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質詢會（1）
元京，龍漢千年古都。歷經王權更替，歲月滄桑。九龍大道，永安城樓上，見證了無數英雄豪傑，開國帝王的誕生。楚秋上次去龍炎是他第一次來元京。在他的印象中，元京的存在感一直在於高的可怕的房價……小時候，總聽大院裏的人說，這家孩子有出息，自己在元京買了套房……周圍頓時一片羨慕之聲。
九龍大道橫貫元京城東西，兩邊聚集了龍漢最高級行政機關和巨無霸公司。在機場，胡天平接到最新通知：今晚在元京賓館舉行對楚秋的質詢會。楚秋才懶得管，陳守約問他去哪兒，他直接讓陳守約帶他去元京最繁華的商業區。
“怎麼樣，元京比易州繁花多了吧。”陳守約穿着一身休閑裝，輕鬆地在前面走着。楚秋看着兩邊的高樓大廈和熙熙攘攘的人群，點了點頭。“第一次仔細看這座城市，比我老家大多了。”“來，我帶你去元京最有名的宮廷菜館，據說那裏的廚師祖上是給皇上做飯的，我特意定了包間。”
陳守約拉着楚秋七拐八拐，停在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前。輕扣門環，旁邊拉開一扇小窗。陳守約遞進去一塊紅木號牌，過了一會，兩個身穿黑衣的夥計打開大門。“吃個飯還搞得神神秘秘的。”楚秋頗有些不屑一顧。“你懂什麼！這叫儀式感！想想古代皇上吃飯，能隨便上桌就吃嘛？”
夥計帶到正廳門口便悄然退去，接替他們的是一個穿着白色古裝的姑娘。姑娘從夥計手裏接過號牌，微微屈下雙膝，“二位請跟我來。”姑娘走路很輕，速度一點也不慢。兩人被帶到一個僻靜的包間門口。“二位先入座，菜很快就上。”說完，退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陳守約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清茶。“質詢會是什麼情況？”楚秋問道。
“我就知道你會問。”陳守約放下茶杯：“質詢會主要就是問問你這次去富陽島都做了些什麼。富陽島那邊請求歸順龍漢，把政府那邊都快激動瘋了。要不是怕其中有詐，估計現在特使已經到神京了。”
“官方態度怎麼樣。”楚秋心裏不斷迴響着胡天平的話。“哼，還能怎麼樣。這麼多年不打，他們也早就不想打了。你這一宣戰，他們一開始還想找你算賬呢。”陳守約冷哼一聲：“不過你放心，我們宗教協會是站在你這邊的。麻煩的是你有個軍人身份，不過丟掉也無所謂。等過了晚上的質詢會，我們內部還要開一個對富陽島的神戰會議，你跟我一起參加。”
菜上的真的很快，一共三十二道菜，擺盤精美，用料講究，色香味俱全。楚秋漫不經心地吃着：“掌門，其實上面並不都是不想打的，比如這次跟我一起去的胡天平，他就是堅定的主戰派。”“我知道啊。龍漢內部一直有主戰派，但是從來沒有人做到最高層。尤其是軍部還有孫穆壓着，他們就更翻不起什麼風浪了。”陳守約撕下兩隻雞腿：“這次的質詢會你應付應付即可，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
楚秋抹抹嘴，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麼。
七點，楚秋和陳守約準時出現在元京賓館會議大廳。宗教協會一幫人自然是上前熱烈歡迎，都在爭着看看這個一人敵一國的天劍宮客卿。會議室的座位有了變動，蕭長青，孫穆，孔啟的座位放在了台上，台下清空，只留一張板凳。此時，蕭長青等人早已在位置坐定。看着楚秋被一幫人圍着遲遲沒有落座，孫穆的臉沉了下來。
“楚秋聽令，我現在以軍部主席的身份命令你立刻落座，接受質詢！”孫穆的聲音從台上傳來。凌虛子，空妙等人很是不滿，齊齊轉頭看着孫穆。饒是孫穆久在軍旅，面對一眾神境高手的威壓，仍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楚客卿，人家讓你去你就去。畢竟你是個軍人嘛。”凌虛子一拍桌子：“軍人就要服從命令。但是，等你以後不是軍人了，誰還管得了你。”“就是，就是。。。。”
楚秋整理軍裝，沖台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楚秋，龍炎新進軍官，現在我代表組織，問你幾個問題。”蕭長青從翻開記錄本：“你去富陽島，是接了龍炎派給你的任務，並且根據龍炎那邊的情報，你們很快就完成了任務，對吧。”
“是的。”
“根據龍漢民主共和國軍部條令，外出執行任務，在完成任務后必須立刻返回部隊。不得擅自更改任務內容，變更任務計劃。你後來的所作所為，能解釋一下嗎？”
楚秋拿出龍漢滅絕計劃，三份給了台上，剩下的扔到了陳守約手裏，跟原版唯一的區別就是最後執行機構的名單被楚秋藏了起來。。“請大家好好看看這份計劃。”楚秋指着手中的計劃書：“這是一份密謀已久的，針對我龍漢民族的滅絕計劃！其實施絕非一朝一夕，根據確鑿證據，富陽島就要完成最後一步。”楚秋拿出亞元血珠，“這是富陽島帝國生物研究所最新合成的龍漢亞元血珠，距離真正的元血僅有一步之遙。”
楚秋看着蕭長青：“我知道，作為一名軍人，應該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是事急從權，如果我們小組選擇結束任務，那麼現在誰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
“第二個問題，你是怎麼拿到這份計劃的？”
“機要處！”楚秋冷漠地看着台上。
“不可能！”孫穆拍案而起：“機要處在富陽島上次戰敗之時就已經解散。”“孫主席，我只習慣用事實說話。”楚秋搓了搓手：“我這裏還有一些機要處里的文件。你們可以看看。”說罷，楚秋將經過篩選，一部分不算核心機密的資料拋出了三份。這三份都涉及到龍漢高層私隱，鬼知道富陽島是怎麼打聽出來的。孔啟翻閱着材料，面部表情精彩萬分。原來自己手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部長們，背後還有這幅不為人知的一面。
孫穆沉默不言。這些祖輩都是戰鬥英雄，自己卻自甘墮落！這些年他越發感到，龍漢部隊的戰鬥力大不如前，演習也搞了不少，就是不見效果。這樣的隊伍拉出去打，簡直就是送人頭。所以孫穆反對戰爭的根源，其實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是對這支部隊，失去了必勝的信心。作為軍部的最高領袖，開始懷疑軍隊，可想而知，安逸已久的龍漢軍隊，積弊甚深。而這一切，孫穆無力改變。沒有人會砸自己的飯碗，沉自己的船，古往今來，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