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真正了解你
窗戶打開,微風帶來太陽的氣息,萬物復蘇,春林初盛春水初漲尤其適合踏青的季節,她竟然受傷了,這真是一件不太妙的事。
見人走後,冷漠兩個字漸漸地爬到了如心臉上,她隨意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床邊,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白色的煙,點燃上了。
雲柔嘉視線跟隨女孩的動作遊走,注意到她手腕上有很深的紅痕,連同脖頸下也被創可貼遮住了,“我是病人。”
女孩挑挑眉,拉着椅子坐到了窗戶邊緣,仍然抽煙。
“……”
“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只有這樣做才能把你留在身邊。”
女孩眉頭皺起來,很不理解的問道:“為什麼要留在身邊?”
渾身一陣陣的劇痛如同潮水般拍打過來,那感覺就像是把她綁在岩石上,海浪撲過來撞斷兩根肋骨,然後復原,然後下一波潮水再次到達,普羅米修斯受的罪也就這樣了。
她渾身都是濕漉漉的汗水,疼到神經系統幾乎麻木的程度,“因為你找到仇家了。”
對方滿臉寫着震驚,“我現在應該出去和醫生說,你的腦子沒有壞掉。”
“如心同學,請允許我提示你一下,腦震蕩和腦癱是兩個概念。”
她無視掉了這段話,往下說道:“沒錯,我在你給我的莊園女眷家書資料中的找到了那個人。長子林之旭的大兒子林南宸的妻子羅楠,她爹就是最近競選大醫院的羅正豪。”
唯一欣慰的是,他們調查的方向沒有錯。
女孩說完,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調查了你母親的來往記錄,發現羅楠是她的好朋友。她親密關係中除了已經掛掉的養父,只剩下這麼一個親朋好友了,關係親密到甚至被人認為戀人。”
“哦,那人竟然是我母親的朋友。”
雲柔嘉點點頭,費力的調整着自己的姿勢,“沒錯,她們是校友。”
女孩見狀,走過去笨手笨腳的幫忙調整,其中有幾次不小心碰到了傷口位置,疼的雲柔嘉扯着嗓子吼了一聲,她不敢大聲叫喚,唯恐吵醒了外面的護工和醫生,刻意壓低聲音后的喊叫聲簡直不想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如心手忙腳亂的退後一步,看着她大汗淋漓的樣子,“我去叫他們進來。”
“不,不用,只是疼而已。”
“這裏有止疼葯。”
她擺手,阻止了女孩倒水的動作,“嗎啡對人體有依賴性,吃多了不好。我能忍。”
如心看着她的定性,半天憋出一句,“你很厲害。”
她對於這種乾巴巴的讚賞,笑納下來,“謝謝。”
一根煙抽完,如心坐得靠近了不少,“我從來不知道她上過大學。”
“伯明翰大學,主修基礎物理學理論,她已經考上了研究生,算是大學裏面拔尖的學生。如果繼續讀下去,肯定會成為風雲人物的。”
“那……那為什麼……”
雲柔嘉心中惆悵,手放在胸口緩解着肌肉拉伸的痛楚,緩緩地訴說著這些幾天調查到的資料,“只查出這麼些來,林雲川已經去找那個瓦姆里了,再過段時間會有更多的消息。”
等你死後,我才開始了解你。
這種滋味對於如心來講並不好受,她眼中愛慕虛榮、出賣肉體的母親甚至不是一個合格的舞娘,以前卻這樣的光鮮亮麗。
一旦負面情緒出現,如心就想用尼古丁來壓抑住它,手指摸到香煙抬頭看了眼床上疼的喘粗氣的女孩,只好作罷。
她煩躁的甩甩頭,“我耽誤了她?”
“不是,我們做過討論。她當時明顯在躲避什麼人,絕對點說,她好相處與被人追殺的過程中。所以才會隱姓埋名,到這種不需要身份的地方工作。”
如心想到了什麼,從口袋裏掏出那枚銀質的打火機,“有關係?”
懷孕、逃跑以及奢侈品打火機之間有關係嗎?這背後是不是豪門悲劇?
如果是的話那羅楠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雲柔嘉一進行思考腦袋就嗡嗡響,就好像電腦超負荷運轉,“你真的不記得父親叫什麼了?”
“沒有,我身邊以及母親的遺物中沒有任何證明父親的身份。我也從來沒有問過。”
“好,我再去查查。”
如心手指摩擦着打火機,那是一個跨越二十年被塵封的秘密。
“你想知道最終真相嗎?”
“想。”人都有好奇心,更可能這個秘密還關乎親生母親。
“你父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他們都死了。活着的了解過往的只剩下一個羅楠,這也是我不讓你動手,把你留在身邊的原因。”
女孩很快便想明白了,對方想要調查真相,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然後動手。
她不排斥這麼做,只不過調查不出來了呢?
“給我個時間。”
“半個月。”那個時候羅正豪的大選也已經結束了。
“好,我會老實的。”
雲柔嘉一笑牽扯到傷口,又變成了齜牙咧嘴,“我發現和你這種人來往真是乾脆利落。”
“我也是,你很聰明。”
安靜下來,雲柔嘉在腦海中串聯着各種瑣碎的消息,試圖拼接處一個可能性來。順便還是靠着怎麼讓這對小情侶相互吐真心。
這件事告訴林家,也一定要確保林雲澤喜歡如心的前提下,一定要男人保她才能公開,否則林家就會用對付棋子的態度對待她。
如何患難見真情呢?
“那個大學教授怎麼死的?”
“額?”她腦海里正在演習計劃,突然被這麼一問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母親的養父,那個大學教授在母親離開三個月前死了。”
“哦哦。”她回想着林雲川告訴自己的話,“咖啡因過度引發的心臟驟停,年紀大了,攝入過量的咖啡因造成心血管極度活躍,老人家受不了導致了心臟驟停。
以前當做意外案件處理的,這還是林雲川發現的貓膩,可惜凶殺案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訴訟期都已經失效,沒辦法替你外公主持公道了。”
如心只是應了應,沒有說什麼。
“等我能活動了,我帶你去給老人家獻束花,他是一個特別睿智和善的教授。”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