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慘白如紙
“卧槽!你們別告訴我,你們住在這。”
一行三人站在九江市最繁華的步行街的一家商鋪前,其中一個光頭和尚看着眼前的店鋪,滿臉的不可置信。
在他身後,一個光着上身,身後還紋着詭異的嬰兒紋身的男人扣了扣鼻孔,滿不在意的說道,“大驚小怪個啥啊,這店鋪是我爹一朋友借錢抵押的,沒想到那人跑路了,我爹拿這店鋪也沒用,正好離學校近,我就拿過來住了。”
這三人不用多說,必然是李七夜,王濤和戒色和尚。
都說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戒色和尚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寺里的生活,吃不飽,睡不好也就算了,為了修佛祖金身,還被逼着下了山。
人可倒好,大幾百萬的商鋪直接拿來住,這麼大一店鋪,光租出去一個月都能有十幾萬吧?
想到這裏,戒色和尚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這麼粗的一條大腿,不抱白不抱,既然自己能賴在這住一晚,他戒色和尚就不信,憑他的本事不能一直賴下去。
剛進店鋪,戒色和尚眼前便是一亮,他就像土匪進城,對這裏的一切都嘖嘖稱奇。
店鋪分為上下兩層,一旁的酒架子上,洋的啤的應有盡有,看佈局,這裏先前應該是間清吧。
不等戒色和尚欣賞完,只見李七夜和王濤二人便搶先一步走向了二樓,一邊上樓的同時,王濤開口道,“老李,你等會睡西邊那間,我睡東邊那間,咱倆正好一人一間。”
察覺到不對的戒色和尚趕忙追了上去,“不是,兩位施主,您兩一人一間,貧僧睡哪?”
王濤腳步微微一頓,略微思考了一下,“一共就兩間房,戒色大師你反正就借宿一宿,打個地鋪湊合一下吧。”
打地鋪?
戒色和尚看了看一樓冷清的大廳,打了一個寒顫。
要知道他從小膽子就小,在寺里晚上都是跟幾個師兄一起睡的。
更何況他還聽師兄們說過,像城裏的學校商場步行街啥的,在以前一般都是墳地火葬場一類的,之所以改成學校商場步行街,為的就是讓人的陽氣鎮壓住那些髒東西。
再次看了一眼空曠的大廳,戒色和尚渾身一冷,咽了一口吐沫,他是打死都不可能去打地鋪的,本着死纏爛打的想法,戒色和尚強撐起一抹訕笑轉過頭去。
卧槽,兩位施主人呢!
看着二人不見蹤影,戒色和尚也不敢多待,趕忙朝着樓上跑去。
關門上鎖,做完這一切的李七夜靠在門上,鬆了口氣。
你說說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麼事?
昨天夜裏,因為王濤一通電話,自己好端端的被月亮砸了,睡醒了又發現鄰居全死了,就剩自己一個了。
這也就算了,上個學,學校還被屠了,就活下幾個人。
更別說他自己了,現在是人是鬼他都弄不明白。
提起這個,李七夜伸出雙手,透過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雙手的手指的指甲,早在先前進到餛飩店的時候,他就發現自己的指甲竟然開始縮小,到後來除了有些黑以外,和以前沒有任何區別。
這不免讓他產生了一個想法,他們現在這種現象,只能說是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變。
雖然都是異變,但和那個老人卻又有所不同,畢竟老人本身就已經死了,而他們是活人,即便發生了異變,也是由他們為主導。
也就是說,他們是可以控制這種異變的。
劉猛有句話說的不假,他們的這種異變,更能看做是一種能力。
就如夢裏所說的那樣,是對抗那些詭物的能力。
想明白了這點后,李七夜決定嘗試一下。
隨着他將注意力都聚集在了自己雙手手指的指甲上,經過幾次嘗試,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自己雙手手指的指甲開始緩緩生長起來,甚至開始變黑。
這種黑和普通的黑色不同,它是那種黑亮黑亮的顏色。
當手指指甲長出一個手指蓋的時候,隨着李七夜心念一動,手指也停止了生長。
這不禁讓李七夜心中一喜,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成功了!果然就如他猜想的那般,他們是主導的一方,他們是可以控制這種能力的。
不過想要獲得這種能力明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一定是需要一個條件的。
王濤和劉猛他不知道,但他自己可是因為那張鬼臉才發生的變異。
看着自己雙手的手指,李七夜卻再次陷入了沉思。
要知道,王濤背後的那個嬰兒讓王濤變得力大無窮,而劉猛的血卻可以壓制老人所散發出來的黑霧。
也就是說,每個人的能力又是不同的。
那麼他這雙手指的能力又是什麼呢?
正當李七夜想要嘗試一下自己手指到底有什麼能力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行動。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門外一定是戒色和尚那傻貨。
起初李七夜是不想理的,可戒色和尚就好像敲上癮了一樣,聲音越敲越大,這讓李七夜很無奈,明明樓上兩間房,你不找王濤非找我。
只能開口道,“別敲了,我睡了!”
或許是聽到了李七夜的聲音,門外敲門聲一停,而後就聽到了戒色和尚的聲音,“李施主,你騙人,睡著了怎麼還能說話?”
李七夜臉色一僵,尼瑪啊,你敲門那麼大聲,就是真睡著了能不被敲醒?
不對,戒色和尚這老狐狸,敲門半天不就是想讓自己理他嗎,不然他的嘴遁就沒地方用了啊!
還是自己失策了...
見李七夜不說話了,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沒辦法,看戒色和尚這個敲法,今晚要是不給他開門,他還真能敲一晚上的門。
隨着心念一動,指甲再次恢復成了原本的大小,而後李七夜打開了房門。
就在打開門的瞬間,李七夜被一道莫名的強光刺的睜不開雙眼,緊接着身邊颳起一道邪風。
轉過頭看去,只見戒色和尚不知何時躺在了床上,雙手正摸着自己鋥亮的光頭,看見李七夜看他,竟然對着李七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施主,長夜漫漫,貧僧就先睡了哈!”
李七夜臉色一僵,不退反進,直接走到了戒色和尚面前。
戒色和尚臉上的笑容凝固,縮了縮脖子說道,“你幹啥?”
“往那邊去,一人一半睡覺!”說完,李七夜不管戒色和尚是什麼反應,直接躺了下來。
閉上眼,想想就一陣心痛。
明明能一個人睡的,現在好了,非得兩個睡一張床了!
或許是知道自己佔了便宜,戒色和尚罕見的沒有抬杠,房間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李施主,你有沒有感覺有點冷?”就當李七夜準備閉眼睡覺的時候,一旁的戒色和尚冷不丁的開口說道。
冷?
李七夜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要知道現在可是春天,他們兩個人還蓋着毯子,怎麼會冷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冰冷的手卻突然抓住了李七夜的胳膊。
李七夜瞳孔猛然一縮,身子驟然緊繃。
一旁的戒色和尚撲騰着坐起了身子,他手指顫抖的指着李七夜說道,“李施主,你是人是鬼?身上怎麼這麼冷?”
李七夜聞言緩緩轉過身子,月光的照射下,李七夜的臉色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