劍心的完整凝聚,那股在心間恍然不定的感覺像防護網一樣把賈巴包圍了進來,在這片劍域之中,他看見來從雲縫中映出的微紅,飛雲之下,是一種沉重的衝擊之力,賈巴撤後一步,用見聞色霸氣觀察着,這看似強烈的氣流之中竟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攻擊,只是純粹的莽撞招式而已,但凡能夠使用霸氣的人都可以完全擋下這一擊,賈巴瞄準了蒂雲的腹部彈出一粒石子,他立刻跪了下來,因為要考慮武裝色和見聞色兩種不同的因素,現在的蒂雲動作已經變得遲緩了很多,劍心雖接近完整,但使出來的招式依舊是沒有任何技巧的蠻力,同時兼顧霸氣和劍心的戰鬥方式讓蒂雲無暇全部顧及,這樣一來即使可以控制操控霸氣也沒有辦法熟練運用,相反暴露了自己破綻所在。
“看到了嗎?這就是戰鬥,我只需要一顆石子就能讓你這般毀天滅地的攻擊終止,”賈巴將手裏的石子扔到空中,而後果斷地一把接住,“只依靠蠻力在新世界就連生存也做不到,甚至一些精於戰鬥的佐官也能重創你,即使你的毀滅性遠高於他,這不是擂台上的扳手腕,任何的草率都會斷送了自己的性命,知道了嗎?”
“那麼這一招如何……”蒂雲抬手扔出劍鞘,砸在了賈巴的側前,本人則瞬身來出現在了他的腳下,蒂雲利用不斷翻滾的力量在這短短瞬間竟然從地下破土而出,由於混亂纏繞在身體上的霸氣和劍勢,沒有什麼物質能夠接近於他,加上自身足夠快的速度——玖夜雲像是包含了整個空間一樣隨着大地的撕裂猛地挑出,這一擊雖名為“刺”,但其間所蘊含著的力量豈可小覷?賈巴揚手打掉了空中的劍鞘,自身側翻躍起,將蒂雲的劍鞘握在了自己手中,通過見聞色霸氣他看到了這一擊的水分究竟有多深——蒂雲最擅長的便是用看起來全力一擊的招式來做佯攻,而本體則在二人交錯或是發生衝突之時蓄力再斬,以達到二次必殺的作用力,賈巴的水準哪裏是蒂雲一個區區新人能夠預測的?他搶佔了蒂雲的劍鞘用作自己的兵器,轉頭將其附上武裝色霸氣,迎戰層層穿空的玖夜雲。四周的泥土全部被震飛,濕潤的潮氣在空氣中充斥着,蒂雲插劍於地,繼而完成再一次的蓄力,雙腿赫然蹬直,又一波更強烈的劍勢從賈巴頭頂壓下來,他精準的看中了在這巨大劍氣之中隱藏着的無數更加細小的實體化劍芒,一旦自己從正面硬碰硬地出招,這層保護壁就會被打破,數不盡的劍鋒之氣便會瞬時席捲而下,似天降暴雨般把他完全困住,這樣想着,他的兵器並沒有直接對準劍氣的正前,反倒是選擇了看起來最難以做到的側頂,忽然,他的眉頭皺了皺,蒂雲竟然已經來到了半空,在劍氣之中緊緊追隨——玖夜雲的劍鞘與劍身本就是一體化的整體,因此這樣相似度過高的氣息發生碰撞便會造成持久的局面,不過賈巴已經沒有時間去猶豫了,他似乎被這個年紀輕輕的海賊小子將了一軍,可在見聞色霸氣之中,他看到了蒂雲的路線發生了短時間的驟變,眨個眼睛的功夫他已經出現在了腳下,逆着劍氣的方向劃出一道弧形,這個動作沒有形成任何實質性的殺氣,可在下一秒他就後悔自己的這個判斷了——蒂雲做出了賈巴始料未及的事情,那便是自己從正面接住了自己的攻擊,以這種劍氣分子在衝突時交錯而動的反差力第四次快速蓄力,抬手揮向賈巴。
