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爺,跟我們回家吧!
機場外,一輛車牌號是蘇A88888的勞斯萊斯停在機場門口。
駕駛室上的中年西裝男子,恭敬地走下來打開車門。
他是蘇州首富——周海文。
後座上走出來的,是一位白髮蒼蒼卻精神十足的老者,手握着黑色的梨花木拐杖,一身唐服被他撐得挺拔,頗有龍行虎步之感,眉宇之間威勢十足。
盯着機場,老者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呢喃道:“少爺他,應該是要出來了吧?”
就在這這時候,機場中兩個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後走出。
老者動作極極,目光僅僅瞥了一眼其中的青年,便立刻低頭躬身,語氣恭敬道:“帝都司馬家族大管家北成春,奉家主之命,接少爺重回帝都,執掌司馬家族。”
走出機場的楚天南這才明白了老者的身份。
司馬家族?
他冷笑了一聲。
“當年我前往帝都,你們家主一面都不願與我相見,家族隨便打發出來兩個人。”
“警告我說私生子的身份不配插手家產爭奪。”
“今日,讓我重回帝都執掌家族?”
楚天南眼神中帶着幾分恨意,氣勢冰冷無比:“你們家族?”
他淡淡道:“配讓我執掌嗎?”
北成春連忙辯解道:“少爺,那兩個人家假傳家主意願,早就已經被逐出家族,血濃於水,家主這些年對少爺整日念叨,他年事已高……”
楚天南冷笑:“整個家族能被兩個小輩傳錯了意願?那你們家族不如退出帝都勢力圈,回家種田算了。”
他帶着耶律飛廣轉身離去,僅僅留下一句,“我們間的血緣關係,早就在當日你們將我和母親趕出家門的那一刻,斷得一乾二淨。”
當年母親重病,楚天南想要湊齊五十萬給母親治病,可這司馬家族卻絕情決義,嘲笑他一個私生子根本不配從家族拿走一分錢。
今日自己從戰場歸來,想借自己名頭揚家族風光?
痴人說夢!
北成春握着拐杖,嘆了口氣:“早該想到少爺會是這種態度,只不過沒料到會如此反感。”他側目,語氣冰冷了幾分:“周海文!”
蘇州首富此刻不敢有半點脾氣,躬身恭敬道:“我在。”
“少爺雖然不願執掌家族,但此刻在蘇州行事,怎能沒個服侍之人。”
周海文未曾抬頭,連忙道:“小的回去處理好家族事務,便立刻去貼身服侍少爺。”
北成春淡淡道:“你沒這個資格。”
“聽說少爺與蘇家那女子已經成婚,現在既然回來,你就代表司馬家族,送出一些心意。”
周海文連忙稱是,幫老者打開車門。
勞斯萊斯在機場漸行漸遠。
……
“母親要是還在,看到現在的我,應該會很開心吧……”楚天南坐在出租車上,心中如此作想。
那年,母親重病。
自己答應入贅,拿着岳父借給自己的五十萬趕到醫院時,卻為時已晚。
與自己相依為命多年的母親,就這樣永遠離開。
子欲養而親不待。
甚至連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
楚天南攥緊了拳頭。
自己這些年,愧對了不少人。
距離蘇家越來越近,可能是因為近鄉情怯。
楚天南的心中,居然有了幾分緊張。
當年的事情,他雖然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可這仍然改變不了,自己拿走了蘇玲瓏第一次的事實。
婚後,楚天南不辭而別整整五年。
想想當年整個江南的熱議。
蘇玲瓏這些年來,一個人究竟要面臨多少流言蜚語。
楚天南深吸口氣。
當年,自己還沒有能力守護對方,甚至都不配與蘇玲瓏在一起,加上當時沉溺於失去母親的悲傷中。
身為男人,楚天南不允許自己如此被動。
於是他入伍,謀取出路。
五年了,他終於解決了一切事情歸來。
楚天南十指併攏,“這次,由我來守護你們!”
蘇家,到了。
老舊的院落兩旁各自有一顆梧桐樹,前院零零散散的飄落着一些梧桐樹葉,空氣彷彿都泛黃般,與之前唯一的變化,是左側停了一輛奔馳大g。
楚天南站在前院的台階上,他笑了笑道:“難道這兩年清水公司發展的還不錯?岳父都換上奔馳大g了?”
耶律飛廣當然沒法回答他這個問題。
楚天南越過前院,內側廳堂四扇門都緊閉着,虎口銅環還是跟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環上多了幾道疤痕。
他伸出手,卻又有些猶豫。
正在他前後糾結的時候。
門內卻傳來一個五十多歲中年婦女的聲音:“過兩天我讓人辦的死亡證明應該就下來了,到時候咱們女兒自然能恢復單身。”
“讓這廢物拖了咱們女兒這麼多年,簡直是……”
“簡直是浪費光陰。”
楚天南此刻聽覺多麼敏銳,自然是一分不差的盡收耳底。
他皺了皺眉頭。
這聲音的主人他再熟悉不過,正是自己蘇玲瓏的母親,寧麗!
那這嘴裏的廢物,豈不就是自己?
楚天南倒也沒惱火,平靜的用食指敲了敲門,空蕩的聲音傳遍整個院子。
“誰啊,敲門這麼大聲。”蘇母抱怨了一句,鐵門隨即被人拉開。
楚天南臉上掛着笑意:“媽”
蘇母滿臉震驚,手指着楚天南,嘴巴長得圓大,結結巴巴道:“你……你……”
剎那后,蘇母臉色難看了起來:“你還有臉來我蘇家?”
“五年過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楚天南沉默。
蘇母冷笑道:“現在回來也好,快點去跟我女兒離婚!”
楚天南抬起頭來,盯着蘇母,淡淡開口道:“我不會和玲瓏離婚的,除非她親口告訴我,不想再跟我在一起。”
蘇母又冷笑一聲:“真是好大的口氣,誰給你的膽子說這種話?五年時間,你可曾回來過我們蘇家一次。”
“我女兒被你這個廢物拖了整整五年時間,你現在舔着臉回我蘇家,還不跟我女兒離婚?你難道還想再拖她五年不成?”
楚天南深吸口氣:“這五年,是我對不起玲瓏,我會補償她,但我不會跟她離婚。先讓我進去,給我一些時間解釋。”
蘇母臉色陰沉:“你以為你是誰?補償?你補償的起嗎?我女兒整整五年的時光,都浪費在了你這個廢物身上,現在你憑空說補償?你用什麼補償!”
“伯母,這位是?”一個男人走了出來,一身范思哲西裝,手腕上帶着勞力士,笑着詢問蘇母道。