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死心
被江騰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廖青雲鬧了一宿。廖家老兩口也吵了大半宿，離主屋最近的老大一家被煩得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起來都是黑着眼圈，神情懨懨的樣子。
廖秋菊早知道江騰對自家小姑沒興趣，對這個結果一點不意外。為了不觸霉頭，只低着頭默默地吃着早飯。只可惜，就算如此，也依然沒能逃過廖老婆子的盤問。
“秋菊，我問你。那個江騰是不是真的有未婚妻？”廖老婆子依然不想放棄，誰讓自家閨女被迷得魂不守舍呢，哭了一晚上，到現在眼睛還紅紅的。
廖秋菊正喝着粥，差點被嗆到，委屈道：“奶奶，這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啊。人家只不過和我合作生意，私事從來沒提過。”
“你胡說，你肯定提前知道，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廖青雲啞着嗓子喊道。
廖老婆子臉也黑了，一臉懷疑地問道：“你不會真的提前就知道吧，你成心的？”
廖秋菊放下手中的碗，無奈道：“小姑，奶奶，是你們讓我把江先生請來的。我請了。現在事情不成，就成了我的責任。我幹嘛要看你的笑話，這有什麼好笑的啊？”
廖秋菊心中暗罵，看你的笑話，看得過來嘛。從周家開始，到江騰，以後肯定還有別的事。我哪兒有功夫老盯着你啊。
“那你去跟江騰說，讓他娶我們青雲。”廖老婆子毫不客氣地張口說道。
這下子，連大房二房都傻眼了。讓侄女去給姑姑逼親，哪家會做出這樣的事啊。萬一讓村裡人知道了，這一家子都得淪為笑柄。
趙氏狠狠拽了丈夫的袖子一把，廖青木咬了咬牙，緩緩說道：“娘，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廖老婆子翻了個白眼，對三兒子的話很不滿意。
“你說說，你妹妹哪點不好？他一個窮教書的，憑什麼看不上咱家青雲。讓我說，青雲能看上他，是他家祖墳冒青煙了。不是我誇口，就咱們家青雲的人品相貌，這十里八鄉都少有。”
“再說了，他孤身一人在這裏，咱們能看上他是他的福氣，有什麼資格嫌棄我們。至於那個什麼未婚妻，我看也沒戲。人家既然是京城的，哪裏肯來咱們這窮鄉僻壤的。錯過了咱家青雲，他江騰一定會後悔的。”
看着廖老婆子吐沫星子橫飛地說個不停，廖秋菊簡直鬱悶地想撞牆。以為江騰拒絕了她們，自己就能清靜了。誰知道，這母女倆居然如此的鍥而不捨。
趙氏的臉漆黑如墨，心中再次堅定了要分家的念頭。有這樣的婆婆，自己一家都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寧可鬧一次，也不能一輩子被廖老婆子鬧。
廖秋菊不知道母親在想什麼，她皺着眉頭，再也不耐煩聽廖老婆子胡說八道了。小姑要真像她說的那麼好，怎麼會十八了還沒說下親事來。明明就是大家避之唯恐不及。
“我吃好了，先走一步了。”給母親和弟弟使了個眼色，廖秋菊放下碗，猛地站起身，轉頭跑出了堂屋。
“哎，我還沒說完呢。”廖老婆子一驚，沒想到秋菊敢這樣就跑了。
“我也去學堂了。”廖秋君把手裏剩下的餅子一下全塞進嘴裏，抬屁股就跑了。
“娘，我也得幹活去了。”趙氏今天也利索地很，一口氣喝光碗裏的粥，也走了。
“你，你們。”廖老婆子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待遇，一時之間呆住了。
轉過頭，看大房二房的幾個孩子，眼皮也不抬地悶頭猛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麼活都不幹，就知道吃。看你們那吃相，老娘平時餓着你們了不成。我可真是造孽了啊，青雲的婚事不成，你們沒一個着急的，就只顧着自己，真是沒良心啊。”廖老婆子的氣不順，得着誰罵誰。
直到廖老爺子實在聽不下去了，又吼了老婆子一頓，這才讓大家把這頓飯給吃完了。
落跑的秋菊自然是管不了這麼多，她有些好奇，江騰昨天到底是怎麼拒絕的小姑，居然讓爺奶那邊吵了一晚上。眼珠一轉，她有了計較。
來到存酒的屋子，廖秋菊取出已經裝好的竹葉酒，拎着直接找到了江騰住的小院。時間還早，剛剛用完早飯的江騰還沒來得及去學堂。
“江先生，你的酒。”廖秋菊笑眯眯地把酒往院裏的桌上一放。
江騰也是愛酒之人，加上心中好奇這丫頭給自己準備了什麼酒，直接倒了一杯出來。
“嗯，這酒清香、柔和，確實和一般的酒不太一樣啊。”江騰不由得點頭讚歎道。
“那是，這酒的度數不高，喝了不上頭。最重要的是，這是一種藥酒，可以除心火，消煩躁，最適合先生您了。”廖秋菊一臉得意地說道，完全沒注意江騰的臉色變了。
他沉沉地看了廖秋菊一眼，問道：“除心火，消煩躁？為什麼這酒適合我？”
自己的心思從來沒和別人說過，和村民打交道的時候也都表現的很克制，難不成這大咧咧的丫頭居然看出了什麼不成？想到這裏，江騰的心咯噔一下，有種被抓包的尷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
廖秋菊沒注意到江騰的糾結，毫不在意地說道：“怎麼，你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呢。一天到晚臉色陰鬱，知道的是你心情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裝什麼深沉呢。”
江騰眉毛一挑，沒看出來，廖秋菊平時看着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裏。可卻是個眼明心亮的，自己以為掩飾的很好的滿腔愁緒，居然讓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麼一想，看她的眼神就有了些不同。廖秋菊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皺着眉問道：“哎，不過，你昨天到底跟我奶說了些什麼啊？把她們氣得半死，鬧了一宿呢。要不是我們三房住的離主屋遠，恐怕也得被吵得睡不着。
“就說我早就有未婚妻了。”江騰倒是沒掩飾，直接把經過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