“多麼行雲流水的招式,真是越來越像那個男人了,”賈巴看着蒂雲的身影默念道,本人卻並不為之驚慌,即便是在自己的預測以外,他也完全不會擔心控制不住這個局面,在此前和“花劍”比斯塔、“灰獅子”佩格尼斯以及史基本人、紅伯爵、大將澤法等站在頂峰的男人交手使他早已習慣了預判局勢,蒂雲此時的水平並沒有高到可以比擬此前幾位,就連接近也無法做到,只是他沒有想到像蒂雲這樣的新人居然會用這麼多的假動作來做鋪陳,這一次賈巴的確有些分神了,蒂雲看準了這個時機再一次捨棄了進攻的最佳機會瞬身來到了賈巴身前,一把便奪走了自己的劍鞘,空氣的波動將二人同時向一個方向推去,蒂雲橫過鞘具,熟練的完成收刀動作,不過賈巴卻沒有給他這樣的契機,一隻手再次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蒂雲半低下頭,赫然,賈巴手心中傳來一股熱流,在這壓倒性的外力之下蒂雲被完全扔了出去,戰鬥到這裏蒂雲還沒有打算劃上句號,也許只是一個轉折或是高潮之前的一場戲耍,蒂雲連帶着刀鞘反甩向賈巴,賈巴則是乘機用空拳來對,二人又是一次短暫而震撼的衝突,蒂雲反應極快,只是剛剛脫離碰撞的霎時,他就將套着外鞘的玖夜雲換到了另一隻手,在賈巴的眼前使出了自己作為致命的招式——也是許久蓄力之後的真正進攻!
“右手刀法.拔刀斷空極光斬!”
蒂雲的劍技名稱還沒有說完,一種宛若惡魔般的氣勢便洶洶襲來,直接壓在了賈巴的身上,賈巴原地站定,流櫻之氣在頭頂擴散着,同時,他本人雙掌夾住了揮過來的刀鋒,多次的氣流衝撞竟直接壓在了賈巴的身上,賈巴原地站定,流櫻之氣在頭頂擴散着,同時,他本人雙掌夾住了揮過來的刀鋒,多次的氣流衝撞竟直接蔓延到了地面的岩石層,在二人所踏的大地之下,是石塊層層碎裂的聲音,這座島的沙子雖然不比一些夏季王國,但也是泥土含量非常高的陸地環境,在這裏的泥土層相對於其他地方要厚的多,蒂雲和賈巴不知不覺即陷入了沙坑之中,腳下的地面越來越低沉,碰撞的沙石和肆虐的狂風把兩個人完全封閉了起來,蒂雲用餘光看着自己的腳下,慌忙之中抽身而退——他轉向了空中,繼而急墜直下,使用下落式重擊賈巴,此一招徹底衝垮了地面,也擊散了沙塵,在那驚鴻之間,賈巴似曾看到了當初熟悉的身影,這個利用必殺奧義當做虛晃的男人卻比當初的佩格尼斯更加令人捉摸不透,賈巴試探性的接住了這一招,如果說那一記拔刀斬是利用劍勢的蓄髮,那這一招自上而下猛衝下來的重力斬則是傾盡了蒂雲所掌握的霸氣能力,他雖然還無法熟練的將兵刃武裝化,但他清楚玖夜雲自身附帶的初級武裝色,於是,他便通過武裝手臂來進行霸氣傳導,從而在刀刃外側覆蓋著異常厚重的霸氣分子,這股氣勢比起之前來說我更願意形容為不怒自威,初時毫無痕迹徵兆,待爆發之際變為山洪呼嘯,直衝那昏暗的冥府,賈巴第一次正視着蒂雲,霸氣毫無保留的纏繞在了小臂之上——濕潤的泥土被震得四處飛濺,蒂雲則在其中向後退敗着,他的身體在地上滑了一陣,接着又重重地摔在地上,清醒的頭腦使他一個空翻站起身,雙手持刀直劈賈巴……
