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辭職風波
年假五天加周末，楚秋好好放鬆了七天。周一，楚秋睡到自然醒，穿着運動服慢悠悠地向公司走去。話說自從大學畢業進了公司。楚秋就再也沒有穿過運動服。天天穿着刻板嚴肅的工裝，帶着經過培訓的模式化笑臉。現在決定去辭職，才感覺空氣是那麼的清新，是自由的味道。
龍漢保險集團規定員工早晨八點半準時到崗，楚秋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八點半了。“叮鈴鈴。。。”“喂？”“楚老大你在哪兒啊，上班遲到了你知不知道。那個副經理今天開晨會，你沒來他把水杯都摔了。”“浩哥，你就別管我了，他隨便，我正在去公司的路上，回見。”
九點半，楚秋進入公司大門，拿出門禁卡。“您已遲到一小時，請提交請假手續，否則按曠工處理，謝謝！”這是公司人力資源部安裝的智能打卡機械人，除了中層幹部及以上，所有員工都深惡痛絕。業務員出去跑業務，談客戶談了一個上午，回來刷門禁竟然要寫一份兩百字的情況說明並附上照片，證明自己不是出去玩。下班五點半下班，如果你在外公務出差，晚回來了，還必須來公司打卡，然後再補一份情況說明。如果你懶得來打，不好意思算曠工。至於中層幹部嘛，就是部門經理層以及上的所謂領導，他們的門禁卡都是無監控的，他們不需要接受考勤，不需要任何的說明。
“無所謂了，最後一次。”楚秋微笑着跟每個人打招呼。“你，說你呢，站住！”一個尖刻的女聲在背後傳來。楚秋回頭，果然是她，姜嶸榮。人力資源部儀容儀錶檢查員，據說是有個在龍漢銀行當副行長的舅舅，高中學歷就進了人事部，啥事也幹不了。報告不會寫，數據分析也不會，讓她做個工資，竟然把總經理的工資少做了八千多，得，最後只能讓她干這個不需要任何技術含量的工作。但是俗話說，沒用的垃圾放到哪兒都會給你發臭。自從她開始檢查儀容儀錶，員工沒有不扣錢的。衣服不符合要求，頭髮亂，臉洗的不幹凈等等等等，總之就是一句話：除非你是機械人並且經過真空包裝，否則別想不扣錢。但是！姜嶸榮也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她收錢辦事。。。只要給她五十，她就當沒看見。公司的罰款是一百，這個賬大家自然是會算的。並且，同一個人，她一個星期內只罰一次。不得不說，姜嶸榮還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再加上她三分的顏值，楚秋對他的評價就是：這是個奇女子。
“是我啊，姜總。”楚秋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哎呦，楚秋，你怎麼穿運動服來了啊。來來來，老規矩。”楚秋笑了笑，沒動。“嗯？啥意思啊小老弟。”“今天沒錢。”楚秋的心態在決定辭職的時候已經變了。懶得演戲了，真的累了。“你沒錢？那就別怪我盯上你了。”姜嶸榮陰笑着，拿出她的死亡筆記本，把楚秋的名字寫在上面。只要得罪她的，都會上這個死亡筆記本。輕則花錢了事，重則被辭退。
“看清楚了啊！”“我一直想告訴你，你字寫的比你的人還丑。”
“楚秋你個小赤佬，你給我等着！”
職場裏一排人站在牆邊，李思兵抽着煙，坐在沙發上，地上是杯子的碎片。當初自己從天地保險公司跳槽到龍漢，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搞小三混不下去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龍漢的編製，畢竟天地不會給他一輩子的保障。沒想到剛來，就因為借條的事情被刁難，這在天地保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竟然還被監察部找去談話。剛想回來找楚秋撒氣，這傢伙居然請了年假，弄得李思兵憋了一周的氣。今天本來是楚秋上班第一天，李思兵早早就到了公司，想藉著開晨會狠狠地羞辱楚秋，來發泄心中怒火，可是這小子到現在還沒來上班。
他來了，他來了，他穿着運動服來了。。。。。
楚秋剛出現在職場門口，李思兵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指着鼻子就開罵：“楚秋你上班整整遲到一個小時你知道嗎！不穿工裝嚴重違反公司規章制服，我要扣你一個月，不，三個月的績效！你今年的年終考核我一定給你寫不合格！”“然後呢？”
“然，然後。。。”楚秋淡定的態度讓李思兵有點捉摸不透。“然後你現在立刻去財務部，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限你一周之內把借條的事情解決，否則，我要你好看！”
“李總，楚秋可能出去玩的太累了。一時忘了。。。。”“黃浩，沒你事。李思兵你特么一個初中畢業的老混混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你就是個垃圾你知道嗎？你連最基本的法律法規都不知道，你這種人活在世上，就是在浪費資源。”“你再說一遍！”李思兵拿起煙灰缸作勢要砸下去。“啪。”楚秋一個耳光把李思兵扇飛。“我再說一遍，你聽清楚了。你就是個垃圾，你就是個垃圾，你就是個垃圾，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全場寂靜。李思兵趴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他只是個小員工，怎麼敢動手打自己，他不怕砸自己飯碗嗎？難道他有什麼背景，不可能啊。自己調查的很清楚，楚秋的父母雖然在市政府，但也只是邊緣化的普通科員。無名火焰在李思兵體內燃燒，吞噬着他的理智。
楚秋很清楚，所以他做了一件事。“奪。”隨着楚秋意念，在李思兵頭上的氣運被迅速剝奪，從原本的黃色略帶紅色，迅速變成了白色。“繼續。”白色變成透明，漸漸轉成了灰色和黑色。
“我今天只是過來通知你，我辭職了。拿回我的私人物品。因為我還在實習期，不用辦正式的離職手續。”楚秋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東西。這個公司沒什麼好留戀的，無論是人還是物。天地之大，豈能困於一隅。楚秋背着包，踏出公司大門。對於體制的嚮往在進入后灰飛煙滅，而對於等級的敬畏在重生后煙消雲散。自己擁有的是整個世界。
“其實如果你要他死很簡單，為什麼選擇剝奪氣運呢？”
“楚冬，要他死的確很簡單。但是這就違反了人類社會的規則，而規則反噬的代價我並不想去承擔。”
“人類社會的規則就是法律嗎？”
“不僅僅是法律，法律只是明規則，還有潛規則，這些以後你都會慢慢了解的。因為你想體驗人間，那麼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摸清人間的規則，像個人一樣活着。”
“我懂了。。。。其實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沒人知道是你做的不就行了嗎？”
“額，理論上是這樣。。。”
“那你也有很多選擇，比如延遲發動。。。。”
“好吧，我不想親自動手。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他會有多倒霉。。。你能理解這種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成就感嗎？”
“我感覺你越來越像許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