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上當空 河水綿長

月色當空，與後世的月亮不同，上古洪荒的月亮是跟太陽對立的太陰，彼此間沒有大小之分，所以抬頭往上看月亮十分的清晰瞭然，淡淡清輝撒下，滋養着洪荒大地各處。

少年黃自飽餐一頓之後獨自一人待在用乾草鋪就的屋子裏，透過乾草縫隙間，仰望着天上的月亮，一時間心思浮動連連。

“到現在回想起來，確實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惡意，甚至這位娘娘的態度還十分友好，目前來看我的身份也許還沒被看穿？”

被泥人嚇到后，少年黃一直揣揣不安，只能在這個時候做心理安慰。

“我來自‘未來’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我來自天外唉，怎麼感覺越說越中二？”

少年黃搖搖頭，回憶起當初的意外來到洪荒的情況。

當初他本來也沒錯什麼，人還好好的，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名，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來到了洪荒，身上還穿着獸皮衣，周圍入眼的全是一片蠻荒，人物、景色皆是如此。

然後突然被人拉住，被帶到首陽部落里，被人稱作“黃”，告知他將要成年了，幾天之後就要跟着獵團上首陽山打獵。

當初他聽了之後還被驚嚇到了一次，首陽山是什麼山？這可是傳說中太上老君的道場啊！

經過幾天訊息收訊的差不多了，黃基本上可以確定這是洪荒沒錯了，加上今天聖母的顯聖，更是可以斷定這就是傳說中“金仙滿地走，天仙不如狗”的洪荒。

知道這是一個滿天神佛存在的世界，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當然是這代表着只要黃有心，成仙得道也許不是遙遙無期的空談白話。

壞事就是他知道太多了！

“洪荒”在後世實在是太有名了！就算對這一塊並不怎麼感興趣的人也會略知一二，知道了天地間有哪些大能存在，知道歷史的走向，甚至因為知曉一切而變成“蝴蝶”，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掀起一場大風暴！

這種情況誰最不願意看到？

天嗎？誰知道啊！

對於天道的種種說法在後世眾說紛紜，但最大的說法流派就是天道有靈智，是最不容異數，一不小心就會被天道灰灰。

見識過聖母顯聖，親自感受到些微的神通，黃心裏也說不準到底天道有靈智的說法究竟對不對。

但小心謹慎總是對的。

“不過既然知道仙神確實是存在，我應該要做的就是修練！”黃想到這裏心中的惆悵被躍躍欲試的心給取代。

成仙長生不老，在後世是白日夢，但在這裏誰不想要啊！

但是下一刻黃心情又沮喪：“就算想修練成仙人，我沒有道法可以修啊！”

道德經？太上老君常說清靜經？

拜託，誰會這麼無聊沒事去看這些根本看不懂的經文？

頂多只是知道其中一點字句而已，有用嗎

不懂修行之法，黃頓時愁眉苦臉：“怎麼辦？難道要出部落去名山訪道不成？”

但這個想法非常有即視感，似乎記憶中就有某個人就這麼做過，過程中不斷碰壁，但還是最後入了某位大能座下。

“對啊，不就是那個傳說中十分神秘，神話傳說上也沒有見過多少出手的玄都大法師嗎？”黃嘴角抽蓄，這麼一想也是不可能了，他不過剛來到洪荒沒多久，心思不如其他人族純樸，根本就沒有人家的毅力和勇氣做這等壯舉。

但這倒是讓黃想起一事來：“話說回來似乎還有聽過太上道人化名老君遊歷人族中，不斷體悟摸索成聖之機，最終在首陽山下傳下清凈道德經，立教成聖，並且在首陽山建立道場？”

現在他就在首陽山下，若是運氣好的話等上一段時間未必不能等到太上道人來講道。

“但是不確定性太大了。”隨即黃又搖頭否認這個可能性，要知道在上古洪荒時間的概念可是很模糊的，尤其對哪些神聖不朽的存在來說，五百年可能就跟五分鐘感覺差不多。

要等太上道人的到來，還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呢！

越想越煩躁，黃就算閉眼也遲遲不能睡着，只好起身出了屋子，迎着天上清輝隨意走動。

走着走着，黃來到了部落旁邊的一條小河。

人自古便是依水而居，水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因素，沒有水可以說人就不能活下去。

黃在河邊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輕處河中流水，感受指尖上的冰涼感，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句話。

綿綿不絕，用之不勤。

“完整的一句話是怎麼來着的？”黃擰眉沉思：“似乎是‘谷身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跟。綿綿不絕，用之不勤’？”

“天地根天地根”倏然，黃腦中似乎有一道靈光閃過，不斷的重複“天地根”，手指依然放在河水上沒有收回。

天地根是什麼？

用玄門的說法就是“一”，是天地萬物最根本、最初始的狀態。

一生二，二生三，三化萬物。一是本質，那麼這個說的本質又是什麼？

黃還是蹲在河邊苦苦思索，身體裏的五色光點，在黃不知道的情況下慢慢抽離一點藍色光點，緩緩消散開來，化作一團精元融入體內。

黃似有所感，抬頭四處看了一下，這才發現他已經不知道蹲著有多久了，想要站起來結果腿一下子麻了，一時不慎跌入河水中。

身體隨着河水飄搖，黃好不容易才把頭弄出水外，喘了好幾口氣。

這時候他無意的向上一看，清冷月輝散落大地各處，也散落在他身上。

“光輝？不對是氣！光是通過大氣傳播！”黃心中猛然升起一輪明悟，同時身體還在河水中，感受着河水不疾不徐，但是源源不斷的流動，心中也出現了“綿綿不絕”的句子。

光是媒，氣是介，如同水流一樣綿綿不絕，撫育着天地萬物。

明白了這點，像是被打開了某種開關一樣，黃的眼神逐漸變得空靈，隨着河水飄蕩的身體不僅不有沉落下去，相反似乎還隱隱以他為中心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流動。

太**華漸漸被吸納入體，下丹田處似乎出現了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像是在搭建一層層的台基一樣，層層疊上，讓黃整個人產生了不知名的變化。

這就是法力！雖然還很微弱，但確實就是法力！

沒有任何驚天動地的變化異相，黃的下丹田中自然而然的就凝聚了一點法力出來！

這個時候正應了“穀神不死，是謂天地根”，穀神就是自然，是不能描述的狀態，氣是天地根，有了氣就凝聚了法力，自然成功築就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