霸氣是一種可以被消耗的東西,只是根據使用者的體力以及魄力有所差別,對於初次掌握這種高級體技的蒂雲來說要想控制好權且有些費力,更何況是精準的安排其用度,再次揮刀的蒂雲即便迸發出了洪荒猛獸般的氣力卻也沒有辦法在和賈巴對峙哪怕是一秒,賈巴赤手一甩,蒂雲便毫無懸念的被彈開數十米,在這個距離之中,賈巴的流櫻完全可以涵蓋,而蒂雲卻沒有任何辦法再發出全力一擊了,他這風沙之中凌亂着,霸王色的氣息每時每刻都在滲透着他的毛孔,這種力量竟是那樣的令人難以抵抗,甚至連抗拒的勇氣也沒有,蒂雲咬了咬牙,強制性地凝聚起一道劍勢,在這朦朧的塵沙之中衝破一切飛向賈巴。
“已經到了最後的地步了嗎?就連一個簡簡單單的劍氣也是漏洞百出啊,”
賈巴有些失望地看着蒂雲的攻勢,只是隨意的一個擺手就輕易化解了這道衝擊。
蒂雲的劍心在這時早已扭曲得不像樣子,他用玖夜雲撐住地面,急切地調整着自己的氣息。
“沒用的,在你劍心破碎的一刻,你就已經輸了。”賈巴沒有留情,一把短斧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這是當年他賴以成名的兵刃,能夠坐上羅傑海賊團三把手的利器,不過蒂雲也並非是一路順風走下來的,多少次死裏逃生讓他有了出奇的定力,儘管內心還是處於一種焦灼的狀態,可他的動作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他非常靈活的躲過了賈巴扔出來的斧子,用手裏的劍將其挑開,不過這個想法亦被賈巴的見聞色所捕捉,所幸蒂雲及時縮手,才避免了再次被控制的被動局面,他騰起數米,虛張聲勢地劈砍下來,繼而連續使出穿刺的動作,招式雖沒有極大的力度卻招招直指其面,賈巴的斧子在手裏快速轉動着,突然,他一個前撲凌空卧起,手裏的一柄短斧橫撇而出,並在蒂雲雙腳離地之後瞬時來到了那把斧子的位置,蒂雲的心裏着實吃了一驚,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使用雙斧的賈巴自己遠遠不及,想要暫時拖住就只能不斷地當他陷入防守,或精準的躲過其每一招的進攻,他用劍鞘擋下了自頭頂落下的斧擊,火光似飛弧般擦出,蒂雲也付出了正面攔下此招的代價,他一隻腿直接跪在地上,另一隻手的玖夜芸不放棄地斬向賈巴右臂……
“一刀流.鬼影疾風!”
賈巴抻手架起他的身體,不客氣地在他胸前劃出一道口子來,而蒂雲的兵器則又一次很巧合的掠過賈巴的眼前,甚至連他的眉間也沒有觸碰到,蒂雲被狠狠地砍中了胸口,賈巴的心沉似秋水,眼神如兵器般冰冷,那股久經沙場的戰意在此時展露無疑,蒂雲眼裏亦透出一絲帝王之氣,縱然被一招擊中要害,卻不影響他霸氣的恢復,蒂雲抽刀去戰賈巴,另一隻手的劍鞘完全被武裝色所覆蓋,斧子和雙刀在空中來回碰撞接觸,二人的身子也不時躍起,賈巴沒有使用太高程度的武裝色,他只是用這蒼老的目光盯着蒂雲的臉,手中動作連貫到咄咄逼人。
“假刀流.陰陽雙生!”
