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買賣
廖秋菊猶豫了片刻，問道：“余老爺，我這次的葡萄酒釀的可不少，您打算都要了嗎？”
余老爺子沒有馬上回答，他端着手中的小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
廖秋菊見狀沒有催促，只是條理分明地介紹着自己知道的有關葡萄酒的知識。
“余老爺，這葡萄酒和一般的果酒不一樣。不僅口感醇厚，而且極有營養，適量飲用，可以防病強身。對女人來說，葡萄酒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長期適當飲用，可以美容養顏，保持身材呢。”
“你這丫頭，照你這麼說，這酒還成了寶貝了。”余員外笑道。心中卻也明白，葡萄酒確實是個好東西，喝下去唇齒留香，而且並不燒心。
廖秋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余老爺，您一直對我的生意幫扶有加。若不是您，我這釀酒的生意能不能起步還說不好。所以，您看這樣可不可以。您自己喝的酒，我二斤酒一兩銀子給您。若是其他人需要，我是要賣一斤一兩的。”
一斤酒一兩銀子？余員外眉頭一挑，這丫頭還真敢要價。
“丫頭，你還真是不客氣。這個價錢，一般人家可是消費不起啊。”余員外一臉深思地看着面前這個侃侃而談的小姑娘。
“余老爺說對了，這酒本來就不是給一般人家準備的。剛剛我已經說過葡萄酒的功效了，這個暫且放一邊，就說這原材料就不是無窮無盡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些葡萄，用完就沒了。到時候您就是再想喝，沒有葡萄我也釀不出酒不是。”廖秋菊面有遺憾地說道。
她現在面臨的一個重大問題就是缺少原材料，葡萄在這個不知名的朝代本就屬於稀罕水果，價格也不便宜。目前，她就是再有本事，也沒辦法把葡萄酒做大。只能先走貴族路線試試水。
若是這酒受歡迎，大不了明年她自己想辦法種些葡萄，也好多產些酒。再配上蒸餾器，提高酒的純度，最後好好包裝一下，不信賣不出好價錢。
余老爺子眼中精光一閃，這酒確實是好酒，廖秋菊說得也都是實情。葡萄雖然不是什麼罕見的果兒，但的確不是什麼大規模出產的東西。尤其是本朝建立時間不長，前朝後期戰亂，造成葡萄種植幾乎絕跡。
剛剛建朝的時候，據說連朝中重臣的老母親生病了，想吃葡萄也沒有。只有在國宴的時候，才能看到這種水果。如今歷經兩代休養生息，葡萄雖不像當初那樣金貴，卻依然沒有大面積的推廣種植。畢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思慮了片刻，余員外認真道：“丫頭，既然這樣，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這一屋子的酒，我包了。除了我自家喝的，剩下的放到我夫人的酒樓去售賣。若是銷得好，以後少不了和你訂貨。”
酒樓！廖秋菊眼睛一亮，急切地問道：“敢問余老爺，您家的酒樓是哪一所。”
若是能在酒樓打開銷路，那自己的酒可就不愁銷路了。廖秋菊的心都要飄起來了，目光炯炯地望着對方。
“正是醉仙居，你可聽說過？”余員外笑眯眯地說道，神色中有一絲驕傲。不是他自誇，在鎮上，他家的醉仙居若是排第二，沒有酒樓趕排第一。
“那可太好了！”廖秋菊一拍大腿，高興地都找不到北了。本來想通過余家多結識些有錢的鄉紳，沒想到人家擁有鎮上最大的酒樓。
“余老爺，不是我誇口，我們家的酒，絕對比你酒樓里的酒要好。只要咱們能長期合作，我這酒可以再給你便宜兩成。”廖秋菊拍着胸脯保證道。
余員外面上露出些嘉許之色。這丫頭心思轉得真快，一聽說醉仙居是他們家的，人都諂媚了許多。可惜啊，這丫頭怎麼不是自己家的人呢。
想想自己花了不少心血培養的女兒，整天只想着情情愛愛，再看看廖秋菊一臉精明的樣子，余老爺子難免有些感慨。
“行啊，只要酒好，我們就收。”余員外也不啰嗦，一口答應。他算看出來了，這丫頭絕非池中之物，就算自己不要她的酒，遲早也有出頭之日。還不如趁她剛剛起步之時，結個善緣。再說，她的酒也是真好，自己又不吃虧，何樂而不為呢。
廖秋菊樂得合不攏嘴，這下子手裏的酒全都有了去處，又有了醉仙居這個銷路。雖然葡萄不多，可是她手裏還有其他的方子。作為一個合格的釀酒師，除了糧食釀酒和果酒，她腦子裏還有不少養生酒的配方呢。
余員外看着廖秋菊閃閃發光的俏臉，自己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溫聲道：“既如此，就這麼說定了。過兩天我派車來拉貨，你趕緊把這酒濾一濾。”
“好，好，好。”廖秋菊忙不迭地答應道。這可是她的大客戶，說什麼就是什麼。
余員外心滿意足地離開后，廖秋菊一蹦多高，抓住趙氏的胳膊，歡快地說道：“娘，這下可好了。這酒余員外都要了，以後若是再有好酒，他也能收不少。娘，我們發財了！”
這消息讓趙氏也露出了笑容，只是，她遠沒有女兒那麼樂觀。往正房的方向看了看，趙氏低聲說道：“菊兒啊，咱們這酒賣出去了是好事。可現在還沒有正式分家，入賬都得交到你奶奶手裏。這要是讓那邊知道了，這錢恐怕留不住啊。”
廖秋菊一窒，別說，娘的擔心還真不是空穴來風。這沒皮沒臉的事，那對便宜爺奶肯定幹得出來。可是，自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才掙了這點錢，酒坊後續還要發展，這錢絕對不能便宜了那幾房人。
“娘，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咱們這酒賣了多少銀子。咱們就一口咬定，沒掙到什麼銀子。多少給一點兒算是個意思，想多要，那就一文沒有了。”
趙氏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只是心裏依然不踏實，恐怕，事情不會那樣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