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血債，必須血償！
“那處地下遺迹，在高武界早已發現多年，無人知曉其來歷，但由於地宮內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只有一處不知用途的祭壇，後來便少有人關注了。”
“不過，進入那片山區採摘藥草，或者獵殺一些猛獸的武者和獵人們，卻時常會在那裏休息落腳，整件事的開頭，便是因此而來……”
“一日夜裏，一群武者在地宮內休息，原準備天亮之後便離開，但地宮中央的祭壇上，卻突然亮起炙亮的白芒，一閃之下，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位宛若謫仙一般的女子，分明已經受了重傷，衣襟染血，顯的頗為狼狽，其懷中還抱着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頭頂更且懸着一面尺許見方的血色絹帕，絹帕內血氣翻湧，淌落成簾，似乎起到某種護持的作用。”
“這等寶物，立刻就讓地宮中休息的武者們生出了貪念，未待女子走下祭壇，他們數十人便蜂擁而上，欲要奪取。”
“然而，那女子雖年輕，卻是一位強大無比的十星混沌王，雖已受了極重的內傷，且手中還有一個嬰孩，卻仍舊不是那幫武者所能匹敵。”
“連番出手之下，數十人死傷大半，余者都掉頭逃竄，但那女子卻並未追擊，不知為何，也沒離開祭壇，就盤膝坐在那裏，似乎是在療傷……”
“逃出去的武者們第一時間將消息賣給了八方大族，天亮時分，八方大族的八位族長，帶着近百族中精銳抵達，想要殺人奪寶。”
“那女子分明傷勢未復，但她藝高人膽大，權衡之後將嬰孩留在了祭壇上，取下懸於頭頂尺許上空的血色絹帕，也不知用了什麼秘法，竟讓絹帕依舊保持着尺許的高度，罩在那嬰孩的身形上方，傾灑血氣，以作保護。”
“隨後，女子走下祭壇，一人直面上百強者，一邊殺戮，一邊前行，竟是硬生生將百餘強者，全都逼出了地宮。”
“那一役，八方大族出動的上百強者全都被她斬殺，最後只剩下趙乾等八位族長，他們八人那時全都剛接任家主之位，小的僅才三十齣頭，年紀最大的也不到四十，實力層次卻也不弱，基本上都是剛入九星之境……”
“女子雖為十星混沌王，但本有重傷，再加上連番大戰，早已不支，以一對八之下，雙方纏戰不休，漸漸遠去，直至數十裡外時，趙乾從背後偷襲，一劍梟了她的頭顱……”
說到這裏，龍瑤看了陸陽一眼，幽幽一嘆。
陸陽早已握緊了雙拳，眸中迸爍的寒芒宛若實質一般，體內更有殺機湧出，四周的氣溫，都彷彿下降了好幾度。
但他並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強壓怒火，認真地傾聽着……
“斬殺女子后，八位族長立刻返回遺迹地宮，卻發現嬰孩已經不見，分明已是被人抱走，便是那面血色絹帕，也都墜落在了祭壇一角，黯淡無光，似已能量耗盡。”
“正當八人為了那面血色絹帕的歸屬而爭執不休之際，老身和慧一，苗秀紅三人前後抵達，苗秀紅來的最早，她的實力雖弱，僅才七星聖象將，但卻是盅毒殿的聖女，八位族長不敢得罪，被她取了絹帕。”
“老身與慧一後腳便到，得知經過，將八位族長訓斥一番，深感事態嚴重，那名嬰孩和疑似其生母的女子絕非常人，有可能來頭極大，弄不好就會給高武界帶來一場劫難……”
“當時女子已死，無力回天，老身三人商議之後，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將嬰孩找回，如此，他背後的勢力日後找到這方天地，至少也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老身三人警告八位族長，不得輕泄此事，隨後便循着蛛絲馬跡，一路追到了進入世俗的通道入口處。”
“種種跡象表明，抱走嬰孩的存在應該只有一個人，而且實力不弱，否則絕不可能逃的這麼快……”
“我們進入通道，追到了世俗的崑崙雪域，卻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直至數年之後，老身和慧一才有了懷疑的目標，那便是創立龍王殿的第一代龍王，他的身邊，就有一位嬰孩，當時只有幾歲，算算年紀倒是正好相符。”
“為此之故，老身和慧一主動找上門去，龍王倒也沒有隱瞞，坦言確實是他看不過眼，不忍嬰孩被滅口，所以趁着八位族長和女子纏戰漸遠，將嬰孩悄悄抱走，帶回了世俗……”
“老身與慧一原本是要他將嬰孩交出，讓我們帶回高武，但龍王卻嚴辭拒絕，稱高武界八方大族實力太大，過於危險，他既已插手此事，就必須保證嬰孩的安全，直至將他撫養成人……”
“也正是因此之故，老身二人才會在世俗中留了下來，我建立了盤龍峽，慧一則在天山雪域建了一座尼庵，每隔一兩年，老龍王都會過來與我們一聚，彼此切磋，聊聊那嬰孩的成長，卻始終不讓我們見他。”
“直至幾個月前，老身二人才驚聞龍王殿劇變，老龍王和當年的嬰孩秦牧，都已隕落，此事讓老身二人極為震怒，本欲立刻徹查，斬殺幕後黑手，卻在那時又突然得知，新龍王已誕生，但卻並未露面。”
“老身精通命數推衍之法，當即為秦牧卜了一卦，確定他雖有生死劫難，但卻仍保一線生機，並未死亡，這才放了心，懷疑龍王殿的新龍王便是秦牧，於是我二人再次蟄伏了下來，仍舊留在世俗。”
“卻一直都不曾看到新龍王露面，反倒是你這個龍王代理人，迅速崛起，慢慢地引起了我們的懷疑，暗中關注……”
說到這裏，龍瑤再次輕嘆一聲，不再言語，很顯然，她的話，已經說完了。
整個廣場一片死寂，上千強者都在唏噓感嘆，一旁不遠處，八方大族尚存的六位族長汗如雨下，面若死灰，瑟瑟而抖。
陸陽亦於此時起身，面罩寒霜，口中的話語森冷到不帶半分人世煙火，“既已真相大白，那麼……血債，必須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