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酒
和余雅婷閑聊的時候，廖秋菊還得知，余家的老太太經常會有頭暈頭疼，脖頸處緊張，心悸等癥狀，這些都是高血壓的典型癥狀。在她釀酒的方子中，竹酒最是對症。
竹酒不僅能夠降低血壓，而且還有清熱利尿的功效，對老年人來說非常適用。
此外，不管是桑葚酒還是竹酒，都有口感柔和，口味清香的特點，就算是不善飲酒的人，喝起來也毫無問題。
廖秋菊打算先拿這兩種酒來試試水，若是效果好，喜歡的人多，她還可以繼續大量生產。畢竟桑葚和竹子在這個時代都不是什麼稀罕物，十分容易取得。不像葡萄酒，沒了葡萄，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無計可施。
一切準備就緒后，廖秋菊開始了藥酒的泡製工作。
藥酒的製作有好幾種方法，其中以冷浸法的操作最為簡單，因為不需要什麼特殊設備，只要用酒浸泡出藥效即可。不過，鑒於用作原材料的桑葚不是鮮果，冷浸法的製作時間又比較長，這次廖秋菊打算使用過程相對複雜的釀造法。
她先把糯米洗凈，放在籠屜里蒸上。又取出剛剛買來的桑葚干，細細地挑揀。有毛病的，過小的都扔掉，只留下品相好的果乾洗凈，放在清水中泡一會兒。
待果乾微微泡軟后，廖秋菊用石杵將其全部搗爛，加水放在藥罐里煎煮。等所有的水都濃縮成藥汁兒之後，她小心地濾去渣滓，將汁水倒入乾淨的容器內，又把剛剛蒸好晾涼的糯米放進去，最後加入酒麴，攪拌均勻，將容器口封好，放在屋子的角落處。只需要六天，桑葚酒便可以做好了。
廖秋菊擦了把汗，長出了一口氣，對自己的工作成效十分滿意。治酒的過程說起來容易，可是每個環節都容不得半點差錯。有時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會讓成品的質量大打折扣。還有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別說做不出來好品質的酒，就連這些原材料恐怕也要統統浪費了。
略微休息片刻，將剛剛用過的容器又仔細地清洗消毒了一遍，廖秋菊開始製作第二種保健藥酒，竹酒。比起桑葚酒，竹酒的製作相對簡單了許多。
將一早就洗凈晾乾的嫩竹搗成碎屑狀，放入釀酒的陶罐中。再注入家中儲存的白酒，密封好罐口。這酒需要等待12日才能製成，中間還需要攪拌兩次。
做完這一切，廖秋菊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她對自己釀酒的本領非常有信心。這兩種酒雖然不是葯，但保健效果毋庸置疑，只要能打入貴婦圈，自己將來還怕不財源滾滾嗎。越想越美的廖秋菊，忍不住哼起了小調。
“廖秋菊！”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嚇得她一哆嗦，手裏的東西差點掉到地上。抬眼一看，廖青雲正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一臉怒意地望着她。
“小姑，你這又是怎麼了。”廖秋菊有些摸不着頭腦，自己今天沒招惹她啊。
“我聽說江先生已經回來了，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他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也不把他帶到家裏來？”廖青雲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原來又是為了那個藍顏禍水啊，廖秋菊瞭然，無奈道：“小姑，江先生長着腿呢，人家不想來，我有什麼辦法。我一個大姑娘，總不能扯着他到我們家來吧。”
“我看你就是不想幫忙。你的心怎麼這麼黑啊，我嫁個好人家，怎麼就妨礙你了。虧我們還是一家人，真是好狠的心腸啊。”說著說著，廖青雲抹起了眼淚，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廖秋菊臉一沉，她步步退讓可不是怕了這家人。若不是有個愚孝的爹，擔心娘受委屈，她用得着搭理這些極品。
“小姑，你要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大可出去找人評評理。我就沒聽說過，姑姑的親事要靠侄女的。我自己也是個大姑娘呢，居然要為了你去找別的男人。有本事，自己尋江騰去。想男人想瘋了，憑什麼拉我下水。”
廖秋菊氣勢一開，立刻將廖青雲堵得無言以對。她哪敢出去找人評理，這事任誰聽了都得說荒唐。廖青雲雖然跋扈，可並不傻，見侄女不聽話，氣得直跺腳，恨恨道：“你這小賤蹄子，還敢頂嘴。我，我要告訴娘去。”
“你去吧。只要奶敢打我，我就敢滿村子地喊，小姑看上了江先生，逼着我去拉皮條。反正我的名聲也壞了，咱們看誰吃虧。”廖秋菊寸步不讓。她煩透了廖青雲沒事就來鬧一場，耽誤她幹活掙錢呢。
若是她再早來些，就剛才那一嗓子，指不定就嚇得她把酒做壞了。
廖青雲氣不過，抬手就想打。秋菊一挺胸：“你打，你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要不然，我挨家挨戶跟人說去。”
抬起的手臂停住了，面對侄女的潑辣，廖青雲呆住了。從前，三房的人總是逆來順受，可以隨便欺負。如今，廖秋菊憤怒的眼神，竟然把她給嚇住了。
“你，你這個小賤人，給我等着。”廖青雲咬牙切齒地說道。一轉身，捂着臉飛奔而去，差點撞到迎面而來的趙氏。
“哎，青雲這是怎麼了？”趙氏招呼道。
廖青雲連理都沒理她，掩面而去。趙氏回頭看到屋內怒目而視的女兒，不由得嘆了口氣。她輕輕走過去，緩緩道：“菊兒啊，娘知道，在這個家裏是委屈你了。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小姑。鬧得太難看了，你爺奶那兒過不去的。”
“他們那兒要是過去了，我這兒可就麻煩了。”廖秋菊憤憤不平道。這些人，就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
她看了一眼滿臉愁緒的母親，覺得應該提前給她灌輸一些自己心中的想法，早晚都有翻臉的一天，母親必須做好心理準備。若是可以，她也想鼓動趙氏，把廖青木的心也拉過來。畢竟，沒有了父親，就算真的離開了這裏，對趙氏來說，也是永遠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