蒂雲把刀柄插在刀鞘上,像螺旋槳一樣不停的轉動着,賈巴試探性的攻擊被兩股渾厚的劍勢夾在中間,一層昏暗的靈膜把他完全壓住,在二人之間他看到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劍域——一種是煞氣,另一種則是聖氣,前者若墮入地府的幽冥之魂,每一根髮絲都滲出鮮血的味道,另一種則截然相反,是純凈到沒有一絲雜質的聖光——這來自於那把玖夜雲的外鞘,完全用武裝色霸氣包裹起來的鈍物此時竟然像鋒利的長刀一樣映出寒芒,驀地,賈巴的眼裏出現一抹驚異,與鬼氣完全相反的那道劍光的正體居然是幽芒!是的,蒂雲將這把劍鞘也當做自己的兵器融入了劍心之中,在這樣的體力之下依然可以控制兩種純粹的劍意,這種劍心顯然比起之前已經完全提升了一個水準,賈巴看到了那個幻影——手持巨斧的刑天被痛苦的束縛着,他的身上盡透着讓人窒息的幽怨之光,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思想可言了,只是一直朝着看不見的敵人揮動兵器以代表着永不服輸,賈巴想起了那個遠古的神話,在頭顱沒有被砍下時的刑天是以強烈的凈勝心態發起戰爭的,而斷首以後則是在喪失了本心以後所保留的條件反射——戰鬥,只有在戰鬥和不停的殺戮之中他才能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此名為陰陽雙生,陰乃嗜血之刃,在靈與肉的撕裂之間找尋自身的快意,陽即為守護之劍,為了守護而存在着的兵刃,它可以斬斷一切卻無法斬斷同班的一根起頭髮,雙生雙劫,是為永恆!
“假刀流.陰陽雙生.天地平行線!”
兩種劍域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剎那間,蒂雲的雙刀已經落了下來,四周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只是腳下的塵沙在此刻驟然騰起,升起滾滾褐色的浪潮,這股震動直直深入地表,甚至將岩石層以下全部粉碎,半個島都被激蕩而洶湧的塵浪吞噬,看不見任何其他的景象,賈巴手裏的雙斧瞬間武裝起來,不過儘管這樣,他還是感到了手臂發麻,他猛地一個向前,雙臂上爆起的肌肉撐開了衣服,在這疾風之中他逆向擺動身子,把蒂雲無情的甩了出去,在空中之時,蒂雲合上了手裏的刀,兩種劍域再一次被壓縮,賈巴的身前,透明色的風刃徑直飛旋過來,劃破了他前胸的衣物……
“假刀居合.歸一!”
蒂雲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自己已經摔在了地上,同時,兩條肋骨被生生折斷,再也無法快速站起身來反擊,賈巴一揮手斬散了眼前的陰霾,另一隻手斧子從蒂雲眼前擦了過去回到他手裏。
“想不到你能夠掌握到這種程度,真是令人大感意外,”賈巴收起了短斧,蒂雲一下子覺得胸口憋着的那口氣舒展了很多,“要是你那一招沒有打中我,在實戰中你已經死了,雖然你真的逼我使出了武裝色霸氣來正面抗衡,但結果是你根本沒有辦法取得勝利。”
“但你也看到了我的內心不是嗎?守護之心和破壞之心並存的兩種劍氣才是我真正的力量。”
“可你的自身霸氣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這種強大招式所帶來的反作用力,只藉助兵器本身的霸氣是非常危險的,因為你不知道覆蓋在上面的到底是何種濃度的力量,強行結合必然失控。”
“那就將自身的力量發揮到最大,讓對方根本沒有再次站起來的可能。”
“你憑的是什麼?”
“能夠保護我後背的同伴!”蒂雲舉起手裏的刀,“如果不是這樣,這把刀的存在將毫無意義。”
“是嗎?看來你似乎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去赴死的話何必千里迢迢,在海里結束不也是一樣的結局嗎?”
“我要讓我的名氣再次傳到你的耳朵里,那時蒂雲這個名字和他的同伴將不會被任何人所嘲笑,我們的存在只會讓政府越來越恐懼。”
蒂雲跪在地上,衝著賈巴做了個拜別的手勢。
“多謝賈巴先生的指導,我會像我當初的佩格尼斯先生一樣的,這把守護之劍和破壞之劍最終會讓我走上海軍無法小覷的位置。”
“隨你的便,不過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強者了。”賈巴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他的心裏非常清楚蒂雲一定會走到這一步故沒有任何的規勸,“不過……對於這這裏見到我的事情還是不要聲張,我可不希望自己後半輩子的隱退生活還像以前一樣充滿逃亡,有這麼個孤島實屬不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